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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说多骂几句,多骂几句,好不容易等我骂完骂爽,老人这才淡淡的问道:“你这样骂我,就不怕我一怒将你杀了?”我一脸不屑,答道:“现在我命落在你的手上。
当然是你想怎的就怎的!骂或不骂,又有何分别。对了,刚才一番运动,搞得我有些累了老头等小爷小睡一会儿,等神清气足以后,在和你算账。”说着。
我就闭上眼睛,靠在老人怀中,作势就要沉沉睡去。老人大呼:“有趣!有趣!好久没见到人,一来就来了一个这么有趣的!有趣!有趣啊!”抱着我就向前走。
这时,我忽然睁开双眼,又道:“老头,等我睡醒以后,要杀要剐,给个准信儿啊。”一听此话,老人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也不说话,嘴角带笑,眼珠滴溜溜的直转,像是在盯着一件极好玩的东西一般!我被他看的心中无名火起,心说你看什么看,嘴一抿,睁圆了眼睛回瞪于他!
老人嘻嘻一笑,也不甘示弱,睁大双眼,摇头晃脑的回瞪着我,时不时还扮出一副鬼脸,完全是一副顽童摸样。
可就在我俩大眼瞪小眼之时,远处电梯那里,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寻常的声响,声音既闷又沉“咚咚咚”震得我胸口阵阵心悸。
这时不仅是我,老人也发现了此番动静,脸色骤变,大喊一声,松手就将我丢于地上。我“哎呦”叫了一声,慌忙从地上爬起,拦住他的去路。
他却一钻一扭,泥鳅似的绕过于我,一溜烟窜到了我寻到他的原位躲好,任我在远处怎样骂他喊他,老人就是埋头不理。
事发突然,我明知时间不多,必须早下决定,但我迟迟立于大厅中央,对电梯和黑门处张望再三,权衡再三,却始终心乱如麻,没有主意,但是现在电梯那里,又有金属切割的“滋滋”声伴着道道火花,从轿厢上部倾泻而下。
我大感不妙,知即将有大事发生,这才慌忙跑到黑门处将仪器取下,牢牢纳于手心之中。仪器在手,我稍感心安,轻呼口气,探头向黑门里面望去。一眼望去,原来老人此时正坐于地上,环抱双腿,蜷着身子,一双眼睛木然的盯着地面,口中还隐隐约约不停在呢喃些什么。
可是由于距离过远,再加之远处金属切割声着实刺耳,我只模糊的听到了“我不要吃药药好苦啊火,好大的火”几个断句而已。明知这些断句必有其深意所在。
但我却顾不上这些,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在返回白门处将胧救出,或是去到电梯处一探究竟,这两个意见中二取其一,一时间,我发觉自己又陷入左右为难之中,这时方才醒悟,原来预言的力量有时,自然使我飘飘然,觉得万事皆在指掌之间。
但是失去后,却又让我恐惧于未来的诸般无常变化,患上了优柔寡断的毛病。俗语道一步错,步步错。果不其然,就在我犹豫踌躇之时,轿厢上部已经切割出了一个大洞,有数人从中跳了下来。
他们几乎全部穿着墨绿色军用防护服,头戴防毒面积,身材瘦弱,背上都背着一个小帆布包,鼓鼓囊囊,也不知是些何物。这其中又有一人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宽大灰色连地长裤,冷笑一声,便将右手拿着的电锯抛于低下,取出一把寸长银白小刀拿在手里,凶神恶煞的站在众人之前。
我细细看去,只见此人皮肤黝黑,膀大腰粗,光头圆脸,身高两米有余。一对浓眉既黑且乱,斜挑鬓间,再配上一对铜铃似的圆眼,端是一副猛张飞模样。
一见到我,他便张口骂道:“就是你这只蟑螂让爷爷离了大床,搅了爷的好事!我倒要看看你有究竟有何等神通,够胆来这里撒野!”其声犹如惊雷,复又“啊呀呀”的叫唤几声,忽现戾气,白光闪现,小小刀刃竟然将阻止电梯运行的尸体一刀两断,切口处工整非常,毫无一丝泄怠!顿时,电梯间中鲜血飞溅,他身旁众人皆数后撤,恐有一滴鲜血溅于身上。
单单他不闪不避,染了一身鲜红。我看的心惊,虽然我见过疯人无数,但是能有如此浓厚戾气之人,也只有屠夫一人而已。我暗自后悔,现如今落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都是我一时犹豫所致,不由气势锐减三分。
也不接话,伸手探入怀中,暗暗握紧了手枪枪柄,那人可能笑我胆小,嘴角微扬,手指向我轻勾,面带不屑,挑衅于我。我心知此乃激将之计,不去理他。
只是小心戒备。他眼中笑意更浓,伸手让其余众人皆数退后,呵呵一笑,施施然迈着小步,闲庭信步一般的向我走了过来。
