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辽东河

李小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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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带着将领们进了皇宫,去见陈王杨!杨还是个么事儿也不懂,听李勒大规模的招兵,也不明白这件事对他的威胁有多大,一个新兴的军阀在自己的鼻子底下羽翼渐丰,他却不知防范!

    刘呈光是明白这种事情的危害的,可他也无力阻止,李勒向他要粮,他也只能答应!刘呈光心里很清楚,只要皇帝杨广一天不回来,京中事宜就是李勒说了算,他要是敢反抗李勒,那很容易出个什么意外,比如不小心失足掉到井里啦,或者一出门被小贼把麻袋套到自己头上,先捅上几刀,然后再让自己掉井里!这种意外他可不想出,只能乖乖的听话!

    之后几天,招兵的事情渐渐收尾!让人吃惊的是,那些富家子弟中竟有三千多人报了名,每人三百两银子交来,竟让李勒收了快一百万两的银子!

    别人征兵都要为军饷的事发愁,可李勒征兵,不但不用愁发不出军饷该怎么办,竟然还大赚了一笔,交钱的人非但没有怨言,而且个个兴高采烈,认为前途有了保障,四下里到处宣扬自己就要当郎将了!

    李勒和手下将领商量了一下,将士兵们分出等级,各个等级所接受的训练也不一样!

    第一等级当然就是李勒原先的那些勋卫士兵了,他又从窦建德和苏定方的军队里挑出二百多个最强壮,最忠心的士兵,补充进去,凑成五百之数,这些士兵将受到最系统的训练,以后就是李勒军队里的骨干,或者以后做教官。成建制地大批训练新兵!

    第二等级是窦建德和苏定方以前的队伍,和那些新招来的富家子弟,打乱重组。他们要接受地训练,就是平常府兵的训练!例如队伍行进,攻守操演,如何做斥候,等等。李勒又从中加了一点,就是教他们如何看地图,和如何绘制地图!

    第三等级就是新招来的饥民和瓦岗降兵了。他们受的是辅兵训练,比如挖陷阱、陷马坑、扎营,在营地外挖战壕,如何修理兵器,运送重物等等!

    李勒亲自教导第一等级的士兵,独孤彦云负责第二等级,第三等级由马思源,席志远等人负责!

    练兵一开始。李勒便忙得脱不开身,每日里奔波于家里,校兵场和皇宫之间。不过足足过了七八天,那个阿史那贺勤也没来找他!李勒心里明白,估计阿史那贺勤确实很难凑出三万两黄金的巨款,其实如果他来找自己,倒可以宽限一下,当然利息还是要算的!

    不出李勒所料,那些富家子弟没几天就受不了了。他们上午要接受队列训练,下午则要进行负重长跑,第三等级的士兵将挖出来的土块,用麻袋装起来,让他们背着跑三里路,途中不许休息,谁要是掉队,监督军官地皮鞭就会夹头夹脑地抽下来。打得他们连北都找不着!

    那些想占便宜的富家子弟再也经不住这种训练,反正他们家境充实,不当兵不取功名,也照样富贵一生,所以还没几天,就跑了七八百人,费用也不要了。反正他们也不缺这点儿钱!

    剩下的人还在咬牙坚持,要说素质,富家子弟确实比普通乡勇和郡兵都强,无论是体质还是学识。别的不说,单是斥候的训练就比别人强许多,尤其是绘制地图方面,不识字的乡勇郡兵根本就无法和他们相比,独孤彦云对这点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天,校兵场上第三等级士兵的训练地,一个青年辅兵将一锨泥土铲出坑外。听到远处传来一声齐吼:“杀!”那是第一等级地士兵们在练习突刺。

    青年辅兵抬头望向远处,那里有一处新修的大院,木板造的围墙,里面便是第一等级士兵的练兵场!

    木板墙挡住视线,却挡不住声音,青年辅兵听了一会,叹口气,又低下身子铲土,就听旁边有人笑道:“怎么了,羡慕啦?”

