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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媚虹缓缓站了起来,抱着秋枫向山坳那边走去!
秋风轻吹过树梢,啸音起自天籁,如泣如诉,凄凉动人。
风声就像是一曲送葬的歌声,绵绵不绝的哀奏着倍增这种凄凉画面!
李媚虹没有泪水,也没有悲伤的神情,只是缓缓的向前走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何处。
一轮残月,已经渐渐西沉。
突然李媚虹怀抱中的秋枫微微蠕动了一下,但过份悲伤的李媚虹并未察觉,仍然继续向前走着。
过了片刻
一声呻吟!
李媚虹低头一看,只见那双神光炯炯的虎目,射出一股棱寒的奇光正望着自己。
李媚虹又惊又喜,竟然说不出半句话。
她做梦也想不到秋枫会没死,因为那种惨重的内伤,是经过“野狼神偷”易中物诊断无救的。
李媚虹深知易中物精通医理,所以当“野狼神偷”说秋枫死了,她相信无疑,故而柔肠寸断。
秋枫虎目放射出那股奇光,但他脸上肌肉却一阵阵痛苦抽搐着。
温婉娇柔的声音,李媚虹道:“你很痛苦?’
呻吟了一声,秋枫道:“我的怪病又发作了,你将我放在地上,我热得很。”
李媚虹立刻将秋枫放在草地上,运起一股纯阴元气按在他的丹田。
那知她手掌一接触秋枫丹田,一股极巨的弹震气流,将李媚虹气血震得一阵波动。哎哟一声惊叫,她赶忙收回手掌,呆呆望着秋枫出神。
轻哼了数声,秋枫道:“李姑娘,我这怪病等会就好了我现在又渴又饿,李姑娘能否为我购买一些食物?”
其实秋枫是怕自己怪病发作,那种骇人的举动,不愿让李媚虹见到,而且他真的也饿极了。
微微一笑,李媚虹道:“好!我去准备食物,但你却不可乱跑。”
她的语音,充满着无比关怀之情,像一个姐姐照顾自己弟弟一般。
秋枫只感丹田气流上升,浑身发热,点点头道:“我等你回来。’
芳心无比的欣喜,李媚虹突然蹲下身去,轻轻在秋枫脸颊吻了一下,低声一笑,如电驰
这一吻,合秋枫陡增许多怅惘情愁!
难道她是真的爱我?
而我是不是能够爱她?
体内的热流令他打断了这无穷的遐思,口中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他觉得这一次怪病发作,已减轻了许多痛苦,他知道这是残人愚以魄冰指解开自己气海穴使然。
但是那种强大逆流气血上冲全身穴道,所产生如麻、似痒、似酸、似痛、似热各种感觉都是难受的。
秋枫已知道这是自己增强内功的原因,于是他以无比坚毅的性格强自忍受着。
渐渐的秋枫感到胸中气血充塞得令人难受,他不禁翻身站了起来。
突然一声冷森森有如寒冰地狱中吹出阴风的笑声,起自后头。他转过身来,不禁后退了三四步!
只见十余丈外一个幽灵也似的怪人,缓缓向前走来。
这怪人身材枯瘦如竹。
他的面目竟涂满五光十色的颜色,身着一件黑色长衫,几乎拖在地上,头发也是一片散乱,端得是奇形怪状。
秋枫此刻胸中充塞的气血,正无从发泄,见此怪人追来,不禁大喝一声,一掌劈去!
呼的一声锐厉劲啸,那股出乎秋枫意料之外的狂-,直撞向三丈外的怪人。
怪人身躯突然飘飘摇摇飞起二丈,恍似流星殒地,竟然向秋枫俯冲而下。
秋枫心头微惊,大喝一声,举手一掌,又疾劈过去!
他那股雷霆万钧的掌力,也使怪人心寒,不敢硬接翻身落地!
