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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
已讶衾枕冷,
后见窗户明;
夜深知雪重,
时闻折竹声。
唐白居易
“如意给王爷请安。”如意毕竟经验老道,马上就反应过来。
“出什么事了?”注意到宁绘雪一身的狼狈,朱策的口气相当不悦。
“事情是这样的,如意得蒙王爷赐浴,不料,绘雪妹妹也正好来这里,所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如意娇媚如蛇一样的身子缠上朱策“如意保证只是些小事罢了,王爷就不要生气了。”
“就是就是,老奴会安排好一切的,不劳王爷费心。”刘嬷嬷仗着这些日子主人再度受宠,当下飘飘地然忘了自己的身分。
“如意,你踰矩了。”朱策格开如意丰腴的身子。
“王爷”如意诧异的望着朱策。
虽然如意王不喜欢侍妾在人前做出亲昵的样子,可这些日子,他天天睡在她那里,她还以为这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些不同了。
“不必我提醒你吧!你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朱策无情的说。
他一向喜欢守本份的女人,如果如意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做他的女人了。
“如意知错。”方才还明艳逼人的如意,马上只有跪地求饶的份了。
“你不向我认错吗?”朱策向宁绘雪发话。
“求王爷饶命!”发现如意王的脸色不悦,即使粗枝大叶如小璃,也觉得小命堪忧、当下跪倒在地上,抖得如秋风里的黄叶。
“绘雪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使他的逼视令她心跳如擂鼓,可宁绘雪仍维持自己的不卑不亢。
一抹邪气的笑意掠过朱策的眼眸“我似乎要提醒你,究竟错在哪里了。”
眼见朱策逼近,宁绘雪下意识的后退,不料足下的虚空提醒她,她已挨着温泉池子了。
“很怕我吗?”朱策脸上带笑,可那森冷的笑意却只让人觉得心冷而已。
宁绘雪摇摇头。
“你不诚实喔!”朱策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颚,五指刚好抵在刘嬷嬷用指甲抓破的地方。
宁绘雪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痛吗?”朱策更逼近她,不料脚下一紧,小腿已遭人抱住了。
“王爷,求您饶了绘雪夫人吧!一切都是奴婢不好。”是小璃带着哭腔,舍命阻止朱策对宁绘雪的进犯。
“看不出你倒是调教了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朱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掠过两个丫环。
“不要惩罚她们,她们是无辜的。”宁绘雪开始发急。
“你求我吗?”朱策的眼中闪着狩猎的嗜血光芒“求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的小绘雪!”
“我求你。”宁绘雪的脸更加没有血色了。
“带她们下去。”朱策径自对同来的赵简下令。
“那么刘嬷嬷她们”赵简请示。
“就让如意带回去吧!她该知道怎样才能令我觉得满意。”朱策的全部注意力现在都放在逗弄他的猎物上。
“王爷”如意还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意欲挽回什么。
“如意,你该是最了解我的女人。”朱策的声音温柔,眼眸间却闪着压迫人的寒光。
如意跟他已非一日两日,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当下再也不敢再说话。
“知道我会怎么惩罚你吗?”朱策在宁绘雪耳边低喃。
宁绘雪摇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千古艰难唯一死,大不了她就
一想到寻死,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她的心底油然而生,似乎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喃喃叮咛“一定要活下去!”
她该活下去吗?
宁绘雪的目光幽幽的透过窗棂,投向冬季的花园里。温泉池畔很热,她却感觉到好冷,似乎似乎记忆里也有着这样的严寒。
她好冷!
不由自主的,她开始颤抖。
“你居然敢”朱策的怒吼停在半空,他被她青白的脸色吓着了“绘雪?!”
