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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他被白玉容归一步步逼远时,她心头一怒,下手的力道不由的大了些。
“庄妃娘娘,本皇子可是足够怜惜你的,你怎这般不识好歹。”云穹伸手摸了摸被她剑划身划伤的脖子,语气十分不悦。
“今夜你若不是抱着杀了本宫之心,就休想拦住本宫。”苏珝错执剑飞跃,他们此刻已经在寒江江边,白容归逼迫楚衔玉的方向就是江边,江水滔滔,黄沙翻卷,凶猛奔腾,若是人落入其中,不管水性是好是坏,都难以生还。
白玉容归是真的想杀了楚衔玉。
云穹拔地而起,追上了苏珝错,将苏珝错再度缠住,“娘娘此刻也应该看出了容亲王的目的吧,既然他一心想要楚衔玉死,本皇子又怎会让娘娘前去坏了他的事呢。”
苏珝错举剑相迎,两人在空中缠得难舍难分。
因为担心苏珝错再次破围而出,这一次云穹的出手比之前狠了些,总是朝着她受伤的肩头下手,苏珝错疼得唇色都白了,望着他,却又无可奈何。
就算不受伤,她体内也有未痊愈的内伤,加上出宫时的那番激战,内力过度消耗,此刻的她也是在强用内力,经脉的撕裂,加之伤口的剧痛,若非她心系楚衔玉,怕是早已倒下。
但是就算她撑到了此刻,也是强弩之末。
云穹的身手本就不可测,如今跟自己周旋有余,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
落身地面,她站在了原地,云穹见她不出手,也抱手环胸站在了原地。
她望了望,人群后方,红白双影的胶着对战,看着白玉容归狠烈无情的出手,看着他满是杀机的面色,看着他坚毅如山的眉目,她心头发慌。
“你非要拦着本宫!”她瞪着云穹,厉声大喝。
云穹见她满脸怒容,看着正在交手的两个人,眼波一深,答:“是。”
苏珝错气极,不顾自身内伤过重,拼力再与他搏斗。
云穹见她唇色发白,手劲虚薄,一看就知她是咬牙死撑,纵然之前她有内力醇厚,但是这段时间的打击与今夜的苦战早让她的伤愈渐加重,若是此刻她不顾自身安危出手,只怕会伤及筋脉,轻则内功全散,重则四肢俱废。
“苏珝错1”他接住了她劈来的掌风,伸手抓紧了她的手,没有叫她庄妃,而是直接唤了她的名讳。
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唤她,也是他此生最怒色于形的一次。
苏珝错听闻云穹这一声唤,当即就愣住了,她与云穹并不熟知,即使之前有过接触,但是两人依然是泛泛之交。
他竟然喊了她的名讳,还是这般怒气冲冲的喊了出来。
“本宫跟你不熟。”她作势要抽回自己的手。
哪知云穹却抓得紧,不由她挣脱。
“放开!”她大声呵斥道。
云穹望着她,目光一深再深,而后勾着嘴唇道:“庄妃娘娘说得是,您与云穹并不相熟,但是云穹也非你的奴仆,你说放我便会放。”
“你想怎么样!”苏珝错瞪着他,此刻楚衔玉已经被白玉容归逼到了江边,江水在下方嘶力的奔腾,咆哮着卷起了道道浪花,想要将江边之人吃拆裹腹。
“本皇子就是来压制娘娘,不让您少为所欲为的。”云穹见她神色激动,伸手点了她的穴位,才放开了她的手。
苏珝错被点住穴位,动弹不得,只得用嘴嘶喊:“白玉容归!不要逼我恨你!”
正在跟楚衔玉呈纠缠之态的白玉容归听闻贯空而来的这声嘶喊,分神的望向一旁,目光与不远处死死盯着他的苏珝错交汇,只是一眼他便看到了她眼中的乞求。
他楞了一下,手里的攻势也慢了下去,收回目光望着被自己压制在下方的楚衔玉身上,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此刻苏珝错在眼前,若是她亲眼见到楚衔玉被自己逼落江水,自然会恨他,但是也会对将楚衔玉弃之不顾的温陌君回以同等恨意。
可如今的她是那般的脆弱,一路走来身边的人一个个叛离,最后还被他放弃的她到底能否承受得住这接踵而来的伤害。
他,不知。
楚衔玉得到白玉容归的征询,目光轻轻地望向了不远处的苏珝错,见她惨白的神色因为激动而染上了淡淡粉色,心也有了一刻的迟疑。
然而也仅仅只是一刻而已。
国仇家恨,流离失所,亲人含恨而终,种种种种的恨意,早已束缚得他不能再任性而为,当初不忍见她孤立无援想要伸出的援手,如今也变为了利用她的一步棋。
日后若是被她知晓,她必然也不会轻易原谅,还不如现下一狠心,为国而战。
想到这里,他收回了落在苏珝错的目光,望着白玉容归。
两人对视,白玉容归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心头微微一叹,终究还是觉得舍了她。
他是,自己是,就连温陌君也是。
苏珝错浑然不知两人的眼色交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当看到楚衔玉趁着白玉容归分神的当口直接出手偷袭。
想要出声阻止,话还未出,就见到被白玉容归一直压制在下方的他,突然就被白玉容归扬手抛起。
“不!”苏珝错见他的动作就知他要做什么,大声一喊。
白玉容归置若罔闻,身子凌空,一掌便将楚衔玉打落。
苏珝错望着楚衔玉身子宛若一纸枯叶毫无依附的往下坠去,她心头一慌,全身的内力聚在心脉,开始往四周强行扩散。
云穹察觉了苏珝错不规则的内息运作,回头见她嘴角溢出血丝,大惊道:“住手!你快住手!”
