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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却清晰的看到了正在暗卫的护送下着急出宫的苏闻,因为杀气过剩,映在每个人脸上的火光都染上了狰狞之色,。
她冷冷一笑,她展身就跃上了宫墙,上方也是厮战不休,刀剑无眼的在各处飞舞,她一边跳跃一边躲开着轮番而至的杀器。
她不在意皇宫会沦为什么,因为这是温陌君在意的东西,纵然他有着任由苏闻与白玉容归胡作非为的意图,也不会让他们将这里搅得太过于混乱,她不信守卫诏月皇宫的人就这么一点。
温陌君既然敢走,自然有着常人预料不到的后招。
所以她只是执剑穿梭着想要绕到另一边出宫,但是偏偏也要不开眼的人朝她举剑砍来,她目光一冷,挥剑一挡,剑在她手中宛若游离在水中的蛇般灵活,掌心一翻,剑身一转便转抓为握刺入了那人的胸前,对方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苏珝错继续往前,走过伏尸,踏着鲜血,任由后方厮杀声歇斯底里的在夜色中张扬,一步步走到了另一头的墙头。
俯身看了看下方仍然没有人出来的宫门,纵身一跃,朝着苏相府的方向走去。
她提气纵跃在房屋之间,望着仍然火红一片的另一处天幕,速度更快了些。
终于,终于可以知道一切了。
她是如此的迫切。
脚下的速度因为接近相府而愈发快速,然而正当与相府隔着两条街的距离时,一道黑影破空而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珝错本能的挥剑一斩,想要对方让路,但是对方却不让,反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是在等待那一剑的斩下。
她的目光从天际处收回,落在身前的人上,只是一眼便收回了剑,因为反作用力让她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
“九虚。”伸手按住隐隐作疼的胸口,她望着来人。
九虚见到果真是她,屈身行以一礼,道:“姑娘你要去哪里,你不是已经收到了九虚给您的玉佩了吗?”
苏珝错一手执剑,另一只手便一直握着白玉容归的那块玉佩,她抬眼看了看九虚,“我是收到了,但是如今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待我完成了之后再去。”
即便九虚在这里,白玉容归的身边还有弥罗,不会立刻出事的。
“姑娘!”九虚却不让开,“主子让九虚将这个转交给你的时候已经遇险了,还请姑娘立刻移驾。”
“如果我偏不呢?”苏珝错有些动气,为何今夜总是有人要拦住她,黑衣人是,纤阿是,九虚是,他们到底要逼她到什么地步。
九虚见苏珝错没了耐性,目光平定的望着她,举起了一只手道:“若今夜姑娘执意过去,那就斩下九虚一臂,也算是九虚为主子尽忠吧。”
苏珝错执剑后退了一步,脸上尽是不忍之色,“九虚,你非得这么逼我!”
“九虚既然来了,就必须让姑娘去见主子。”九虚眉色尽是坚决。
苏珝错不知怎么接话,折磨了她那么多年的真相近在眼前,自己却还是不能知晓,这个心情难以描述,只觉得心口的怒气与怨气腾腾上升。
她握紧了剑,嘴角抿成了一条线,若是必要,自己也不惜如此。
九虚不看苏珝错,但是见她迟疑了那么久,便知她还是不忍伤自己的。
“姑娘,今夜主子命悬一线,您若是不前去救他,他恐怕撑不过今夜了。”
苏珝错眼睛一瞠,不信。
“九虚,即便他身边没有你,也有弥罗,纵然没有弥罗保护,他自己本身就是武艺高强的人,怎会撑不过今夜。”
九虚知道她不信,抬起目光,里面溢出了一丝悲色,“主子中了毒,今夜便是最后之期,若是挨不过,那……”
苏珝错字无遗漏的听着,九虚的话字字如惊雷在她心头炸响,惊得她如同灵魂出窍般愣在了原地。
中毒!
最后之期!
“怎么可能!”她觉得难以置信,之前还与自己谈论自若的白玉容归,竟然会中毒,还命不久矣!
九虚见苏珝错不信,也不去多做解释,“主子嘱托九虚将此物交给姑娘,其他的全凭姑娘做主,主子说过不会为难姑娘,九虚自然也不会违抗主子的命令,所以是去是留姑娘自己做主。”
说完九虚纵身一跃,眨眼间身影已飘至了百米之外。
苏珝错见九虚仓促的离去,看了看那红得妖冶的相府,眼中挣扎万分。
“主子,这边。”
听闻下方的声音,苏珝错低眸看去,便见脚下暗卫带着苏闻沿着她脚下的偏街往相府赶去,步伐匆匆,行色张惶,穿过这条偏街就可抵达相府后门,他们都在距离相府不过数十米的地方。
九虚背身而去,虽然面色上不见半丝慌乱,但是他自己却清楚自己这是在赌博,他在赌相处那么久,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主子是否在她的心头留下了不一样的痕迹。
自己的话虽然言过其实,但是为了能让姑娘去阻止一意孤行的主子,他也顾不得了,反正那个诏月的皇帝命悬一线,自己的主子也是危险万分。
但是后方一直没有声音,难道自己读错了?
