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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花枝草蔓眼中开,
小白长红越女腮;
可怜日暮嫣香落,
嫁与东风不用梅。
唐李贺
十三年之后
腊月初七是如意王宋策的寿辰,永乐帝朱棣下旨,为他举办盛大的寿宴。这本是永乐帝对朱策的褒奖,不料,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行动却搅乱了寿宴。
这是永历开朝十三年来,影响最大的一起谋刺王室贵冑的事件。虽然杀手并未成功的谋刺如意王,可受伤的官员却足足有十五人之多。
唯一的收获是,在三名杀手中,有一人落网。
而那名落网的女杀手,正是此次事件中唯一的生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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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王府,锦苑。
“该死!”朱策以舌尖舔过臂上那道细长的伤痕,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诅咒。
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所伤!
而那个胆敢伤他的女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他的唇畔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至于正在替他裹伤的宠姬如意,则是着迷的看着朱策性格的脸庞。
就相学而言,薄唇的男人大多寡情,可朱策的薄唇却凝聚着极大的吸引力,使她常常不由自主地为之迷醉。即使是他眼里的那抹阴鸷也是那么的让她迷恋。
她跟在朱策身边快一年了,因为她的美艳机灵深得他的喜爱,甚至为她赐名为“如意”不过在他面前,她仍不敢稍有放肆,尤其是此刻,每每在他拧紧眉时,总意味着有什么人要倒楣了。
“赵简来了吗?”半晌,朱策终于开口,口气阴沉,显示出他的心情非常不悦。
“赵统领曾派人来过,那时王爷还在睡着,所以没敢让他打搅。”
刺客的剑喂了毒,虽然及时解了毒,可那毒性猛烈,仍使得朱策陷入昏睡,这也就是他没能亲赴刑室审讯的原因。
不过,那已是一天以前的事了。在一宵的酝酿之后,此刻的朱策正如噬人的狂狮,亟欲撕碎他的猎物那个该死的女杀手!
“杀手招了吗?”
“赵大人没说,不过,应该没有吧!”如意无法确定。
“哦?!”朱策的浓眉皱得死紧。
王府的刑室一向以严酷出名,京城里就有传言说:即便是哑巴,进了如意王府的刑室后,也会开口说话。可这个女刺客居然耐得住长达一夜的刑讯!
这倒是令朱策感到相当的意外,不过,只要惹上他的人都该死,他绝不会因为杀手是个顽固的女人就手下留情。相反的,她愈是顽抗,就愈激起他摧折她的兴趣。
抓过一边的狐皮大氅,朱策的薄唇泛起了一抹冷酷的微笑。
“王爷,夜色已深了呀”在他身后传来如意柔媚的声音。
但她娇媚的声音并未能留住朱策的脚步,同样的,她美艳的脸庞、婀娜的身子也未能消融如意王的怒气。
此时,朱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大胆的女人,居然敢假扮舞伎行刺他!
这是一个呵气成霜的寒冷冬夜,朱策一向冷静阴鸷的心里正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此时此刻,他不需要女人柔媚的身体,只想用杀手的血来冷却他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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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王府,刑室。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撕裂了潮湿的空气?而那刺耳的声音唤醒了她。
她的头好昏,身体也持续疼痛着,在她的耳边似乎有千百个声音在嗡嗡作响,她想要尖叫,可是嘴好像被什么塞住了,她朦胧的意识到那是她的长发!
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响着?
“镪啷镪啷”
过了好久,她才醒悟到,那是镣铐所发出的声音。
她努力睁开酸涩的眼睛,恰巧看见一道鞭影如狰狞的巨蟒般袭来。
痛啊!
她的牙龈沁出了血,脑后的疼痛更剧烈了!
为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承受这样的对待?!她试着问自己,可意外的是,脑子里居然是一片空白!
然后,熟悉的黑雾再次袭来,她意识到自己终于能稍稍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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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刑讯比他预想的困难多了,如果不是碍于彼此的立场对立,赵简几乎要佩服这个女杀手了,毕竟,能承受得住如此酷刑的,多年来只有少数几人而已,而她是唯一的女人。
“还是不招吗?”
一桶冷水之后,女杀手的呻吟再次响起。“招什么”她挣扎着抬起头,额角全是冷汗与血渍。
就一个杀手而言,她的眼神过于澄澈,可这对他完全没有意义,因为王爷遇刺时,他就随侍在侧,因此得以目睹她和她的同伴们出手的完整过程。
“还不觉悟吗?”
