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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岩,刚才你击杀那个黑衣人,怎么那般容易?”陆叔仲忽然想起陆子岩也杀了一个厉害的高手,忍不住问道。
陆子岩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似乎那人和余大哥,哦,师叔对了一掌之后,就一下子不动了。”
“哦?这么奇怪?”陆叔仲疑惑道。站起身来,走到那个黑影的尸体面前,蹲下身来,看了起来。但是任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这人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怎么就突然反应迟钝了呢?
带着心里的疑惑,陆叔仲翻弄起他的尸身来。这一碰不要紧,着实吓了他自己一大跳。原来黑影全身冰凉,就像一个冰块般,甚至比冰块还凉。回到众人身边,陆叔仲便说起了黑影的事。
闻言,雷震鼎便说了一下余风清原本的身体情况。这下,陆叔仲就知道一些了。
其实,余风清自己恐怕也没有料到,那一掌会有那么大威力。他当时只是知道,全力护住自己的心脉,然后尽力将体内的寒气调用起来,汇聚到右掌之上。一击打在黑影的手上。黑影没有练习过烈焰剑诀,也没有其他阳刚的内功口诀,大意之下,全身筋脉瞬间就被冻住了。待到自己察觉后方有人袭击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陆叔仲知道余风清身中寒气之毒时,便知道,黑影是死于余风清体内的寒气了。
就在这时,远处走来一个身影,很是缓慢。却是几个闪烁只间,就到了众人眼前。除了陆氏父子知道陆伯霆这身本事之外,其余诸人都是惊得长大嘴巴。就连失神许久的雷碧旋也是面露吃惊之色。这般身法,简直就是缩地成寸!
“爷爷!”“爹!”陆叔仲父子一同叫道。
来人正是陆伯霆了。看到躺在地上的余风清,陆伯霆不禁皱起了眉头。二话没说,直接来到余风清身边,蹲下身来。抱起余风清,靠在自己的身上,身手朝着余风清的脉搏探去。余思贤等人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只希望这位老先生能救好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过了一会,陆伯霆放下余风清,站起身来,说道:“内息极其不稳,体内两股力量不停冲撞。只是心脏处幸好有这一丝内力保护,要不然就危险了。”停了一下,看向众人,继续道:“还有其他的受伤之人,我们回到安静点的地方再说。”
“老先生,麻烦你看一下我阿爹他……”罗星宝急着向陆伯霆说道,只是别陆伯霆打断了。
“小娃子,你爹爹没事,就是失血过多。加上他年老体衰,虽说能好过来,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了。”陆伯霆看着罗星宝,说道。
听闻罗雍闿没有姓名之忧,众人都是长长出了一口气。雷震鼎亦是如此,毕竟罗雍闿此时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更不论他舍身去救余风清,但是这份恩情,对于雷震鼎来说,也是足够化去以往的仇恨。罗星宝心里则是亦喜亦忧,就怕罗雍闿自己醒过来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既然如此,就现在这里歇下吧,也免了劳顿。罗老弟和余小兄弟,可都是禁不起这来回的水路了。”吴德文说道。
众人没有立即离开,就是担心罗雍闿和余风清都受不了。现在陆伯霆说要去别的地方,自然就是吴德文原先的住处最好了。就在众人动身之际,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这是?”吴德文道“不好!快闪开!”吴德文细细听辨这个声音,不正是先前那个发出轰然向东的东西,带出的声音么。联想到拿东西的威力,吴德文大叫提醒道。说着,就来到一旁的吴德武身边。吴德武此时全身被捆住,一点也动不了,面对即将落下的那东西,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是吴德武没有放弃,没有放弃他这个弟弟。吴德武看着奔过来的吴德文,脸上神色变幻不停,最终露出一丝笑容。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死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是那笑容之中,更是夹杂着许多的悲伤。
