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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快速的往偏僻的地方去了因为天色太黑,而且公子诡诸被打晕了,在麻袋里好端端的不闹腾,所以没人注意他们就算有人注意他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三个人走到偏僻的地方,吴纠让曹刿把人放下来,子清小声说:“公子那人看到你的脸了会不会”
吴纠摆了摆手,说:“没事,绑票他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子清瞬间差点给噎死吴纠又笑眯眯的跟了一句,说:“再说了我是齐国大司农又是会盟特使他就算知道是我,依他现在这偷偷摸摸的身份还能把我怎么样?”
吴纠说着,立刻踢了那麻袋一脚“嘭!”一声,公子诡诸还没醒,被踢的一拱因为他身材有些胖,所以吴纠根本踢不动,反而觉得脚腕子特别疼,实在太沉了。
吴纠“嘶”了一声,那意思是怪公子诡诸太沉了,子清更是头皮发麻,眼皮直跳,赶紧默默的站在一边儿去了。
吴纠朝曹刿招手说:“好了,开打罢,子清别愣着啊,你也来,一起打快一点,早打完早回去睡觉了。”
子清又是一阵无奈,只好配合的走过去,准备“打人”了,而且他们打得还是曲沃公子,未来的晋侯
吴纠又说:“别出声,别让他听出你们的声音来。”
曹刿和子清都点了点头,然后就默默的开打了,“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好像练块儿似的揍着麻袋,那公子诡诸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儿,因为实在太疼了,因此很快就醒过来了,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着。
套着麻袋,吴纠也不知道打成了什么样子,不过看曹刿下手不轻,他胳膊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肌肉绷起来,看起来结实又有力。
公子诡诸“哎呦”的大喊着,隔着麻袋,声音很混沌,说:“怎么回事?!哎呦疼疼啊!是谁!是谁打我!你是什么人?!哎呦,好疼别打了!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吴纠一听,笑眯眯的说:“我是你爷爷。”
子清“咳!”的一声,差点呛着自己,顿时看了一眼吴纠,曹刿也吓了一跳,吴纠竟然出声了,不过把声音给压了压,显得沙哑又低沉,好像是个土匪似的。
出声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吴纠竟然说他是诡诸的爷爷
吴纠一向斯斯文文的,又温柔又优雅,突然张口说“我是你爷爷”,曹刿和子清一时都愣住了,然后又默默的低头揍人。
那公子诡诸一听,愤怒的说:“你放屁!!你是谁!竟然敢戏弄我?!”
吴纠又说:“都说了我是你爷爷,还不快叫爷爷?”
曹刿和子清都是装作没听见,继续殴打公子诡诸,公子诡诸大喊着:“大胆!你大胆哎呦哎呦疼啊!别打了!哎呦!你你这贱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打我!?”
吴纠呵呵的低笑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说出自己的名字,就会死的人因为这里是齐国。”
公子诡诸一听,他喊疼的声音都断了,一瞬间就断了,吓得抽了一口气。
公子诡诸是曲沃人,说白了他是晋国人,突然提前来到齐国会盟现场,而且偷偷摸摸的,身边就跟着一个食客,也不报备,就进了齐国,这要是让人知道,肯定是抓起来的大罪。
因此之前公子诡诸调戏展获,他身边的食客士蒍不让他闹出事来,若是身份曝光了,定然坏了大事儿。
吴纠这么一说,公子诡诸给吓着了,他不知谁晓得了自己的身份,若说谁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也只有借住下榻的豪绅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户豪绅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就是钱多的田多的连当地官员都摆不平,而且家里有家丁,家丁的人数多达当地官兵的一半,这样一个世家,而且还是亲近晋国的世家,因此这次公子诡诸提前来到齐国,就借住在了那个豪绅家里。
公子诡诸觉得旁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臧辰把他认出来了,吴纠让曹刿子清去查,那公子诡诸没什么能耐,而且吃喝嫖赌,底气还挺大,两天就成了恶霸,很多人都认识他,曹刿和子清很快就打听出来了。
吴纠见公子诡诸不说话了,“阴森森”笑起来,说:“继续打!”
曹刿和子清连忙继续揍公子诡诸,公子诡诸大喊着:“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消遣我!?”
吴纠说:“知道你是谁,你又不敢说,我为什么不消遣你?”
公子诡诸要给气死了,说:“你放肆!你这混账!别让我抓到你,要是让我抓到你,定然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吴纠说:“好气魄,那我先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好了。”
公子诡诸大喊着:“你敢!!你敢?!”
吴纠说:“好了好了,别打了,把人刚扛起来,咱们换个地方。”
曹刿连忙把人扛起来,就见吴纠招手,曹刿扛着麻袋,子清跟着,三个人又开始走,不知吴纠要走到哪里去。
吴纠兜兜转转的绕,幸亏走的都很偏僻的路,不然现在还没到深夜,公子诡诸这么一路叫喊,恐怕要引人来了。
众人就闻到一股馊臭的味道,原来是居民们倒泔水的地方,每天早上泔水车都会从城门拉出去处理掉,晚上便没有人理了。
吴纠看着那泔水车,笑起来说:“来,将他扔进泔水桶里,好好洗洗澡!”
公子诡诸不知是什么,但是他闻到了一股臭味,又听吴纠说是“泔水桶”,顿时大叫了一声,说:“你!你们!你们敢?!我身份高贵,你们竟然这样折辱我!?”
吴纠说:“谁让你说,要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那我害怕,只好首先下手为强了?”
吴纠说的很无奈,子清顿时一头冷汗,曹刿也不含糊,拽起麻袋就往泔水桶里扔。
“噗通!!!”一声,幸好曹刿躲得快,溅出来一大堆泔水,味道实在是臭,馊臭馊臭的。
公子诡诸大喊着,但是这个地方实在偏僻,谁也听不见,吴纠笑着说:“你喊罢,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的。”
子清突然觉得,他家公子有一种天生纨绔的天分,那是旁人学不来的
公子诡诸大喊着:“救我!救我啊!!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你们要粮食!要钱!我给你们啊,救我出去!快救我啊!!”
吴纠笑着说:“我不要钱,也不要粮食。”
毕竟谁敢跟吴纠比有钱,比粮食?
公子诡诸大喊着:“那你要什么!你说!我都给你!都给你!!”
吴纠笑眯眯的说:“我就是要羞辱你啊。”
公子诡诸可能要被吴纠呛着了,子清和曹刿呛着就是咽口自己的唾沫,也没什么损失,而公子诡诸则是咽了一口泔水。
吴纠笑着说:“行了,你老好好享受罢,明日一早有人来倒泔水,你就解脱了,可千万别把泔水全都喝了。”
公子诡诸气的哇哇大叫,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吴纠就招呼了曹刿和子清,三个人赶紧跑了。
曹刿等走的远了,才哈哈大笑,拱手说:“大司农,我这回是佩服了,佩服之至!”
吴纠也拱手说:“小意思,小意思,还是曹将军打得好。”
子清无奈的看着那两个人互相恭维,说:“快走罢。”
三个人悠哉的回了驿馆,正好迎面看到了臧辰和展获,吴纠笑着说:“展大夫,纠方才给你报仇去了。”
展获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曹刿就把方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展获吃了一惊,臧辰则是笑着说:“大司农果然艺高人胆大。”
吴纠摆手说:“这不算什么,我还有法子,明天继续。”
子清一听,连忙抹了一把汗,说:“大司农,您您还有什么法子啊。”
吴纠抱臂笑眯眯的说:“怎么能没有法子,那曲沃公子敢调戏我齐国大夫,而且偷偷入齐,还在我齐国边邑作威作福,实在可恨,若不狠狠消遣他,他都不知道我姓什么。”
曹刿笑着说:“是什么法子?”
