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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花老师”
罢打完下课钟,教室里的花茉蕗收拾好教材,才踏出教室没几步远,就在走廊上被几位女同学唤住了。
“什么事?”花茉蕗看向这几位女同学,有大学部学生,也有还穿着高中部方格百褶短裙制服的学生。
一双双清灵略带怨怼的眸子望着花茉蕗,却没人有勇气开口。
没人开口是吗?她也没兴致追问。朝着大家点点头,又继续往教职员休息室前进。
“老师花老师”不远处的背后,仍然可以听见可怜的同学们怯怯的呼喊。
扁这么嚷着有什么用呢?花茉蕗低低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这些女同学找她有什么事。这个星期下来,她遇到同样的场景已经不下十次了。
她们不开口,也省得她麻烦。
“花老师!”一声像是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的凄厉呼唤忽地传来,教花茉蕗无法再装作没听见。
就算是她的好运用完了吧!才走没几步,她就被在隔两间教室上课的庄宜惠给堵住了。
“庄老师。”
大家都是同事,花茉蕗只好停下脚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打招呼。“花老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似乎十分熟稔地,庄宜惠一把拉住花茉蕗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将她拉近身。
“是吗?”花茉蕗敷衍地回答,还得分心用手护着手上的木制试管架,以免架上几根试管里的葯品泼洒出来。
“就是呀!实在太过分了,花老师,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进来的同事,我一直把你当作掏心挖肺的好朋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事前一点风声也没透露?要不是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我根本不相信呢!”庄宜惠连珠炮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口气中有着浓浓的打探意味。
花茉蕗的回答仍然只是微笑,一个字也没有说。
自己不过是正巧和庄宜惠同一个学期进来而已,这单纯是机率的问题,她可从来不曾将她当作什么值得掏心挖肺的手帕交。
包何况,一起进来的新老师可多着呢!
她打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好朋友!
看花茉蕗不搭腔,庄宜惠紧接着追问:“怎么,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
“都有啊!你当不当我是好同事?”庄宜惠问。
“是”回答有些迟疑,
“那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其语气之酸的。
“什么事?”花茉蕗的回答仍然是淡漠的。
“什么事?”庄宜惠大惊小敝地提高嗓子追问:“就是你的男朋友呀!你和任超在交往,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和任超交往?”花茉蕗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任超放出的风声还真彻底,不仅同学们追问,连老师也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问起来了。
她还是维持一贯的态度,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脚步继续往休息室迈进。
反正哪,流言这种东西,她不开口,人人都当她是默认,她开了口,又会越描越黑,那么,何不就随她们去胡猜算了。
“不是吧?”看花茉蕗没回答,庄宜惠心里不禁又升起一丝希望“我也是不相信的,不过,你也知道学校里有很多女同学对任超很有好感”
庄宜惠欲盖弥彰地避过了“女老师”这个族群,滔滔不绝地接下去道:“大家左一句你的男朋友,右一句他的女朋友,连我都不得不怀疑起来”
本来就是嘛!自消息传出之后,许多人问过花茉蕗,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正面承认。更何况,哪个女朋友会受得了自己的男朋友到女校来教书,还每堂下课被女学生追着跑啊!
两个女人的交谈严格地说,是只有庄宜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不算突然地,被一个温和的男声打断了。
“怀疑什么?”任超由走廊的转弯处走来,带着一贯的阳光笑容看着她们。
“没什么”花茉蕗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庄宜惠手忙脚乱起来“我们只是在澄清谣言而已。”
“谣言?”任超挑眉,顺手接过花茉蕗手中有些重量的试管架,随口问道。
“是呀!学校有人谣传你正在和花老师交往呢!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庄宜惠笑答,不忘同时对着任超那一双黑眸放电。
好险好险,自己还有机会。
这种长得帅又有家底的男人,现在可不好找了。经济不景气,她们女人更该好好把握才是。
“是没错啊!”任超的回答很轻松,一句话推翻了庄宜惠的美丽愿景。
“没没错?”庄宜惠瞪大了涂上蓝色眼影的眼,开始结巴起来。
“我们是在交往没错啊!”任超笑呵呵地,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搂了一下花茉蕗落的肩。
“你们真的在交往?”庄宜惠还是不肯相信。
“真的在交往。”
随着这个回答,走廊暗处不知传来了多少声难掩的叹息。
走到花茉蕗的个人研究室门口,任超一边开门,还不忘一边回头对庄宜惠和数不清躲在暗处偷听的女同学说道:“谢谢大家的关心,也希望你们多多支持我和茉茉喔!”
