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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俞心慈在街上偶遇恩人西门涯,至今已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她不懂为什么见了他以后,她的心除了比以前更闷外,还痛痛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压著似的,有时候甚至觉得心变得好不踏实,空空荡荡,彷佛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搅得她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唉!她好想见他,却不能如愿,总不能直接上西门府去找他,那铁定会被人当作疯子赶出来。
“心慈。”
温柔的唤声在俞心慈耳畔响起,她回过神来,圆眸带著慌乱,转头看向疼爱她的姑姑娘娘。
今日是她的十七岁生辰,姑姑娘娘特地召她进宫为她庆祝,而她竟然在姑姑娘娘面前失神,真是太失礼了。
“娘娘。”俞心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想什么?”瑶贵妃笑吟吟的问;她不但是俞心慈的姑姑,也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俞心慈柔美的粉脸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没想什么。”总不能对姑姑娘娘说她在想男人吧!
瑶贵妃也没逼她,看着侄女柔美的小脸蛋,心里不免感叹,这么娇滴滴的可人儿再活也没几年,想来就令人伤心。
“心慈,今日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出来,本宫一定会帮你达成愿望的。”这也算是她的私心,她想让俞心慈了无牵挂的离开尘世。
俞心慈本想答说没有,却在这个时候,她的脑海闪过西门涯严峻却又勾魂的俊颜,令她起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疯狂念头。
“娘娘,不管我说什么,您都会答应吗?”
“当然。”
俞心慈咬了咬下唇,考虑好一会儿,最后鼓起勇气道:“我想成亲。”
成亲!
瑶贵妃瞪大圆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她这个侄女向来无欲无求,且明知道自己活不久,是以从未有过为人妻的念头,怎么这回会提出这种要求来?
“有对象了?”这仅是她的猜想。
俞心慈点头“当然。”
“是谁?”
“西门涯。”
闻言,瑶贵妃脑子倏地一片空白,额角隐隐作痛,别的平民百姓她是不知道,但西门涯这号人物她是如雷贯耳,就算不想知道也难,因为西门涯正是皇上最为头疼又最欣赏的义弟。
“你们相恋?”她明明记得皇上说过西门涯不近女色,而他之所以会娶三任妻子,完全是西门老爷生前为他定下的婚事。
“他不认识我。”俞心慈语气难掩失落。
这一回瑶贵妃觉得头更疼了,西门涯可不是好掌控的人。
“心慈,你该听过西门涯的传言,他是”
“姑姑娘娘。”俞心慈打断瑶贵妃的话,因为她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而她不想听到有关他的坏话,不管传言如何,他在她心目中永远是温柔的男人。
“不管他的风评有多么不好,我就是想要嫁给他,请姑姑娘娘为心慈做主。”
望着俞心慈执著的神情,再加上这是自己说出口的诺言,瑶贵妃这下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只好说:“好吧,本宫一定会尽力完成你的愿望。”
“谢谢姑姑娘娘。”俞心慈浅浅的笑容中有著浓浓的满足,此刻她的心已经飞到西门涯身边了。
西门府邸的四兄妹,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各有各的事情,除了每个月月初、月底会因公事聚集在一起讨论外,除非有重大事情发生,否则很难碰面的。
然而今日一早,除了西门涯外,其他三兄妹全集聚在西门涯的书房里,等候著兄长回来。
天才刚亮,皇宫派来魏公公传旨,这是一道赐婚的圣旨,令原本不甚平静的西门府再次扬起一片騒动,西门涯更是直接上皇宫去“请教”皇上的意思。
等了一早上,他们终于等到西门涯归来。
“大哥,皇上怎么说?”西门燕一见到兄长踏入门,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奔到兄长面前。因为她掌管西门府内的事务,可谓府内总管,也正因此,让兄长以前那三位妻子对她颇为不满,她们都想握有实权,掌管西门府。
兄长的第三任妻子甚至对她起了杀意,曾下毒害她,幸好伺候她的婢女机警,及时唤来兄长们,救了她一命,不过她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了快半个月。是以,她再也受不了又来个嫂子。
西门涯铁青的俊容因为妹子的问话,扬上一抹怒意,他冷哼一声,不悦地道:“皇上拜托我一定要娶俞心慈。”这混帐皇帝真的是太闲了。
此话一出,吓了西门家三兄妹一跳。
“为什么?”问话的是排行老三的西门遥。
“皇上说这婚事是瑶贵妃答应的,瑶贵妃答应俞心慈要答应她一个愿望,而俞心慈的愿望就是嫁给我。”
懊死!自从他第三任妻子死了之后,他命中克妻的谣言四起,就算有姑娘家想嫁他,但双亲仍是不敢应允;而这俞家三小姐竟反其道而行,竟然主动向瑶贵妃要求要下嫁给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她一点也不怕死吗?
