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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不算长,其间,除傅小霞或白天,或晚上出外之外,任何人都没有轻出过万寿宫一步。
在这一个月工夫里偌大一座万寿宫里,花前月下,倒给了霍玄三人跟那三位,朱汉民跟兰珠不少的好机会。
于是,一个月还没有过完,这四对儿已经如胶如漆了。
这是九岭山之会的前几天一个晚上——
蓦地里,人影似电,万寿宫后院中射落一人。
那是夏梦卿回来了,点尘未惊。
虽然说点尘未惊,但第一个发现他的,是朱汉民。
夜空中响起一声轻呼:“爹!”
由那月下的朱栏小亭里,他跟兰珠急忙迎了出来。
兰珠那娇靥上,还带着三分红热。
近前,夏梦卿双目深注,面含微笑。
兰珠的脸更红了,但是她趁势低头,施下礼去。
朱汉民也有点窘,忙道:“爹,容叔”
夏梦卿道:“替我招呼大伙儿一声,再去拿几张椅子,待会儿咱们坐在这儿谈!”
朱汉民刚答应,后院一方跑过来了玉珠,他一嚷嚷,未等朱汉民招呼,其他的就全被惊动了。
转眼间,这万寿宫后院里坐满了人。
坐定,最先开口的是夏梦卿,他道:“怎么样,这段时间中,这儿有动静么?”
聂小倩摇了摇头,笑道:“只有咱们自己有动静”
这一句话,听红了八张脸。
聂小倩接着说道:“说你的吧!”
夏梦卿笑容微敛,道:“除了丐帮有些必然的牺牲外,大致说来很顺利!”
众人心头微震,聂小倩道:“丐帮牺牲了多少人?”
夏梦卿道:“并不算多,十名高手!”
众人脸色又复一变,聂小倩未再问。
朱汉民却扬眉说道:“爹,都是谁,咱们认识么?”
夏梦卿点了点头,道:“有一个咱们很熟”
朱汉民忙问道:“谁?”
夏梦卿淡淡说道:“火眼狻猊郝舵主!”
众人勃然色变,朱汉民霍地站起,脸色煞白,双目暴睁,那神情,刹时间变得怕人。
夏梦卿扬眉轻喝:“民儿,冷静!”
朱汉民机伶一颤,垂下头去,但他旋又抬起了头,双目之中已现泪光,哑声说道:“爹,是谁?”
夏梦卿道:“雍和宫中的喇嘛!”
朱汉民双目煞威暴闪,道:“爹,您没有”
夏梦卿道:“我替郝舵主要回了五个。”
朱汉民突然嘶声叫道:“便是十个百个也难抵郝舵主”
夏梦卿喝道:“民儿,郝舵主跟爹数十年知交,难道爹不比你痛心难受,为大业是没有不流血,没有不牺牲的,当年布达拉前如何?坐下,听我说话!”
朱汉民倏地低头,道:“是,爹!”
缓缓坐了下去。
夏梦卿又道:“丐帮的十位高手,是我亲手安葬的,丐帮虽然牺牲了十名高手,但大内方面的损失更大,五名雍和宫红衣喇嘛,十多名大内侍卫,还有几十名和垌府里的死士”
霍玄脱口说道:“活该,要是咱们都去了,他们”
夏梦卿瞪了他一眼,霍玄连忙闭口不言。
夏梦卿收回目光,道:“还好,我赶得早,当北京丐帮分舵与德纪两家都撤出城的时候,大内派出了犀利火器,要不是大伙儿走得快,那后果形将不堪设想”
聂小倩道:“梦卿,都出来了么?”
夏梦卿点了点头,道:“该出来的都出来了”
摇了摇头,接道:“你不知道有多难,贝勒跟纪大人都不肯走,丐帮的高手拿他俩莫可奈何,最后还是我出手点了他两个的穴道,才由代勇等架着走了,代勇五个不愧五虎将之称,个个以一当十,勇猛不可当,那些个大内侍卫没一个敢近身”
玉珠红着眼道:“夏叔叔,丐帮的高手葬在哪儿?”
