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乌鲁木齐

常山赵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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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又一圈下来,按照规则,卫国输了十块钱。

    卫国交出了刚才赚的那五块钱,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块钱给了玩家。

    卫国不服气,心想那一届自己运气不好,这一局绝对能赢,于是他又开始摇色子,发扑克牌。

    事与愿违,这一把,他又输了,而且输了十五块钱。

    卫国把十五块钱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后,又从里面掏出更多的钱,他想就玩最后一局,只要赢回来输掉的那二十块钱就行了。

    这一局下来,卫国不但没有捞回血本,反倒又赔进去二十块钱,这下一共输掉了四十块钱,将近一个月的工资都输没了。

    卫国输钱输红了眼,他心一横,干脆拿出缝在口袋里那一百二十块钱,这可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他决定全部押上去,不论输赢,他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和他一起玩的三个玩家,一看卫国拿出了这么多钱,瞬间眼睛都变绿了,恨不得赶快把那一百块钱诈骗过来。

    他们催促着卫国快点摇色子,发牌。

    就在卫国把钱押在地上,准备摇色子的一刻,冬梅赶了过来,她挺起虚弱的身子,一把抓住卫国的手,把那摇色子的碗摔在了地上,怒视着卫国说:“他们都是骗子,在骗你的钱,你跟我走。”

    陷入进去的卫国已经分辨不来,他把冬梅的手拿开,说:“我就玩最后一把,一把,就走。”

    说着卫国就重新拾起了小碗和色子。

    冬梅见状,一脚踢翻了小碗,色子也踢的滚进了人群。

    这时,那三个玩家,和旁边的几个人终于露出了穷凶极恶的面容,他们嘴里骂着冬梅,一个玩家还站起来,用手揪住冬梅的衣服领子,准备殴打冬梅。

    一看这阵势,卫国才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而且周围的好几个人都是托,原来自己被骗了,于是他一个巴掌,打开了揪住冬梅手的那个玩家。

    骗子被打了后,瞬间原形毕露,其中的三个人围住了卫国和冬梅,刚才被打的那个玩家,冲过来,很麻利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锋利无比,在太阳光下,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阳光。

    他恶狠狠的看着卫国说:“他妈的,敢打老子,我一刀捅死你。”八十年代初的列车上治安是很乱的

    话毕,他就拿着匕首朝着卫国的肚子捅了过来。

    人在危机时刻是没有反应的,卫国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躲闪。

    可就在这时,冬梅由于晕车,虚弱,再加上惊吓,在手持匕首的玩家走上来的时候,一下子晕了过去,哧溜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冬梅倒了下去,还以为被玩家戳了一刀,忙惊慌失措的四散走开,其中有人愤愤不平的说:“真是畜生,连女人也捅。”

    还有人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手持匕首的玩家也很纳闷,自己还没动手的呢,怎么人就倒了下去,于是把匕首藏起来,跟着同伙朝后面的车厢逃去。

    这时,列车员闻讯赶了过来,平息了紧张的气氛,掐冬梅的人中,救醒了冬梅。

    吃了晕车药的冬梅好多了。

    她坐在下铺,望着窗外的风景,理都不想理卫国一下。

    知道自己作错了的卫国低着头,坐在她的旁边,不停的道着歉。

    冬梅叹了一口气说:“我在县里轮胎厂上班的时候,就见过这个骗术,你在外跑了多少年了,都看不出来他们几个是骗子,真不知道你怎么在外面闯荡着。”

    卫国像受了批评的小孩子一样,低声说着:“我错了。这不是,最后的一百二十块钱还在吗?输了四十块钱,就算交个学费,长个记性。”

    听到这话,冬梅一下子来了气,她转过身来,两个花辫子也甩的绕了一圈,她看着卫国,眼睛里面的泪水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说:“四十块钱交个学费,你钱多的烧的慌吗?我在轮胎厂的时候,一个月都赚不了那么多。”

    卫国低着头,手搓着衣角说:“不就十块钱嘛,我一个月就挣回来了,至于吗?”

    冬梅哭的更厉害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钱到是个小事,你没看刚才那个人手里拿把刀,那可是杀人的主,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咋办,你考虑过没有。”说完,冬梅哭出了声音。

    听了冬梅的话,卫国瞬间也觉得自己很荒唐,自己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一点也不像一个男子汉,一个大丈夫,卫国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一把把冬梅搂在怀里,两个人都哭的稀里哗啦。

    火车一路翻山越岭,穿过了无数的隧道,趟过了数不清的河流,经过茫茫的戈壁,和金黄色的沙漠,最后终于抵达了新疆的省会乌鲁木齐。

    乌鲁木齐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中北部,天山中段的北麓,是新欧亚大陆桥的桥头堡。

    刚一下车,冬梅突然觉得好像到了外国,到处能看到的维吾尔族的文字,伊斯兰教的清真寺,还有高鼻深目的帅哥,白皮肤浓眉大眼的姑娘,脸上脖子上全部都是胡子的老大爷,一种别样的异域风情拂面而来。

    提着行李的冬梅看着周围一个个和自己长的不一样的人儿,问卫国说:“他们长的好漂亮,他们是什么少数民族啊?”

