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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从这丑小子方才大喊出声的内容,多半他们还有人伏在一旁,准备随时动手加害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那青年书生有苦自己知,他这采花行为,已严重违犯了天门门规,那几个护驾者讲原则的紧,对自己的采花行动,能来个‘相应不理’,回去不向上头反应,已经是自己前生烧香拜佛了。
根本别想要他们帮忙自己,即便是采花中出了岔子,但若不到要命的当头,这几个人恐怕也不会出手相救自己,到口的肥肉眼看是吃不到的了,还不如早些开溜的好。
“唉,好好的良辰美景,偏有不识风流者出来坏事,今儿就免了吧!不过没有关系,早晚我还是会尝尝彩兰你多情的滋味,你好生等待着吧!”
眼前一闪,那书生的身影已经远去,几个呼吸间人已到了远处,影子都只剩一点点了,逃得其快无比。光看那人凌虚飘行的身法,在轻功这一项已是第一流的高手,看的郑平亚不由得心惊,还没使完的招式再也使不下去,
手中的长剑凝在半空,似是被空气吸住一般,再也收不回来。这人的实力之高,看来可远在自己估计之上,赵平予虽说武功还不算什么。
但突如其来的先发制人,对他竟毫无威胁可言。若非他不明虚实,被赵平予的虚张声势给吓走了,以自己的功夫,能在这人手下走上三十招已是侥幸,就算加上赵平予相助。
也不过能多撑个四五十招吧?一想到天门随随便便出来个人,身手已是如此高明厉害,令人心惊胆跳,显见天门实力的确强悍超群,绝非一般门派可比,郑平亚不由得自忖,若他没有什么奇遇,没什么老天爷的恩遇,照这样下去,
光是靠着在玄元门下学到的功夫,他究竟能不能报家门大仇,复兴湘园山庄呢?虽说心中的思绪如电般旋转不休,不过郑平亚的反应可没有那么慢,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有的没有的的时候。方才也不知赵平予这家伙是那根筋不对,明明黄彩兰就要忍不住下手了。
偏还选在这个时候跃出动手,又没把对手给留下来。加上他献殷勤的对象,是一向纵横鄱阳、眼高于顶的‘金衣凤凰’黄彩兰。
这样抢去了她的对手,若说要卖人情给她,这可是最糟榚的时机了,慢慢转过身去,郑平亚原本在心中盘算的请罪言语,竟定在喉中,再也出不来了。
眼前的景象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在强敌退去之后,一向最傲气的‘金衣凤凰’黄彩兰竟没有负气拂袖归房,也没有对两人大兴问罪之师,反倒是软软地颤抖了起来。
脸上表情似有些扭曲,像正在强忍什么似的,原本清澈光亮的美眸,此刻已泛起了一片火红,雪白的肌肤上头,更似烧透了火似地,红润的像是可以掐出水来。
此刻的黄彩兰竟似已快站不住脚,一副随风摆弄的杨柳模样儿。虽说是没亲眼看过这种样子,但郑平亚的江湖路可也不是白走的,一看就知道,原来黄彩兰不注意间,已经着了道儿。
那青年书生果然不是好东西,竟对黄彩兰下了极霸道的媚药,如今药力在体内爆发,弄得她体内欲火高燃,情思荡漾、难以遏抑,也难怪黄彩兰要站不住脚了。
知道了黄彩兰的状况,郑平亚心中这才明白,方才那书生之所以不住以言语调戏黄彩兰,绝非只是在口头上讨些便宜而已,一来是为了拖延时间,好等到黄彩兰所中的媚毒爆发。
二来也是用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让黄彩兰心绪愤怒不定,这才忽略了那书生的邪法,而赵平予之所以抢着动手,就是因为他已经发觉了黄彩兰的情况不对,猜到她已着了道儿,这才突然出手赶人。
不过想到这儿,郑平亚心中却不由得打了个突,从那书生在瓦面现身时起,自己可是专心无比地注意着他的举动,那书生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尽收于郑平亚眼底,可这般专心注意之下,郑平亚竟连那书生是什么时候下的药,是怎样动的手,都毫无头绪可言。
莫非那书生已串通了这家客栈的店主,特地在黄彩兰饮食中下的药,还是他那几个保镳在暗地里头下的手呢?
