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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白胖中年人的步履声了,锦袍中年人上前一步道:“将军”
黄衣人一抬手道:“且让他去。”
锦袍中年人道:“想不到受他的挟持。”
“大局为重,只有忍了,是不是?”
“且等东西到手”
黄衣人又一招手:“眼下最要紧的是千两黄金到手。”
“将军真要筹”
“我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只有把千两黄金如数先筹到手,筹到东西到了手,那就由咱们了,我不信他能逃出手去。”
“若是如此,那只有找安抚使的家人伸手了。”
“史明的话我听得出,安抚使一定捞了不少,拿出这个数,应该不是难事。”
“将军以为她们肯拿出来么?”
“这是为安抚使,她们应该知道利害。”
忽听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随听一个话声在外头响起:“禀将军,属下有急事求见!”
黄衣人道:“进来!”
一声答应,外头急步走进一名黄衣汉子,一躬身道:“禀将军,外头一名自称孙英的人求见。”
黄衣人道:“孙英?”
锦袍中年人道:“禀将军,‘安抚司’的一名护卫领班叫孙英。”
黄衣人道:“是他么?”
黄衣汉子道:“禀将军,他说他是。”
黄衣人转望锦袍中年人,道:“‘安抚司’的人不是让他跟姓燕的”
“将军何妨看看他是来干什么的?”
“带他进来。”
黄衣汉子应声而去。
黄衣人道:“要是真如‘安抚司’的人所说,这个孙英怎么还敢来见我?”
锦袍中年人道:“等他来见时,将军就知道了。”
说话间步履声又到,外头话声又起:“禀将军,孙英带到。”
黄衣人道:“进来!”
黄衣汉子带了一个人进来,可不正是孙英,他上前见礼:“前‘安抚司’护卫领班孙英,见过将军!”
“黄衣人目光一凝:“你就是孙英?”
“是的。”
“你说你是‘安抚司’护卫领班?”
“是的。”
“‘安抚司’的人说你带那个姓燕的进府行凶。”
“这是实情。”
黄衣人一拍座椅扶手:“那你还敢来见我?”
孙英脸色不变:“末将所以敢冒死来见将军,为的是替燕义士作证。”
“替姓燕的作证?”
“燕义士不是杀官,他杀的是人人皆可杀的乱臣贼子。”
“你怎么敢这么说?”
“末将知道内情始末,而且亲眼看见文师爷自供罪状。”
“你说给我听听。”
孙英把他知道的,他看见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有任何添加,也没有任何漏减。
静静听毕,黄衣人为之动容:“你说的是实话?”
“末将句句实言。”
“你没有逃躲,反而挺身而出,为的就是替姓燕的作证。”
“是的。”
“你也是个义土。”
“末将不敢。”
“为了要让你来日作证,也为了保护你,我要将你暂时收押,你可愿意?”
“末将愿意。”
“好,把孙英押下去。”
黄衣人下令的时候,向着锦袍中年人施了一个眼色,锦袍中年人应了一声,带着黄衣汉子把孙英押了出去,出了堂屋,他吩咐几名锦袍壮汉偕同那名黄衣汉子押走了孙英。
押着孙英进了西跨院,一名锦袍壮汉在后头拿匕首就捅孙英腰眼。
孙英没想到,根本茫然无觉。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匕首是捅出去,只是没捅着孙英,而且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邪?
那名锦袍壮汉一怔,旁边多了个人,是燕翎,手里拿着那把匕首。
孙英急叫:“燕少侠”
燕翎道:“孙领班,我要来的不是时候,这把匕首就扎进你的腰眼了。”
一声叱喝,黄衣汉子跟几名锦袍壮汉扑向燕翎。
只抬了几抬手,黄衣汉子跟几名锦袍壮汉全躺下了。
孙英道:“燕少侠,这是怎么回事?”
燕翎道:“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京里来人跟此地的是一伙。”
“真的。”
“要不我怎么会落个杀官呢?”