怪人落地后静静站在一边。
秋枫也没有再劈出第三掌。
森森一笑,怪人道:“秋小子,你若能接我七招冥阴指爪,那杀我二十六位弟子之仇,老子立刻一笔勾销。”
秋枫听得大惊,这怪人竟然知我之名,而自己何时杀了他二十六位弟子?
看他茫然之色,怪人森森冷笑道:“十七位白衣蒙面人,九位彩衣老人。”
惊噢了一声,秋枫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幽森森的,怪人道:“小子,老子便是露出本来面目,你也不认识。哼哼!还是小心接我七招冥阴指爪吧!”
突然怪人左手一扬,五指半屈半伸,疾向秋枫前胸抓去!
秋枫只觉他抓来的五指上,隐含一种阴寒之气,不禁心头一震,纵身向一侧让开。怪人冷笑一声,右手五指紧随抓出。
这一招来势凶恶尤甚上招!
掌势刚出,秋枫已觉出一股阴寒之气,直逼上身。
秋枫这时全身热流滚动,真气溢满,轻喝一声,右手一挥,幻起一片掌影,封住了怪人的攻势。
幽冷轻笑一声,怪人双爪一招一招的抓出!
但见满天指影,挟着缕缕冷风,罩了上来。
秋枫意识到,这是一种罕见的绝毒武功。
别说那四面八方重重涌上的指影,防不胜防,单是那近身生寒的阴冷之气,已使人有一种难以抵挡的感觉。
一声大喝,秋枫扬手劈出一掌。
一股极猛的暗劲,撞破了那环绕满身的指影。
而那怪人也在秋枫一掌劈出之时,身子直冲而起,拔升四丈多高,一躬身已跃落六七丈外,再一个纵身影儿已杳。
一声冷哼,受了那阴劲所迫,秋枫站立不稳,摔跌在地。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青,似是刚从冰窖之中出来一样。
秋枫盘膝跃坐地上,暗暗运气调息,片刻间,他脸上已泛起红润之色。
刚才若不是秋枫正当逆流气血上冲玄关,经过气海转变为阳气,吸归经脉和本身真气相合,他绝对无法抵挡住那阴冥指爪。
要知那怪人的指爪,乃是挟带着绝毒的寒阴气劲,因为那逆流气血上冲,自然间含蕴了极强的反震之力。
所以秋枫被侵入体内的寒毒之气并不太深,否则秋枫早已丧命在那怪人阴毒劲气之下。
渐渐将那逆流真气引归入丹田,秋枫不禁黯然叹道:“残人愚的武功真是天下第一,但他的性格可说是怪极奋极。
唉!自己若是能得他传授一些武功,不怕师仇报不了。可恨的陆暖尘,她连续伤我两次,纵然她不是杀师仇人,但此仇也非报不可”
突然,秋枫感觉到一只手掌轻轻按在自己的后背的“命门”上!
一个冷寒的语音缓缓说道:“你一动,我含蕴掌心的劲力一送,你立刻要五腑六脏碎裂惨死!”
怔了怔,秋枫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他一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得很耳熟,但却不知来人是谁。
那人冷漠的这:“我要你的杀人指,你赶忙将杀人指以左手从右肩递给我。”
她想得真是周到,这样一来纵是秋枫要猝然攻击,也无法办到。
秋枫暗道一声:“侥幸!”
原来那只杀人指还在李媚虹身上,他冷冷的道:“我没有杀人指,你若不信,可以搜身。”
冷嗤一声,那人道:“难道你还没向她将杀人指取回?”
听得怔了一怔,秋枫暗忖道:“怎么这人也知道杀人指在李媚虹身上。”
蓦然——
秋枫左右肩麻穴,各是一痛,那人已点了自己穴道。
一怔之间,秋枫转头望去,但见一条人影已在十余丈外,一晃而逝,真是好快的身法,隐约中秋枫可看清是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心头一震,秋枫暗道:“是那鬼女!”
