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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时不是深谈之时,只得边劝导着边扶着迎春进了内室。内室里,弘昼已经宽了大衣服,赭黄阿哥袍已经挂在楠木衣架上,只穿了贴身衣衫,脚浸在铜盆中,玉钏儿跪着在铜盆里搓揉弘昼的脚。
见迎春进来,弘昼便抬眼观望:但见面前,一个窈窕少女被扶着缓缓款步进前而来,头插一对孔雀开屏簪,孔雀之口,挂着一串玉珠儿直至眉心点缀额头,却是俏丽动人,鹅蛋脸蛋,略见丰腴,鼻梁滑腻,眼眶水润,眉梢柔婉,双唇淡雅,观之可亲可近,身穿一件淡红色蚕丝瑞云薄衫,胸前抹一道淡紫色抹胸,抹胸之上有一根淡紫色的丝带,绕过细腻洁白的脖子,映衬着抹胸下那一对起伏的少女乳房之坟线,真让人有扯去那条丝带,一探抹胸下之究竟之欲望,下身却是一条淡红色裙裤,小腿这里裙摆略略飘扬,仿佛云飞月行,大腿臀线这里却是紧贴,衬着少女臀部宽美,腿部紧实,之种种诱惑之柔色。
弘昼挥了挥手,叫金钏儿和玉钏儿只管出去。两个奴儿微笑着行礼出去,带上了屋门。弘昼乘着些许酒兴,正要细看迎春唤过来轻薄玩弄。不想,那迎春走前几步,双膝跪得下来,忽然泪珠儿滚滚而下,竟然是脸色苍白,哭得不成体统。
弘昼一锁眉细看,本以为是迎春马上要遭到自己奸污觉着耻辱羞涩,细看竟然不止于此,不由有些奇怪,却听那迎春,跪下叩一个重头,一头乌发流云瀑布坠至地,亦不起来,口中抽泣呜咽只称道:“主子姑娘贾氏迎春有死罪!”
弘昼先是一愣,默然半晌,见迎春尚伏倒在地哭得凄凉,也知事必有深刻隐情,便口中淡淡道“你且抬起头来。”迎春尚在悲泣,听弘昼有命,顿了一下首,只得颤颤巍巍半抬起头来。
但见眼圈儿已是红肿,泪珠儿挂满两腮,鹅蛋脸儿一片苍白泛青,抽抽噎噎嘴角只管翘动,胸膛起伏不息仿佛一对妙乳儿也在颤抖,一头秀发已是略略凌乱,孔雀发簪在眉心的那一串玉珠儿摇摆玲珑,这般模样也甚是惹人怜爱。
只弘昼已知必有蹊跷,便又在红铜脚盆中,自行两脚搓揉了一下,冷冷问道:“你自称死罪。却是什么死罪,且说来,本王听听”
迎春又抽噎了一阵,低着头目光呆呆得看着地板,沉默了小片刻,咬牙才红着脸张口轻声道:“奴婢死罪奴婢不配侍奉主子奴婢我奴婢我丧德失耻已非处子之身”弘昼此刻虽亦有些料到,却也是眉头一锁,惊怒上心。
直勾勾盯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二木头”这迎春是贾赦与前妻之女,贾琏之胞妹,在贾府众美中最是性情温和、亲切宽厚、懦弱良善。不与世人争持,且守闺阁礼法。相比那黛玉、湘云、探春等小姐一辈中才情高的。
虽然灵性天资颇有不足,却最是安分守己、知命乐天乃其本性。她年方一十八岁,尚待字闺中未曾嫁人,贾府亦乃世代名门,元春即选秀入宫,迎春可称贾府之长孙女,最是掌上明珠一般呵护,必教导以礼法,管束以规矩,回避以外男,又岂容有失闺贞。
万万没料到此时偏是这迎春会自称已非处子。弘昼也不知怎得,竟有些气往上涌,虽然他所玩弄之可卿、凤姐亦非处子,只是这本是嫁了人的少妇,也断断不得再思前夫。
此时自己收来云雨风月,乐在其中,他本就来自现代,与闺阁贞洁一世远不如古人在意,自然不介意其已非处子,甚至其等少妇知风晓月,更晓风情,比之处子难免失贞恐慌,更有风味。
然贾府并其亲族中一众小姐,却本来认定个个都是连男子面都没见过几面的纯洁尤物,一个个白玉无瑕冰清玉洁且候着由得自己奸污破身,淫玩操弄
湘云、宝钗皆是如此,连那小红、秀鸾、翠镂、瑞珠也是贞洁之女被自己采去元红,能得此等佳人之身子,到底是美事。
虽然在园子里常以淫事训导之,甚或还以女女之事侮辱之,然男子家均是如此,在自己床前,任凭得女子淫意千万,却断断不许在其他男子面前山水一露半分毫。
虽然无论如何,这贾府众女都是被一咕噜儿圈入园中,此非选秀选福晋,乃是圈了一园子禁脔玩物,也没得一一考究谁是处子谁已非完璧,说不准也有哪个丫鬟早有过苟且之事。
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这迎春,这贾府的长女千金,居然自承失身。弘昼皱眉更是怒思,心想今日召你本来是一时兴起罢了,难不成今日我不召你这小荡妇来奸污,你还要瞒着不成,真正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越想越怒,脸色青了起来,握拳一声怒哼,飞起一脚,将脚下那铜盆一下踢翻,咣当一声,汤水且洒了一地。