    卫国一边左顾右盼的找饭馆,一边回答冬梅说:“乌鲁木齐少数民族可多了,有维吾尔族,哈萨克族,锡伯族,柯尔克孜族,塔吉克族,塔塔尔族,乌兹别克族”

    冬梅听卫国津津有味的说着,心里不禁佩服卫国到底是考学出来的,懂的东西真多。

    走了一会,冬梅问卫国说:“我们坐火车这么久了,终点克拉玛依距离这里还有多远啊?那儿的石油有这里的多吗?”

    卫国笑了笑说:“乌鲁木齐的西边就是克拉玛依,不远了,乌鲁木齐可是个好地方,资源特别的丰富,西边有克拉玛依油田,南边有塔里木油田,东边有吐哈油田,而且市辖区内的煤炭储量有一百亿吨以上呢,这里被叫做油海上的煤城,你知道吗?”

    冬梅听卫国说的这些话如听天书一般,摇摇头回答说:“我不知道。”

    卫国终于瞅见了一家卖拉条子的面馆。

    在火车上的几天,连续吃锅盔夹辣子,已经吃的人不舒服了,作为关中人,必须吃一碗面才能缓解旅途的劳累和疲倦。

    而拉条子是新疆的特色面食,据说是有当年的山西骆驼客带入新疆的,然后少数民族同胞们进行了发扬和光大。

    香喷喷的拉条子端上来后,拉条子跟臊子面不同,拉条子没有汤,而且面很粗很圆,而且拌以豆角,辣椒,西红柿,皮芽子,羊肉等,看上去非常的美味。

    店家接着给一人上了一碗羊汤,冬梅和卫国面面相觑,相视一笑,然后埋头苦吃,一阵狼吞虎咽,盘子里的面喝菜都被吃了个精光不要以为光盘族是这几年才流行开来的,那个时候的人全部都是光盘族。

    卫国吃完了面,看见碗里里还沾了些油,于是就把碗拿起来,开始顺着碗的边缘,一点一点的往中心舔。

    冬梅看到后,忙阻止卫国。

    卫国冬梅父母辈的人,吃完饭都是要舔碗的,他们是从旧社会吃不饱穿不暖的生存环境下过来的,所以格外的珍惜粮食。

    儿女也自然而然的养成了父母的习惯。

    虽然冬梅的父母在家的时候,每次吃晚饭,也常常舔碗,可是冬梅觉得卫国在大庭广准之下这样非常的不雅,于是赶紧把卫国手里的碗抢了过来,然后看了看周围的人,生怕有人笑话他们。

    冬梅对着卫国说:“这可是大城市,你要注意点形象。”说完冬梅就把两人的碗往边上推。

    卫国舔了一半的碗,还有油花花在上面,心里觉得可惜,顺手把自己的碗和冬梅的碗都拿了过来。

    冬梅一看卫国把自己的碗也拿了过去,心想这卫国也真是,出了门也不注意,多丢人的,她觉得和卫国坐在一起都有点脸烧,虽然自己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可是女人的那点虚荣心还是在作崇。

    卫国拿起那舔剩下的碗,一边舔,一边对冬梅说:“里面的油还没吃干净呢,浪费了多可惜的。”

    说完,他舔完自己的碗,又开始舔冬梅的碗,舌头伸的老长,就跟一个刷子一样,挨着刷了一遍。

    冬梅看到卫国舔过去的碗,干干净净,比水洗了还亮堂。

    卫国把两个碗舔完之后,满意的摸摸肚子,然后舌头在嘴里回了一圈,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惹的周围的人都看他们,坐在对面的冬梅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消失在卫国的对面。

    汤饱饭足之后,卫国带着冬梅朝城西走着,那里有单位设立的一家招待所,先住上一晚上,第二天有单位的大轿子车过来,直接拉到克拉玛依的钻井队。

    冬梅很向往钻井队的生活,因为卫国在火车上给他聊了一路,说钻井队的工人都住的铁皮房子,又硬又结实,不仅保暖还防风。

    他们工作的井架有五十米高呢,简直都快戳到了天上的星星。

    工人们都穿着整齐划一的工作服,精神抖擞,慷慨激昂。

    每天吃的饭除了面条还有大米,一个礼拜就能吃一次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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