夏梦卿道:“你要干什么?”
玉珠道:“怎么说他十位是为德纪两家牺牲的,这是恩,将来诸事了后,我该到他十位墓前叩谢一番。”
夏梦卿点了点头,道:“那将来我自会告诉你”朱汉民插口说道:“爹,如今容叔他们呢?”
夏梦卿道:“由丐帮总舵派出来的近百高手,护送着往贺兰去了。”
朱汉民道:“和天仇他们会不会”
夏梦卿道:“这一点我想到了,你们都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霍玄道:“夏大哥,您为什么不把他几位接到这儿来?”
夏梦卿摇头说道:“目前来说,这地方不适宜他们!”
聂小倩突然说道:“梦卿,我看他几位到了贺兰之后,也是麻烦!”
夏梦卿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已经交待了仇四老,以仇四老的经验,有他在贺兰照顾着,谅不会有问题!”
霍玄急道:“怎么,活报应仇四老也出来了?”
夏梦卿点头说道:“丐帮对我的事,一向不会疏忽怠慢的,我在去北京途中让丐帮一处分舵飞鸽传书总舵,在我没到北京之前,仇四老带着总舵高手已赶到了北京!”
霍玄点头叹道:“丐帮对咱们那是没话可说的!”
玉珠突然说道:“对了,夏叔叔,我姑姑”
夏梦卿微笑说道:“自然跟你爹在一起!”
玉珠神情一松,未再说话。
聂小倩道:“梦卿,可曾看见邬飞燕他们?”
夏梦卿摇头说道:“没有,有我去,她不敢露面的!”
聂小倩道:“虽说都安全地撤出来了,但这样一来我担心”
夏梦卿道:“你担心傅侯伉俪?”
朱汉民双眉一挑,刚待说话。
夏梦卿淡喝说道:“民儿,看看小霞!”
傅小霞出奇的平静,朱汉民羞愧地低下了头。
夏梦卿道:“这件事跟傅侯伉俪无关,弘历该不会迁怒于他两位的,不过我在临走的时候,进了大内一趟给他留了字,除非他脑袋不想要了,要不然他不敢动傅侯伉俪!”
霍玄道:“夏大哥,您何不干脆”
夏梦卿道:“在大内禁宫中,找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杀了他一个有用么?要有用我早在当年便下手了,何必候诸今日?”
霍玄未再说话。
聂小倩道:“梦卿,九岭山之约没几天了,你打算怎么办?”
夏梦卿笑了笑,道:“我要先听听小霞的报告”
转望傅小霞,道:“姑娘,说吧!”
傅小霞道:“夏叔叔,他们也知道单凭实力硬拼,他们绝不是对手!”
“当然!”夏梦卿道:“和天仇跟那两个老魔都不糊涂,何况还有一个阿旺藏塔法王?我料到他们必考虑到这一点而有所阴谋伎俩,所以我才要你没事时到各处走走!”
傅小霞道:“据我所知,他们届时应战的只是那两个老魔,和天仇,邬飞燕,还有教中的一流高手,那阿旺藏塔法王和另一批灭清教高手则不在现场”
顿了顿,接道:“我也到现场去过两趟,实地勘查过了,他们的布置埋伏,都在这张纸上,您请过目!”
说着,自袖底取出一卷纸卷双手递了过去。
夏梦卿接过去展开一看,不由动容,轩眉叹道:“此人心智之高之毒,委实是我生平所仅见,小霞,你看出来了么?这埋伏有什么可疑之处?”
傅小霞笑了笑,道:“傅小霞以为这是一石两鸟,害的不只是咱们”
夏梦卿叹道:“英雄所见略同”
抬眼环顾,接道:“大伙儿把这张图拿去看看,然后咱们再调派人手!”