他知道自己追赶不上,只得缓缓站起身来,呆呆望着云空出神。
他觉得江湖武林真是太凶险,波诡云谲,无论你怎样防护,都是难以防住那种诡谲莫测的武林中人。
月沉星隐,此刻夜又将尽。
突然一声娇脆的声音,叫道:“秋大哥,我已经来了片刻了,你怎么都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呀?”
秋枫转头一看,不知何时李媚虹已站在自己身后一丈开外,她手提一个竹篮,-面盛满食物,香气四溢。
秋枫已经两日夜没吃饭了,一闻到这香气,更觉肚饿得难受。
他无法再装出君子风度,倒咽一口涎水,笑道:“李姑娘,多谢你了,我可真饿得很哩
噗嗤一笑,李媚虹道:“看你那种神态,犹如十日没吃饭似的!”
尴尬的一笑,秋枫道:“两天没吃已够难受,若是十天不吃可真要饿死了。”
目送秋波,嫣然一笑,李媚虹由竹篮中取出一条大手巾铺在草地上,将一只烤鹅、火腿、杂粮等拿出来,笑道:“饿了,赶紧来吃啊!”秋枫那-还会客气,双腿一盘,五爪金龙一伸,立刻狼吞虎咽起来,片刻工夫将一篮食物吃了一半。
将娇躯依偎过来,李媚虹轻声道:“秋大哥,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不愿独活,你知道刚才我为你肝肠寸断,哀伤欲绝。”
秋枫听得一震,默默不语,继续咬着一根-腿。
伸出手来,柔情万种的在他面上抚摸着,李媚虹温婉的道:“啊!你真的这么饿?”
秋枫点头道:“很饿很饿!”
说着,他抹一抹嘴站了起来。
看他这种粗犷的举态,李媚虹噗嗤!又是一笑道:“你这人怎么搞的,以衣袖擦嘴,真像个小孩。”
她玉手微伸,拿出一条绢帕,轻轻擦着他的脸嘴。
突然咦了一声,秋枫叫道:“李姑娘,你看那是什么?”
红日升起,圆如火轮,眼所及处,山水如画。
李媚虹放眼望去,只见面前无数奇峰,好像平地涌起的一片石林,如笋如笔,峰峰相连。
每一个石峰都是小巧玲珑,有如盆景,最高的也不过二三十丈,但各具姿态,如虎如狮如熊如豹。
端的是万笋朝天,千岩竞秀。
李媚虹游历过不少名山大川,乍见面前这一片石林,不觉啧啧称奇。
秋枫笑道:“李姑娘,咱们去看一看。”
两人联袂驰去,但一走近那片石林,恍如一面屏风,遮着天光。
只见两峰相连之处,中间开了一个大洞,刚刚可以容得一人通过,日光透过这个洞口,照射下来,-面隐约还有潺潺水声。
秋枫与李媚虹好奇心起,爬入洞口一看,只见裹面一片空地,杂花盛开,空地四周,仍是无数石笋。
其间又各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岩洞,好像石林之中,又有好多门户一般。
两人拣了一口较大的洞,爬进去看,越入越深,又穿过一个洞口。
这洞口在石峰上端,虽不算高,也有二十来丈,两人施展轻功依附在峭壁之上,向下一望,不禁大为惊诧!
但见下面一片空-,满谷幽兰,谷中又长出无数小石笋,最高的不过七八丈,怪石嶙峋,如剑如戟,而且隐隐排成阵式。
阵内的另一边,却隐隐现出屋脊檐角,显然是一所庄院。
这时石阵中有两个人东穿西插,看来似是困在其中,迷了出路,待看清楚时,秋枫心头不禁一震!
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是武林白道盟主“铁指玉扇”谭湘青,一是西门玉兰。
他们两人相距甚近,看来只要绕过两支石笋,便可相遇,但他们绕来绕去,明明彼此都町以从石隙中看到对方身形,但却总是走不到一处。
看了这阵式,秋枫嘴角露出一丝冷森森的微笑。
李媚虹突然问道:“秋大哥,你懂得此阵变化?”