随着数不清的少女心破碎声,深赭学院的黄金单身汉被巫婆“俘掳”的消息,瞬时如火如荼地传遍了校园里的每个角落。
走进研究室,花茉蕗有些好笑地皱起眉“茉茉?”
这是什么怪称呼啊!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唤自己,感觉还真是奇怪。
“我们既然都在交往了,当然该取些亲密的昵称罗!你也可以替我取呀!什么超超、阿超,都不错。”任超还是惯常地嬉皮笑脸。
她才没那么无聊!
瞪了他一眼,花茉蕗没再说话,迳自走到桌前整理研究要用的东西。
“她们有为难你、騒扰你吗?”跟在身后,任超问她。
他知道学校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比较偏激的学生,可能会使些小手段,因为这件事而教花茉蕗遭到困难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还好。”花茉蕗的回答仍是一贯的轻描淡写。
为难?
除了自己的实验白外套被泼了不知几瓶红墨水、被人由窗子里丢进紮了针的稻草人、玻璃窗被包上恐吓信的石块砸等微不足道的小伎俩之外,真的是一切都还好。
而騒扰,大多数女孩子的方式总是习惯在背后窃窃私语,倒是还没有人敢正面向她挑战;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比任超“騒扰”自己更多了。
“那就好,”任超闻言松了口气,笑着又提起话头“你注意到没有,自从我有女朋友的消息传出之后,那些女同学们就很少再敢明目张胆地跟着我了,真是很感激你。”
“没注意。”花茉蕗仍然毫不掩饰地冷淡以对,反正,她就是不习惯和人热络地寒喧。
“也别提什么感激,别忘了,我不是白帮你,是有代价的。”她不忘提醒他。
一提起“代价”任超的俊脸突地臊红,没再说什么。
“我今天打算再试一下。”果然,她打算要索取报酬了。
“哦,好!”任超有些尴尬地点头。
当初话说得那么满,教他现在实在没有拒绝的立场,而且他不能否认,那样的“代价”实在挺刺激的,足以教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一颗心小鹿乱撞。
“喏,拿去。”由方才一直在书桌上整理的东西里拿出一支温度计和一杯水,她递给任超“知道怎么用吧?”
“知道。”任超乖乖地点头,走到一旁的三人长沙发坐下,一方面将温度计夹在腋下,一方面将杯里的水喝完。
喝完水,他苦着一张脸问:“这里面掺了什么呀?”味道怪怪的。
“我添了点东西,会发汗的。”她没多作解释,取走温度计端详了一番“三十六度,可以开始了。”
“又又要”
“没错。”她点头,精亮的眸光有着一闪而逝的兴奋和期待“快脱衣服吧!这一次,连裤子也要脱。”
“裤裤子?”听到这个要求,连一向开放的任超也瞪大了眼“连裤子也要脱?”
他上次失身得还不够吗?
“嗯。”“可不可以不要”就算是个大男人,也是会害羞的。
“不行。”花茉蕗不理会他的抗议,一边整理研究资料,一边头也不抬地接着命令“今天就五十次好了,上次三十次好像还不太够。你要努力一点呀!别老是想着偷懒,速度要快、要再用力一点,年纪轻轻,怎么会这么没体力呢?”
难得说完一长串的话,抬起头,还看到任超苦着一张脸,她怪问:“怎么还站在那儿?快脱呀!”
“没得商量?”他还想作最后一丝努力。
答案是摇头。
任超叹了口气,只好顺从地脱光了全身上下的衣服,然后开始躺在长沙发上,卖力地动了起来。
三十四十五十
“够够够了吧?”
连着五十下仰卧起坐,再怎么强健的人多少会有些气喘吁吁。
“差不多了。”望着任超结实的胸膛上布满灼灼发亮的大小汗珠,花茉蕗有些满意地点头。
果然,三十下是不够的,至少要五十下汗水才会流得足。
拿起一旁的小试管,像是在采集什么珍贵葯草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将任超的汗水装进试管里,再放在灯下仔细端详。
看起来和一般的汗水没什么不同,无色、透明,带着几丝杂质的混浊。
但是为什么他的汗就是没有味道呢?