吴纠说:“当然是好法子,还需要曹将军您配合呢。”
曹刿点了点头,因为时间晚了,这时候大家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吴纠探头探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展雄和御说已经不在了,房间里干干净净倒是挺整齐,反正是收拾过了的,吴纠这才进去,坐下来休息,子清去铺床榻,沐浴之后便睡觉了。
吴纠心情大好,主要是今天顽的好,毕竟在临淄城里,齐侯是老大,什么事情都要听齐侯的,如今在会盟的边邑中,吴纠是老大,想怎么顽就怎么顽。
吴纠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就让子清伺候穿衣裳,快速吃了早膳,去找其他人,准备继续消遣公子诡诸了。
一大早起床,那豪绅家中就不好了,先是公子诡诸一身臭气的回来了,之前公子诡诸夜不归宿,但是都是去喝酒消遣了,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因此从者没找到公子诡诸,也没着急,结果公子诡诸一身臭气熏天的回来了,而且满头是包,愣是给打成了猪头!
公子诡诸回来之后就大发雷霆,扬言要将吴纠给找出来,一定要打死他,但是公子诡诸又只是听了吴纠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再加上他昨晚有点醉,因此虽然看到了吴纠,只是惊鸿一瞥,再加上不确定是不是那个扶自己的人,所以可以说是毫无线索的。
公子诡诸的事儿刚闹起来,结果有家丁跑进来,连忙喊着:“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那豪绅气的说:“怎么回事!?不要大吵大闹的!”
那家丁战战兢兢的说:“外面,外面来了很多官兵啊老爷!”
公子诡诸一听,还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惊恐的说:“怎么回事?怎么有官兵?来抓我的么?”
士蒍连忙说:“公子稍安勿躁。”
那家丁说:“不不不,不是冲着曲沃公子来的,是冲着老爷来的,那些官兵说,老爷贩私盐,而且家中藏了大量铜矿,私自铸鼎,所以所以官兵来查抄了!”
那豪绅一听,真是莫须有的事情,盐铁之前都收归了国有,豪绅虽然仍然在贩私盐,但是盐绝对不会存在家里,因为根本不怕他们,家里更没有铜矿,所以腰板儿很直,说:“走,随我看看去!”
公子诡诸赶紧回了房舍去洗漱,那豪绅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吴纠一大早带着官兵就到了豪绅家中,此时正坐在席上喝茶呢,因为吴纠普及茶业,因此现在有点钱的豪绅都以喝茶为荣,不过这里的茶叶实在索然无味,还有股涩嘴的味道。
豪绅很快大步进来,很不屑的打量了一眼吴纠,吴纠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不显年纪,像是个翩翩佳公子,他身边跟着子清小童,看起来很瘦弱纤细,身后站着曹刿,曹刿倒是身材高大,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很硬朗,但是终究年轻了些,而且挂着一层痞痞的笑容,看起来没什么斤两的样子。
那豪绅不认识他们,说:“官老爷是新来的?”
吴纠见他很不客气,笑眯眯的说:“的确,我们是新来的,你可能不认识,我就先自我介绍一番,鄙人是从临淄城来的,官居上大夫,乃是我齐国的大司农,也是此番会盟的特使,这位是将军曹刿,因为听说有人举报,你家中贩卖私盐,而且还囤积铜矿,因此前来了解一下情况。”
那豪绅还以为是新上任的当地官员,结果竟然是大司农,吓得他差点给跪下,连忙作礼说:“大大大大大司农”
吴纠笑眯眯的说:“一个大就够了。”
子清实在没忍住,差点笑出来。
那豪绅连忙装怂,说:“大司农明鉴啊,我这家里没有盐,也没有铜啊,小民乃是良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定然是那些仇敌在背后诬陷小民。”
吴纠笑着说:“咦?这年头正经人就是活不下去啊,正经生意还会有仇敌?”
那豪绅脸色实在难堪,吴纠又说:“既然你做的是正经生意,那可否让我们搜上一搜,若没有私藏,也好回去交差啊?”
吴纠说着,那豪绅看了一眼吴纠身后的兵马,那乌央乌央的兵,方才没仔细看,原来竟然都是虎贲兵,可是当地的官兵不能比的,一个个配备精良,看起来就吓人。
豪绅不敢不从,但是家中还藏着曲沃公子,连忙擦汗说:“可可以,请大司农。”
吴纠笑眯眯的往里走,豪绅赶紧趁着吴纠“不注意”,让人去通知公子诡诸藏起来。
公子诡诸还在沐浴,那一身臭气根本洗不掉,结果上大夫士蒍就冲了进来,说:“公子!公子快躲一躲!”
那公子诡诸吓了一跳,说:“怎么回事!?”
士蒍说:“齐国的大司农带着兵进来搜查了,虽然不是冲着公子来的,但是万一搜到了公子也说不清楚,快走,跟我来躲一躲。”
公子诡诸满头包,还一身臭气,没洗干净呢,光着身子,只好狼狈的披了一件亵衣,赶紧随着士蒍从房舍后门跑出去,宅邸里的官兵已经很多了,他们没办法从门跑出去,只好临时躲在马棚旁边。
曹刿看到了公子诡诸躲在马棚旁边,笑眯眯的去找吴纠禀报,那豪绅就见曹刿附耳对吴纠说了些什么,吴纠一笑,那笑容温柔又优雅,看的那豪绅险些晃花了眼睛,但是总觉着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
吴纠站起来,笑着说:“走,我们去看看。”
豪绅一听,恐怕他们发现了公子诡诸,连忙跟随,就见大家走到了马棚旁边,公子诡诸为了躲避,没有办法,只好钻进了马棚的饲料池里,马匹还在旁边吃草料。
吴纠一走过去就知道公子诡诸在饲料池里,因为一股子的臭味儿,若是豪绅天天给马匹吃这么臭的草料,马匹非给臭死了。
而那士蒍也是机灵,在自己脸上涂了两把泥,装作是干粗活的下人,在旁边喂马。
豪绅一头冷汗,吓得手脚哆嗦,因为豪绅一眼就看到了公子诡诸的大屁股!湿乎乎的就只有一件亵衣,因为有点胖,从草料里露了出来。
吴纠哪能看不出来,装作咳嗽笑了两声,然后故意装作看不见,毕竟他们今天是来消遣公子诡诸的,于是就当没看见,但是吴纠带着人在马棚旁边,转了半个时辰。
公子诡诸就在饲料池里趴了半个时辰,整个人不只是臭,还黏了一头的烂草。
最后吴纠见他可怜,都想放过他了,哪知道豪绅家的马却不放过公子诡诸,竟然一口咬在公子诡诸的屁股上。
“啊啊啊啊!!!!”
公子诡诸一声大吼,直接从饲料池中跳了出来,吴纠都给他吓了一跳,最吓着的当属是豪绅,还有喂马的士蒍,藏了这么半天,吴纠刚要走,结果公子诡诸自己跳出来了。
豪绅一头冷汗,吓得脸色苍白。
只见公子诡诸捂着自己屁股,一身臭味和草料的味道,因为他刚才在洗澡,还没有擦干就扎进了饲料里,因此现在满头满脸都粘着草料,而且脸上都是大包,青青肿肿的,像个大猪头,差点分辨不出来样貌了。
吴纠看着公子诡诸,说:“这位是?”