浓眉一扬,秋枫微微一笑,道:“哼!西门玉兰自持所学渊源,今番我倒要看她出丑了。李姑娘,我下去引谭湘青出来。”
原来秋枫自幼跟随孙先矶,而他师父乃是当代一位武林奇材,所学极广,就是奇门异术之学也皆深博,所以秋枫略懂一些奇门八卦之阵。
这时他在高处下望,时间稍长,已给他看出这阵式的所以然来。
他知道面前那石笋虽是天生,但却暗合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形势。
此阵分成休、生、惊、杜、死、景、惊、开八门,若非找到了“生门”门户,任你如何瞎摸瞎撞,也走不出去,真是奥妙无匹。
李媚虹听了秋枫的话,芳心中有着无比欣喜。
本来在她心-西门玉兰乃是她的情敌,但此刻听秋枫之言,对她并无好感,却有恨意,她心中怎不一乐?
要知一个人对于爱情总是自私的,不希望别人分得。
秋枫说着由石笋上缓缓滑了下去。
李媚虹也紧随而下。
两人已经在石阵外,相距谭湘青、西门玉兰不过三四丈远,但他们两人仍然没有察觉有人前来。
秋枫朗声叫道:“谭兄,我来引你出阵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阵式中的谭湘青、西门玉兰心中各是一震,尤其是西门玉兰觉得这声音耳熟已极。
四下望了一会,见无人影,谭湘青禁不住问道:“是那位兄台,要引我们出阵?”
秋枫道:“在下秋枫来迎谭兄出阵。”
话落,秋枫已缓步向阵内走去。
李媚虹知道这阵式的奇诡奥妙,玉手微伸拉着秋枫的衣袖跟进。
只见秋枫左转三步,右转二步,前进一步,后退三步,三次-环已经来到“铁指玉扇”谭湘青身边。
呵呵轻笑一声“铁指玉扇”谭湘青道:“噢!原来是秋兄。哈哈!多谢了,此阵的确玄奥至极。
兄弟自问略懂一点这种奇门异术阵式,但被困了半个晚上,却仍摸不出去,秋兄学究天人真是可庆可贺。”
要知这谭湘青不但武功造诣极深,且也学过奇门易理之学,他见秋枫识得此阵奥妙,心中惊异万分。
微微一笑,秋枫道:“谭兄,这是正反颠倒八卦,乃诸葛武侯八阵图式。”
一语惊醒了谭湘青,他叹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无怪兄弟摸索如此之久,愈走却愈搞得头昏脑胀。
我将它看做是八卦奇门阵配合两仪变化的阵图,哈哈,今日若非秋兄驾临,我真要永远被困阵中了。”
李媚虹娇媚的在一旁说道:“谭盟主,咱们出去吧!”
呵呵一笑“铁指玉扇”谭湘青道:“让兄弟献丑一下,看看是否已领悟此阵奥妙。”话落,他一人当先向东南角一处生门走去。
秋枫暗暗惊佩,知他已懂了这阵中奥妙。
那知谭湘青快走近生门,却忽地有一颗石子打来,石门之中门户狭窄,那石子又打得非常巧妙,谭湘青竟然没法招架,终于给迫了回去。
秋枫心中一凛,看情形这石林中的幽谷,竟似有高人在内,暗中摆布。
秋枫沉声道:“是那位高人,咱们只是要出去,绝不侵犯清修,望请放路。”
忽听得谷中有人“啊呀”叫了一声,尖锐清脆,似是一个刚刚发育的少年,嘻嘻哈哈的笑道:“我是店小二啊,你敢是秋少爷吗?”
秋枫听这声音,像似极为熟悉,但却不知是谁?
他眉头一皱,左边一兜,右边一绕,由那个生门走出阵外,放眼一看惊啊了一声,道:“是你!”