赵简有些惋惜,毕竟,她的坚韧已赢得了他淡淡的敬意,不过,落到如意王朱策手里,只能说是她的不幸。
“我不明白”脑后一阵阵的抽痛,她隐约记得自己撞到头了,可她此刻又是在哪里,是在哪种情况之下撞到头的呢?
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统领!”行刑者再次举起沾血的黑鞭请示着。
赵简颔首。他有理由相信,以王爷那睚眦必报的个性,及早死去对她而言应该是老天对她的最大宽容!
“招了吗?”忽然,赵简的身后响起如意王的声音。
朱策冰冷的眼神落在一身狼狈的女杀手身上,即使是在盛怒中,他的声音仍然显得冷静而自持。
“还没。”虽然朱策不曾疾言厉色,可深知他行事风格的赵简仍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很美吗?还是你惜才之心太旺了?”朱策的语气平淡,但杀伤力却很大。
“王爷明鉴,属下绝对不敢。”赵简的冷汗已将重重内衫都湿透了。
看出如意王对审讯尚无结果相当恼火,赵简以目光示意行刑者准备再次施以酷刑。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朱策居然用眼神阻止了他。
然后,就在他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朱策走过水湿的地面,俯下高贵的头颅,仔细打量这个由他亲手俘虏的女杀手。
因为忍痛,她的嘴唇已咬烂了,脑后的伤口仍微微的淌着血。朱策记得这是被他一掌打落高台后,撞击到地面所留下的伤口。唯一能入眼的是她那白晰的身体,不过此刻,纵横的鞭痕正占领了她的整个后背,使她看来凄惨无比。
她已不是席间那名翩翩起舞的蒙面舞娘,只是一个阶下囚!
“还不招吗?”朱策扼住女杀手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
因为他的粗暴,她痛苦的低哼出声,努力睁开那被血渍与汗水弄模糊的眼睛。
在这样的严刑拷打之下,普通人早就熬不过了,看不出这个女杀手的生命力这么强韧。
“不招?”朱策的指尖恶意的掐进她受伤的背上。
痛!她挣扎着,却无力挣脱“不要”她沙哑的喉间发出让人不忍卒听的破碎之音。
“谁指使你的?”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发痒,这使朱策的动作变得更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如此残忍?!
“唔”她发出了悲鸣声。
终于还是要招了吧!朱策的唇畔噙着冷酷的薄笑。
他正待凝神静听,却听到她发出细若游丝的嗓音说道“娘,救救我”然后,她终于晕倒在他的脚下。
此时,她的衣裳己尽数残破,自她身上淌落的水滴竟是粉红色的!
“王爷,还继续吗?”看到如意王的脸上煞气浓重,赵简迟疑的询问。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这个倔强的女杀手已挑起了他狩猎的狂热,不过,回忆起她那双全然澄澈的眼眸,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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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王府,浪拓放行轩。
安乐王燕南平斜倚着美人,一脸的邪魅之气。
“恭喜呀!才几日不见,你就成为街头坊间的风云人物了。”
“你都知道了了?”朱策有一丝讶然,毕竟,他以为自己把消息封锁得很好。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嘛!京城里都在传说如意王被刺的事。得力大将被刺,这简直是打了老头子一个耳光,难怪他会暴跳如雷了。”
燕南平说的“老头子”就是当今天子永乐帝朱棣。
“朱高炽那蠢人还对你趾高气昂的?”
老头子的三个儿子中,老二朱高煦凶狠残暴,老三朱高燧阴狠狡诈,只有被民间私传为“胖太子”的朱高炽才稍微安分点,不过,他的安分有一半是因为他的愚蠢。
“好一点了吧!”不过,那种刻意示好的粘糊劲更让他受不了。
“你有何贵干,最好说清楚,”燕南平笑得张扬“稍后我要收拾东西,可不想被你碍了道。”
“你又要离开?”朱策皱眉问。
“这次打算去江南走走。”他与老头子的儿子,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八成是八字不和,否则!怎么会相看两相厌呢?