豪绅连忙急中生智,说:“这这大人明鉴,这人我也不认识啊,可能是可能是溜进来的乞子!真是岂有此理,这些乞子,因为我心善,隔三差五就偷跑进我的宅邸偷东西!真是岂有此理,今日感谢大人又给我抓出一个来,来人啊!快,给我把这个乞子赶出去!”
公子诡诸就这样被豪绅给赶走了,踉踉跄跄的直接从后门推出了宅邸。
吴纠笑眯眯的,说:“既然是这样,看起来您的宅中也没有什么私藏的东西,是我们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
那豪绅连忙说:“不不不,配合大人公干,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劳烦大人了,慢走,慢走。”
吴纠笑眯眯的,第二次消遣了公子诡诸,这才带着众人出了门,曹刿和子清憋笑已经很久了,刚才看到公子诡诸大屁股趴在饲料池中,就已经想笑了,忍得浑身肌肉都疼,实在难受。
子清说:“公子,咱们回去罢。”
吴纠笑眯眯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嗯咱们的确可以回去了,但是曹将军可不行。”
曹刿说:“还有什么事情么?”
吴纠说:“当然有,曹将军你现在就带兵去拦截公子诡诸。”
子清一听,公子还顽上瘾了,还没顽完!
吴纠笑眯眯的说:“有一有二,怎么能没有三?不狠狠的掴掌公子诡诸三次,我心里实在难安。”
曹刿连忙拱手说:“都听大司农调遣。”
吴纠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让你装个恶人,你现在去拦截公子诡诸,不要让他出城,告诉他有人透露了他的身份,现在要把他抓起来。”
曹刿很快便按照吴纠说的去做了,带兵走了。
吴纠这才笑眯眯的回了驿馆,等着曹刿的好消息,曹刿去了没有半个时辰就回来了,笑着说:“大司农,您真厉害。”
曹刿可不是两手空空的回来的,而是搬着两箱子东西,“匡!!!”一声撞在地上,听起来特别沉。
曹刿将箱子打开,里面都是珍奇珠宝,一打开箱子,几乎大放光彩,照的人眼睛都要瞎了。
原来吴纠刚才让曹刿去拿人,根本不是真的拿人,而是去吓唬吓唬曲沃公子,毕竟公子诡诸是曲沃公的儿子,他们也不能真的把公子诡诸怎么样,之后还要开会盟,和曲沃公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因此吴纠让曹刿去拿人,其实就是吓唬人,公子诡诸果然被吓唬到了,再加上曹刿带着兵,公子诡诸许诺给曹刿很多钱很多钱贿赂他,放自己走。
曹刿装作贪财的样子,不接受许诺,必须让公子诡诸现在就拿钱,公子诡诸没办法,只好去豪绅家里借钱,于是曹刿就搬了两个箱子来。
吴纠打了三次公子诡诸的脸,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又有这么多奇珍异宝,便笑眯眯的说:“这是曹将军的功劳,曹将军自己先挑喜欢的,剩下的给兄弟们平分了罢。”
曹刿有些吃惊,没想到吴纠一点儿也不心动,不过转念一想,这些钱才可能在吴纠眼里就是一粒沙子,实在太渺小了。
曹刿也不推辞,谢了之后就把箱子搬走了,直接给那些虎贲兄弟分了,大家都十分高兴,对吴纠感恩戴德的。
吴纠忙活了一阵,也没来得及去行辕,曹刿倒是中午就去了行辕,先去布置一番。
吴纠往房舍走,就看到有宫女端着药汤走过去,连忙叫住宫女,说:“谁生病了?”
那宫女说:“回特使大人,婢子不知,不过是给展将军送药去的。”
吴纠有些诧异,四弟那身子跟牛一样,怎么能生病,连忙就改了道儿,带着子清去看看展雄。
吴纠进了展雄的房间,才知道原来不是展雄生病了,而是御说
御说昨天来了之后,就没再露面儿,吴纠知道展雄和御说分别良久,所以就没打扰,哪知道御说第一天来了就病了。
一方面的确是水土不服,另外一方面还要怪展雄太没节制。
如今是秋天,天气转凉,尤其是变天的季节,就容易生病,展雄还没有节制,御说那身子骨,怎么能跟展雄这牛犊子比,而且展雄那方面也不算温柔,御说就生病了,昨天晚上发高烧,今天早上烧倒是停了,不过还是打喷嚏,咳嗽,总是吃药,也吃不下饭。
展雄很着急,就见到吴纠来了,展雄连忙说:“二哥,御说他不吃饭,你能不能帮忙给御说做点吃的?”
御说正咳嗽着,听到展雄这么说,便说:“不要劳烦大司农了,我没什么胃口,还不是很饿,等一会儿饿了就吃了。”
吴纠说:“没关系,不会麻烦的。”
吴纠说着又把展雄拉出去,低声说:“你都干了什么,把宋公折腾成那样?再过一个月就会盟了,你好好让宋公养养身子。”
展雄有些不好意思,说:“没没什么。”
吴纠瞧展雄那个样子,无奈的叹口气,就自己出去准备给御说做个饭吃。
御说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早上中午也没胃口,就喝了两碗药,若不是因为忍着,也给吐了。
吴纠打算做些开胃的,刚才像展雄打听了一下宋公的口味,展雄竟然说宋公其实喜欢吃甜口的,吴纠有些诧异,真看不出来,宋公这样高傲的人竟然喜欢吃甜口的?
吃甜口的就好办了,因为吴纠脑子里突然有了一道很家常的菜,绝对老少皆宜,喜欢吃甜口菜的人,保证都喜欢的一道菜,那当然是糖醋里脊了。
吴纠不是很喜欢吃甜食,不过也喜欢糖醋里脊,不是番茄调味的那种,正好这年代也没有番茄这种东西。
吴纠进了膳房,弄了些食材,很快便准备好了,十分简单,又弄来一些米饭,煮的软烂,很好消化入口的那种,将糖醋里脊下锅一滚,裹上酱汁儿,滚得那是一个外焦里嫩。
一条一条的糖醋里脊卷着深琥珀色的汤汁外皮,晶莹润泽,香气酸甜可口,看着就十分有食欲,而且并不腻人。
吴纠将糖醋里脊直接浇在米饭上,做了个糖醋里脊盖饭,又放了几个清口的小咸菜在旁边,摆成一朵花的样子,免得甜的吃多了烧胃,吃的时候再配个咸口的。
很快一碗糖醋里脊盖饭就出炉了,而且十分美观,吴纠刚要端着饭走出膳房,迎面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是“熟人”了,正是在这边做女酒的齐娥。
齐娥见到吴纠,兴奋的说:“婢子拜见大司农,婢子与大司农,当真好有缘分呢。”
吴纠眼皮一跳,就要绕开她,那齐娥却突然一脸凄苦的跪下来,抓着吴纠衣摆,叩头说:“大司农,大司农您可怜可怜婢子罢!婢子想跟着大司农做牛做马。”
因为这时候正好过了午膳时间,膳夫们都是刚做完饭,自己去吃饭了,因此膳房里没多少人,不然肯定会被人围观的。
齐娥又说:“婢子想跟着大司农,婢子婢子一个姑娘家,在膳房干活儿,总免不得被人欺负,大司农就当可怜可怜婢子,大司农乃是一个君子,婢子愿意跟着大司农。”
齐娥说着,靠过去用自己的胸靠着吴纠的腿。
吴纠吓了一大跳,大连后退两步,险些把手上的碗给扔了,说:“有人欺负你?”
