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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淋漓的热汗,与轻细的低吟。
黝黑的男体绻缠着身下的粉嫩娇躯,一段细白的臂勾出来,攀在他的臂上,像是想勾近,又煞似想推开。
“嗯别”女人有点受不住地求饶。
男人低笑一声,贴在她的耳畔低喃:“可怜的绮绮”
元清绮紧闭着眼,白净无瑕的额浮上一层细汗。即使已经一年多了,她仍然不习惯和男人的肌肤相亲。每一次的幽会,他还是要花上许多时间做足前戏,一步一步的勾引,让她慢慢动情。
有几次他太过急躁,因为他出国公差了好几天,无法在预定的见面时间赶回来,后来几天他就要得太狠了一些,让她很难受。从此以后他便常常警惕自己,对她要放慢脚步,他保守的绮绮不是那种急得来的女人。
他的绮绮。
有些温柔、又有些粗野的吻落在细致的柳眉上,再来是那双紧闭的、很女人味的长睫。这双睫毛目前盖住他次位喜爱的部分——眼睛。
绮绮的眼睛长得极好,有如上好的黑色水晶,灵透澄净,仿佛每样事物都能在那双眼中涤净。一开始吸引他的,正是她的眼睛
她的鼻梁。她的鼻子不特别高挺,但秀气可爱。当然,对他而言,这张脸孔上的每个部分都是可爱,值得以吻膜拜的。
终于来到他最喜爱的部分,她的唇。她的唇合起来时,是一个很标准的心形,唇丘的地方稍微丰润一些,唇色是一种粉粉淡淡的清浅。跟她的人一样,什么都是浅浅的,明明是个单纯的人,却反而让人抓摸不透
男人一恼,突然用力挺进。
“啊”身下的女人轻喊,眉心起了些波纹。
他有些歉意、又有些得意地吻上那段波澜。
男人都喜欢欺负女人,这是物种原始,天生的劣根性。
她直又长的头发,散在雪白的肌肤四周。他掬起一把,唇滑过那阵光泽。
她竟然想剪掉长发!他不准,硬是规定她不可以剪。他知道她有些气恼,觉得他很莫名其妙。
幸好,她的个性也跟人一样,什么都清清浅浅的,不太会去计较她觉得不重要的事情。既然他要她留着,她觉得剪不剪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所以就留着了。
但是绮绮是有爪子的。
虽然他立于不败之地,有把握让她必须听从于他,他也不至于太去冲犯她的原则。
当然,如果最后他强硬到底,她还是不得不听他的,只是多数时候他不是个傻瓜,既然可以有个温柔可人、婉转承欢的小床伴,没必要把情况弄僵。
在她体内的律动速度加快,他不太情愿结束这波热情,但是时间还长——瞄了下挂钟——他们还有两个多小时,他还可以再做一两次。
冲刺加快,她的眉心微紧,轻细的**声也变重。
“嗯——”最后用力的一击,他全身肌肉硬起、纠结,最后瘫软在她的身上。
元清绮无意识地抚着瘫在身上的那具健硕男体,过度的激情让迷蒙的双眸有一阵子的茫然。
窗外的虫叫声,在静夜里唱得格外嘹亮。晚上九点,在台北城里夜正方兴,但是在阳明山上,一切静寂沉沉,一不小心会有一种将被夜色吞没的感觉。
这间豪华的招待所不挂在汪家名下,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汪迎先在使用。她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要弄一间招待所挂在不相干的人名下,但反正汪家的一切有许多晦秘,不去探问是最好的。
她,也没有好奇心。
可是,从去年开始,这间以往拿来接待重要秘密宾客的招待所,就变成他与她私用的了。
这里是他们幽会的地方,每周的两个晚上,定期的幽会。
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她“知道”是如何开始的,却不十分“明白”为什么。
她的父母经营一间小书店。不是像金石堂、诚品那种大型连锁,有明亮的灯光、空调和宽敞的空间。是像我们记忆中,开在家门口转角那种小小的书店,有点小,有点挤,卖些参考书、故事书和轻便的文具,随时橡皮擦用完了或是立可白没了,很方便就可以买点小东西的那种老书店。
