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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陌君见她不接,知道自己这般守君子之礼也无济于事,伸手直接将她按入了自己的怀中,嘴角一扬,笑得竟是十分满足。
苏珝错靠在他的心口,虽然温陌君看起来好了些,但是那不规律的跳动仍在提醒她,对方并未恢复。
所以她也不便挣脱。
沉默之际,两人竟安静了一阵。
不知是苏珝错在,温陌君觉得心安,还是两人难得的安静,温陌君的症状渐渐缓解,到后来回归了平静。
苏珝错见他的心跳开始规律,动了动身,从他的怀抱中退出来,不想窗外竟然传来水滴打在地面的声音,一滴滴,一粒粒,连接成为了不休之势。
温陌君听着这片及时雨,轻轻一笑道:“看来老天也想你留在这里,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朕不会做什么的。”
“不过是一场雨,臣妾并不娇贵,不碍事。”苏珝错不当一回事,反正她所经历的并不是一场雨而已。
温陌君却不愿,“朕舍不得。”
苏珝错回眸,却不说话,而是淡淡的望着他。
两人已经这般模样,再坚持又有何用。
思忱间不由的想到了另一端的白玉容归,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要不然明日封青瑶公主为妃吧。”
温陌君温柔的目光瞬间被冰雪盖住,见她不是戏言,抿唇道:“你真希望朕封她?”
那当初又何必与她斗武,说什么全凭他处理。
“陛下是天子,臣妾不敢为陛下做主,一切全由陛下。”苏珝错低眉,纤柔的回答。
温陌君猛地攥紧了她的手,道:“那你今夜留下,否则朕不答应。”
苏珝错轻描淡写的一笑,随即答:“好。”
说着,她解开了自己的披风。
温陌君望着她仅穿了一件薄纱就出门,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漠视,扯过薄被盖在她身上道:“那休息吧。”
苏珝错卷着被子躺下,虽然两人终于同榻,但是全然没了那份幸福感。
两人背对着各自,一左一右,纷纷睁目望着暗处,不置一词。
殿内一阵死寂,殿外亦是一片死寂,两个人明明都在各自的身旁,却仿佛又各自不在一般。
隔了好久,苏珝错才闻身后一声轻叹,继而一双手抱住了自己。
她欲动,不想对方却伏在了她耳边轻喃:“不管你是清醒还是睡去,今晚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就此一晚,你我安安静静的独处一晚就好。”
苏珝错止了动作,不期然眼泪便这么溢了出去。
只要一夜的平静,只要一夜的安宁,当初的他们都不知他们会有走到今日的这一幕。
当初那么多的日日夜夜,仿佛镜花开遍了脑海,慢慢的又如水月般散在了心田,时光荏苒,各安天涯,纵回首,也抵不过那过尽的千帆。
天蒙亮的时候,苏珝错见温陌君睡得安稳,便轻手轻脚的起身,将自己小心的从他怀中抽离后,跃下了床。
捡起被自己仍在一边的披风,回头再看了一眼温陌君,没有从殿门走出去,而是跃出了窗,再将窗小心的合上,挡住外面的寒风后,才离开。
在她离开之后,温陌君瞬间睁开了眼,侧头看着已经没有她的另一半床,伸手百般留恋的抚摸着,像是要将这个温暖铭刻于心一般。
苏珝错回宫之后,便坐在了梳妆镜前,若是白玉容归那边自己不能得知消息,那如今自己的处境就发生了变化。
今日温陌君若履行对她的承诺封青瑶为妃,那自己的敌人便又要多一个青瑶。白玉容归要灭诏月的心,日渐加重。
而自己的秘密却丝毫未被发觉,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停顿在了一处,若是她不尽快找个突破口,怕这件事又会随着什么的改变而永埋黄土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
没有了白玉容归的支持,那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皇宫之中除了苏蔓吟,没有人知晓之前的事。宫外的话也只有苏闻最清楚,若是不行,今夜她便再探探苏相府。
她不信如果这件事真的那么严重,需要苏闻一瞒再瞒,自己的母亲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丝线索。
第二日钦封青瑶公主的圣旨就出来了,对于这件已经不言而喻的事实,朝中大臣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倒是对当初庄妃挺身与其对武的事还有些津津乐道。
不过表面的欢愉并不代表私底下没有暗礁,退朝之后,苏闻的党羽与钟覃都党羽都私下聚在了一起,两边就如今的形势进行了不短的讨论。
对于同僚的焦急与忐忑,苏闻表现得平静,这件事虽然对封后一事产生了一定影响,但是也不至于让他自行乱了阵脚。