苏珝错充耳不闻,片刻之后,穴位被强势冲散,她纵身一跃,望着江边掠去。
然而事实总是不遂人愿。
当她跃身于江边时,正好望见楚衔玉双目紧闭,嘴角染血,无力堕江的那一幕,江水咆哮,浪花迭起,海面波澜起伏,宛若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等待猎物入嘴。
那一刻,她心如刀绞。
那个温雅如玉的男子,那个翩然浅笑的男子,那个被诏月子民膜拜的男子,那个被不少女子暗自倾心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
从此后宫之中,诏月之内,偌大的天下再没有人会对她说:“不管你到底如何变,但是你的本性依然未变。纵使你变了,但是不管好的坏的,这都是你,这样的你才是最完整的,依然是那个让我眷恋不忘的你。”
没有人再会在身后默默的守护她了。
那个人,烟消云散了。
这时,远在百里外的深谷别庄中,被道道宛若红线交错,盘根错枝的血纹禁锢在房中的温陌君,突然内心大荡,紧闭的双眼猛然间睁开,一口鲜血自嘴中喷出,猝然而凶猛。
“陛下!”鬼诣见到此番情形,大惊上前按住了温陌君,余光密切的关注着寒烈与苏曼吟,只见寒烈也被这道猝然而至的动荡影响,嘴角一紧,似是在克制即将出口的鲜血。
不过庆幸的便是苏蔓吟并未受影响,依然坐在药水之中,虽然色白,但是不见其他不适。
温陌君被鬼诣按住了身子,目光无措的四处搜寻,伸手揪住了自己的心口,焦急的唤道:“阿错,阿错……”
“陛下,你清醒些!”鬼诣凝色呼唤,这个时候若是温陌君分神亦会前功尽弃,还会波及寒烈与苏蔓吟二人,而且以后再想换血,怕是不可能了。
温陌君听到鬼诣的声音,作势就要起来,“阿错出事了,阿错出事了。”
“陛下,你这个时候不能激动,你难道想要前功尽弃?”鬼诣见他要起身下床,死死的按住了他,大声劝慰。
温陌君蓦地一愣,一直有些混沌的眼才渐渐清明,望着密集如线的血丝,再看正在苦苦支撑的寒烈与苏曼吟,眼中一痛,想到刚刚那阵突然的心悸,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慌乱,手脚一阵冰凉。
“鬼诣,这段时间可有人来过?”若是她出了事,那会有人前来禀告的吧。
鬼诣看了看温陌君,目光不自然的别开,但是语气却答得淡然,“没有,不曾有人来。”
温陌君听闻这才没有挣扎,没有便是无事,无事便是她还在静思堂内等着自己回去。
那就好,只要她还在就好。
鬼诣见温陌君没有再坚持,默默的将他稳住,重新将银针刺在了他的眉心,见他没有再挣扎,才起身走到外间。
见寒烈与苏曼吟都不碍,这才放下了心,幸好温陌君没有坚持,否则怕今晚的换血就无法继续了,这样的话他的身子就会恶化得更快,甚至无力回天。
小心翼翼的绕过外间,来到一处幽闭的密室,里面灯火通明,坐着穿着宫装的女子。对方听闻有人进来,抬眼望去,便见他走了进来,慌忙起身行礼:“鬼医大人。”
鬼诣看了看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子,她是继纤阿之后一直照顾苏珝错的宫女, 好像叫元香,也是奉陛下之命入静思堂照顾她的人。
此刻她出现在这里,说明苏珝错已经不再静思堂了吧。
“你来这里是不是向陛下汇报静思堂的消息?”
“是。”元香低头回答。
“是不是庄妃娘娘此刻已经不再静思堂内了?”鬼诣见她不抬脸,淡声问道。
元香惊愕抬头,一脸震惊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