这家小书店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从元清绮祖父辈就开始经营了,之后传到她父亲手上。在早期也曾经辉煌过,但是随着大型连锁书店的兴起,店附近的生活型态也改变了。办公大楼开始兴起,许多住户都改建搬家了,这间陪着许多小朋友长大的书店,现在突兀地卡在南京东路一个小转角上,四周都是办公大楼,能做的生意越来越有限。
两年前,为了贴补一点家用,母亲在骑楼设了个早餐小摊,再把书店隔一小半出来摆桌子,现在反而是早餐铺的生意比书店好许多。
原本这间店是自己的,没有什么贷款压力。但是祖父一直有好赌的小毛病,直到他过世而元清绮的父亲继承了所有产业之后,他们才知道,店面早就拿去贷了好几胎的贷款,而钱,全给祖父赌掉了。
抛弃继承权是不可能的,父亲刻苦的性子让他不愿意把元家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一点财产抛开。
若把店面卖掉,钱拿来抵所有的贷款刚刚好,父母俩手中什么都没剩下。
都已经是五十几岁的人了,教他们失了这唯一的依据,要如何从头开始呢?撑着这丬小书店,再加上早餐铺的营收,每个月东补西补也刚刚好可以过活。
二十四岁的元清绮在一间贸易公司当会计,一家三口这样平平乐乐的,也过了下来。
说到底,元家人的个性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能温能饱便已知足,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
然后那天。
那天是星期五,元清绮的年假休不完,所以请休了一天。一大早她就在妈妈的早餐铺帮忙。
早上九点多,早餐铺的人潮开始淡了,大家已经上学去或进了办公室,元清绮正在洗煎蛋饼的铲子,眼角看到一辆大车往路边一停,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了车,匆匆进到父亲的书店里。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偶尔有些忘了带纸啊笔啊的路人经过,也会这样匆匆进去买点东西就出来。她并没有多注意,只是专心地去收拾身周的环境。
夏末的早晨还是非常炎热,她满手油腻,发丝微乱,额前的薄汗细细地凝起,元清绮抬高手背轻轻点拭几下,冷不防间,突然感到余光的那个身影没有离去。
她抬起头,眸光有些茫然。那份茫然替她的双眼蒙上一层雾般的迷蒙。
汪迎先站在店门口,定定盯着她。
“你想要点什么吗?”眼看他盯了好几分钟都目不转睛的,她轻声询问。
他又看了她好一会儿,手上还握着两支刚买的原子笔,然后才慢吞吞地开口。
“培根蛋饼,谢谢。”是很有共鸣感的低沉嗓音。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明白,汪迎先到底看上她什么。当时的她绝对是一身狼狈——即使换个时空地点,她都称不上什么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眉目清秀”就算最贴切的赞美了。
她打个蛋,帮他做了一份培根蛋饼,装好了递给他。
“三十元。”
他又没有马上回答了,还是站在那里直勾勾看着她。终于她被看到有些不自在,浅浅的红晕浮上秀白的脸颊。
他的唇牵动一下,丢下五十元硬币,也没有找钱,拿了蛋饼就走了。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这一带很少人不认识汪家的人。汪家是附近的大地主,光房地产就够好几辈子吃穿不尽,但是真正让汪家发迹的却不是房地产,而是“道上的生意”
早期在混帮派时,汪家人多数秉持着“盗亦有道”的原则,很注重邻里关系,所以他们在地方上的形象反而非常良好。