说着,把那张纸递向了聂小倩
口口口
这是一天正午。
这时候,高拔入云的九岭山接天坪上,走上了一队人。
这队人,是夏梦卿、聂小倩、朱汉民、霍玄、端木少华、岑参、玉珠、兰珠、轩辕忌夫妇与司徒琼华三姐妹。
独不见小霞!
而就在他们登上接天坪的时候,在接天坪的另一方,也陆续登上了一伙人,那是和天仇、邬飞燕、南宫毅、百里相,还有二十名腰悬长剑的黑衣人。
独不见那阿旺藏塔法王!
这两队人在接天坪东西两面,隔数丈停身住步,互相对立着,有道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和天仇那一方个个神色狰狞,目射凶光,状欲择人而噬。
而再看朱汉民这一边,却是个个泰然安详,只有玉珠那一双满含仇火的目光逼视着邬飞燕。
突然,邬飞燕开了口,向着玉珠娇媚地笑道:“贝子爷,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呀?”
玉珠冷哼说道:“那要问你自己!”
邬飞燕娇笑说道:“事实上,我并没有能如愿以偿呀!再说,夏梦卿他们口口声声驱逐满虏,复我汉族,而你贝子爷身为当朝亲贵,竟跟自己的大仇人搞在一起,那能怪我么?”
玉珠还待再说,朱汉民突然说道:“玉珠,哪来那么好心情!”
玉珠闭口不言。
邬飞燕却“哟”地一声笑道:“俊哥儿,怎么啦,你心里不是味儿了么”
朱汉民冷冷说道:“邬飞燕,莫要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身边!”
邬飞燕毫不在意地笑道:“没关系,我的事儿从不瞒他的”
朱汉民双眉一扬,道:“邬飞燕,我为你齿冷,你少说一句,我只告诉你,我义父及我娘的遇害,我妹妹小霞的险些陪葬,还有先朝无数忠义豪雄的牺牲,这笔帐我都记在你母子头上。”
邬飞燕笑道:“有道是:‘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今天这九岭山接天坪之会,本来就是要分个你死我活的嘛!”
朱汉民道:“那就好,稍时”
“稍时什么?”和天仇突然厉声说道:“朱汉民,你要向我母子要这笔帐,那么当年我爹那笔帐又向谁去要?”
朱汉民道:“和天仇,你也可以向我要!”
邬飞燕娇笑说道:“还有勾走了我的妹妹”
朱汉民冷冷说道:“你也可以找我。”
邬飞燕道:“那好吧,我没话可说,咱们”
“慢着!”夏梦卿忽地淡然轻喝,道:“我还有话说”
邬飞燕“哦”地一声笑道:“那么,夏梦卿,你说吧!”
夏梦卿没理她,却转注南宫毅与百里相,道:“二位前辈可愿听我一言?”
一句前辈听得人飘飘然,百里相方待说话,南宫毅已抢先开了口,道:“说吧,老夫听着了!”
夏梦卿道:“多谢南宫前辈”
顿了顿,接道:“我明白,我跟二位,除了当年冒充假扮南宫前辈,在七阵上取巧侥幸胜了百里前辈而使二位不快之外,彼此间可说毫无一丝仇恨可言,二位以为然否?”
南宫毅点头说道:“然!”
百里相却道:“老夫跟你的仇怨久远得很!”
夏梦卿未予答理,道:“二位都是当今宇内硕果仅存的前辈异人,当知一生之修为及一世之盛名得来不易,容我斗胆说一句,今日之势,二位也该自知有几分把握,彼此之间只不过些意气之争,尤其南宫前辈,我冒充假扮过你,你也冒充假扮过我,彼此该已算扯平,又何必为他人利用,置一生修为一世盛名于不顾,跟我在这接天坪上非决个生死不可呢”
顿了顿,接道:“倘二位之中有哪一位愿意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我夏梦卿愿率妻子及诸友辈恭送侠驾”
百里相厉声叫道:“夏梦卿,你休要翻弄你那三寸不烂之舌,意图说动我俩,老夫不妨告诉你,今日之势,老夫等有十成把握必胜,还有,一旦诛灭你等,尽逐满虏之后,老夫与南宫老儿可稳坐左右丞相之”
夏梦卿一笑说道:“我素闻前辈异人俱皆淡泊名利之高士,百里前辈怎么醉心宦途,想做起官来了呢?”