“我还当”
“孙领班,你不该来”
“燕少侠,我该死而没死,又怎么能偷生”
“不管怎么说,你的好意我领受了,现在,快走!”
“燕少侠”
“孙领班,把命留在这儿划不来。”
“那燕少侠”
“我还有事,你放心,我的命不会留在这儿。”
“燕少侠,孙英又欠你一次救命恩,告辞。”
孙英一抱拳,转身前窜,直上墙头,往外一翻就不见了。
燕翎一闪也不见了,转眼工夫之后,燕翎出现在一间屋前,他抬手震开了门就闪进去了。
屋里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白胖总管史明,他正来回踱步,似乎心神不宁。
听见门砰然一响,他显然吓一跳,忙停步看,当然,他看见了燕翎:“你是谁!”
他不认识燕翎,他根本没有见过燕翎。
燕翎道:“我姓燕,听说过么?”
“姓燕”似乎史明没听说过,可是随即他脸上忽然变了色:“姓燕?难道你就是”
“没错。”燕翎道:“杀‘安抚司’跟文师爷的人姓燕,那就是我!”史明脸色大变,张嘴要叫。‘
燕翎道:“我不打算再伤人了,别逼我杀你,我已经杀了两个了,不在乎多杀一个。”
史明没叫出声,他说了话:“你,你要干什么?”
燕翎道:“你刚在堂屋,跟那位京里来的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史明道:“怎怎么样?
“恐怕你那千两黄金要不成了。”
“你是说”
“我要那张自供状。”
“你要”
“对,我不能让他们指我杀官。”
“不”
“不?你不会也跟我伸手吧?”
“不,我是说你既然听见我跟那位将军说话了,你就该知道,东西不在我这儿。”
“少跟我来这一套”
“真的”
“我跟京里来人不同,你不该用同样的一套对付我。”
“我应该相信,这么要紧的东西,我不能不防”
“你只告诉我一句,你是要那千两黄金,还是要命?”
史明一时没答句话。
燕翎道:“我知道有些人贪财,可是那总要先保住命,你说是不是?”
“你说过不愿再伤人。”
“可是你逼我,那另当别论。”
“杀了我,你就拿不到你要的东西了。”
“我刚说过,我跟京里来人不同,你不该用同样的一套对付我。”
“我”
史明刚一声“我”燕翎已经到了他身边,一只右手也搭上了他左“肩井”要穴,道:
“从一些事看,你不失为一个聪明人,聪明人都识时务,不会自讨苦吃。”
“我说的是实话”
“你大概没尝过这种滋味,我担心你是不是受得了,看看吧!”
燕翎五指微用力。
只是微用力,史明受不了了,也难怪,他那受过这个?其实别说是他,就是练家子也受不了,史明张嘴又要叫。
燕翎道:“别叫,把人叫来对你不好。”
史明硬是没叫出声,他矮下了半截,额上现了豆大的汗珠,脸色都变了。
燕翎道:“怎么样,受得了么?”
史明没说话。
“东西在那儿?”
史明仍然没说话。
“要是等我捏碎了你的肩骨,从此你就是废人一个了,你要为自己想,那东西,甚至于千两黄金,也都是身外物。”
史明还是没说话。
燕翎话声微沉:“你真这么想不开?”
史明说了话,话声带着颤抖:“东西给了你,我的命就没有了”
“我不会要你的命,我跟你没有仇。”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京里来人,那东西能保住我的命。”
“你不会不知道,那保不久。”
“可是要让他们知道东西让你拿走了,他们马上会要我的命。”
“这是实情,不过你放心,他们杀不了你了。”
“你是说”
“他们也都是乱臣贼子,是不是?”
史明惊得瞪圆了两眼:“你要”
“那是我的事,对你来说,那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东西在那儿?”
“你,你杀了他们,我那千两黄金也拿不到了,是不是?”
