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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园子中凤、卿、钗、云等女子,虽为性奴,至少亦有自己的性格气质,只是园子里女子虽好,床笫之上也奸污过好几人。却身份有别,终究无一人可以交心。心中这番得以尽兴淫玩贾府女子的得意,却更无人可以一诉。这风流事体。
其实也真是锦衣夜行不能尽兴。唯有王府里的侍女月姝,自己迷蒙间仿佛已经当她是女友,常常和她说些知心之言。便是奸玩了少女开心,回王府也必然与之言说。想来真后悔将她留在王府,应该带来同行。
此时泛舟湖上,若能搂着她的身子,一边抚摸她的小胸,品尝她的唇舌,一边诉说诉说前日破宝钗身子的乐事,这小丫头知情识趣,必然顺着自己的意思聆听叙说,有人分享,岂非人生美事。正自遐思淫想。
却见扁舟至湖心,见湖中有一小岛,岛上有一方四方湖心亭,紫衫木砌就,不施贵漆,只用木材乌黑本色,天然雕琢而成,沐浴水气,吞吐霞霓,孤悬此处,隐约可见,仰赖天光,俯凭岸礁,朝润晨露,夜采月华,颇有情趣,更是觉着小憾。
这岛上小亭,风雅怡人,若是携着月姝同来,在那亭子里且亲热一番,岂非快意,即便月姝打理王府内事,适才自己何不带可卿一起出来,在这湖中亭中也好有佳人相伴。
不过此时再回去也就罢了,环顾舟上四个宫女,虽有姿色,若在往世,也算是值得看几眼之佳丽了,只是如今比之可卿,都只可算是庸脂俗粉,弘昼此时也懒得淫玩。只管离舟登岸上了湖心亭观景,未曾来得及看那湖光水色。
却见亭内还有一方石案,四张石凳。案上竟有一镇纸压着几方绢帕,拿起看时,雪白绢帕却有几首工楷小令,笔迹眷秀细腻,藏锋玉润,定是女子手笔,细细读来,不由心下一荡,竟然是几令浓艳之词:望江南江南月,如镜亦如弓,冷落巫山十二峰,朝云暮雨竟无踪,如临广寒宫。
花月地,天意巧为容,不比寻常三五夜,清辉香影隔帘栊,春在画堂中。丑奴儿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一痕沙迟日昏昏如醉,斜倚桃笙慵睡。乍起领环松,露酥胸。小簇双峰莹腻,玉手自家摩戏。欲扣又还停,尽憨生。
玉楼春晓窗寂寂春情稠,尽把芳心深意诉,低眉敛翠不胜春,娇啭樱唇红半吐。匆匆已到欢娱处,轻嗔汨汨连夜雨。枕汗衾热不成眠,更尽灯残天未曙。
弘昼不由一愣,这几阙词如此销魂蚀骨,断非园中处女能做得,必是人妻或是已经被自己破了身子的几个才能做出,若论这等文采,又绝非凤姐,平儿或瑞珠等丫鬟能为。
但是论性情,宝钗,湘云断不能留这等艳词,唯有可卿可疑,只是这绢帕墨迹,看着不过一两日,自己昨夜就宿在天香楼,是可卿,又怎生得留在这湖心亭。
若是她人心里一个个数来,竟算不得是园中哪个?无论是谁,留这等艳词,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弘昼见那四个随着的宫女断非托付之人。想了想,便命随从宫女取出笔墨,在那方绢帕上留了几行字。
欲要盖上自己随身所带的“和乡居士”的小印,却摸索一下想是留在天香楼或顾恩殿了,也就罢了,又下死眼看了那娟秀的笔迹几眼。侧过身,对着宫女说道:“罢了,回去了。”
回了湖之西岸,宫女问道“主子是回天香楼么?”弘昼想了想道“去枕霞居吧不恩来啊我们去顾恩殿正殿,你去一趟缀锦楼,你去一趟天香楼,叫两位妃子通知园子中所有人,今晚,本王要在顾恩殿开盛宴,进园子许久了。
还没有邀齐本王的性奴来一同家宴一次,岂非可惜,你去吩咐外面配房里筹备着”两个宫女应了个是,便各自去了。
弘昼只管去了顾恩殿正殿后厢房内看书休息。唬的那宝灵殿里的掌事奴儿金钏儿玉钏儿忙出来迎接,见王爷没有要性事伺候的意思,便只留那金钏儿跪着替王爷锤锤腿,丫头秀鸾扶着门延看了弘昼几眼,弘昼不召唤,终究是不敢上前去。
却说凤姐,午后正在缀锦楼后院的金鱼缸便便看几尾花斑金鱼戏耍,闻得弘昼旨意,心下就暗暗测度:弘昼已经进园子多次,湘云,可卿,宝钗,凤姐,小红,宝珠,瑞珠,翠镂,秀鸾都已经被奸污过了。
却还没有正式的接见过全体性奴,此时既然赐宴顾恩殿,自然算是进园子的大事。却不知王爷除了接见众人,是否还有什么旁的打算。一一细思来。弘昼尚未临幸过的女子尚多。尤蓉、尤二姐、尤三姐那头自然是凭可卿去唤。迎春近日常有悲戚之色,奴儿司棋来偷偷着禀告过多次,却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亦有些怕失了礼仪。