百里相老脸一红,还待再说。
夏梦卿已然又道:“如今,我愿意谈谈百里前辈所说那十成把握一语,我这里有件东西,百里前辈不妨先拿去看看!”
儒衫微挥,一道白光射向百里相。
百里相却恐有诈,冷哼一声凝功探掌便去抓,哪知来物入握竟轻飘飘地不带一丝劲道。
百里相老脸一红,摊开了手中纸卷,只一眼,脸色剧变,南宫毅、和天仇、邬飞燕也同时大惊,百里相喝道:“夏梦卿,你何来此物?”
夏梦卿淡淡笑道:“百里前辈怎忘了,傅侯之女小霞,习有菩提经上绝学,能隐去身形,窃听人于不知不觉间”
和天仇等机伶寒颤,百里相喝道:“如今那丫头呢?”
夏梦卿道:“自然是对付那法王去了,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百里前辈那十成把握还有几成?”
百里相一时没有说话。
夏梦卿却又笑道:“可笑诸位都做了懵懂之人,诸位怎不想想,这等埋伏只一发动,固然夏梦卿等难逃,但诸位之中又能走脱几个?”
和天仇勃然色变,道:“好番秃,我想利用他,却不料反被他”
夏梦卿笑道:“法王之智举世罕匹,又岂是你斗得了的?”
和天仇脸色煞白,没有说话。
南宫毅突然叫道:“夏娃儿,你真愿恭送老夫离去?”
夏梦卿道:“夏梦卿生平无虚言,何况对前辈!”
南宫毅猛一点头,道:“好,老夫走!”
说着,他当真要走。
百里相大惊,忙道:“南宫老儿”
南宫毅笑道:“百里老儿,我想通了,人们利用他们,他们利用咱们,像那番秃,我把他放了出来,他反要害我!这种事还能干么?夏娃儿说得不错,我要回我那天外天老家享福去了。”
话落,径自转身行下接天坪去。
夏梦卿等忙肃然躬身:“夏梦卿妻儿及诸友恭送前辈,一念醒悟,后福无穷,异日有暇,夏梦卿当亲往天外天拜望!”
这里话未说完,南宫毅已转下山峰不见。
百里相脸色连变,忽地咬牙顿脚,道:“夏梦卿,老夫有生之年,绝跟你没完,你等着吧!”
一甩纸卷,腾身飞射而去。
敢情他也知大势已去,不足言武,临去还找个台阶。
转眼间重礼请来的二护法去了一对,和天仇与邬飞燕立刻失去靠山,两人的神色凄厉惊骇,还带着惶恐。
夏梦卿淡淡笑道:“邬飞燕,咱们怎么办,你说吧?”
邬飞燕神色凄厉如鬼,嘶声叫道:“多年心血已付诸东流,夏梦卿,老娘跟你拼了!”-
挥手,身后二十名高手闪身欺上。
夏梦卿双眉一挑,道:“我本不愿为已太甚,但留你在世难慰傅侯伉俪及诸位忠义豪雄在天之灵,汉民,玉珠!”
朱汉民、玉珠联袂闪身,齐向灭清教二十名高手迎去。
而就在此时,邬飞燕突然一掌击上和天仇后心,和天仇身形一颤,便要转身,邬飞燕凄惨悲笑,说道:“乖儿,别怪娘,咱们找你爹去!”