姑娘心里真的……
心里的想法还未定,突然后方的空气出现了一丝波动,一股气息自后往前推动,而且还是他熟悉的气息。
因为对方的接近,后方的空气渐渐被她催发的内力收紧,他凝神等待,速度也慢了下来,哪知对方却一鼓作气直接越过他,往前掠去。
“九虚,带路!”苏珝错相信九虚既然追到这里来寻她,一定将之后的事情准备妥帖了,她之前因为内力过度使用有些力不从心,此刻她若不抓紧些,怕之后也无法恢复。
所以她必须一鼓作气抵达亩的地,趁着夜行的时候调息。
“是。”九虚见苏珝错往前追去,身形一展,轻松的来至她的肩旁,“只要出了皇城,往前走三百米就有备好的夜行马,我们骑它去寒江便可。”
“要多久能到寒江?”苏珝错在屋檐上借力,再弹了出去。
“夜行马可一口气行百里路,抵达寒江只需一个时辰。”
只需一个时辰就可见到白玉容归了,她微微缓下了紧绷的心弦,但是想到楚衔玉今早出兵也是前往寒江的,舒缓的心弦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此刻怕正是诏月与西戎两方交战最烈的时候,白玉容过作为云穹的同路人,自然不会缺席。
两人来至数百米外的幽静小道,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一处荒弃的瓦房前拴着两匹毛色棕亮,四肢健硕的纯黑良马。
“你似乎预料到我一定会来。”苏珝错抓着缰绳,似笑非笑的说着。
“不是我,是主子。”九虚看了看她,答得肯定。
苏珝错侧目望了望他,翻身上马,道:“九虚,你家主子何时中毒的?”
九虚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苍白的月光融融的包裹着她微扬的脸颊,浅浅勾勒着她单薄而瘦削的轮廓,比起当初的她,此刻的她竟是瘦弱得让人心生怜意。
一路走来,最辛苦的莫过于她了。
“姑娘若是想知道,可去问主子,没有他的同意,九虚是不会回答的。”
苏珝错听后倒也没勉强,白玉容归都不肯跟她提的事,九虚又怎会答。两人一同策马前行,这时正值子时,空气中尽是湿冷之气,加之又是冬季,更深露重,即使苏珝错有皮裘披身,却还是觉得十分寒冷。
尤其是那股宛若刀面割在脸上的风,森寒入骨,无法抵御。
九虚一直在苏珝错的旁边,呼呼风声对他没有半点影响,素来都昼伏夜出的他早已习惯了着森冷至极的风。
看着苏珝错已经泛紫的唇色,他不放心的询问:“姑娘可是不舒服?”
苏珝错没有看他,平视前方,道:“没有,快走,否则一个时辰无法抵达寒江的。”
虽然冷,但是想到白玉容归的现状与处境她就有动力。
若他真是中毒,命不久矣,这些冷又算得了什么。
苏珝错的话并无出奇,但是看在九虚眼中却是倍感温暖,若非在意,又怎会这样不管不顾的往前奔去。
如若主子真有心,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就怕主子明知故聋,什么都听不进,也看不进。
想着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扔给了苏珝错,道:“我们还要前行一路,姑娘可不能倒下。”
苏珝错接过衣服,看了看只着了一身薄衫的九虚,有些愣。
“姑娘快快披上吧,靠近江边的时候会更冷,你有内伤无法运气御寒,会伤身子的。”九虚对他淡淡一笑,“我身强力壮可运内宫御寒,无碍的。”
苏珝错听闻只觉身心俱暖,握着手里的外衣,没有拒绝,扬手披在了身上,夹紧马肚,大声一喝:“驾!”
九虚跟在其后,扬鞭急追。
哒哒的马蹄声成为了宁静夜下唯一的喧哗,呼呼的风声依然紧贴在耳,撕扯着苏珝错微显僵硬的嘴角,只是没了之前股风的刺寒与冰冷。
前方再行一刻钟便是寒江江边,还未靠近,都能从空气中闻到属于江水的腥味与湿寒,陡然袭来的一阵风宛若从寒洞中钻出一般刮向了苏珝错,让她不受控制缩了缩身子。
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最近身子变弱了,还是真是运不了内力无法御寒,她竟然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了冰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