还想千两黄金呢!
燕翎道:“你保住了一条命,应该庆幸。”
史明沉默了一下:“东西东西在我左脚的鞋里。”
燕翎不由为之一怔,随即松了手,道:“你自己拿吧!?
史明揉了揉左肩,随即脱下左脚的鞋,从那只鞋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小布包,拿出了摺叠整齐的一张纸,打开那张纸,可不正是文师爷写的那张自供罪状。
史明真行,藏的这个地方还真让人想不到,怕磨破了,又用一小块布包着。
燕翎接过了那张自供罪状,摺好放进怀里,道:“我这就找他们去,你只管放心就是。”
他走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史明站在那儿半天没动。
燕翎进了堂屋,堂屋门外站门的都没看见。
屋里,黄衣人正问锦袍中年人:“怎么这么半天了都没有回报。”
燕翎适时现了身:“回报来了。”
黄衣人、锦袍中年人一惊色变,黄衣人道:“你”燕翎道:“草民命大。”
锦袍中年人道:“未必!”
话声中他长剑出鞘,扑向燕翎。
燕翎抬手一封,道:“请容草民把话说完。”
黄衣人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孙英毫发无伤,已经走了,二,草民无罪。”
“你还无罪。”
“将军找史明要那张自供罪状,足证确有自供罪状在。”
黄衣人脸色又一变:“你怎么知道”
“将军,草民早来了。”
“你知道又如何?我还没有看到”
“草民会让将军看到。”
燕翎探怀取出那张自供罪状抖了开来。
黄衣人伸手要接。
燕翎摺好又放入怀中:“将军知道就够了,这并不是要给将军看的。”
“不给我看”
“等京里再有来人,否则呈给朝廷。”
“京里不会再有来人。”
“未必,头一批京里来人被杀,京里会不再派人?”
锦袍中年人惊怒暴喝:“燕翎,你好大胆”
黄衣人居然笑了,只是笑得怕人:“我的看法跟你不一样。”
“将军是怎么个看法?”
“凶手伏诛,就此结案,京里不必再派人来了。”
燕翎也笑了:“原来如此,那就看谁看的对了。”
黄衣人道:“看看吧!杀!”他这里一声“杀”锦袍中年人那里长剑直卷燕翎。
到底是京里来的,出手甚见功力。
燕翎一连躲了三剑,第四招他曲指弹,长剑拦腰断,断的上半截疾如流星回射,就那么巧,正射进锦袍中年人脖子里,锦袍中年人一声没吭栽倒了。
黄衣人脸色大变:“燕翎,你还敢杀官?”
“草民杀的不是官,是乱臣贼子!”
“你”“将军明知道。”
“可是别人不知道。”
“有这张自供罪状,别人就都知道了。”
黄衣人扑向燕翔,他空手,燕翎没占便宜,也空手。
黄衣人的修为比锦袍中年人高多了。
燕翎跟他过了整十招。
第十一招,黄衣人一时踢起锦袍中年人手中半截断剑,只见寒光一闪,直射燕翎。
燕翎没躲,抬手一拍,断剑射回,更快。
黄衣人闪身躲开,燕翎跟着扑到,右掌正拍在黄衣人左肋上,黄衣人一口鲜血喷出,踉跄后退,砰然一声撞在了桌子上。
燕翎如影随形跟到,单掌一递,并两指正按在黄衣人心窝上,他沉声道:“说,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的,在京里还有些什么人?”
黄衣人没说话,他两颊一紧,张嘴一口鲜血喷向了燕翎。
燕翎闪身躲过,黄衣人往前便倒,倒地不动。
原来他已经嚼舌自绝了。
就在这时候,衣袂飘风声、杂乱的步履声由远而近。
燕翎知道,是黄衣人跟锦袍中年人带来的人赶来了,他们来晚了,燕翎不愿多伤无辜,飞身跃起,穿出后窗走了。
燕翎往后头出了“安抚司”刚出“安抚司”他就看见了,有个人隐身在“安抚司”后一座民宅的屋脊上,那不是别人,那是楚九。
燕翎装作没看见,腾身走他的。
楚九在后头紧跟。
燕翎一口气到了僻静处停下,楚九已经到了近前:“燕大哥!”