齐娥连忙说:“是,是呢,大司农,您可怜可怜婢子一个小女子,就就收了婢子罢。”
吴纠淡淡的说:“这样罢,我也见你可怜,不如我放你走,恢复你自由身,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罢?”
他这话一出,齐娥都傻眼了,女酒是奴隶,也就是奴籍,若是能恢复自由身,恐怕是所有奴隶想都想不来的事情,真是天恩浩荡。
然而齐娥却傻眼了,愣了良久,这才期期艾艾的说:“大司农果然是君子,婢子婢子好高兴的,可是可是婢子一个小女子,就算从这里走了,也也无依无靠,很可能会被旁人欺负,甚至甚至抢占了去,大司农您可怜可怜婢子,收留婢子罢,婢子什么都会做,只要只要是大司农您吩咐的。”
她说着,脸颊还红了。
吴纠这时候一笑,说:“既然你不要自由身,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我身边儿也不缺人,而且忙得紧。”
吴纠说完,直接转头走了。
那齐娥发现吴纠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气的牙根痒痒,根本没有办法,想要往上攀,也被吴纠一棒子给打下来了。
吴纠端着糖醋里脊盖房往展雄那边去,还没进门,御说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香味儿。
甜滋滋的,还有一股开胃的酸味儿,说不出来的香,配合着煮的软烂的白米饭,那味道十分浓郁醇厚。
吴纠走进来,将一碗晶晶亮的糖醋里脊递给御说,御说本身不饿,嘴里也没什么味道,喝了药更是口苦,结果闻到这个味道,竟然饿得不行了。
展雄喂他吃了一些,御说竟然十分配合,而且非常喜欢,御说向吴纠道谢说:“真是劳烦大司农了。”
吴纠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宋公尽量把身子养好才是,若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告诉我就行了。”
展雄说:“是啊是啊,御说,你别跟我二哥见外,跟我一样,直接叫二哥便是。”
御说被他这么一说,瞪了展雄一样,吴纠则是笑起来,看起来那两个人关系还不错,总比以前见面就掐好的多。
吴纠不好打扰展雄和御说独处,见御说喜欢吃,便走了,让那两个人去甜甜蜜蜜罢,趁着会盟还没开始,等会盟开始了也就没时间了,会盟结束之后御说又要回宋国,更没时间和展雄见面,吴纠心想着,异地恋也不容易,尤其还是一个宋国国君,一个齐国将军
吴纠回了自己的房舍,没什么事情做,就喝个茶,吃个小点心,悠哉的等着天黑用晚膳,然后沐浴睡觉了。
吴纠今天折腾了公子诡诸,心情还挺好,沐浴之后就让子清去休息了,自己准备睡觉,因为这地方不是临淄城,而是一个普通的驿馆,这里的安全系数也没有临淄城高,因此吴纠睡觉之前把门关上,还落了门闩。
然后这才回身上了榻,抱着被子准备睡觉了。
吴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大概是后半夜,就听到“吱呀”一声,然后是“啪”的一声轻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有个黑影推开了窗子,从窗户外面翻了进来。
吴纠吃了一惊,以为是刺客,毕竟大黑天的偷偷摸摸翻窗进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吴纠赶忙翻身下榻,那个人动作却极快,大跨步踏过来,伸手按住吴纠,另外一手捂住吴纠的嘴巴,不让他喊人。
那人动作极快,手劲儿不小,不过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吴纠,不仅如此,那手的感觉,有点熟悉
屋子里黑漆漆的,两个人离得近了,吴纠定眼一看,这才看清楚,竟然是齐侯!
吴纠更是吃惊,瞪大了眼睛,果然是齐侯,就听齐侯低声说:“嘘二哥,是孤啊。”
他说着,感觉到吴纠不挣扎了,这才放开手,然后回身把窗子关上了。
吴纠诧异的说:“君上?”
齐侯笑眯眯的转过身来,说:“是孤。”
吴纠又看了一眼窗子,说:“君上,您您怎么翻窗子进来?”
齐侯笑着说:“本身想走门的,但是你的门锁了。”
吴纠这才想起来,门的确是锁了,但是但是齐侯不是应该在临淄城们,怎么突然跑过来了?直比自己晚了两天,那岂不是自己启程之后,齐侯就启程了?
齐侯笑眯眯的走过来,伸手拉住吴纠的手,让他赶紧上榻,给他盖上被子,说:“别着凉了,今儿天气冷。”
吴纠感觉到齐侯的手是冰凉冰凉的,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齐侯说:“孤是快马加鞭,连夜赶过来的,谁让孤想二哥了呢。”
吴纠一听,有些懵,因为齐侯想自己了,竟然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齐侯趁他发愣的空档,也快速脱了外袍上榻,钻进吴纠的被子里,吴纠被他冷的一哆嗦,而且齐侯还没沐浴就上来了,吴纠顿时皱了皱眉,一脸的嫌弃。
齐侯知道自己又被吴纠嫌弃了,赶紧岔开话题,说:“孤不放心你,而且一来就听说了,二哥当真调皮,那公子诡诸,一肚子狠水儿,可不是什么善人,二哥竟然这么消遣公子诡诸,若是以后他要报复你,可如何是好?”
吴纠听这个,便说:“报复?那公子诡诸可得多几分伎俩才行呢。”
齐侯“呵呵”低笑了一声,伸手点了点吴纠的鼻尖儿,说:“二哥就这样,特别可人疼。”
吴纠心想着,齐侯刚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子清那小叛徒告的密。
结果就听齐侯低笑了一声,抓住吴纠的腕子,凑在他耳边,声音沙哑的说:“二哥,孤有反应了,你帮帮孤,好么?”
吴纠一听,顿时头皮发麻,赶紧把手抽回来,一副打死你也不帮忙的样子。
因为上次吴纠被哄着帮了忙,所以连续洗了好几天手,这才觉得好一些了,刚忘了这个茬儿,齐侯就又提起来了,吴纠头皮发麻,感觉老脸都烧起来了,齐侯也真是无赖,脸皮怎么这么厚,这种事情还不偷偷做,竟然一脸正大光明。
齐侯低声说:“好二哥,帮帮孤,不行么?”
吴纠立刻说:“不行。”
齐侯差点给他噎死,便说:“那孤帮帮二哥。”
吴纠连忙拦住他,说:“不劳君上费心,纠纠没什么感觉。”
齐侯一脸委屈的说:“二哥,你当真残忍,难道你看到孤的身子,就没有一点冲动么?”
吴纠差点直接吐他脸上,的确,吴纠承认,齐侯长得的确俊美,而且很少有人像他这样俊美,身材又高大,身上都是肌肉,武艺也高,又是个留名千古的君王,这样的人的确有一番魅力,但是这话自己说出来实在太没脸没皮了。
齐侯又说:“二哥,你当真残酷,你不答应孤的心意,也不当面拒绝孤的心意。”
吴纠心里默默的吐槽着,自己能直接拒绝么?毕竟这可不是现代的职场,被骚扰了顶多辞了工作,再不济换个城市,吴纠可没办法“辞工作”,齐侯是国君,若是有人忤逆他,可不是封杀,而是杀头。
吴纠说:“君上的意思是,可以当面拒绝君上么?那纠”
他的话还没说完,齐侯连忙说:“不可,二哥还是别说了,孤怕自己太伤心了。”
吴纠一阵无奈,齐侯又岔开话题,说:“二哥,你留在宫中的红枣羊奶都喝光了,孤还想喝。”
吴纠差点翻白眼,齐侯是把羊奶当水喝得吗?自己做了那么多,让凌人冰镇着,就怕坏了,结果齐侯竟然都喝完了,不只是都喝完了,而且齐侯也没有比自己晚出发几天,竟然就喝完了,他到底一天喝了多少?