只是面前是个眉清目秀,十三四岁的大孩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洛阳城内四海一家客栈中那位刁钻皮的店小二。
随后“铁指玉扇”和李媚虹已随后走出。
阵中只有西门玉兰呆立当地,她美目中晶莹的泪水一颗颗滚落下来。
这位顽皮的店小二,嘻嘻哈哈笑道:“秋少爷啊,这位姑娘是谁啊!嘻嘻,秋少爷,你大喜呀!我店小二可要叨扰你一杯”
他一开口就像连珠炮似的响个不停,李媚虹被说得脸上泛出红晕,但阵中的西门玉兰却是更加神伤。
被他说得又好气又好笑,秋枫-道:“好啊!你这小鬼头,我竟然走了眼,原来你竟是一个会武功的人,你叫什么名字,给我道来。”
他说着话,心中震惊不已,万没想到一个店小二却是一个武学能手,江湖武林当真是诡奇莫测。
突然哭丧着脸,店小二说道:“秋少爷,你不要-枉我,我何时是个会武功的人。”
听得一怔,秋枫道:“你不会武功,刚才以暗器打穴的功夫是谁教你的?你为何会跑到这地方来?’
用手拍了拍脑袋,店小二叫道:“咦!这就是暗器打穴的功夫吗?我还只道他是教我丢石子玩儿。”
秋枫见这店小二,不知怎的却是一见投缘,当下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石子打穴功夫是谁教你的?”
突然张目四望,像似无比恐怖,店小二哭丧着脸说道:“秋少爷,我知道你武功绝高,我请你救救我,不然那老怪物回来,我准死无疑。”
李媚虹娇声道:“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咱们定会救你。”
闻言嘻嘻哈哈,店小二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哈哈,我叫金不屈,自幼无父无母,流浪街头,行乞过日,在三年前被人介绍到四海一家做小二,方结束乞丐生活”
场中诸人闻言,不禁暗自怜悯他那种惨然身世。
秋枫自叹道:“自己虽然身世如谜,但自幼却得到师父之恩爱,若以自己和他比起来,这金不屈可说是极为可怜的人了。唉!他有那种凄惨的往事,可是他的性格却是如此乐观,真是一个极难得之人。’
顿了一顿,金不屈又说道:“有一日我们店里放了两天假,就是三月前,也许是我霉运当头,凶星高照吧!
我独自个儿来山-玩,胡撞乱闯到这个地方,目睹这片石林,心中好奇,所以跑进来瞧瞧,那知呀,一跑进来,就像你们一样,被困在石阵中”
突然噢了一声,谭湘青道:“秋兄,我倒忘了,西门姑娘还没出来。”
秋枫当着没听到谭湘青的话,问道:“金不屈,你后来怎样出来的呢?”
金不屈道:“我被困在石阵之中,走不出来,肚子又饿,我就乱-一通,哈哈,想不到这一-却把人引出来了。”
李媚虹娇声接道:“是那个老怪物?”
金不屈-声道:“不错。一个老不死的家伙!当时,我-呀-的,眼睛一花,一个穿着紫袍的老家伙就到了我的面前了。
我也不知他是从那儿钻出来的,当时这老家伙说道:你若肯做我的徒弟,我就带你出来。’
秋枫道:“于是你就答应了?”
金不屈道:“不愿意也没办法呀。我困在石阵整整一天,我不要吃饭吗?我心-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口头也说肯了。
那老家伙眉开眼笑,牵着我的手东一绕西一绕,不知怎的就突然出来了。
我说:‘对不住,你要收徒弟就另收一个吧。’
那老家伙道:‘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别人给我磕头,求我三天三夜我也不会收呢,如今我因为立下了誓,要在未死之前收一个衣-传人。
但我又不肯走出此谷,只好等谁走进来,只要他未满十八岁我就收谁,这岂不是你的造化吗?”