迎春只吓得一阵惊魂乱飞,那盆中水蔓延出去,直至其跪地之裤裙下摆迎春脸如死灰,又叩首下去,口中只道:“不奉旨,迎春不敢自裁迎春死罪,玷污不堪,求主子施以重罚”
弘昼此时已经坐上了炕沿,取了一边玉钏儿备下的暖白毛巾来擦拭自己湿漉漉的脚丫。半晌,擦完左足擦右足,仿佛要压抑自己之怒火,此时屋内静默,虽然静寂无声,真如同威压重重,山峦险赫,怒江奔流一般迎春本来懦弱可欺。
此时更是仿佛要被这静默压制得昏死过去。弘昼擦完双足,穿上棉质的撒鞋,从炕上起身,且走几步,到了迎春之跟前,见迎春只敢低着头看着地板,便伸过手,用手指托起其圆润滑腻的下巴,抬起那冠玉美艳的脸庞,口中无味一般只缓缓道:“本王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作答。”
迎春惊惶看着弘昼,忙回:“是,迎春不敢欺瞒”弘昼恩了一声,接着缓缓道:“只一条,你只要如实回本王你是进园子前失的贞,还是进园子后破的身”
迎春大惊失色,要叩首却被弘昼托着下巴,只得道“不主子我是进园子前进园子后迎春并不敢不敢再见任何一个男子”弘昼死盯迎春那哭得红肿双眼之中一对乌黑的瞳孔,凡半柱香之功夫,点了点头,叹道“罢了你今夜且去吧”
迎春闻言一愣,她今日受命要侍寝,知道瞒不住,只得禀告自己失身之实。她身为大家闺秀,已非处子,便是不入园子为王爷性奴,也是见不得人之丑事,若是嫁为人妇,只怕自尽也是有的。
反而是贾府巨变,沦为性奴,依着礼法,性奴是不可自尽的,终日度日如年,几番要和凤姐坦承此事,求凤姐为自己筹谋,实在羞辱难以启齿。
只是永昼长夜,每每思及此事,王爷终有一日要奸污自己,到时身为贾府小姐,王爷料定的纯洁处子,本应献上贞洁女红,却自己已失身丧贞,岂非弥天大罪,怎么发落也是有的,一时唯恐弘昼将自己施于姘刑,或加罪自己之家人,一时又想自己姿色尚有不如三妹,只怕王爷也未必会来奸污自己,或者不当回事,一时想写一道血书向王爷求罪,一时又胡思乱想只盼能糊里糊涂遮掩过去。
这般昏昏沉沉不过是挨一日算一日,今夜弘昼指着自己侍奉,思前想后,若是糊里糊涂只管侍寝,弘昼万一震怒尚要恼怒自己有欺君之罪,只得跪告真相。再羞再耻再获罪,也只能凭着弘昼处置。
万没想道弘昼问出来之疑,迎春听在耳里,如同惊天之雷,才暗骂自己怎得如此糊涂,竟以为闺阁失贞是天大的罪,却分不清其中利害,闺阁失贞为性奴固然是罪。
但是园中多有人妇,王爷说到底最多是失望着少些乐趣罢了,便是再恨恼自己,最多也是杀了自己,这园子里难道还怕少了处子可以淫玩。
但是若是在入园之后失身那才真正是弥天大罪,身为王爷性奴禁脔,居然敢与人私通,还因此失贞无论如何想都是会令弘昼真正雷霆震怒之事,只是这等事情,又如何证明。
入园之前?入园之后?一线之差,天地之别。真骂自己怎生如此糊涂不堪。却又万不料,王爷竟然连究竟是何人要了自己的初红也不问,就叫自己出去,也不知是个什么朕兆。是信了自己是入园之前失身,嫌弃自己要自己走开便罢了?
还是一时气急,懒得发落自己,明日再论罪?还是根本不信自己?那又如何让自己回去?此时只有召来太监,先将自己锁拿的道理。迎春虽然惊疑伤怀,但是王爷既然叫自己出去,虽然已经两腿酸软。
也不得不只凄惶答个是字,站起来,退着身子出去。弘昼见她退到门口,想着忽然加了一句:“迎丫头”迎春眼中似乎光华一闪又趋黯淡,答个在字。
弘昼道“不要乱想不许寻短见恩你的身子仍然是本王之玩物,本王还没用过,不许你自尽”
迎春木木然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且退了出去。弘昼铁青着脸,望着窗外柳影彤彤,月明星稀,竟沉沉思了半鼓有余。却听门外有女子之声“主子”弘昼一皱眉,问道“谁”
门外女子惶恐道“主子,是奴儿玉钏儿,今夜值夜主子奴儿是担心见迎姑娘出去了主子主子可要传谁再来伺候?”
弘昼此时心事重重,倒被这小丫头的焦虑逗得一笑,说道“没事,本王累了,今日就歇了,你且退下吧。”谁知门外的玉钏儿竟然敢越礼再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