齐侯搂着吴纠,又说:“二哥,你好生偏心,给宋公做什么糖醋里脊,孤都没吃过。”
吴纠一听,心里的吐槽就不能断了,齐侯怎么连糖醋里脊都知道,一定是子清那小叛徒,子清做细作也真是忠心耿耿了,连吃了什么东西都报告给齐侯,真是事无巨细。
吴纠哪知道,其实是齐侯重点问的,每次都会问吴纠给旁人做了什么,自己没吃过的,因此子清也就特意记录下来,回禀齐侯了,都已经有经验了。
齐侯说:“二哥什么时候做给孤吃?”
吴纠无奈的说:“明日可以么?”
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待孤真好。”
他说着,在吴纠额头上吻了一下,吴纠一愣,连忙伸手擦了擦额头,齐侯则还是笑眯眯的,又亲了一下吴纠的额头。
吴纠抬手要擦,齐侯伸手抓住,眯着眼睛,另外一手轻轻抚摸着吴纠的嘴唇,声音沙哑的说:“二哥,你再擦,我可要吻你这里了?”
吴纠顿时头皮发麻,当真怂了,就不敢擦了,齐侯也就没有发疯,搂着吴纠说:“快睡罢二哥,明日还要做糖醋里脊呢。”
吴纠:“”
原来快睡的目的就是糖醋里脊?
吴纠实在无奈,不过因为这是大半夜,而且是后半夜,吴纠本身就是被吵醒的,很快又睡着了,前半夜有点冷,因为吴纠喜欢抱着被子,所以抱一半盖一半挺冷的,不过后半夜就不冷了,因为吴纠紧紧抱着齐侯,还盖着被子。
齐侯在外面跑的,因此体温很凉,不过后来渐渐就暖起来了,变成了大暖炉,吴纠抱着异常舒服,还蹭着齐侯颈项,弄得齐侯脑子里一时是吴纠的俊美容颜,一时又是被形容的好吃可口的糖醋里脊
这一晚上很快便过去了,吴纠是起不来床的主儿,齐侯也没叫他,等他睡得自然醒,差不多日上三竿了,吴纠似乎忘了齐侯昨天晚上突然偷袭来着,还以为自己抱着被子,使劲揉了两把“被子”。
结果就听“被子”突然“呼”的吐了口气,吴纠以前经常说被子压住自己不让自己起床了,今天“被子”真的突然成精了,一下压住了自己,而且还特别沉。
吴纠迷茫的被“被子”压在榻上,狠狠啃了两下嘴唇,这才醒过来,什么特么被子,险些吓着吴纠,明明是齐侯。
吴纠气喘吁吁的,后知后觉被齐侯吻了嘴唇,齐侯吻得高兴,一大早上就偷袭成功,结果吴纠一被松开,立刻翻身下榻,冲过去打开门,大喊着:“子清,我要漱口!”
齐侯险些给气背过去,因为昨天晚上齐侯来得晚,没有沐浴,今天早上才起床,也没有漱口,吴纠就被他亲了,简直嫌弃死了齐侯。
子清火急火燎的冲进来,端了热水给吴纠漱口,就看到齐侯一脸黑的看着自己,子清都有些懵了,自己只是弄来一些漱口水,为什么齐侯这么“怨毒”的看着自己?
平时吴纠爱干净,有点洁癖,就表现在喜欢沐浴,吃完东西用盐水漱口之类的,结果子清发现,最近几天,公子不只是洗手特别勤快,今天漱口就漱了十几杯水
吴纠终于漱完口,齐侯全程看着他漱口,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嘲讽。
早膳很快就端来了,吴纠这才洗漱好,坐过来准备吃早膳,就在这个时候,吴纠突然又看到了“熟人”,送早膳来的竟然是女酒齐娥!
齐娥和其他几个宫女端着早膳进来,因为子清昨天晚上就知道齐侯来了,所以特意让人多准备了一份,一起端进来。
那齐娥今日还是那副模样,一身很普通的宫女衣裳,但是穿出了风尘气,因为她的胸太大了,臀部也凸出,比旁边的宫女整整大出三圈来,对比实在鲜明,十分抢眼。
果然,齐侯一眼就看到了齐娥,随即猛地一愣。
吴纠还以为齐侯是看到了人家大胸,所以看直了眼,毕竟这么大的胸的确要多看几眼,齐侯也是男人,而且还是“好色”的男人,齐桓公在历代国君中,好色指数没有五颗星,至少也是四颗星了。
吴纠一下子就误会了,其实齐侯看到那齐娥并不是注意到齐娥的胸,而是因为齐侯认识这个人,毕竟齐侯可是重生的。
眼前这个人便是日后嫁给曲沃武公的齐姜,齐姜并不姓娥,她没有姓,也不只是叫齐,因为没名没姓,在齐国讨生活,所以管自己叫做齐儿。
这辈子出了些偏差,因为晏娥变成了红人,所以齐娥想跟晏娥攀关系,所以变成了齐娥。
齐侯认识这个齐儿,齐儿是一个宫女,不过在日后,被说是宗室之女,还被封为公主,嫁给七老八十的曲沃武公的。
按理来说,齐侯虽然没有女儿,但是宗室之女众多,从女儿到姑姑侄女儿,都可以封做公主出嫁,但是不然,齐国全国上下的贵族之女,都不想嫁给曲沃武公。
其一是因为曲沃武公实在太老了,如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五十知天命,七十岁已经列入长寿的行列了,虽然曲沃公如今还是身子硬朗,能走能跳,但是已经不能行房,所以嫁过去太受委屈,贵族姑娘们没有人想要嫁给七十岁的老公公。
其二也是因为,晋国是虎狼之国。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晋国地处最北端,在那个时代,只有周朝周围的少数国家是内腹国家,那便是中土中原,向东面的齐国和莒国,都是夷人,虽然如今齐国已经形成了齐鲁文化,但是看不起齐国的人,都会以齐国人乃是古夷人为借口,说他们野蛮。
而晋国则是地处周朝的最北端,和秦国差不多,地盘子的确大,兵马强盛,地势也易守难攻,但是被中土人视为野蛮人,是虎狼,十分可怕,中土人觉得他们和戎狄人差不多,都是茹毛饮血的类型,不是文明人。
所以因为这两点,根本没有人愿意嫁给曲沃公,最后齐侯想了个办法,便是征召女子,只要是愿意出嫁的,奴隶身份可以直接消除奴籍,册封公主,有齐侯主婚。
这样一来,齐儿就自荐出嫁,她长的不行,但是胜在身材实在惹火,果然一嫁过去,就获得了曲沃公的欢心,而且齐侯还听说,齐儿很快产下了一个儿子,那儿子不是曲沃公的,而是太子诡诸的。
因为曲沃公不能行房,诡诸就悄悄和自己的“小妈”齐儿私通,也是诡诸太幸运了,虽然曲沃公手段雷厉风行,但是因为曲沃公很快病重,因此根本没心情换他这个事儿,没多久就死了,于是诡诸就名正言顺的迎娶了小妈,还封齐儿做了晋国夫人。
齐侯是知道齐儿的手段的,上辈子齐儿不只是单单嫁给了曲沃公,给太子生了儿子,而且还色诱过齐侯,在出嫁之前,齐儿也不想嫁到晋国,但是想要往上爬,迫不得已才答应出嫁,出嫁之前还想挽回一下,留在齐宫中做夫人。
上辈子齐侯虽然喜欢美色,但是也是分得清轻重的人,自然不会把齐儿留在身边,依然将她嫁了出去。
如今齐侯一见齐儿,有些懵,因为不知齐儿怎么这个时候就出现了,齐儿出嫁那是几年之后的事情,而且齐儿竟然还是吴纠身边的宫女?