包离谱的是,万人之上的尊贵皇帝,竟然拜托他一定要娶俞心慈,说什么妃无戏言。这也就算了,竟然还跟他说虽然他娶了俞心慈,不过很快就会解除他的难处:而且,他还会赐给他许多奇珍异宝。
哼,皇上以为他希罕那些所谓的宝物吗?
包气人的是,听皇上言下之意,还真的以为他有克妻命,迟早会克死俞心慈!
若皇上他真的这样认为,就不要把俞心慈赐给他,这样她就不会死,他也好过呀。
“大哥,你是不是去招惹到这位姑娘?”西江燕紧张的问。因为这件突来的赐婚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你觉得我会去招惹到什么姑娘?”西门涯挑起眉,冷冷的望着妹妹,他们应当知道他巴不得离这些姑娘远远的。
在他眼中,只要有女人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风波,端看是大是小,这是万古不变的定律。
瞧兄长严峻的脸色,西门燕连忙摇了摇头,不敢多言:心想,依兄长这副冷面孔,应该是没有女人敢接近才是。
排行老二的西门扬倒是有其他想法“大哥,皇上会不会是故意的?毕竟俞府和瑶贵妃是亲戚。”他以实质利益去判断,说不定皇上对西门府有戒心,想藉这个机会牵制西门府,以防西门府坐大,影响朝廷。近来已有许多官员和兄长频频接触,意图想利用官职之便,和兄长做生意。
西门涯沉下眼。一路上回来,他也推敲著皇上的用意,但他瞧皇上的表情,似乎也很无奈;若不是九五之尊,搞不好还会下跪拜托他。
“我的确是怀疑皇上的用心,但我也查过了,俞心慈的确是当着瑶贵妃和众多宫女面前请求瑶贵妃赐婚,听说瑶贵妃这会儿还在凤榻上休息,御医说是被吓到的。”
“大哥,你真的还要再娶妻吗?”西门燕那张本该是甜美的小脸蛋,此刻皱得跟苦瓜没啥两样。
“能不卖皇上的面子吗?”西门涯冷冷反问。若是寻常人,他一定会要他们对提出这桩婚事付出代价,偏偏赐婚的人是皇上,还是他义结金兰的义兄,论公谈私,他都没法拒绝。
“也就是说非娶不可?”
西门涯点点头,交代道:“燕儿,婚事由你全权处理,记住,别太小家子气。”
“又是我!”西门燕哀声大叫。她这位西门府总管怎么就如此可怜,简直都在处理兄长的女人。
西门涯懒得理会西门燕的哇哇叫,他比任何人还想大声叫喊,纾解充塞在胸口的不满。
虽然西门涯已是第四次娶妻,但因为这桩婚事是皇上御赐的,所以婚礼办得很热闹、风光。
不过,宾客们在祝贺之余,难免会猜想,这位新娘子还能够活多久呢?
而西门府的另一端,新房内的新娘子,此刻正端坐在喜床上,等待著新郎到来。
扒头下的俞心慈,满怀著期待又紧张的心情,等待著她的良人,面对她即将不同的人生。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够成亲!
自从中毒后,她知道自己再活也没多久,便断了为人妻母之念,更别提新郎不但是她的恩人,还是她喜欢的男人。
包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婚姻还是她自个儿求来的,若不是她不久于人世,若不是将他的话搁在心底,她想她绝不会,也不敢向姑姑娘娘说出这种胆大又羞人的要求,甚至当日消息传回俞府,府上的人全都反对,她还是坚持要下嫁西门涯。
想到过了今夜,她将由少女转为少妇,在紧张之余,多了一股惊慌,生怕自己不能令西门涯满意;想到这里,她心跳加速,小手布满汗珠。
苞著俞心慈嫁过来的宝儿,看着她紧紧抓住嫁衣,不禁掩唇轻笑。“小姐,你别紧张呀。”
“宝儿,我的心跳得好快,怎么办呢?”随著等待的时间愈长,她的紧张感也愈加深。
宝儿欲出言安抚主子紧张的情绪,外头传来喜娘的呼声,说是新郎到了。
俞心慈也听到喜娘的呼声,双手绞扭得更紧了。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西门涯迈步入房里的第一件事,便是挥手命宝儿下去。
宝儿起初见到姑爷是这么的英俊不凡,不免为小姐开心,但一瞧见姑爷冷峻如寒霜般脸色,不由得双腿发软,差点要用爬的才出得了新房。
听到关门声响后,西门涯目光转向喜床上那抹红艳人儿,一抹不满的情绪跃上他深沉的眸子。
他极端厌恶他人左右他的意志,擅自替他的人生做主。
当年,爹亲自作主张的为他订下婚事,让他气闷好一阵子,但为人子女,又不好逆拂爹的意思,又为了完成爹的遗愿,他很不得已娶进三任妻子。
多年来三任妻子在西门府兴风作浪,好不容易风平浪静,可以过著清幽的日子,却是天不从人愿,这回不但是御赐,还是新娘子主动提出,这让他除了感到无奈外,又气闷不已。
身为西门府的掌舵者,又被人称为商业霸主的他,竟也有无可奈何的事!哼,真是可笑呀。
没听到任何动静的俞心慈,一颗心七上八下、没个安稳,脑袋瓜更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怎么还不过来呢?怎么还不赶紧揭开她的盖头?