我失了先机,不敢力敌,本以为按照此人身型,他行动应该颇为笨重才对,便暂且稍避其锋,仅凭拳脚与他近身缠斗,同时将右手一直藏于胸口,隐忍不发,只待时机到来,务必将其一击必杀。
不曾想此人动作异常灵活,小刀在他右手五指间仿佛一尾游鱼一般,灵动非常,几番试探下来,我不但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反而白白平添了几道新伤,狼狈不堪,且战且退,渐渐被其逼到角落处。此人见我已无路可退,两指捏着小刀刀柄处,神情凝重,颇有在举重若轻之感。
他开始舞的一时极快,一时极慢,动静转折之间,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隐约中,透出几分山雨欲来之势!我则犹如一尾孤舟,在这场风雨中左突右支,狼狈不堪。
他快时有如闪电也就罢了,偏偏他缓慢处我明明看的仔细,但还是闪避不过,心中苦闷,咬牙全数挨了下来。此番交锋下来,身上新伤虽浅,但连绵不断而来,不一会儿,我就他斩成了一个血人儿,四肢无不痛的厉害,沉的厉害。
只是靠着心中最后那一丝希望,苦苦支撑而已。眼看那人动静变换的频率越来越快,我的动作越来越慢,此消彼长之间,我已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其斩落斧下!谁曾想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远处围观的众人,不知道何时开始悄悄绕过我俩,从背包中取出少量白色药剂,倒于手心,屈身向老人藏身之处摸去。
我无意中看个清楚,心中奇怪,隐隐觉得有事不妥,稍一分神,就被对手寻到机会,在我左臂上狠狠割出一条尺长血口。
不过好在伤口长而不深,没有伤及筋骨。我得以能继续挥动残臂,勉强又和他斗了数个回合,那人胜券在握,反而进手招式锐减,竟然渐渐由功变守,不再和我缠斗,我这才寻了个机会,逃了出来。
普一脱离战场,我就慌忙后撤,很快便和他拉开了一段不近的距离,那人却依然站于原地,也不上前追击,反倒深叹口气,意兴阑珊的凝望着手中小刀,叹道:“无聊之极,无聊之极啊”我不知他为何如此说话,但机会难得,暂不去理他,回头向黑门处看去,心想按照另外数名敌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不太像是战士一类的人物。
立刻计上心头,轻轻一笑,随即架拳冲杀过去。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群人一见我冲来,其间奔跑相撞者有,呼天喊地者有,腿软发抖者有,就是抵抗者无人。
我毫不费力的就冲进了黑门里面,一把抓住老人的手臂将他拽起。老人一看是我,眼中惊恐少了几分,也不说话,也不反抗,任由我拽着他一同离开。可就在此时,我忽听脑后有破空声迅疾传来!
我急忙低头避过,顿时只觉头顶一凉,一大丛黑发被人削落眼前,而且有一壮硕黑影,从我身后将我俩完全笼罩其中。不回头,我就知那黑影是谁,只听一声雷鸣般的怒吼声,在我耳边响起:“将他给我放下!”
想必他此刻已经动了真怒,将小刀的万千变化舍弃不用,化繁为简,只是直直对着我的后心捅了过来!眼看形势如此危急,我却反而嘴角带笑,身行一转,藏于到老人背后。
同时狡黠一笑,用力将老人当做挡箭牌,推入那人怀中。自己则勉强运起枪击之术,拼着眼角渗血,三颗子弹按“品”字形激射而出!
“啪啪”两声,那人右肩和左胸处开出两朵血花,但是射向他眉心的那颗致命子弹,却只见白光一闪,化为两半掉于地下。受伤后,那人“蹬蹬”退了几步,恼怒非常,旋即被这痛楚激的癫狂起来。
眼睛瞪得浑圆,凛冽的有如怒目金刚一般,死死凝望于我,恨不得立刻生吃了我,同时面对来人,只淡淡冷笑一声,左手成掌向着老人头部拍去!此番他含怒出手,掌势未到,威势已到,远在三丈之外,他的掌风就将老人衣衫吹得“呼呼”作响。
如此生死关头,老人也清醒过来,眼泛红丝,惊恐之色顿消“啊”大叫了数声之后,又成了那副疯狂摸样,举掌便迎了上去!我只感觉身边温度骤变,热了不止分毫,心中正感疑惑,却只听“咔嚓”一声。
那人和老人的双掌已然紧贴在一起!这种硬碰硬的劲力较量,最是简单直接,半点做不得假,谁胜谁负,高下立判。看来两人之中,还是老人技高一筹,手一撤去,只见那人手掌软软的翻在手臂上面,已是废了,身受如此剧痛。
那人不吭一声,眼睛动也不动,像是那只断掌浑然不是长在自身一般,老人疑惑的盯着他脸猛瞧,但是当他看清来人容貌以后,脸色骤变,那人也好像熟识老人,对其冷哼一声,随口骂道:“老匹夫,还不给爷爷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