燕翎道:“兄弟,我跟你怎么说的?”
“我听了燕大哥的,置身事外。”
倒也是。
“那兄弟在‘安抚司’后头等着我”
“弟兄们让我来见燕大哥,我不能不来。”
“弟兄们让你来,什么事?”
“先让我听听‘安抚司’的情形。”
“京里来的都躺下了,就这么回事。”
“好,燕大哥,痛快!”
“安抚使跟他的幕宾,再加上京里来的大员,这件事要震惊天下了!”
“燕大哥拿到要拿的东西了么?”
“拿到了。”
“那就不怕了。”
“但愿如此了。”
“但愿如此。”
“谁知道京里这回会派出什么人来?”
“燕大哥,不如咱们跑一趟京里,把东西往京里送。”
“其实我倒不在乎,我认为要紧的是各地方。”
楚九想了一下:“倒也是,得赶紧在江湖上阻拦。”
“兄弟还没告诉我,弟兄们让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燕大哥,弟兄们要跟你走。”
燕翎一摇头:“不能,兄弟!”
“燕大哥照顾不了这么多人?”
“我不否认这是事实,兄弟,你要告诉弟兄们,在那儿都一样,在那儿都能为朝廷尽心尽力。”
“我知道。”
“有时候人多不见得好办事。”
“我知道。”
“兄弟一定要让弟兄们明白。”
“我知道。”
“我不在‘大名’多待了”
话说到这儿,燕翎似乎听见了什么,倏地住口不言。
两声鸟鸣传了过来,就在不远处树丛里。
楚九道:“是自己人”
一顿,扬声:“过来!”
适才传出鸟鸣的树丛里腾起一条人影,像只大鸟似的掠了过来,近前落地,是个精壮小伙子,他先向燕翎一躬身:“燕大哥!”
燕翎答礼:“兄弟!”
小伙子转向楚九:“九哥,有位姑娘要找燕大哥。”
“姑娘!”楚九望向燕翎。
燕翎也不知道是谁,凝目望小伙子:“那位姑娘?”
小伙子道:“那位姑娘姓贾。”
燕翎马上就想到了秀姑,脱口道:“她怎么会在这儿”
楚九叫道:“燕大哥!”
燕翎道:“这位贾姑娘人呢?”
小伙子道:“跟弟兄们在一起呢!”
燕翎道:“离这儿远么?”
“不远。”
“那就麻烦兄弟一趟。”
小伙子应声如飞而去。
楚九道:“燕大哥,这位贾姑娘怎么会找上我们的?”
燕翎道:“怕是祖大哥跟侯三哥告诉她的。”
“祖大哥跟侯三哥?”
燕翎把托祖冲跟侯三哥送秀姑的事告诉了楚九,最后道:“只是算算时候,秀姑她早该出了关了,怎么还在‘大名’?”
这楚九也不知道,所以他没说话。
说话间,又两声鸟鸣传了过来。
楚九道:“过来吧!”
小伙子带位姑娘奔了过来,姑娘不是贾秀姑是谁?只是瘦多了,瘦得让人心疼。
“三哥!”
“贾秀姑叫了一声,飞也似的奔到近前,看得出来,她眼眶里都是泪光。
燕翎也有点激动,可是他忍住了:“小妹!”
楚九机灵,他道:“燕大哥,就照您的吩咐了,我们告辞。”
他没等燕翎说话,就带着小伙子腾掠而去。
燕翎明白楚九的心意,他认为楚九是自作聪明,他没来得及说什么,也不打算说什么,望着楚九跟小伙子不见,他收回目光:“小妹怎么在这儿?为什么没回去?”