“我好冷”宁绘雪喃喃的低语。
眼前似乎出现了渺茫无边际的冰天雪地,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迷蒙的眼眸却看不清什么,只知道手心里正凝着一团湿热!“不要!救救我”
宁绘雪身子一晃,正好晕倒在朱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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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嘤咛一声,神志依然迷失在睡梦中。
似乎有一床暖被覆盖在她的身上,触体的炽热让宁绘雪想要逃开。她轻轻扭动了一下,不料被子实在太沉,于是,她只好喃喃的呼唤自己的丫环。
“醒来!”有人在她耳边命令道。
她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王王爷”忽地她结巴了“怎怎么会”
安盖在她身上的居然是赤裸的如意王朱策!
“你以为是谁?你的子楚吗?”朱策懒洋洋的眼睛变得危险起来。
“我”宁绘雪叹气了,事实上,子楚的影子已经很模糊了,倒是他那些近乎残酷却又招惹起她兴奋的占有,每每出现在她的睡梦中!
“我可以起来吗?”她不愿让他察觉自己每每因他的存在而心跳加速、气息阻塞,常常要憋得胸闷气慌,才惊觉已好久不曾主动呼吸了。
“你又忘记自己的身分了?取悦我该是你的本份!”
她是第一个急于逃开他的女人!而这让他觉得很愤怒,天知道他已有多久不曾因为女人而动怒了。
“那么王爷,请问您已经满意了吗?”在他的箝制下,宁绘雪认命的抬起头,直视他已开始喷火的双眸。
“你”朱策很少有张口结舌的时候,可此刻他却张口结舌了。
这是她吸引他注意的手段吗?还是她真的不想要他?
这也罢、那也罢,总之,她已经挑起了他的欲望!“这是你自找的!”朱策大手一扬,被子飞出了床外。
她只是一个女杀手而已!
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满足他对于复仇的期待,他有一千一万个强要她的理由,可
“该死!”她居然只是这么躺着,就能激起他炽猛的欲望!
此刻,他的男性正挺立着要冲破理智的藩篱,以再度重温那种埋没在她身体里的强烈快感。勃起的下体来到她的密道外缘,在他被情欲折磨的脑子里,唯一的愿望就是贯穿她,再次体会那种合为一体的充实。
可是,在即将进入她的一剎那,他却及时发现她仍是干涩的!
在他的一生中,只有女人取悦他的份,直到此刻,好胜心主宰了他,他急于战胜她的恐惧,让她因需要他而颤抖。
于是,他不再试图强行进入,转而以唇、以舌、以指尖、以炽热的气息诱哄她放松,引诱她接受他的入侵。
男性的舌尖在她的胸线兜转之后,蜿蜒向下。在双腿间,她的花瓣艳红如赤焰,他的视线被深深地吸引住,眼神也因此而变得幽暗。
当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双腿已被他分开。
“不不”
炽热的呼吸吹在她敏感的花瓣上,一时间她只能无助的颤抖。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他正在折磨她,可当他的舌尖卷起并吮吸她敏感的花瓣时,她的理智终于失控了。
“呃”在他的邪佞行为中,她初识了男女之间的高潮。
那种不可思议的肉体狂热使她极度软弱,以至于只能躺在他男性的怀里无助的喘息。
“舒服吗?”意外的是,在她达到高潮的那一刻,朱策也体会到极大的快感。
她不习惯自我的全然失控,也不习惯用言语讨论这种事情,只能选择沉默。
她的沉默令朱策有点不快,他拉过她蜷曲的身子,强迫她躺在他的怀中。
“我想穿衣服。”她不习惯身体与身体的赤裸接触。
“不许!”他更紧的搂住她。本来,他只想昭示对她的所有权,不料,她细致的肌肤摩擦着他,居然勾挑起他尚未消退的炽热。当下,他再也抑制不了体内的热望!
感觉到他的硬挺,记忆中的黑暗部份那种因他的进入而带来的恐怖疼痛,使得她在前戏里获得的那些满足一扫而空。
“不要!”恐惧袭上心头,她努力推拒这具令她备感威胁的男性身体。
“由不得你说不!”