齐侯咳嗽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说:“孤看你面生啊?”
吴纠一听,更误会了,还以为齐侯真是色心大起,故意搭讪呢。
齐侯的确是搭讪,但是他在思考,齐儿是不是在吴纠身边没干好事儿,齐侯不放心吴纠身边有个身材这么好的女子,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攻克吴纠,吴纠虽然不是很抗拒,但是吴纠每次都相当嫌弃,齐侯可不想这个时候有人跑出来坏事儿。
那齐儿也会错了意,以为齐侯看上了自己,便娇滴滴的说:“回禀君上,齐娥乃是临淄城齐宫中的婢子,因为会盟缺人手儿,因此齐儿才临时过来帮忙的。”
齐侯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
他说着,又搭讪似的说:“你是大司农身边伺候的人?”
齐儿低声说:“不是,齐儿是膳房的女酒,今儿人手不够,因此齐儿才临时过来的。”
齐侯再次点了点头,说:“这样罢,孤看你手脚麻利,你可愿意跟着孤?”
齐侯心想,女酒其实就是妓子,若真是攀上了吴纠,实在让齐侯不放心,因此不如要过来,再找个什么理由直接给打发了,等着过几年把齐娥直接嫁出去,那就得了。
只是齐侯这话一出,吴纠心中就更肯定了,已经完全笃定,齐侯肯定是色心大起,看上了齐娥,吴纠嘴角都压下来了,也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总觉莫名得想冷笑。
而齐侯还觉得自己挺机智的,齐儿也会错了意,连忙惊喜的说:“婢子愿意!婢子愿意,婢子原侍奉君上,做牛做马!”
齐侯说:“行了,你起罢。”
有寺人很快过来,领着齐儿就走了,因为她要到齐侯身边伺候,所以还要再教一些规矩。
齐侯觉得自己挺机智的化解了一个危机,毕竟齐儿这个人不简单,若是她简单,怎么能纵横在晋国之间呢?要知道晋献公其实是一个喜欢男色超过女色的人,齐儿能把晋献公迷的团团转,自然有些手段和本事的。
齐侯怕吴纠本身就喜欢女子,那齐儿留在吴纠身边,岂不是最大的危机了?
齐侯解决了危机,转头一看,吴纠已经冷淡的拱手说:“君上,纠还要去行辕,纠先告退了,君上慢用。”
齐侯不知怎么回事,吴纠似乎突然就冷淡下来了,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早膳也没吃,起身便走了。
子清赶紧跟上,还不赞同的看了齐侯一眼,齐侯虽然有大才有谋略有手腕,但是某些方面的情商真的不高,若是他这方面情商高,早就追到了吴纠。
齐侯完全不知怎么回事,毕竟他以前没哄过人,眼看着吴纠走了,糖醋里脊估摸着也泡汤了。
会盟开启之前的一个月,齐侯觉得自己和吴纠的关系,就那么若即若离,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
吴纠见了他的面,会行礼问礼,态度也恭恭敬敬的,但是也感觉少了些什么。
很快便要开始会盟了,吴纠和齐侯也搬到了郊区的行辕,这次会盟一共四个国家,齐国、宋国、郑国,还有一个蹚浑水的晋国,不过如今还不能称为晋国,因为虽然曲沃公已经主导了晋国,但是如今还没有被册封,因此没名没分,只能别人客气的叫一句曲沃公。
这天诸国的国君都应该到了,宋公御说早一步出了城,然后又像模像样的进了城,带着国相的戴叔皮驱车而来。
齐侯则也是像模像样的迎接了宋公御说,笑眯眯的说:“宋公大驾,有失远迎,一路奔波劳顿,快请入营休息,今日权且休息,明日再行会盟庆典。”
宋公御说也是个演技派,一身黑色朝袍,头戴冠冕,本身想要蓄胡子的,好不容易续起一点儿来,看起来稍有些威严,结果展雄见了面儿,又给他刮了,现在下巴上光光滑滑,一个胡子茬都没有,看起来就是个面相温柔,身材高挑的美人。
公子御说彬彬有礼的说:“齐公客气了,实在见外。”
两个人恭维完毕,齐侯便说:“展雄,给宋公导路入行辕。”
展雄连忙拱手说:“是,君上,宋公请!”
御说便带着宋国的人,进入了行辕,往营帐去了。
展雄带着御说进了营帐,其他士兵带着戴叔皮进了旁边的营帐,展雄一进去便一把抱住御说,御说吓了一跳,说:“你干什么,小心旁人听到。”
展雄笑眯眯的说:“你穿国君的衣裳,真好看,而且一本真经的,我看着就想弄哭你,怎么办?”
御说脸上一烫,狠狠踹了展雄一脚,说:“滚去一边。”
宋公御说刚来,很快就有一队兵马快速的涌过来,那兵马人非常多,滚着阵阵的黄土黄沙,从远处疾驰而来,打头的是一辆轺车,轺车上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看起来颇为威严,面相很凶,一身黑色长袍,头戴冠冕,手上搭着一把青铜宝剑。
吴纠虽不认识他,但是从年纪一看,不难看出来,定然是曲沃公了。
曲沃公看起来还挺硬朗,雄赳赳气昂昂的,在他后面还跟着一辆轺车,轺车上是身为公子的诡诸,离得远了还看不清楚,等曲沃公和公子诡诸一下车,吴纠险些笑出来。
公子诡诸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脸上竟然还青一块紫一块,眼睛有点肿,脸上的伤竟然还没有大好,不过身上的臭味儿总算是没有了。
曲沃公带着公子诡诸走过来,曲沃公换上一脸亲和,还是长辈模样,笑着拱手说:“齐公,数年不见,齐公竟然长得这般英伟不凡了?称当年见到齐公的时候,齐公还在做公子,才那般大小。”
曲沃公是姬姓,名字叫称。
齐侯只是淡淡一笑,知道曲沃公在自己面前装作长辈,不过他那个年纪,的确足够做自己爷爷了,只是拱手说:“曲沃公,果然许久未见啊,曲沃公还是老当益壮。”
曲沃公脸上一僵,他最怕旁人说他老,齐侯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虽然的确说的是褒义,但是曲沃公还是不怎么高兴,连忙岔开话题,引荐自己的儿子,说:“齐公,这是称的大儿子,名叫诡诸。”
公子诡诸的名字是有来由的,因为当年曲沃公俘虏了戎狄的首领诡诸,因此作为荣耀,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字叫诡诸,春秋时代的人都有这个喜好,其实吴纠刚开始不太理解,后来想一想也理解了,让仇人跪下来叫爸爸,这酸爽感其实挺爆表的。
公子诡诸“彬彬有礼”的走过来,刚要拜见齐公,突然看到了齐侯身后的吴纠,猛地就是一愣。
因为第一次打脸公子诡诸的时候,吴纠扮演的是路人甲,只是扶了一把要摔倒的诡诸,然后诡诸就被套了麻袋,因此诡诸不确定吴纠就是那个暗算自己的首领。
第二次打脸诡诸的时候,诡诸因为躲在饲料池中,又被马咬了屁股,因此当时疼的没注意齐国大司农长什么样子。
第三次打脸诡诸的时候,吴纠根本没有抛头露面,因此诡诸还不认识吴纠呢,如今一见吴纠,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连行礼都忘了。
曲沃公觉得丢脸,连忙喝道:“做什么无礼?!”