倒是钟覃,对陛下此番举动甚为不解,要说当初青瑶公主败许诺无论陛下如何处置都不会置评便可直接将她掀出局,为何陛下思虑迟迟之后还得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如今涵儿虽然解禁,但是却已经失了先机,宁贵人之死几乎是直接将她判出了局。
不过这个损失他并非过多在意,真正让他觉得烦忧的人,是庄妃。
自己与容亲王之间的协议便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推她上位,以便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但是庄妃为何会同意这个关键口,让一个外国公主来冲击自己。
他十分不解。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他回家便休书给了钟诺涵,叮嘱她细细询问庄妃的打算,以便接下来的配合,否则这场争斗怕难以取胜。
粹怡宫内钟诺涵收到父亲的密信,也颇为费解。她也在不久之前得闻这一道封旨的,也十分有意外。
当即没有多思量便去了祥福宫。
而这时的福泽宫内,苏蔓吟得知这一圣旨,起初是呆坐了一阵,随后又如常般进行着自己事情,仿佛并未受影响。
“娘娘,您难道不担心一个公主会冲击整个棋盘吗?”素瑾站在一旁,看着毫不担忧的主子,疑惑出声。
“你认为陛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下旨?”苏蔓吟没有掀帘,而是继续手里的刺绣。
如今天气入冬,愈发寒冷,温陌君身子不好,她见他沉思时总是下意识的婆娑着一个已经有些变形的绣袋,即使他不说,她也能猜测出那是出自何人之手。
她的绣工自然比起那个人好得多,想亲手为他做一件大氅。
素瑾听苏蔓吟这般问,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娘娘的意思是这未必是陛下所愿?”
“陛下若是有心封妃,早就做了,自然不会等到现在。”苏蔓吟慢慢绣着,话音也缓了下去。
“您的意思是这件事祥福宫那位在作祟?”整个后宫如今只剩下三个妃子,自己的主子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蕙妃那边虽解除禁足,但是始终有一桩命案在手,不会擅自行动,那只剩下了那一位了。
“但是这样不是在给自己添麻烦吗?”就青瑶公主那身份,那性子,多半也是不好惹的主,她这样对自己有什么益处。
“未必对自己有益,只要能令局势变化,自然就是好事。”苏蔓吟提醒道。
素瑾一愣,这才反应,封后一事虽然搅得满朝风云,后宫不安,但是身处如今妃位的人始终只有几人,苏珝错对自己争妃虽然有心,但是毕竟自家娘娘有苏相作撑,加上这些年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呼声自然比她更高。
若是她无法与之相争,自然需要一个助力。
“这样说来,庄妃是想娘娘与青瑶公主斗,然后坐当渔翁。”
素瑾能想到的苏蔓吟自然也会想到,只是整件事不由苏珝错想如何便如何。
“只要这件事一日不尘埃落定,结果就不可能会预料到。”
素瑾想想也是,纵然庄妃想如何,但是陛下是帝王,是天子,不是当初对她予取予求的王爷,能答应她钦封青瑶公主已经是大度,再下去也会触及他的底线。
而一个帝王的底线与逆鳞是断断不可触碰的,哪怕是昔日的恋人也是如此,一旦触碰后果也是难以想象的。
“最近父亲如何?”苏蔓吟因受鬼诣的叮嘱,这段时间一直在养身子,已许久未问苏闻那头的动静了。
“苏相应该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但是苏相并未有指示,说明这件事不足以让他的计划落空。”素瑾回答。
“是啊。”说到这个苏曼吟的动作顿了顿,“自己之所以能安然至今,不都是因为这一身的奇血吗?”
“娘娘。”素瑾见苏蔓吟幽叹,平静的眉宇间萦绕出层层忧伤,有些不忍。
为了陛下,娘娘拼尽了一切,可是陛下始终被庄妃迷得神魂颠倒,难以自拔,很多时候根本没有顾及到娘娘。
前些日子的体贴也不过是为了安抚娘娘的不安,而非真心所驱。
苏蔓吟却只是淡淡一笑,当初决定了要如此之后,便从未想过结局,只想着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想着与他并肩看诏月的峰峦之势,闻诏月的风云暗涌,想要为他分担一切。
所以,至今她也没有可后悔的,一切不过是随心而为。
纵然沦为棋子,不被他所爱恋,但是至少也曾受他体贴,由他爱护,随他走过了一路的风雨,虽无情恋,但至少也是善待。
只是那后位,虽是华宠万千,母仪天下,但是她所看重不过是那份唯一。
一个国家,只能有一帝和一后,她想得到那份唯一,这样似乎才能证明自己也曾是他身旁的独一无二。
否则日后赴了黄泉,翻看前世,竟无一建树,仿佛从未活过一般,那该是多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