全然占有她的强烈快感,是在其他女人身上得不到的,似乎只要想象她涨红着脸在他身下挣扎的样子,就能让他的欲望膨胀。
她令他全然失控了。
如果不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一定已经不顾她的反对,将自己埋进她柔软的身体里。不过,敲门声及时唤回了他的理智,提醒他,他的计画才刚要开始呢!
“更衣!”朱策突然放开她。
一时间,她仍然无法回神。
“聋了吗?还是”朱策戏谑道:“希望我将刚才未做完的继续做完?”
“不”惊悸令她清醒,她试图服从他的命令,不料双腿仍然酸软,踉跄了几步,竟跌在他脚前。
她的身上仍未着寸缕!
朱策的眼眸因赤裸的女体而变得深邃炽烈,伸手攫住她雪白的肩头,正待开口,不料,赵简的声音已隔着门板响起“王爷,汉王爷派人来催了。”
这提醒他,他的游戏已经登场了。
潜藏在文明外衣下的原始蛮性被激发出来,嗜血的天性使他迫不及待想看见他美丽的猎物落入陷阱的样子,这冲淡了他对于交欢的急切。
“一起去汉王府。”朱策吩咐。
“汉王府?”宁绘雪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是囚禁过子楚的地方,而她的童贞也正是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失去的,那种被撕裂、被侮辱的感觉,至今仍在她的脑海浬徘徊不去!
“不要!”她发出类似小动物被宰杀时的哀鸣。
“你居然如此脆弱?!”朱策皱眉看着她激烈的反应,不过,他严酷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解冻的痕迹,相反的,他一向很懂得如何达到自己的目标。“回床上,或者去汉王府,你自己选择!”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径自转过身。
宁绘雪只觉得两眼一阵昏花。
“你再敢晕过去试试看?!”
朱策冰冷话语,提醒着宁绘雪,如果她再敢抵抗的话,命运一定会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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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称“胖太子”的朱高炽相比,汉王朱高煦实在称得上是伟岸的美男子了。
虽然朱高炽一早就被立为太子,但永乐帝朱棣与臣下交谈时,每每戏语“三子中,最肖我者,高煦也。”也许在他的内心,朱高煦更有为帝的风范,可是,明朝“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仍制约着满朝文武的思维,所以时至今日,朱高煦仍只是汉王而已。
也许基于一种同病相怜吧!因为,当朱棣还是燕王时,洪武帝朱元璋曾因为“立长不立幼”的原因,立长孙朱允炆为帝。朱高煦常常令朱棣想起当年怀才不遇的自己,所以,虽然朱高煦的身分只是汉王,他享受的荣宠与待遇却不逊于太子,有时甚至还会略高于太子。
同时,朱棣还默许朱高煦蓄养自己的武装力量,为此甚至不惜激起民间的议论纷纷与满朝文武的恐慌。
这也是永乐年间的奇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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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汉王府。
朱策与朱高煦这两个掌握军机大权的皇族贵冑,正隔了桌案相对。
说来让人不相信,这是朱策与朱高煦,这两个势力同样大的当世伟男子,第一次在朝堂之外见面。
“听说,高炽大哥与如意王交情不浅?”朱高煦的嘴角带笑,可他的笑只让人觉得心寒。
年前“胖太子”朱高炽突然一改之前敌对的态度,对朱策百般讨好,试图拉拢这个一直游离于权力之争的掌权人投入自己的阵营,以期增加自己继位的胜算。
“汉王爷以为呢?”朱策只是微微一哂。
“这汾酒不错,如意王不可错过喔!”朱高煦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动声色的,三下两下就荚篇了话题。
“如意王怀里的美人似乎不是艳绝京城的如意嘛!”朱高煦丰厚的唇畔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汉王爷似乎对我的侍妾特别感兴趣?”朱策挑起眉“莫非”
“莫非什么?”面对朱策的试探,朱高煦仍然不动声色。
“不如就让绘雪留在府里伺候汉王爷,可好?”朱策同样不动声色的反问。
“绘雪?好别致的名字。”朱高煦微笑“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可不夺人所好之举还是做得到的。”
“哦?”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清楚这一轮试探与反试探只能说是平分秋色。
“绘雪。”
被朱策强行带到汉王府的宁绘雪,一直低着头在一边发呆,这时惊惶的抬起头,却看见到一张熟悉的容颜。
她究竟在哪里见到过这张脸?她盯着那张脸,可一会儿就又心神恍惚了。
“呃”是朱策的手劲捏痛了她,也让她回了神。“王王爷?”