    青年辅兵点头道:“是啊,难道你不羡慕吗?”

    说话之人是个中年大汉,他道:“羡慕有啥用,那些人可都是侯爷亲领的精兵,里面全是当官的,听说最小的都是队正,吓人吧!”

    青年辅兵哼了一声:“吓什么人,小小队正就能吓得住你?说不定我以后还能当上大将军呢,天下事有谁能说得准!”

    中年大汉也哼了声,道:“咱们侯爷都没当上大将军呢,你还想着当,你也就是个挖坑的料!”

    青年辅兵笑道:“你还真别瞧不起我,告诉你,我家祖上可是做过刺史的,要不是我败光了家财,哪能和你一起挖坑!”

    中年大汉将一铲泥土扔出坑,道:“你不是个盗马贼吗,怎地又变成了世家子弟?”

    “谁说世家子弟就不能做盗马贼了,告诉你,我可是有官身地,受荫左勋侍!为逃兵役,我还私宰过耕牛呢,故意被抓进了大牢里,躲过了兵役!”青年辅兵很得意地道。

    中年大汉气道:“你怎么可以私宰耕牛呢,真是个败家子!还说自己有官身,有官身为啥还逃兵役?现在你不还是当了兵,而且还是个挖坑的兵!”

    青年辅兵脸色一沉,低声道:“世事本无常,我如能料到今日,当初岂会胡闹,现在后悔也已迟了!你不要瞧不起我,我只是缺少机会罢了!”

    一名军官走了过来,喝道:“刘弘基,又是你在说话,告诉过你多少遍了,训练之时不能说话,你怎么就没个记性!”

    青年辅兵忙道:“是是是,我不敢再说话了!”低头紧忙铲土。

    那军官却道:“罚你多装三十袋土!”

    练兵场中。李勒拿着一根木杆,站在五百勇士之前,他道:“我们上次与瓦岗兵交手,用的是向右刺战术,虽然只一次突刺就尽歼

    敌,可咱们自己人也死了不少!这主要是兄弟们配合右刺战术要求配合的难度过高,其实这种战术并不是唯一对付持盾刀手的战术,有种战术更好!”冲程咬金一招手,道:“铁牛,你出来和我做示范!”程咬金应声而出,左手持盾,右手提着一把横刀!

    李勒道:“只要兄弟们的突刺技术过硬,那么便不用向右半侧身子,去刺右前方地敌人。而是可以直刺正面来敌,大家注意,看我地动作!”

    他做好准备出枪的动作,叫道:“来攻!”

    程咬金提刀奔来,手中横刀高高举起,冲李勒扑来。李勒高举木杆,杆头对着程咬金的面门一晃,枪尖向程咬金的左手盾牌处下滑。动作并非快得惊人,不似他平常出手刺敌那般迅疾!

    可他的枪尖这么一晃,程咬金不由自主地,目光顺着那杆头便是一转,左手盾牌稍稍提了提!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属于纯粹的条件反射,是自我保护心态的体现,与自主意识无关!

    突然间,木杆横向平划。闪到了程咬金地右侧腰间,疾刺而出!卟地一声,正中程咬金右肋!程咬金“哎呀”叫了一声:“表舅,你下手轻着点儿啊!”李勒收枪站好,对士兵们道:“这叫做欺骗刺!一般来讲,敌兵都是右手持刀,左手拿盾,但也有少数人是左撇子。会左手持刀,所以大家不能拘泥于骗左刺右,要灵活运用!这招只要练得好,就不用再怕拿盾的敌人!”

    程咬金揉了揉腰间,道:“可欺骗别人,也只有一回才行,如果一次没刺死。那第二回人家不得学乖了呀!”

    李勒笑道:“如果一次就能被敌人搞清楚如何破解,那也不是杀人绝技了!来,咱们再试一次!”说罢,左脚向前迈出一步,两膝微屈,上体稍向前倾,枪尖与喉部同高,和左眼一线,再次做好了准备出枪的动作!