“子岩!拿剑来!”陆伯霆一声大吼,迎着那个飞来的东西,看了过去。陆子岩虽然心惊,但是也没有慌乱,听到罗伯特的叫声,立马拔出自己的长剑,一下子丢了过去。
陆伯霆随手一挥,就接过那飞来的利刃。长剑在手,陆伯霆更没了畏惧之心,右脚朝着地面一蹬,蹿了出去。在地面上点了几下,就起身跳跃起来。这么一跳,与凌空飞行,实在相差不远。众人看着陆伯霆的身影,都是停了下来,均被他这雄姿给震撼了。
陆伯霆大呵一声,抬起了持剑的右手。对着那尚且距离十几丈的黑点,用力挥了过去。只见那闪着寒光的宝剑之上,凭空出现一道白刃,似乎是那宝剑的灵魂,挣脱出去,飞向了高空。而陆伯霆一挥就停手,向着空中虚拍一掌,借着那反震之力,迅速转过身来,疾退回去。
就在他刚落地之时,那白刃与那黑点碰在一起。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远远胜过先前的那一声,在半空中爆发了。
“不好!”陆伯霆感受到身边传来的剧烈震荡,立即察觉到不妙。没有顺势遁走,反而转身再次迎了上去。右手一震,原本手中的长剑呼地一声,从剑尖到剑柄,全部没入地面之中。陆伯霆则是蹲下马步,两腮微鼓,双掌缓缓虚托向上,行至胸前,转而向前,猛然推向前上方。
那空气中似乎泛起阵阵碧波,荡漾着,卷向那爆炸的中心。两股能量很快碰撞在一起,没有什么巨大声响,但是整个广场,从地面,到半空之中,都是剧烈震荡起来。相对来说,陆伯霆身后则是一片宁静,好似不属于这个地方一般,丝毫没有什么异象。
陆伯霆本人一掌发出之后,在那巨力的反震之下,退后三步,才停了下来。地面上,陆伯霆双脚没入地面,直到小腿中间。缓缓出了一口气,陆伯霆才退了回去。而这时,整个大地也在此恢复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那几个尺余深的脚印,证明了向前的一切。
此时不管是陆叔仲父子,还是雷震鼎等人,以及吴德文几人,都是被先前的那一幕深深震撼住了。这还是人力所能至么?!余思贤心中惊讶,更是盛于旁人。自己练武没有多少年,但是也知道,到了他这个级别,想要再有巨大突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可是陆伯霆先前的气势,不管是那一剑,还是那一掌,都是自己只能瞻仰的。想想自己若想练刀那种程度,至少需要三四十年的时间,否则,绝无可能!
余风清也在先前的那一声巨响之中,醒了过来。接下来,就看到了陆伯霆的那一掌。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来了,心里一下子就轻松起来。在余风清心里,他身上的伤,也只有这位师傅有办法,有能力医治了。转而,再次昏厥过去。
“我们快回去吧。”陆伯霆看着静静站着的众人,说道。又看向陆叔仲,道:“叔仲,你去那山上看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陆叔仲闻言,立即上了小船,快速走开了。
吴德文也是回过神来,带着众人快速离开了去。
回去的途中,吴德武不等别人问起,就将老族长的被困之处说了出来。到了屋中,吴德文不敢有丝毫耽误,立马亲自带人前去搭救自己的老父亲。那些白衣曲中,跟随吴德武的人,此时都是被关在一处地方。
罗星宝带着罗雍闿到了一处房间之中,将老人家放在床上。谢雅丽则是一直陪伴在一边,罗星宝出去寻了治疗伤口的药,亲自处理了伤口,包扎好。
至于余风清,自然也是到了一处房间之中,躺在了床上。陆伯霆坐在一边,听着雷震鼎说着为什么余风清会这样。但是其中具体的事情,众人都是不清楚。反倒是雷碧旋猜到了其中的缘故,便代替雷震鼎说明起来。
从雷震鼎的话中,她自然猜出来,余风清在洞中和他分别之后,又进了另一个洞,而且被那毒蛇咬了。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担忧。当时告诫他不要去,他还是去了。