“我要你救一个人。”
“是那个被你藏起来的女杀手吧?”燕南平赤褐色的长眉挑起,直觉整件事已经变得愈来愈好玩了。
“你竟猜到了!”朱策感到有点意外。
先以死囚换走了女杀手,再来一场地牢失火的把戏,连守牢的狱卒都被蒙在鼓里。他的布置可说是天衣无缝,可燕南平竟能猜到!那么,当今的永乐帝也一定
“你真以为能瞒过老头子?”燕南平微哂。
老头子一向多疑,尤其是坐上皇位之后,几乎在每个府里都安插下不少耳目。不喜欢老是被人监视着生活,这是燕南平常常离府出走的原因。
“以你之能,王府地牢怎能容人纵火?即便有意外,凶徒也断不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否则,老头子岂不是白器重你了?”燕南平一脸玩味的微笑,不过,他的笑意很少到达眼里。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相对于燕南平的不羁与狂放,朱策的微笑要内敛得多了。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严格说来,他们都是喜欢在混水中摸鱼的人,常常在对手以为胜券在握时,给予致命的一击。
“朱家兄弟该当心了。”燕南平微笑道。
事情其实清楚得很,一心要除掉朱策的除了朱家三兄弟,简直不做第四人想。谁让老头子太器重他而树大招风,尤其是在老头子还有三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时。
当然,查明真相是朱策自己的烦恼,自私如他者是绝不会趟这淌浑水的。
“你救是不救?”面对他的,朱策只是微笑的问。
“你以为呢?”燕南平似乎开始对桌上的一对镇尺感到兴趣。
“我以为能让老头子不痛快的事,你是从来不会错过的。”
“等老头子看清你的真面目后,一定会伤心死了。”燕南平笑得邪气“不过,这种事我的确喜欢。你备轿了吗?”
他从来是能坐轿时不坐车,能坐车时不骑马,何况他还是个超级大洁癖,非自家的东西不愿享用。
“跋纶应该准备好一切了。”跋纶是燕南平的贴身执事,专司燕南平出行诸事。
片刻后,当燕南平坐上那顶以天竺异香熏得香喷喷的绿呢软轿时,终于忍不住叹息“知我者莫若你,你若不幸死了,我大概会觉得寂寞吧!”
“彼此彼此。”朱策与他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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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脉象很乱,而且失血过多。”燕南平慢吞吞的道。
“重点!”朱策不耐烦的说。
“最严重的是她脑后的伤口,”朱策再次发飙前,燕南平终于吐出那几个字“有失忆的可能。”
“我要确凿的讯息。”朱策强势的道。
“给我时间确定一下,还有,给我你的计画。”
别说她脑部受到重创,即使是正常人,他也能弄得她失忆,当然,前提必须是他高兴。不过,这就用不着告诉朱策了,燕南平笑得狡猾。
“她的身分是专门负责保护我的女侍卫。”看到这刺杀他的杀手竟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保护者时,那人的嘴脸一定很好玩吧?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观看这场好戏了。
“如你所愿,不过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对她进行心理暗示。”燕南平微笑的说,知道事情将会精采无比。
“多久?”
“两个时辰如何?不过,得让我与她单独在一起。”
朱策颔首。
两个时辰后,正如燕南平计画的那样,她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哪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而背后的剧痛则让她惨白了脸颊“我是怎么了?”
“你以为呢?”看样子,一切正如他计画的那样展开,燕南平挑起一条赤红色的眉。
“我不记得了!”一丝恐慌袭上了她脆弱的心头。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朱策进来时看见的正是她全然无措的这幕“这个小白痴在说什么?”
他的目光炯炯似箭,刺穿了她的心房,她感觉到心脏的疼痛,他的壮硕也激起了她的恐惧。
“我我”她嗫嚅着,额际已满是汗水。
“该死!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朱策诅咒着。
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绷断了,她的身子当下一软
“她晕过去了。”燕南平按压着她的脉息,久久后宣布道。
“你坏了我的计画。”朱策不悦地道。
“慢慢来嘛!计画正稳定的进行中。”不过,是他本人的计画,燕南平贼笑的想。
“如此最好,你下了足够的暗示吗?”
