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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解剖工作完毕,吕思艳死因确认:主动脉弓破裂引发失血性休克致死。
于辰再次取出对讲机,叫道:“老袁”
“我就要到派出所了,当面说。”袁友冲声音传出:“我们找到了凶器,不过有点古怪。”
“噢?连你都说古怪,那估计”于辰好奇,又说:“算了,等会当面说吧。”
帮着周倩欣将尸体都收拾好,二人来到室外。辛荣发夫妇还在,两人上前紧紧地握住于辰和周倩欣的手,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让他俩好一通说,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此时,一辆警车开进院子停下,袁友冲几人下了车,扫了辛荣发夫妇一眼,随意找个借口让他们回避,便取出一个证物袋递给周倩欣,说道:“喏,检查下是不是凶器。”
证物袋中装着一柄匕首,周倩欣隔着透明袋子观察一眼,随后转身边走边说:“我要大致测量下,你们跟我来。”
走到临时解剖室内,周倩欣从勘察箱中取出一个隔菌包装袋,将之打开取出无菌布后,戴好手套将匕首放在上面,仔细观察测量一会儿,说:“匕首的厚度、宽度和刃长等尺寸与凶器都吻合,柄格花纹一致,应该是凶器无疑。”
“不过,这枚匕首似乎被污染了。”说着,她又凑近闻了闻:“怎么有股骚味?”
于辰立马问道:“老袁,这匕首,你是在哪发现的?”
“受害者家后院的鸡棚里。”袁友冲眨眨眼睛,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凶器柄部有血指印。”
“噢?”周倩欣赶紧看了下,说:“的确,指印固定了吗?”
“固定了。”范玉宏立马说:“我带了指纹对比扫描仪过来,有个发现。这个指印它是受害者辛晗君的!”
“哎?”于辰张了张嘴:“你别告诉我说,是辛晗君拿着匕首把易朗原一家给杀害的。就算她真能诈尸,身高也不够啊!”“呵,如果连诈尸这种事都存在,那她‘复活’后会飞也不存在了,身高算什么。”袁友冲冷笑着说:“还不够明显么?凶手清洗过凶器后,故意用柄部碰了辛晗君的手,然后将它扔到鸡棚里头。”
于辰翻个白眼:“那你之前说凶器有古怪,是什么意思?”
“第一,你们仔细看,凶器很钝,虽然仍旧可以杀人,但它所形成的创伤,创缘处一定会有明显的皮肤剥脱。”袁友冲说:“不行你问小周,这是她的专业。”
周倩欣点头:“于队说的没错,尤其是在刺创上,会更加明显。”
于辰糊涂了:“这么说,它不是凶器?”
“不,它就是凶器,只是凶手在作案后刻意把它磨钝了。”袁友冲嘿嘿一笑,不知从哪儿又掏出个证物袋,说:“喏,这就是磨刀石,也被凶手留了下来。”
“”于辰无语,伸手握拳轻轻锤了锤自己的额头,说:“老袁,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一块说了吧。”
“那好吧,第二个古怪点。”袁友冲说:“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误导我们警方?他当我们都是傻瓜么?”
“不过,这两个问题严格来说是一个,我一开始想不通,但在路上明白了。”说到这里,见于辰已经忍无可忍要暴走了,便立马切入正题:“对于凶手而言,这是一种特殊的仪式,他在追求某种仪式感。”
“仪式?还有这种古怪的仪式?”周倩欣嘀咕道。
袁友冲一摊手:“这只是个说法而已,这么做,对于凶手而言或许有某种特殊意义吧。”
略一点头,于辰又问:“那个‘冥婆’呢?找到了吗?”
“虽然有点眉目,但并没找到人。”袁友冲说:“我们之前的调查有一点儿偏差,配冥婚这事,这几个村子确实存在,但同样很罕见,不是所有村民都能理解的,甚至有点儿忌讳。”
“职业‘冥婆’没有,兼职的倒有几个,都是一些跳大神的家伙,偶尔会兼职这个活计,但收费很高,不是易朗原一家能负担得起的。”
“而且,这些神棍年纪大多都比较大,平日里也不干什么体力活,几乎没有灭口易朗原一家的可能。当然,他们仍旧具有一定的作案嫌疑就是了。”
“最重要的,受害人邻居说,易健梁遇害当天,并没有神棍给他做法。”说到这里,袁友冲神色略微严肃:“我们刻意询问过易朗原的胞兄易朗星,他说,易健梁遇害那天,易朗原有些神神叨叨的,说什么要大祸临门了之类的鬼话。”
“原本,他还想借钱给易朗原请个神棍做法,让易健梁走好,但他却连连拒绝,还说什么要给易健梁配冥婚。这事挺忌讳的,他又看易朗原疯疯癫癫的模样,怕惹祸上身,就没敢再提。”
于辰摸摸下巴,说:“情况倒是比想象中复杂。对了,你有没有问那些村民,这几天有没有见到过外乡人?”
“你以为我会犯这么蠢的错误吗?当然问了,但一无所获。”袁友冲翻个白眼:“我还询问过,易朗原之前有没有和谁结过仇,但村民们都说他们一家人这辈子都没出过村,能和谁结仇?”
说道这里,大家都沉默下来。案子陷入僵局,连袁友冲都没办法,众人更是一筹莫展。
忽然,周倩欣想起件事,说:“对了,我有个发现,不知有没有用。”
袁友冲眼前一亮:“快说!”
“关于受害者辛晗君母亲王梓珩的。”周倩欣说:“我发现,她谈吐之间不似土生土长、没接受过教育的农村人,关键还知晓无菌手套的佩戴方式,就怀疑她不是本村人,便问了她一句。”
“她则告诉我说,她原本是花羊医科大学法医学专业的学生,后来因故辍学,并遇到了辛荣发,嫁给了她。我觉得,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听你这么一说,”袁友冲挠挠鼻子:“我怎么觉得她是被人拐进大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