公子诡诸怕极了老子,连忙给齐侯行礼,齐侯引荐身边的吴纠,说:“这是我齐国的大司农,也是这次齐国的特使。”
公子诡诸一见吴纠,竟然是大司农,似乎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劲,吴纠则是笑眯眯的拱手说:“外臣纠见过曲沃公,曲沃公子。”
公子诡诸脸色都变了,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很快的,就更不对劲了,因为吴纠笑眯眯的转身,引荐了展获和臧辰二人,笑着说:“曲沃公,曲沃公子,这两位乃是我齐国的大司理臧大夫,还有司农展大夫,曲沃公子可有印象?”
公子诡诸看到了展获,顿时就想起来了,这不是那天被自己调戏的那个长相好看的男人么?公子诡诸再笨也明白了,自己可能是中套了,被打成了猪头,还扔在泔水桶里,完完全全是被吴纠给戏弄了。
可是公子诡诸又是哑巴吃黄连,根本没办法说出来,这一嘴的牙打碎了还要往肚子吞,险些噎死了。
齐侯知道其中的端倪,便笑眯眯的说:“怎么?曲沃公子认识我国的臧大夫和展大夫?”
曲沃公子连连摆手,说:“不不不,不曾认识,可能是大司农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诡诸长的是是大众脸,可能认错了。”
吴纠看着公子诡诸的大众脸,险些笑出来,便拱手说:“那可能真是纠认错人了。”
公子诡诸连连称是,齐侯笑着说:“曲沃公,请,公子请,两位一路劳顿,今日先入营休息。”
两个人都朝齐侯拱手,然后准备进入行辕,吴纠发现,曲沃公和公子诡诸身后跟着两个人,走在第一位的是士大夫士蒍,而走在后面一些的,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身材高挑,分明是个男人,但走起路来摇曳生风,扭来扭去的,不止如此,脸上好像还涂了脂粉,画了嘴唇和眉毛,带着腼腆的笑容,险些吓着了吴纠。
曲沃公和公子诡诸往里走,那男人就跟在后面,走到里面的时候,还跑到了一头白发的曲沃公旁边,和曲沃公撒娇,吴纠终于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撒娇了,可不像齐侯那种撒娇,真的甩着手臂,一脸娇羞的说:“君上,五儿今晚上可以与君上一个营帐么?”
那曲沃公听了哈哈一笑,说:“自然可以了。”
吴纠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曲沃公的男宠,不过这男宠也真有些级别的,开盟会还能跟着,而且还和曲沃公一个营帐。
吴纠听他自称五儿,似乎隐约知道了这个娇羞的男人的身份了,之前他们也遇到过一个“五”,在历史上晋国有两个五,一个是梁五,因为梁五是少卫姬派来的奸细,早些已经被齐侯给解决了。
另外一个就是东关五,这两个人按照历史的轨迹,应该是晋献公,也就是公子诡诸的男宠。
眼前这个娇羞的男人,应该就是另外一个五,东关五了。
那东关五拉着曲沃公献媚,侧头便看到了齐侯,眼睛瞟了两下,脸颊上竟然又染上了娇羞的笑容,一面笑一面偷偷打量,眼神十分暧昧,不一小心还和齐侯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吴纠在一边默默看着,心想着齐侯竟然还是个香饽饽,那“冬瓜五”一脸爱慕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了!
众人迎接了曲沃公,如今也就剩下一个郑国没有来了。
大约下午的时候,中午都用了膳,郑伯才姗姗来迟,按理来说,这会盟的四个国家里,齐国是侯爵封国,曲沃公不久之前杀了晋侯,如今虽然还没有正式打进首都翼城,但是晋国他最大,曲沃公便是晋侯,所以也算是侯爵,而宋公最大,宋公是公爵,那郑伯,乃是一个伯爵,位列爵位中的第三种,按理来说他应该来的最早最恭敬的,但是郑伯偏偏是最晚一个到的。
下午的时候,郑伯这才来了,跟随郑伯子仪来的并不是第一国相的祭仲,祭仲虽然权利滔天,在管夷吾还没成为千古名相之前,祭仲乃是第一权臣,但是如今祭仲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已经重病在家,根本禁不起奔波劳累,之前有傅瑕和他争权斗势,现在傅瑕虽然因为刺杀宋公的罪名已经被斩首,但是又蹦出一个高渠弥跟他争宠。
祭仲不能来,来的自然是高渠弥,上次在宋国,高渠弥一剑斩下傅瑕的项上人头,他的地位便一窜,成为了郑国的第一权臣。
这次郑伯出席会议,也带的是高渠弥。
郑伯子仪是个没什么本事,也没有气量的人,没本事还想要捞便宜,和傅瑕商议刺杀宋公的事情失败自后,郑伯一推四五六,这次被迫来开会,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郑伯在入大门之前,就下了轺车,恭恭敬敬的走过来,首先向齐侯问礼,笑着说:“齐公,许久不见,子仪有礼了。”
齐侯却冷冷一笑,说:“郑公,不敢当。”
郑伯听他一开口味道就不对,脸上实在挂不住,因为上次傅瑕的人刺杀宋公,不只是伤了宋公,还伤了吴纠,因此齐侯非常记仇,再加上郑姬毒害公子昭,还有毒打公子无亏的事情,齐侯现在是恨透了郑国,自然对他不冷不淡。
高渠弥赶紧打圆场,笑着说:“高渠弥拜见齐公,上次逆贼傅瑕的事情,波及了齐国大司农,真是对不住,寡君听说了这事儿,也是勃然大怒,此次寡君前来,便是想要给齐公和大司农一个交代,等会盟之上,一定会让齐公和大司农满意的。”
齐侯冷笑说:“哦?是么,不知道郑公有什么样的交代,能让孤满意的?”