贾秀姑道:“我已经出了关了,可是听说三哥出了事,我就又折回来了。”
“小妹是说这儿的事?”
贾秀姑点了点头。
“这儿的事,关外都知道了?”
“可不!”
燕翎叹道:“真厉害。”
“三哥为什么杀他们?是不是因为他们”
燕翎点点头:“对,他们都是乱臣贼子。”
“祖大哥跟侯三哥呢?怎么只三哥一个人?”
燕翎沉默了一下:“小妹,他们两位已经死了,就是死在这些乱臣贼子手里。”
贾秀姑脸色一变,急道:“怎么会?他们两位怎么会三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翎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作任何隐瞒。
静静听毕,贾秀姑哭得泪人儿似的,而且咬牙切齿:“该杀,剐了他们都不多,三哥!
我要给他们两位报仇!”
燕翎没说话。
贾秀姑改了口:“三哥,你为什么不给我留一个?”
燕翎仍没说话。
“三哥,我要给他们两位烧个香。”
燕翎还是没说话。
贾秀姑砰然一声跪下了,哭着望空道:“祖大哥、侯三哥,我给你们两位磕个头吧!”
她磕下头去,这头磕得燕翎也心酸,磕完头,贾秀姑趴在地上痛哭,还是燕翎把她扶了起来:“小妹,你就节节哀吧!”
贾秀姑抬手一抹泪,道:“我不哭了,我要给他们两位报仇!”
“小妹,该死的都已经伏诛了。”
“不,三哥,他们还有活着的,是不是?”
这倒是。
燕翎也明白了贾秀姑的意思:“小妹,有我呢!你还是回家去吧!”
“都到了这地步了,我还回什么家?家里有什么?没有了大宋朝,那还有家?”
“小妹”
“三哥,不要紧,你要是不让我跟你,我自己走。”
“小妹”
“三哥,我心意已决。”
燕翎不说话了,他暗暗皱了眉,他不让楚九他们跟,没想到又来了个贾秀姑。
贾秀姑忽然转身要走。
燕翎忙伸手拦住:“小妹那儿去?”
“我的马还在那边儿,我往那儿就走了。”
“小妹,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
“三哥的意思是”
“小妹,我能不管你么?”
“我没有为难三哥的意思,真的。”
或许是真的,可是又怎么样?
燕翎没说话。
“我还是得把马匹接过来。”
贾秀姑走了,燕翎站着没动
燕翎跟贾秀姑合拉着一匹马。
为什么合拉着一匹马,而不是合骑一匹马。
因为马只有一匹,贾秀姑让燕翎一起骑,燕翎不肯,他让贾秀姑骑马,他走路,贾秀姑也不肯,宁愿陪着他一起走路,所以两个人合拉一匹马。
这会儿两个人离开“大名”已经有一段路了,贾秀姑忽然打破沉寂说了话:“三哥,我看我还是一个人走吧!”
燕翎一时没会过意来,道:“小妹怎么突然”
贾秀姑道:“跟着三哥,我成了三哥的累赘。”
这是实情。
燕翎会过意来了:“小妹这是何必!”
“三哥这又何必?这么多避讳,这么多顾忌,叫我怎么跟着三哥?”
这也是实情。’
燕翎沉默了一下才道:“好吧!我跟小妹合骑这匹马就是。”
贾秀姑没说话,不过从她脸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满意了,她翻身上马,上了马以后才道:“三哥上来吧!”
燕翎没再说什么,他就要上马,可是忽然他又停住了:“小妹,有人来了,八成是冲我来的。”
贾秀姑扬起双眉,转身后望:“他们还敢来?”
说完了这句话,她看见了,几十骑快马如飞而来。
燕翎当然也看见了,他道:“恐怕又是那位‘大名府’的总捕!”
贾秀姑下了马:“三哥说的那个姓关的?”
燕翎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