“喝下去。”朱策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嘴喝下他手里的烈酒。
浓烈的酒味呛到她,在咳嗽中,她的双颊被酒气熏得通红。
朱策俯下脸,以舌舔去溢出她唇齿的酒液。
“王爷为什么”酒意在她身上猖獗的巡行,宁绘雪难过的呢喃。
“你是我的侍妾,为我分忧该是你的责任才是。”朱策灌她喝下更多的酒。
“我我好难受。”
酒醉往往能使人失去心防,她也不会例外。所以,面对宁绘雪那痛苦的呢喃,朱策只是淡笑。
“王爷,尊夫人似乎不胜酒意了。”开口说话的是朱高煦。
“哦?”朱策挑起了双眉,心忖,你终于忍不住了?
“不如让梦吟扶尊夫人去休息一下。”朱高煦建议。
以朱策的眼光,自然看出这个叫梦吟的侍妾拥有一流的身手,不过“如此也好。”同朱高煦一样,朱策的眼眸也是深不可测的。
一场好戏就快要上演了。
他正期待着再次开战,毕竟,他已闲得够久了。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立时擦出了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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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好累!宁绘雪呻吟着从睡梦里醒过来,注意到那些陌生的摆设,她发觉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回答她的不是在房里忙碌的丫环,而是静静坐在一边的年轻女子。“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们见过吗?”宁绘雪不解的问。
“我是方梦吟。”年轻女子自我介绍。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带你来这里休息。”
“哦”听来似乎并无不妥,宁绘雪轻应了一声,可只是这样吗?为什么她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
“你该回去了。”
“好。”宁绘雪听话的起身出门。
“如意王正在书房里等你。”方梦吟道。
宁绘雪再次听话的转身拐向左边,不过,她的内心有着一丝淡淡的迷惑,她从未来过这汉王府的内院,可为什么她会如此熟悉这里的建筑格局?!
她转头望了一眼那个叫方梦吟的女人,马上就心神恍惚的忘了这些疑问。
恍惚中,她似乎已经立在书房门前,听见里面模糊的声音。然后,书房门忽然被打开,而她就这么直直的跌了进去,刚好跌进了朱策的怀里,人也昏了过去。
“看样子,你让尊夫人很操劳呀!”朱高煦打趣,不过他的有趣仅限于皮相。
“你不觉得放任一个女人自生自灭是一件很浪费的事吗?”朱策若有所思的,眼神正投射在宁绘雪身后那个叫方梦吟的女子身上。
看样子,他们正旗鼓相当!
朱高煦忍不住大笑了。
这个世传猖狂的汉王爷,实在是很值得琢磨的人物,这是朱策对朱高煦的观感。
“如此就告辞了。”朱策抱起仍昏迷着的宁绘雪。
“不送。”朱高煦抱拳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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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办妥了吗?”朱策的背影一消失,朱高煦的笑脸马上冻成了冰。
“一切都按计画进行。”此刻的方梦吟已不是席间那娇弱的汉王妾,而是能力超群的冷面杀手。
朱高煦点点头,俊颜上不见一点笑意。以朱高炽的无能,一定会跌入他的瓮中吧?
“你该不会心软了吧?”注意到方梦吟不同于寻常的神色,朱高煦的冷眸如刀。
“不会。”
身为杀手,她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谁又能为谁担心?
“如此最好!”朱高煦的笑意醉人亦骇人“梦吟,别逼我对付你!”
“属下明白。”方梦吟恭身道,可她的眼里正流露出杀手遥不可及的梦想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