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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泪叠泪,愀怆伤心,心房绞碎,纵使毫无苟且偷生的含意,但事到如今到了如斯般的田地,她再也无法自拔了,不得不痛恨的哭出声来,此时候,此情惨凄,融于心中,催人泪下的刹那间,我似乎看得一颗心高高悬挂一般。
随即显出无助的神情看着她,一看见她那一副杏眼泪花、心情低落的脸孔,心也不好受起来了,突然间自觉自己变成了一个侩子手一样,好像自己亲手将她脆弱的女儿心房狠狠地撕开。
然后再残忍的糟蹋了一个原是清纯娇柔的仙女般的感觉,可能是同情可怜她身世的缘故之下,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她那份莫名的爱意增添了不少。
我看到眼前这一幅凄凉的画面,转而间觉得自己真的抢夺了她一身名节与结清的身躯,自知罪孽深重,于是乎继续挖空心思,彷佛想要重新整理好混乱的心绪,一边用手轻轻的将她扶起,一边用支支吾吾的口吻说着:“对对不起!
别哭了,先起身才好好说吧,万大事有我在你左右相伴。”“你别碰我!”厉声速落之下,凤葶玉则显出一副哭丧般的样子了。
看着她登时恨恨地甩开我的手,瞬间一手遮着自己的小嘴,半晌,她仍是一副杏眼泪花似的继续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凄凄的泣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得也不禁心酸了起来。
随即额首低眉,心下亦瞬间倏沉,眉间一蹙,连话都已说不出口来了,沉默了半晌,我不由得从喉间里头发出了似叹息无奈的声音,随即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跪在她面前。迷茫,凤葶玉只有感到一片的迷茫,她似乎不能再思考,心中亦充满着解脱之感,现在一心只想求心灵上的解脱。
此时此刻,泣声连连的她不住地在自我暗忖一番,她始终不明白方才的言行举止,她始终不明白为何到了最终关头竟然不忍心亲手杀掉眼前的采花贼,茫然之际更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顾虑些什么事儿。
过了良久,神思恍惚的她仿佛察觉到眼前的刘公子的确有某些独特之处,况且方才一听见他那番出口成章的言语就好像漩起了一股魔力般的涟漪,刹时间令她听得下不了手,不得手刃仇人。此伏彼起,她眼神不济地抬起螓首,眼神若即若离。
而在迷漫的眼神之中,她仿佛头一次仔细地看清这位刘公子,模糊地得悉眼前的男子虽然不能谈上什么俊俏之人,亦非一名正人君子该有的风范,纵使不能跟玉树临风的定义哥哥来相比。
但勉强来说也不失为一名轮廓分明的男子。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她登时觉悟这点,心下也不断地在猜想起来,难道她本身真的对他渐泛起了丝丝爱意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不是的!
她真正喜欢的如意郎君只有一人而已,也就是天龙派的入门大弟子龙定义哥哥,除了他一人以外,她绝对不会再用情于他人。只可惜今非昔比,她已是个不洁之躯了。
她的如意郎君岂会原谅她及体谅她所犯下的一切呢?此外,当她转个念头,回想起刘公子在情急下说出口的那番话,说到会负起一切的责任,且爱抚照顾她下半辈子之事,不禁又显得不知所措。
不过在她脑海中居然浮起了另一端遥远触不得的靠岸!凤葶玉毕竟是个未经风雨的女儿人家,就在这种左右挣扎的情况下,她也不得不向命运投降,一颗黯然无助的心房正处于两位男子之间,一位是她的如意郎君,另一位却是要对她负起责任的男子,正所谓一位论武,一位论文,若然能够双剑合璧,两者互不推让固然是最为美好的一个定局了。
只不过如斯般复杂的三人关系,她究竟要心归何处,芳心颤动的她一时间也不能自行定断了,暗想到这儿,凤葶玉不禁打了个冷颤,全速回过神来,此刻她认定自己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而芳心大乱,瞬间双颊泛红、身体发烫,全身已满是冷汗。
突然猛吼一声,眼泛泪水,悲痛欲绝,随后就像疯狂般向外冲了出去!“乒!”地一声,满脸泪花的凤葶玉推开门时,不小心撞到站在门外的魏忠伯。
只见她刹时停住了脚步,得悉自己不经意地撞倒他手上梳洗盘子,惊呼之下生怕自己的身世会被他识破,随即一股恼儿连头都不回,一支箭似的往外奔去。
魏忠伯似乎向那身影看了看,满脸狐疑,整个人怔了一下,便转头对我微微一笑,道:“刘公子,方才那个人不就是凤公子吗?原来他是个乔装的女子是也。”
我忽闻言,顿时张着一双哀怜的眼睛,向门前的魏忠伯摇了摇头,颤声道:“魏魏忠伯?我她”
魏忠伯又是一笑,道:“呵呵,刘公子切莫焦急,查实洪老爷早已知道此事了,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你与凤姑娘两个人在绵绵长夜共处一室,亦难怪会做出一些干柴烈火之事。对了。
洪老爷经已吩咐了下人前来通知刘公子,老爷他要相约刘公子你到大殿内堂长谈一聚。”我猛地一惊,心知不妙,呆得一阵子,立即又清醒过来,问道:“未知洪老爷急于求见,到底所谓何事?”