探春似乎有倒向可卿之意,越是如此,越该重视,便唤最有头脸小红去亲自请就是了,只是想着黛玉又犯了喘,不知得不得来,若是不出席,会不会惹主子怒。便命平儿亲自去请黛玉。
湘云,宝钗今都有身份,自然不方便由着自己的由头去请,干脆反而让宫女去请,只说是弘昼的意思便罢了,思来想去,自己何不亲自去邀一下稻香村里的李纨。那李纨论性子平和寡言。
虽然论姿色其实也是动人颜色,但是主子此时有可卿这等尤物奸玩,又有宝钗,湘云这等绝色陪伴,还有园子里那么多处女丫鬟小姐未曾开苞,只怕顾不得李纨。想来也是没下场的可怜见的。锦上添花易,寂寞相随难,想定了,便起身出来。
便携了喜儿,前去同邀李纨。才穿过蜂腰桥,到了稻香村门口,已闻茭白清香,却又听见嬉笑之声,推开篱笆院门槛时,却是丫鬟奴儿素云,正陪着两个生就一模一样的十一二岁上下的小姑娘在跳橡皮筋儿,两个小幼女一样的瓜子脸、柳叶眉、凤目眼,一样的梳着麻花辫子,一样的翠绿色缀蝶纹小衣衫,身量都未长成,却是那一等同龄人中的高挑秀丽的身材,若长成了必然是美人胚子。
只是如今年幼,小细胳膊小细腿,分外稚气可爱,活泼动人。便对着素云摆摆手,素云见是熙凤,忙迎上去,万福道:“凤妃安好”凤姐道罢了。
笑道“陪你们家两个小小姐玩呢”素云忙催着两个小丫头行礼,两个小丫头忙福着,稚声稚气道“见过凤妃”凤姐笑着摸摸李玟李琦两姐妹的头,对着银蝶儿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素云答道“小姐在里面梳妆呢?”凤姐恩了一声便进了内屋,却见李纨果然已经在妆扮,她素日单净素装惯了。
今日却难得簪一朵尚有水珠的新鲜月季,穿一领云锦蓝色绣着子不归纹的夏装,那衣领是两侧开片的,露出白色莲花抹胸,想是夏日炎热,夏装轻薄贴身,抹胸开的也低,深深露出一条乳沟来,虽说还是素净,竟然多了几分娇媚。
不似往日一味裹得严严实实。再看柳腰细巧,宽臀艳美,坐在梳妆台便正在用一色粉色峨眉笔,淡淡扫着脸庞,想是知道了王爷要召宴的消息。
凤姐妯娌往来,最是知道这李纨,她本是江南名门闺秀,一十七岁嫁入贾府,其夫贾珠,本是荣府得意之孙,与其恩爱亲和,相敬如宾,三年后生有一子,取名贾兰,算起来是贾政一支长孙,本是夫恩家荣,闺和子孝,万般的如意。
谁想四年后,贾珠病故,可怜她年轻丧夫,只得守着幼子寡居,从此之后,平素常是宽大白素衣衫,不用珠宝,不施脂粉,不挽华髻,不着春衫,整得自己如同死灰槁木一般。
其实论起身段来,最是一等一的娇躯媚柔,身段品格,不在凤姐之下,可惜青春命苦,贾珠早亡,便只得寂寞空房,又是荣府长媳的身份拘着。
最是昼长夜深,凄凉落魄的,只是守着幼子,好歹有这“知礼守贞的寡妇”之荣耀,两府上下,最是谦让尊敬她的。连分例田庄都是上上分子,礼部循着例,还有过表彰。谁想如今,贾府巨变,连“知礼守贞的寡妇”也做不成了。
王爷没有放过寡居之女的意思,一并送进园子,做了王爷的性奴。一生的名节是顾不得了,只是李纨自来青衣缟素,不想今日妆扮,背后望去,竟然也是仪容万千。
凤姐便笑着进去道:“李姐姐,妆扮了越发俏丽了,我那丫鬟还说叫我去找宝钗妹妹,我说我今儿要来看看李姐姐了,果然凑巧,能见到你这等打扮。”那李纨脸红,做了个福道:“凤妃安好。”
风姐笑道:“吆,姐姐那么多礼做什么,来来来,今儿和我一并去顾恩殿吧姐姐?姐姐是有话说?”
凤姐见李纨似乎欲言又止,便使个眼色,让喜儿且退下,道“姐姐有话只管说姐姐我们往日便是好妯娌,如今虽然我位份高,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个性奴。
何况院子里其实还是情妃最大。姐姐,我们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谋个生计,姐姐心苦有话,不用瞒着我就是了。”李纨听着话知心,便滚下泪道,踌躇半晌道:“凤妃这话体贴知心,我就不能不掏心窝子说两句了。
我今日本想妆扮一下,让主子好看我两眼,万一万一能谋得主子临幸,我拼了这残花败柳身子,伺候好主子,好换一个恩典。”凤姐见她如此坦诚,半晌默谋,问道:“什么恩典?姐姐想求主子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