“你怀疑我?”不会吧?他的计画不该这么快就被识破吧?燕南平咋舌,毕竟,朱策的“惊喜”在几个时辰后才会揭晓,而那时,他已在前往江南的路上了。
“我习惯谨慎。”朱策淡笑着说,只有蠢人才会滥用“相信”两字。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燕南平只是微笑。
“我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许妨碍我的计画。”
有别于燕南平的狂肆,朱策是内敛的,他极少将真实的情绪暴露在他人面前。但此刻,这名女杀手的出现,却引出他性格中黑暗邪肆的一面。
“我几时误过你大事了?”燕南平笑得邪气“从现在起,她就是专属于你的玩具了。”
“玩具?”朱策若有所思的看着女杀手,和他的侍妾如意相比,她有着一张不起眼的小脸。
“一个没有思想的白痴娃娃,你爱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燕南平笑得狡猾“这不是很有趣吗?”
是这样吗?朱策若有所思的望着女杀手的容颜。
燕南平心忖,他只是造成了眼前的这种状况而已,至于这游戏究竟该怎么玩,那就是朱策自家的事了,他可没有兴趣干涉。
“别玩得太过火!玩死了,可没人能赔你。”临走时,燕南平总算记得自己好歹算是这全新人类的制造者,就提醒了那么一句意思意思。
反正落到朱策手里是她的命,命好命歹就不是他能张罗的,她就一切自求多福吧!燕南平笑得贼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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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她再次醒来,就看见一个看来很严酷的男人。
“还没想起来吗?”朱策不悦的问。
“我该想起来吗?”她的脸色苍白,脑子还有点转不过来,似乎喝多了安神葯似的,然后,似乎有一束火光点燃了她混沌的脑子,她失声叫道:“你是如意王朱策!”
“你终于记起来了。”朱策噙着冰冷的笑。
“可我是谁?”她脸上的表情仍然是迷茫的。
懊死!他只顾为她捏造一个合理的身分,竟忘了编造她的名字!
“宁”朱策想了一下“宁绘雪,你的名字叫做宁绘雪。”
他仍记得她被打落高台时,沁出的血将她身际的皑皑白雪绘染成一片艳红。
“宁绘雪”这名字似乎很陌生呀!“这是哪里?”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朱策的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我记得我似乎救过你。”眼前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些场景,她纤长的手指掠过后脑包裹着的绷带“这是为救你才受的伤吗?”
“算是吧!”朱策微哂,虽说燕南平已下了暗示,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该用他的方式启发她的记忆了“过来!”
他的微笑在抓住她的一瞬间隐去了,她的内息居然空荡荡的,简直比一个普通人还不如!
懊死!燕南平又摆了他一道。错愕之后,朱策忍不住张狂的大笑起来。
脑中的晕眩消退了一些,燕南平加诸于她的“记忆”慢慢的显现了。“我我是你的侍妾。”她忽然记起自己的身分了。
他终于知道燕南平所谓的“有趣”是什么了,朱策的笑噎在喉间,该死!不过,他并不特别排斥享用这个女杀手的身体。
“准备好了吗?”
“什么?”宁绘雪不解的望着他。
“准备好提供你的身体。”朱策的唇边泛起一抹奇诡的笑容。
“我”她大睁的眼眸里满是惊惶。这一刻她不像杀手,倒像是个无措的天真少女。
“怕什么?你不是我的侍妾吗?伺候我本该是你的本份!”朱策轻嗤,一双手已伸进她的贴身内衫。
她的身子逐渐裸露在空气里,羞涩让她无法面对他那张戏谑的眼,只能唉!她是他的侍妾,不是吗?
“这么快就屈服了?”朱策推开她,唇畔噙着一抹恶意的笑“你身上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我可不想同一身血渍的骯脏女人交欢。”
血渍?
借着菱花镜,宁绘雪看见自己一身的鞭伤。
咦?她不是王府里的侍妾吗?为什么会被残酷的鞭打?
她的头再次疼痛起来,似乎有一些东西在她的脑中滋生,她知道自己正想起些什么,可是好痛苦!
一时间,她只能蜷缩在床上呻吟。
不拆穿燕南平的把戏,只因为他有理由相信,以燕南平的个性,给他的“惊喜”断不只改变她身分这一个。
就朱策而言,太平的日子已经过得有些无聊起来,他渴望着征服与毁灭!
所以,他期待着与燕南平交锋,而她这个倒楣的女杀手,就成了他们“征战杀戮”的媒介。
不过她休想得到他的仁慈!毕竟,他们仍是仇人!
朱策噙着冷笑,看着她一身的狼狈,他一向偏好如意那种艳丽妩媚的女人,像她这样的清粥小菜,实在激不起他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