陆伯霆知道具体的情况,没有再等什么,说道:“我方才与那火炮对抗,内力受损,现在你们二人将自己的内力输到我身上,我来为风清疗伤。”先前简单为余风清输了内力,陆伯霆不禁吃了一惊。余风清体内的寒热之气,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若是平时,他到也自信可以应付,可是此时体内受了震荡,也是不敢托大。
余思贤和陆子岩看到陆伯霆对着他二人,知道是对他们所说,就点了点头。不论是余思贤还是陆子岩,都是热切盼望着余风清能早点好起来。
很快,四人一次端坐在床上,余风清坐前面,然后是陆伯霆,余思贤,最后只陆子岩。后者的双掌紧贴在前者的后背之上,精纯的内力,源源不断,在陆伯霆这里汇集。这时,陆伯霆脸上也是露出一丝惊喜,自然是没有想到余思贤内力如此深厚。原先只是看出这人内力不弱,可也没有想到有陆叔仲那般程度。
陆伯霆在体内略一运气,内力在体内一阵运转,接着便送到余风清体内。时间就这样不断消耗,罗星宝也是过来数次,四人都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约莫过了有一个多时辰,先是陆子岩,脸上渐渐渗出了汗珠,然后是余思贤,最后,陆伯霆也是满脸的汗水。三人也是一次撤回自己的双掌,在一旁调息起来。
终于在两个时辰之后,就在陆伯霆一人就要支撑不住之时,余风清睁开了眼睛。陆伯霆也是大出一口气,收回了双手。
“多谢师父!”余风清发现身后的陆伯霆,拜下身子,说道。
“哎!你体内的寒热之气,古怪之极,我也是没有办法。那热气倒是还好,好像是彻底消失了,那寒气,就不简单了。为师现在也累了,你也不要行这些礼数了,尽快躺下休息好。”陆伯霆下了床,说道。
“现在看来,只有等叔仲回来,我们再来合力化去你体内那寒气了。”转过身去,陆伯霆说道:“走,让我去看看那断臂的小子。”众人闻言一呆,罗雍闿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在陆伯霆口中,倒是成了小子。
余思贤此时已经恢复好了,站起身来说道:“陆前辈,你内力消耗许多,还是先休息片刻吧。”其他人也是连连称是。
陆伯霆却是一挥手,说道:“臭小子,你以为我是你啊。我这把老骨头,可没有你想的那般不结实。不要啰嗦了,走吧。”
一旁的孙尹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虽然自己向来不在乎那些曲长族长,可是见识到这位陆家老先生的神威,也是心生钦佩。没走几步,就到了罗雍闿所在的房间。房中的罗星宝剑陆伯霆走了进去,心里大喜,知道是来看自己阿爹的,立马请陆伯霆进了屋去。
简单看了一下卧在床上的罗雍闿,陆伯霆摇摇头道:“命是留下来了,可惜了这一只手臂。若是余大夫在这里,倒是有希望,可惜他还远在幽州城内,现在请他过来,也是来不及了。”
罗星宝已经大概知道这些情况,仍是向着陆伯霆道了谢,毕竟人家可以不来查看一番。既然来了,就是好意了。况且身前的这个老先生,一身惊天本领,就是该自己瞻仰的了。陆伯霆没有多加停留,又回到了余风清的屋中。
此时刚好陆叔仲回来,便说起了那最后一炮的缘由。原来还是因为那逃走的东瀛人,陆伯霆等人趁机夺了山里的火炮,便下了山来,到了这里,以防有什么变故。刚好那东瀛人潜入那深山之中,趁着守卫的陆家人没有注意,放了一炮,还杀了两个人。只是毕竟身受轻伤,不敢多加停留,又逃了去。他没本就擅长隐匿之法,想要逃走,还真是追不到。
众人又是说起这火炮,原来是西洋人的东西,这些东瀛人不知从哪里得来。据陆叔仲所知,现在整个大明朝,也就朝廷有几挺这样的火炮,一直由着一位身份高贵的王爷所掌握。这其中具体的缘由,自然不是他们能清楚的了。
而此时,吴德文等人又是再次议定,今晚继续苗节。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必须彻底说清的。老族长在一处密室中被救出后,身子很虚弱,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坚持要拜见陆伯霆等人,吴德文等人劝说不住,就陪他同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