看黄彩兰脸红耳赤,额上泛起了一片香汗,少女如兰似麝的幽香不住涌出,连樱唇都紧紧咬住,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媚态当真令人心跳加速。郑平亚看得不由得也不自在起来,感觉到体内似乎也涌出了一股热力,虽说是寒冬未过,又兼夜里冷风袭人,身上却是愈来愈热腾腾的。
看来,老天还是不薄待自己,虽说他郑平亚没有师弟天生的‘九阳脉’,算不上练武奇材,可艳福却是不浅,那书生留下来的烂摊子,自己这下子可有机会好好收拾。
加上黄彩兰并非寻常女子,她身为鄱阳三凤之首,手中掌控着鄱阳湖水运的命脉,若自己真能因为她解媚毒而得此贤妻,将来有鄱阳三凤的财力和势力支持之下,对天门的复仇就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的事儿了。
伸手扶起了黄彩兰,看她泛着忧心、不屑、轻视和自怜的眼光流过了一旁立着的赵平予身上,在转到自己脸上时,才显得放心了些,还娇羞地低下头去,光从神情便知,就算是要解除媚毒,黄彩兰也宁可选择自己。
而不是赵平予那丑汉,这下子郑平亚心下可乐了,看来老天果是公平,自己这下子可要转运了。
虽说被媚毒激起的艳福,着实不太好消受,但郑平亚胜在年轻,武功虽还不高,可平日内功底子扎得极深厚,努力一下应该还可撑住。
直到为黄彩兰解除媚毒方休。没想到就在郑平亚喜孜孜地扶着欲语还休、娇羞莫名的黄彩兰,正要回黄彩兰房中解毒的当儿,那不识风情的赵平予竟一伸手,挡住了郑平亚的去路。
“你你这是干什么!”美女在怀,原本一肚子的兴高采烈,给赵平予这么一阻,登时化成了怒火冲天,若不是双手半扶半搂着黄彩兰火热的娇躯,郑平亚差点就要拔剑动手了。
“救人如救火,何况黄姑娘可是中了毒,若不速予施救,误了时间可就来不及了,伤了身子你能负责吗?”
“平予不敢阻止师兄救人。”看郑平亚神情激动,赵平予放缓了语气,却连眉毛都没动一根,仿佛早知郑平亚会有这套大道理说出来。
“只是师兄入房之前,最好先运功虚拍,把窗户窗纸全都震飞震开之后,才能进入,否则余毒未清,若不留心,恐怕连师兄你都要身受毒害,本来平予应为师兄服其劳。
只是平予练武不久,功夫还差得远,没法子虚拍破物,帮不了师兄你啦!”听到赵平予这番话,郑平亚虽仍怒火填膺。
不过心下却警醒了些。仔细一看方才黄彩兰破窗而出的窗户边上,果然还有一丝殷红气息,微弱的烟气直直冒上,只是月光昏暗,加上那丝粉红色泽隐而不显,若非仔细留心,还真是看不出来,看到此处,郑平亚和黄彩兰这才明白。
原来那书生下在黄彩兰身上的媚药,竟是如此动手的,既非串通店主在饮食中下药,更不是那几个保镳模样人物暗地里下的手,而是那书生在运功虚拍黄彩兰窗户的当儿,在袖中已备下了媚药。
随着掌力轻飘飘地推动,轻声拍响窗户的当儿,那媚药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满布窗纸上头,威势十足、破窗而出的黄彩兰自然无法幸免中毒之厄。
黄彩兰威震鄱阳一带,原也是个老江湖了,只是才刚入睡就被弄醒,满腹气怨交加,一心只想出来动手,没料到这外表大大方方、震窗唤人的青年书生,竟会使出这等下三滥的用毒手段,加上从室内明亮处又看不清外头昏暗处窗纸上的情形。
一时间竟没注意到,才会着了道儿。扶着黄彩兰坐到了床上,虽是寒冬深夜,正当冷风袭袭之时,但郑平亚却出了一身汗,连额上都湿了。
一来他半扶半抱着的‘金衣凤凰’黄彩兰浑身发烫,如此接近之下,那热力似乎都能感染到郑平亚身上,二来他不敢伸手触窗,更不敢用剑去撩,只能运力于掌,隔空发劲,破去仍沾着媚毒的部份才敢入屋。
郑平亚虽然武功不弱,内力根基也好,但隔空虚拍耗力不少,以他的程度本来还做不到这一点,只是在美人前面,总不能弱了威风,何况黄彩兰专心于压制体内媚毒,也帮不了他。
但这一轮拍掌下来,也已累的郑平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看黄彩兰已在床沿坐稳了,赵平予也不打话,盘膝坐在黄彩兰身前,双手食中二指戟指而立,虚贴在黄彩兰腕侧,仿佛已入定运功起来。
“你你又想干什么?”虽是运功过度,浑身疲累不堪,不过看到赵平予竟连话都不问一句,就坐到了黄彩兰对面,郑平亚心中暗叫上当。
这丑小子竟如此工于心计,利用他运功虚拍,将沾染媚毒的窗纸全部震开震飞,害得郑平亚累的气喘如牛,想为黄彩兰解除媚毒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他这才大大方方地排除自己,接收这受媚毒所苦的大美人儿,存心当真是恶毒已极。“自然是为黄姑娘解毒了。”
赵平予声音放低,言语中仿佛有股令人安心的力量,沉稳无比,令听者的心情都不由得平静下来。
不过若非赵平予方才一语道破那青年书生的下毒手段,内涵不浅,令黄彩兰对他印象大副改观,恐怕黄彩兰看他模样丑怪,连他的话都不会耐心听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