“怎么样?”看花茉蕗皱着眉,任超问道。
“不怎么样。”她摇头“乖乖躺好,双手高举,放在椅背上。”
“又又要”任超叹了口气,也只有认命了,乖乖地把手搭放在椅背上,
这便是他答应花茉蕗的代价她冒充他的女友,他则必须提供自己的“身体”供她研究。
代价是不能拒绝的。
见他准备就绪,花茉蕗也没耽搁,低下身子,就贴着任超宽厚的胸膛嗅闻了起来。
没有味道,除了刚才的发汗剂混在汗水里被排出来的味道以外,他的汗水居然什么味道都没有,连盐分的气味都淡得几不可闻!
“你好痒”任超忍不住无奈地呻吟。
她什么都没闻到,他可是闻得一清二楚。
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像是初开的茉莉花香,小巧的秀鼻因为太过贴近,不时会碰上他的肌肤,再加上她那头在阳光下闪着微褐色泽的鬈发若有似无地轻拂着,教任超无法控制地全身引起一阵微颤。
“你忍一忍。”
奇怪,怎么还是闻不到?是自己的鼻子最近出了问题吗?疑惑地,花茉蕗伸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
她居然用舌头舔他!
“你!”彷佛全身遭受雷击,任超猛地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反射地搂着花茉蕗的头,口中哀求着“你别舔”但手臂却矛盾地将她的脸搂得更接近自己。
“别吵,让我试试”花茉蕗不加理会,仍然专心地以自己的舌汲取任超的汗液。
小舌滑过他平坦的胸、胸前的汗水没有味道;手臂的汗也没有味道;腋下的呢?还是没有。
望着任超的腰际,花茉蕗沉思半晌,决定低下头,吸吮他大腿上的汗滴。
被了!
空气里散发着异样的情慾气息,花茉蕗的研究作得很投入,但那厢的任超却得使出全身的力气和自己的本能慾望战争。
投降了。
汗流浃背的任超,只能选择无力地弃守,任自己的男性慾望大刺刺地膨胀起来,痛苦地顶着蓝色的小短裤。
空气中分泌物的气味分子浓度大增,立时引起了花茉蕗的注意。
正舔吻到任超的小腿肚的她抬起头,首先映入眼中的,便是那明显的生理反应。
“你”面对这种情境,任凭再怎么冷凝的她也不由得红了脸“你的呃是有气味的。”
敝怪,为什么她自己的心跳开始不规则起来?
这是什么评语!
面对这样的评论,任超也只能哭笑不得地望着她。
“还有一个地方,你要不要也闻闻看有没有味道?”望着她颊上的一抹臊红,他不由得心念一动。
“什么地方?”
“这里。”
话才说完,他一把拖过她,让她小小的身子躺在自己的身上,双唇便印上了她的。
好软好柔的唇,还带着些许冰冷,任超几乎无法呼吸,所能感觉到的只有她那柔软的双唇。他将修长的手指伸进花茉蕗一头微卷的红发。她的发,也如同她的唇一般,又柔、又细软。
花茉蕗先是惊异地瞪大了眼,随即便乖顺地闭上眼睛,以生涩的动作专心地与任超唇舌交缠起来,玩着最亲密的游戏。
她高举双手,搂着他的颈,两个人的身子完美地贴合,像是天生打造地彼此互补。
任超的唇、任超的唾液,到底有没有味道,这种问题,这个时候早就被两个人抛到脑后。
夕阳照进黄昏时的个人研究室里,研究也罢,情惑也好,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金黄余晖中,只看得见两个紧紧搂抱的身影。
万人迷的任超和冰山美人花茉蕗交往的传言在深赭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无法避免地传进了仅隔着一座小山坡的青蓝学院。
青蓝学院,原名青蓝高中,由创校迄今仅招收男学生,自久远以来,青蓝的学生便与一山之隔的深赭学院学生维持着大好大坏的关系。
大好,是指两校的男女时常无可避免地成为情侣。
大坏,则是由于两校的地理位置实在太接近,自然而然地便成为彼此交流竞争的对手。
几年前,只有高中部的青蓝高中亦增设了大学部,改名为青蓝学院,和同样有大学部和高中部的深赭学院成为名副其实的“兄妹校”
微风吹拂,这是个宁静的午后校园,但今日,青蓝的午后却一点也不平静。
宽敞豪华的办公室里,原木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踩着一双红色高跟鞋的邵亚美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
邵亚美有着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白净的肌肤莹滑胜雪,完美的身段包裹在淡粉色系的洋装下,衬着带泪的姿态更像是一尊白玉娃娃般人见人怜。
“任伯伯,你要替我评评理呀!”邵亚美抽泣着向坐在办公室后一名年近六十岁的老人哭泣着,娇憨的语气中撒娇意味十足。
“是亚美丫头呀!痹乖乖,怎么哭了?说出来,你任伯伯替你作主。”任癸湖放下手中的公文,丝毫不因为被打搅而生气,反而爱怜地问道,像是一个在心疼自己女儿的慈父一般。
“超哥哥超哥哥他”邵亚美晶莹的泪水仍然流个不停,哭得像是个心爱的玩具不见了的小女孩。
自从两个月前,任超毫无预警地留书出走,她就一直找到现在,终于,被她找着了。
“阿超?”任癸湖皱了皱眉“怎么了?他不是去当工程师了吗?”