此言一落,我心中逐渐浮起疑问,连言语话声也颤抖起来“下人不便多言,刘公子一到大殿那儿便会知道一清二楚了,有请!”
魏忠伯漫不经心的一笑,此言犹止,马上转身走到门外恭候我。“可是我担心凤姑娘她会做出”我仍是放心不下,生怕凤姑娘她会自寻短见,于是颤惊的说了一句。
魏忠伯突然栽口,悠悠说道:“呵呵,刘公子果然是个重情重谊的好汉子,至于凤姑娘那边请你放心好了,下人定必会命令下去,一定能安全找到她的人为止,即使翻转整个山庄,亦会确保她安全无恙。”
魏忠伯顿时看到眼前的血痕,不禁沉着脸道:“咦?刘公子你的手臂”我听后,此时此刻才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刀伤,于是乎一边带着无奈的心境,一边亲自拿起地面上的破碎布料在自己的伤口上包裹好,无语当中,便一言不发的跟随着他的背后往外离去。
另一边厢,正有一名侍婢丫鬟急急忙的朝向厢内冲去,跑得她胸脯上也不自禁的弹跳不定,宛如一只玉兔般上下蹦跳,极之轻灵活泼。
“小姐小姐!大事不妙了,不妙了!”急声速落,玉莲一手急忙推开了她家小姐的房门,她一脸粉嫩的脸蛋如今已抹上了一层红潮,喘息呼呼,心情极急的她脸上的红潮似乎还未褪去。
“玉莲,大清早为何会如此惊慌?”此时候,在寝室内阁应声而来的就是洪老爷唯一的掌上明珠──洪月怡。引入玉莲眼前的那身柔美别致的背影格外夺目。
只见仍然坐在化妆桌旁背对着她的小姐,从铜片前的模糊画面反射出她一张柔滑的脸蛋,她一边轻慢的在敷搽妆粉,一边由上而下的轻扫,半晌,她一张原是白晰柔嫩的雪肌看起来更加色泽润白,只是淡淡妆粉的光泽,竟然增添了更多娴丽柔美的气质,瞬间化身为天下无双的俏丽佳人,这下玉莲也似乎禁不住眼前的景像而彻底楞了起来。
“何事如此不妙?”洪月怡一声娇滴滴的唤醒之下,丫鬟玉莲才登时回过神来,沉缅了一下,方知自己急来的目的,急声答说:“小
小姐,此事何止不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到小姐你不得不相信啊!”洪月怡一时显得不耐烦,仍是背对着她,在铜片前望向她微笑道:“好了,好了,有事快说,本小姐还要跟爹他问候请安。”
玉莲闻言,随着额头一紧,满头香汗,便吃吃道:“方才玉莲正要到膳房那儿打点早点的时候,经过膳房的巷外,偷听到众多婢女正在讨论刘公子以及凤公子两个人真正的身份,不经意打听到原来那位凤公子其实是个乔装打扮的武林女子!而而且两个人似乎还存有不寻常的关系!”
“凤凤公子是个女儿身?”震讶之袭,浑身剧烈一震,讶异地转眼望去,更令她震讶的是她自己竟然还对那位凤公子存有爱恋。突地,洪月怡带着颤悠的嗓音,不住地动容道:“胡扯!他岂会是个女儿身?他他确是个铁一般的汉子呀!”“小姐,此事千真万确,老爷已经龙颜大怒了,急要刘公子晋见一谈你俩之间的婚事。”玉莲一脸郁闷,不禁皱眉一说。洪月怡忽闻,脸上经已掠起一阵震讶之色,震讶之余,她才晓得自己有多么的无助,登时破口怨道:“爹到底在想什么?我对那个姓刘的一点感觉也没有,才不会嫁给他呢!可是凤公子却是女儿身,此事实在是不可能!”
玉莲长长叹息了一声,脸显娇羞,低声劝道:“若然小姐真的心有所属,直接坦白跟老爷说清楚也无妨,不过最好先要弄清楚那位姓凤的身份方可定断。”洪月怡见她娇羞,转念又想,咬了咬嘴唇,脸竟飞红了起来。
道:“本小姐的终生幸福岂能如此儿戏了事?玉莲你快陪同我到爹那边一会儿,先问清总是好的!”“我是小姐的近身丫鬟,小姐若要嫁到哪,我就跟随到哪,即使要下嫁于刘公子,我也会跟随小姐的左右,侍候小姐一辈子,这这确是我的职责。”
此言一落,玉莲似乎怔了怔,暗忖回想起当初亲眼见识过刘公子的胯下之物,一颗心房“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她顿觉自己的内心宛如小鹿乱撞,情窦初开,十月芥菜一般,洪月怡听闻,虽有些不明不白,却不以为然,脸色变了变,不再言语,首低低的,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拖着阑姗的脚步走出了房间。紫竹山庄数十里外,穿梭过无数的巷道,通过了石林之处,越过了美丽的连绵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