她知道她这种想法很不知羞耻,但她宁可不知羞,也胜过像此刻这般揪著心的莫名等待。
过了片刻,西门涯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秤尺,往喜床走去,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干脆早早掀开,早早了事。
手拿著秤尺,他又迟疑了一下,最后牙一咬,掀开新娘子的盖头;一见到新娘子精致美丽的面容,他怔愕得说不出话,她是
扒头掀起的那一刹那,俞心慈几乎可说是屏住气息,她鼓起勇气,扬起密长的双睫,眸中带羞的望着满脸震惊的西门涯。
“你是七夕那天拦我下来的姑娘?”他万万没想到新娘子会是她!
俞心慈瞧他脸色铁青、口气严厉,心顿时一凉“夫君,你在生气?”他不满意她的长相吗?她自认还长得不差。
西门涯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哼了声“莫名其妙的挡住我的去路,问我认不认得你,这回又请皇上赐婚,你到底想做什么?”燕儿问得果然有道理,他竟然莫名其妙惹到这位家世显赫的姑娘,才会有这桩婚事。
他严峻的面容、充满冷意的质问令俞心慈心头一颤,不由得害怕起来,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道:“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做你的妻子罢了。”
俞心慈的真心话听在西门涯耳里根本是一文不值,他从来不认为会有女人愿意付出真心跟他在一块儿,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一时的;贪图享受荣华富贵,才是她们这些女人真正的目的。
“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克妻命?”他一点也不在乎谣言把他说得有多么不堪,反倒觉得这是项利器,偏偏有人不知死活送上门来,就不知道她的性子是否和他前三任妻子一样,只享坐拥富贵,不知进退。
“我知道,可我不怕,一点也不。”俞心慈急忙说道。
就算再怎么冷硬的心,也会败在她认真的表情、坦然的眼神上,西门涯的心动了。他紧盯著她清亮的眸子,企图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但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他冷声问道。因为前三任妻子的关系,他实在很难再相信女人,纵使眼前的女人拥有一双清澄透明、情绪一看便知的美眸。
“请你相信我”话语倏地止住,俞心慈被西门涯严厉眼神一扫,下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相信你什么?你把我西门涯当作三岁小孩吗?”他口气严厉,不怒自威的气势带给人一股沉重的压力。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不想听她的解释,她那认真的神态让他莫名地觉得自己会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的,逼迫他要先发制人的保护自己。
他冷酷的态度让俞心慈好伤心,她悄悄的握紧双拳,告诉自己不能哭泣,掉眼泪并不能解决事情。
她鼓起勇气道:“如果我说,我是爱慕你呢?”
西门涯冷声嗤笑,满心不信。他缓缓的低下头,对住她细致的脸蛋,望进她那双清澈见底的黑眸。
“我有哪一点值得你爱慕的?嗯。”语气低柔,隐含著一丝诡魅的冷意。
他前三任妻子,每一个都说爱他,结果所作所为只有令他心寒,只有令他对女人更加不信任。
俞心慈浑身发颤,他近距离的动人俊颜,浑身上下所散发出威迫的阳刚气息,让她快无法呼吸。但她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子,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他,绝不能错失机会。
“你是一个好男人。”她坚决相信严酷是他的保护色,他骨子里是温柔沉稳、令人感到心安的男人。
西门涯本想放声大笑,但一看到她眼中扬起的坚决,他一愣,不明白她执著的肯定从何而来。
“这话是谁教你的?”难道她受到高人指点,教她该如何去捉住男人的心?
“出自真心的话是不需要教的。”她勇敢说出心中的感觉。
西门涯心微微一动,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突然袭向他,让他有一种被珍惜的感觉。
从小到大,因为他是长子的关系,爹娘对他特别严厉,往往是期望高于关怀、爱意;再加上他自小苞在爹身旁在商号行走,外人对他大都尊重、客气,除了弟妹外,他从不曾听过任何人对他说真心话。
西门涯眸光深沉的审视著俞心慈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很坦然,没有半点虚假;然而他心动之余却又多了一抹不真实之感,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俞心慈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盼他能够相信她对他的心意。
她眸中的坚定让西门涯有了想逃避之意,他想别过脸不看她,然而目光却瞥见她那柔嫩的唇瓣,一股疯狂的想法突然冒出,他想吻她,想尝尝她艳红的嫩唇会是怎么样的甜美滋味。
俞心慈不知道他心中思绪的流转,小<?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 <code>nosuchkey</code> <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 <requestid>626de6eafe87b733334c7760</requestid> <hostid>safe.govfz.com</hostid> <key>warn/land//</key></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