我说:‘我不要这个造化。’转身就走。
那老家伙道:‘你本事再强百倍,也走不掉,你小子走走看。’
我一走不知怎的腿弯一麻就跌倒了,不由自己的倒翻了三个筋斗,直翻到那老家伙眼前,这才自然停止,腿弯也不麻不痛了。
那老家伙道:‘你第二次逃跑,就没这么好过了,我要你全身麻痒疼痛三天,第三次逃跑就把你倒吊起来打个半死。’
他说得很平淡,好像打死个人,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那眼光可是严厉得很,我害怕啊!我说我要回去四海一家当差。但那老家伙说:谁管你是谁的孩子,做什么差事。我没办法,只好给他当徒弟。”
笑了笑,秋枫道:“那你怎么前几天又在四海一家做店小二?”
哭丧着脸,金不屈道:“那老家伙教了我几天丢石子的功夫,突然又叫我回去四海一家调查一个人以及什么杀人指。
他限期每隔一个月,要前来这裹向他报告所查的结果,只要稍迟一日,我的伤便会发作”
说到此处,金不屈脸上立刻罩着一丝愁苦之色。
秋枫听了他话,不由得心中一震,只七天功夫就居然能教人以石子打穴,那么这谷中异人的功夫当真是深不可测了。
微微一笑,李媚虹问道:“金小弟,你有什么伤势?”
轻轻叹了一声,金不屈-道:“那老家伙真是可恨,因为他怕我逃跑,所以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我每个月要来这-服一次药,不然我会肚痛如绞。秋少爷,你武功很高,我想你会解救我此灾难。”
秋枫道:“好,烦你带引我们,向你师父辞行。”
金不屈道:“什么?向那老家伙辞行,他可不许我跟你走呀!”
微微一笑,秋枫道:“我不知道你师父向你弄什么手脚?如不当面请他替你解去,我怎么能够替你解消这个灾难。”
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那位高人,看上了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
声音并不大,但千峰回响,撞得石林内嗡嗡作响。
金不屈立刻躲到秋枫背后。
秋枫朗声说道:“后学秋枫,误入仙境,望恕罪。”
话犹未了,倏的眼前一亮,石阵外缘已多了一人!
此人身寄紫黄色的道袍,相貌奇古。
金不屈直吓得手脚颤抖,躲在秋枫背后,不敢露出头来。
轻挽着他的手,李媚虹柔声道:“金小弟,不要怕,一切有咱们替你解决。”
紫抱道士却不理他,迳向秋枫、“铁指五扇”说道:“十数年来,能走出我的石阵的,只有阁下等人。
能者称强,这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你们既能走出这石阵,想必也有能为带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子出去,好吧,你们就带他去吧!”
场中四位高手不由得心中一凛,刚才听这道士说话的声音,虽因群峰-响,测不出他的实际所在,但最少也当在百丈之外。
而他竟然声到人到,这石林中另有洞天,那是不消说了,而这道士身法之快,也委实不可思议。
西门玉兰也已经出阵,静立一旁,此刻她心下也是惊异不已,她觉得这位道人轻功之快,竟然不逊于自己师父。
秋枫听他口气,那当然是暗中含着要以武技强留他们几人的意思了。
抱拳一揖,秋枫朗声道:“老前辈,他乃是一个无知的小孩,老前辈何苦以歹毒的药物来拘束他的自由,晚辈但请老前辈手下施恩,秋枫镂骨铭心,不敢有忘。”
脸色一沉,紫黄袍道士冷然说道:“你们既然能够出入此阵,为何不能解他身上之疾?”
李媚虹突然说道:“秋大哥,咱们走吧!他能够下手暗算金不屈,难道咱们就无法疗治他。’
话落,她携着金不屈,缓缓步出石林。
那道士手中拿着一柄拂尘。
但见他身形不动,仍是站立原处,拂尘只是轻轻一拂,冷冷说道:“这顽童还没长翅膀就想飞啦,阁下可得好生管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