郑伯听他的口气还是这么冷冷淡淡,脸上实在挂不住,但是又看到行辕两侧,布满了铿锵有力的军兵,彰显着齐国的国威与实力,他又不敢撩脸子给齐侯看,因此只能忍耐下来。
齐侯让人直接领着郑伯往里去,都没有亲自送一步,抬手说:“郑公休息,孤就不送了。”
郑伯一而再再而三的没面子,赶紧就走了,进了营帐休息。
四个国家的国君全都到齐了,第一天并没有会盟的仪式,不过在晚上,齐国会尽地主之谊,举办一个隆重的宴席,给各个国家接风,而且在这个宴席上,大家还要推举出会盟的首脑,也就是盟主,第二天这才好由盟主主持大典。
因此虽然是个宴席,但其实也算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毕竟这次来的人,谁都想当盟主。
齐侯想当盟主,不用说了,因为他想称霸诸国,而且还想狠狠的削一把郑国,当了盟主说话有分量,自然能质问郑国。
曲沃公想当盟主,因为曲沃公一直没有正经的地位,他的地位不被周天子承认,如果他能在这次盟会上当盟主,那么他就能得到其他诸侯国的认可,也算是前进的第一步,如今的其曲沃公,有武力有权利,就是没有认可,这一次会盟对他十分重要。
宋公想要做盟主,这很明显,因为宋公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公爵,而不是侯爵和伯爵,虽然这里他最年轻,但是地位其实是最高的,宋公做盟主,这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的事情,不过宋公继位时间最短,很难服众。
至于郑伯么,郑伯想要当盟主,是因为他面对着齐侯和宋公的指责,傅瑕行刺,其实是郑伯的主意,现在傅瑕死了,郑伯一推四五六,但是齐侯和宋公都心知肚明,心里都想怒怼他,郑伯若是当了盟主,也好心里放松一些,但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机会。
四个国家的国君如今都是各怀心思,很快天色便黑了下来,宴席也准备好了,四个国家的国君全都是一袭黑衣,大家坐在一起,齐侯因为是地主国,便笑着举杯,说:“今日我四国应天子之命,会盟于此,小白敬各位国君。”
吴纠又听到齐侯叫自己的名字,曲沃公叫称,宋公叫御说,郑伯叫子仪,就只有齐侯的名字最喜感。
齐侯已经举杯,在做的国君和士大夫们连忙也起身举杯,纷纷应和着。
齐侯一展袖袍,饮下一杯酒,然后将酒杯“哆!”一声放在桌案上,笑眯眯的说:“诸位国君奉天子之命,前来会盟,各位也知道,这历来会盟都要推选一个盟主,明日便是会盟大典,虽今日是接风宴,该当不谈正事儿,但也请各位国君说说看,该当推举谁作为盟主最为妥当,明日还请这位盟主,带领我四国行会盟大礼。”
齐侯一说完,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国君看国君,大夫看大夫,明明大家眼中都闪烁着想做盟主的光芒,但是都故作矜持,毕竟第一个说话的不讨好。
齐侯笑着说:“无妨,今日乃是酒宴,畅所欲言。”
他这么一说,郑伯已经迫不及待的第一个拱手说:“曲沃公乃是上辈,君父在世的时候就经常提起曲沃公的种种伟绩,子仪仰慕曲沃公已久,当推举曲沃公为盟主。”
曲沃公一听,连忙摆手,捋着自己的白胡子,笑着说:“不不不,郑公抬举老朽了,实在不敢当。”
齐侯只是笑了笑,因为他心中早知道郑伯肯定要推举曲沃公,因为这四个国家里,郑国只是没得罪过晋国,若是推举齐国和宋国,郑伯都得不到好处。
宋公御说笑眯眯的,自然也知道郑伯的小道道儿,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给郑伯罪受,因此和齐侯是一个占线的,便拱手说:“北杏会盟之时,齐公便是诸侯的盟主,又带领诸国讨伐遂国,功不可没,乃诸国之榜样,御说推举齐公为盟主。”
郑伯脸色不太好看,之后轮到了曲沃公,曲沃公笑着说:“宋公乃公爵,虽年轻,但文而有才,实乃才俊后辈,老朽当推举宋公为盟主。”
吴纠在一边喝着酒,吃着菜,听着几个“阴险虚伪”的国君互相吹嘘推举,心中想着,现在好了,就剩下齐侯没有投票了,若是齐侯投给郑伯,正好是一个正方形,那就神作了。
不过齐侯肯定不会投给郑伯的,于是现在齐侯、宋公和曲沃公都可有一票,齐侯这一票也是至关重要的,若是齐侯真的脸皮厚,毛遂自荐,也不是不可能。
就见齐侯笑眯眯的端起酒杯,说:“小白虽之前做过一次盟主,但也是奉天子之命,不得已而为之,自以为才疏学浅,并非是盟主的材料儿,如今宋公推举,实不敢当。宋公虽年轻,但乃一世英才,讨伐遂国也是出力甚多,天子经常与小白提及宋公,无不赞许,因此小白愿推举宋公为盟主。”
他说罢了,众人都是一阵吃惊,连吴纠都吃惊了,曲沃公吃惊,是因为他并非诚心推举宋公,御说是这里最没有资历的,曲沃公只是说说顽的,推举一个最没可能的人,而自己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郑伯吃惊,是因为不知齐侯竟然和宋国“结盟”了,齐侯竟然大度的推举了年轻的宋公为盟主。
吴纠吃惊,是因为齐侯竟然大度到把盟主的地位让出来?
不过一看到齐侯那笑眯眯的表情,顿时就明白了,原来齐侯宁肯让出盟主的地位,其实就是一个目的恶心郑伯和曲沃公。
果然看到郑伯和曲沃公的态度,齐侯就被取悦了,毕竟在对待郑伯这个事儿上,齐侯和宋公的意见是统一的,因此这次让宋公做盟主,也无不可,还能卖给宋公一个人情。
就在郑伯和曲沃公一脸生吞了一碗苍蝇的表情下,齐侯笑着举杯,说:“来,请诸位,敬天子,敬盟主!”
宋公则是很配合的站起来,笑着说:“诸位前辈抬举,实不敢当,但御说要是推辞,未免显得矫情,那只能幸不辱命了。”
其他人脸上不情不愿,额角直跳,但还是要端起酒杯,毫无诚意,一脸死灰干笑说:“敬天子,敬盟主”
吴纠挑了挑眉,士大夫们也跟随着站起来,举杯说:“敬天子,敬盟主!”
这一场宴席下来,刚刚开场,郑国和晋国就吃不下也喝不下了,感觉堵到了嗓子眼儿,实在难受,宋公则是心情大好,心情比他还好的那就是齐侯了。
齐侯因为戏弄了郑伯和曲沃公,心情很好,多喝了几杯,筵席毕的时候,已经醉的不行了,寺人扶着齐侯起身往营帐去,就听齐侯嘟囔的说:“二哥,孤想吃糖糖醋里脊”
幸亏其他诸侯都已经散了,吴纠眉头一跳,因为吴纠误会齐侯对齐娥色心大起的事情,这一个月吴纠都没给齐侯做糖醋里脊,没想到齐侯竟然还馋着呢。
吴纠赶紧让寺人将齐侯带走,免得他丢人现眼,寺人则是急慌慌的扶着齐侯往营帐去,吴纠也准备回营帐了。
吴纠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展获,展获请示他明日大典的事情,因此耽误了一些时间,吴纠又跟着去看了一下场地,这才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吴纠走到齐侯的营帐门口,刚要侧身过去,进入旁边自己的营帐,却突听“乓!!”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撞在地上的声音。
吴纠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刺客,身后的子清也吓了一跳,两个人赶紧冲进齐侯的营帐。
只是这行辕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如何会有刺客混进来?
吴纠“哗啦!”一声就掀开了营帐的帐帘子,里面黑灯瞎火的,原来是榻边上的一个青铜摆设倒了,掉在地上,这才发出了这么大的声响。
而漆黑的营帐中,齐侯黑色的朝袍和冠冕,肆意的扔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件儿粉色的小衫子。
营帐里就两个人,一个是齐侯无疑,另外一个则是刚被齐侯收做贴身婢子伺候的齐娥。
吴纠一看,齐侯和齐娥竟然倒在榻上,齐侯闭着眼睛,仿佛醉的睡了,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齐侯这一抬头,吴纠顿时看到齐侯的脸颊上,竟然还有一双红色的唇印,就印在嘴唇旁边一点儿的位置,明晃晃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齐侯大白:孤是无辜的,二哥你要相信孤!
啾啾纠:榴莲?薯片?方便面?你喜欢什么口味儿的?
蠢作者:猛料已下,催化剂加了,大白冲啊!
啾啾纠:想好了,还是把齐侯套麻袋吧!
谢谢民国光棍、禾的深水鱼雷
谢谢民国光棍的火箭炮
谢谢誘松欺雲、清水印景、紫钰兰珊、无解、白素能猫、步小鸾、步小鸾、远方有云月舞朝夕、民国光棍、展拒拒、年糕、nn、可爱s的地雷
么么哒亲亲3
昨天收到2个深水鱼雷,实在受宠若惊,小天使们破费了,感谢么么哒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