    程咬金倒退一步,忽地大喝。踏步上前,挥刀横削!李勒不慌不忙,和刚才所做动作一模一样,木杆先向左滑!

    程咬金明明知道这是在骗自己,李勒还会刺他右肋,可眼睛却不听话地,还是随着杆头向左转了下!又是卟地一声,他右腰再次中枪!

    李勒收枪站好,笑道:“如何?”

    程咬金捂着右腰,纳闷儿道:“不对啊,我明知表舅要刺我右边,可眼睛却为啥非要跟着枪尖左转呢?”

    李勒心想:“这个问题可要从生理角度方面讲了,还是算了吧!”他道:“所以才叫欺骗刺啊,杀人绝技嘛,搞不清楚才叫绝技,搞清楚了还叫个屁绝技!”

    场外士兵一齐鼓掌,都想:“有理,绝技嘛,只要学会了就成,干嘛要问为啥?”

    李勒转身道:“大家把这欺骗刺练熟,等过几天我再和大家讲对付长矛手时,所用的击打刺!”

    这时,忽然从外面跑进一名小校,叫道:“大人,前线回来人了,有军情要向大人禀报!”

    高句丽前线,辽东河!

    宇文述赤红着眼睛,望着远处的辽东城!在这座城池前,大隋士兵已经阵亡了将近十万,本来不用死这么多人的!隋军只一个冲锋,就打上了城头,可就在这时,辽东城守将投降了,于是隋军撤了下来,因为皇帝杨广有旨意,高句丽若降,即宜抚纳,不得纵兵。

    所以,就算隋军攻上了城头,敌人投降了,他们也要下来,因为皇帝不许他们杀降!可是,隋军一撤,辽东城守将立即又反,再次组织起城防,继续抵抗!

    没有办法,隋军只好第二次再攻!高句丽的士兵和大隋府兵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结果很简单,隋军第二次攻上了城头!可这时,辽东城守将又投降了!

    皇帝有旨在先,所以隋军只好再撤下来!让人难以相信地事是,他们刚撤下来,辽东城守将又反了!于是,隋军只好再攻!

    如此反复,高句丽人玩投降再反,都快二十次了,可这么拙劣地手段,杨广竟然始终不悟,坐失战机,空劳将士血汗!

    宇文述心想:“皇上疯了!是的,我早就该知道了,他多少年前就已经疯了,当他要自己给先帝准备那根绳子时,就已经疯了!他当年是多不讲仁义,多心狠手辣,可现在呢,竟然千里迢迢地跑到高句丽,和敌人讲起了仁义!可惜,敌人不领情!”

    大将军麦铁杖战死了,大将军辛世雄也战死了,无数的都尉,无数的郎将,无数的士兵战死在这片土地上,谁跟他们讲仁义,他们都是我大隋自己的子民啊!

    想和敌人讲仁义的杨广,见敌人不肯听他讲仁义,隋军死伤过重之下,他已经知道东征失败了,已于前日退回郡,留下了宇文述断后!

    宇文述带着身边仅存的二万左卫府兵,向辽东河慢慢返回,河上还有数百座浮桥,守桥地将官是运粮都尉李渊!

    来到河边后,宇文述没有命令士兵渡河,因为他还要等自己的儿子宇文士及回来,宇文士及带兵断后,这时还没有赶到河边!

    一名传令兵跑到了宇文述的身边,叫道:“大将军,唐公带口信儿给您,说他要烧浮桥了,请大将军速速过河!”

    宇文述大怒,喝道:“不许烧,驸马都尉尚未回来,怎能烧桥!”

    那名传令兵道:“可唐公说”

    宇文述抡起鞭子抽向传令兵,骂道:“唐公算什么东西,他现在不过是个运粮都尉,比我孙子的官职还小上半级,凭什么给我传令!告诉他,不许烧桥!”

    传令兵惊慌失措地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