自己的儿子不愿仗着他的余荫在家里当二世祖,这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所以几个月前,在任超向他表示想先出去找工作、磨练自己几年时,他二话不说地便答应了。
“哪有啊!”邵亚美哭嚷“超哥哥才没有去当什么工程师呢!他跑去教书了啦!”
“教书?”听了这个消息,任癸湖的心中着实有些不悦,
真的想教书,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教就好了?还要千方百计地离家出走?
磨练?
当个穷教书匠能磨练到什么?
“超哥哥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啦!”看任癸湖没再说什么,邵亚美接着一迭声嚷道。
“别胡猜,我们家阿超怎么舍得不要你呢!”任癸湖连忙安抚。
任超和邵亚美两人虽然没有婚约,但任邵两家一向是好友,这对小儿女年龄相近,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结婚,是意料中的事。
“可是超哥哥居然跑去深赭学院教书啊!那里面全都是女生,他根本就是想要去找新的女朋友嘛!”邵亚美说着又以手帕拭泪,无限委屈。
“不会的”听到这里,任癸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下去了“只不过是去女校教书,女校也有男老师啊!你想太多了”
“可是,任伯伯,你一定要替我作主”说到这里,邵亚美泪如雨下,几乎说不出话来“超哥哥他他有了别的女人了!”
“怎么可能!你有没有听错?”任癸湖的反应先是一愣,接下来则是存着怀疑。
他自认为对独子的教育十分开明,可阿超绝不会因此而成为一个花心的男人,或许他个性是天生外向、不够严谨了些,但绝对不会对女人乱来的!
从小到大,和阿超走得比较近的女性也只有亚美,两家几乎对他们的感情都乐见其成,没想到阿超居然有了交往的对象?
“是真的。”邵亚美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我都听说了,闹得好大,已经从深赭那里传到青蓝来了,是个叫花茉蕗来路不明的女人。”
“花茉蕗?”任癸湖在口中念了几次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倒有几丝好奇。
他确定自己的朋友里没有姓“花”的人家,也从没有听阿超提过。
是怎么样的女孩子?任癸湖对花茉蕗的好奇大过对儿子的责备。
“我该怎么办?”
发现任癸湖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邵亚美的反应还是只有哭“呜任伯伯,如果超哥哥为了那个女人不要我了怎么办?我我和超哥哥已经已经”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双腿一软,差点就跌倒在地毯上。
任癸湖见状连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又唤人准备了冰凉提神的饮料,而邵亚美仍是在那里哭个不停。
“任伯伯,我该怎么办?”她抓住任癸湖的手臂“我们该先结婚的超哥哥他已经对我对我我我不能失去他啊!”“阿超对你怎么了?”听到这里,任癸湖心中忍不住一阵怒火燃起。
自己的儿子自由开放是一回事,但绝不能任意占女孩子便宜!包何况,还是自己八拜之交兄弟的女儿!
“我”邵亚美脸儿一红“我已经可以做超哥哥的妻子了。”
她的芳心已属,这早是人尽皆知的事,也不怕别人知道。
“这个家伙,可恶!”听到邵亚美的回答,任癸湖的火气当场就发了起来。
自己养的好儿子!居然占了人家女孩的便宜又始乱终弃!
他不记得自己这样教过他!
“亚美,你不用担心!”任癸湖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对自己儿子的失望“我会找阿超回来好好问问他,非要他给你一个公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