一缕鲜血由口中流出,娇躯一晃,砰然倒地。
和天仇机伶暴颤,似乎要扑过去抱乃母,但跟着他身形也一晃,两眼神采渐失,一软倒了下去。
这突变立震全场,惊住夏梦卿等人,也惊住了灭清教教徒那二十名高手。‘
倏地,那灭清教二十名高手转身飞遁。
朱汉民、玉珠及霍玄三个方待追袭,夏梦卿一叹摆手道:“元凶已死,不可多伤无辜,让他们去了吧!”
于是,五人都未再动。
夏梦卿目光缓缓移注地上双尸,道:“这邬飞燕虽然过于阴狠毒辣,倒也不失为一位刚烈女子,人死一了百了,咱们就把他母子葬在接天坪上吧!”
这话,听得众人无不点头。
片刻之后,这九岭山绝峰接天坪上营就二坟,黄土两堆,仅占这么尺余土地,多年仇恨多年争斗,至此一笔勾销,是那么容易,那么轻淡
料想中的一场剧烈搏斗就这么结束了!
这就是多年来的最后一场,怎不令人感叹!令人
没有人注意,在山的另一边,还躺着几十个黑衣人,手里都拿着火器,那是大内的侍卫。
口口口
又是多日之后了。
在那远处边荒大漠风沙中的贺兰山上。
贺兰山上有座依山势而建的孤遗山庄。那是夏梦卿的居处。
取名“孤遗”那表示“孤臣遗子”
这一天,孤遗山庄张灯结彩,突然热闹了起来。
孤遗山庄里,到处是人,到处是欢笑,到处是
人,是来自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忠义豪雄,还有夏梦卿一家,及德、纪两家!
事!是大喜事!
是日月盟总盟主朱汉民、霍玄、端木少华、岑参的大喜之日,这的确是轰动天下的大事!
的确,的确是
入夜——
边荒清冷,但这孤遗山庄却是春暖一片!
而在那贺兰绝峰之上,对当头明月,闪烁群星,下望孤遗山庄点点灯火地,却并肩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夏梦卿!
另一个,是傅小霞!
傅小霞娇靥上的神情,是清冷而平静。
夏梦卿的眉宇间,多少带着点怜惜。
突然,傅小霞那甜美话声划破夜空寂静:“夏叔叔,您的心事了了。”
夏梦卿摇头说道:“不,小霞,还有两桩!”
傅小霞道:“其中的一桩马上也要了了。”
夏梦卿道:“小霞,你真打算这么做了?”
傅小霞道:“您该知道,除了这条路,小霞无路可走。”
夏梦卿道:“你要知道,大家都舍不得你,尤其汉民”
傅小霞美目中泪光一闪,笑道:“夏叔叔,别乱我的心!”
夏梦卿笑了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愿再拦你,不过,小霞,在你走之前,我希望你答应夏叔叔一件事!”
傅小霞道:“夏叔叔,您请吩咐!”
夏梦卿抬手一指身左山壁,道:“看见了么,那山壁下有个山洞!”
那山壁下确有个人高石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傅小霞点头说道:“小霞看见了!”
夏梦卿道:“在你走之前,你进去看一看,等你出来之后,假如你还要走,你可以马上离去,夏叔叔绝不拦你!”
傅小霞满面愕然,刚要开口。
夏梦卿一摇头,道:“小霞,别问,自己进去看看!”
傅小霞未再问,一点头,闪身扑进那黑黝黝,深不见底的石洞中,夏梦卿跟着行了过去,站在洞外。
过了一会儿,倩影一闪,香风袭人,傅小霞出来了,带着满脸泪渍,满脸惊喜,道:“夏叔叔,对您,小霞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夏梦卿淡淡说道:“什么都别说,只答夏叔叔一句,还要走么?”
傅小霞摇头说道:“不,夏叔叔,小霞愿意在这里住一辈子。”
夏梦卿笑了,一句话未再多说,飘然行下峰去。
傅小霞泪眼相送,但夏梦卿那长长背影,在她眼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