大约四十年前,汪家决心开始漂白,于是成立了几家正经生意,经过两代的费心经营,如今竟然也成为台湾一个极为著名的财团了。
传到汪迎先父辈的那一代,只剩下兄弟两人,汪迎先的伯父是主事者,他父亲这一系则算是旁支,可是街坊间对于汪迎先的身世早就传出不少八卦。
据说,汪迎先的生父其实就是他大伯。当年当家的和自己的弟妹偷情,先生下了他,他母亲为了向当家元配示威,还故意将儿子取名为“迎先”表示她的儿子是“先来的”之意。
过了两年,那个元配也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迎铠”汪迎先虽然是先出生的,到底嫡系仍然不是他。
不过这些坊间八卦,元清绮从小也就当成故事,听过耳就算了。
事实变得更加耐人寻味是在汪迎铠十八岁那年,这个堂弟突然跑到美国去念大学,误打误撞竟然在拉斯维加斯有不错的发展。汪迎铠当然不愿意放下自己辛苦打拚的事业回台湾,汪大伯只好往侄子的身上发展,于是汪迎先俨然成为新一代的接班人。
经过四十年的发展,汪家的产业庞大之至。他们拥有银行、证券公司的金融事业,保险业,商用房地产,建筑公司,乃至食品及高科技产业都有他们的投资。汪迎先从二十六岁研究所毕业后,便积极地介入家族事业,如今三十二岁的他早已斐然有成。
汪家男人身上也有一些共通的强势遗传。他们都很高壮,身形挺拔,下颚方正。不是很典型的英俊,却充满阳刚气。汪迎先的脸又比父亲更瘦一些,老实说如果要故意去想的话,他长得真的比较像他那豪迈的大伯。
某一代祖先的原住民血统让他拥有立体的五官,一八五的精实身材,让他无论穿什么样的衣物都是天生的衣架子,但真正让汪迎先“好看”的,是那股英武逼人、自信焕发的神采;那眉宇间的傲慢,仿佛天地间没有任何难得倒他的事物。
那样高傲的男人,和她这平民小老百姓不会有什么搭轧的,元清绮说服自己。
直到他们的第二次相遇。
身为会计的她必须跑银行,在等待叫号的过程中,元清绮突然又有那种被紧盯不放的感觉!
汪迎先只是随兴地到大厅巡巡看,不期然间又看到了她,那个书店元老板的女儿。
她只是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米白素裙与白衬衫,站在忙乱成一团的银行大厅里,安静地等候。
上次在早餐店看到她,好像也是如此。她立于一地油腻之中,仍然是那样自在恬静。
只是出于好奇,汪迎先回去调出元家贷款的资料。
他们家的环境绝对不好过。一间还算精华地段的楼中楼隔成一楼的书店和二楼的住家,目前全部贷到第三胎,每个月基本还款就要十几万;书店的生意又冷清,再加上早餐铺,每个月勉强和贷款打平,所以全家等于靠她那份会计的死薪水在过活。
一个二十四岁的会计能赚多少钱?了不起三万出头,又要养活自己,又要供应父母,早已捉襟见肘好几年。光是帐面上,元家的迟缴纪录便相当可观。
她的安之若素,究竟是哪里来的?
元清绮突然发现站在银行角落的他。两个人就这样隔着偌大的空间,遥遥相望。
她的眼中渐渐出现一种小动物被逼入墙角的紧张,唤起了男人体内深藏的侵略性。
“元小姐,关于你父母贷款的问题,我想私下和你谈一谈。”才一转眼,那嚣傲的男人已经站在她眼前,以着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轻柔低语。
那一谈,就是一切的开始。
激情方歇,元清绮柔软地蜷在他怀中,紧闭的长睫轻轻颤动。汪迎先低头稳住,感觉怀中的人儿轻轻一颤。他的唇下移,惩罚性地轻咬她樱唇一下。
长睫轻飞,眨开了眼,眼神仍然因过度的激情而迷蒙。他感觉到自己在一瞬间马上发硬了,长腿移进娇白的双腿间,想要再度顶开。
迷蒙的双眸一惊,马上清醒过来。
“不行太晚了”柔荑无力地推撼他,一面闪躲他紧追不舍的吻。
男人花一秒钟瞄一下挂钟。“还早,十点半而已。”
“我还要叫车下山,回到家还要一段时间!”她徒劳无功地抵挡着。
他轻笑一声,半强迫地分开她的双腿,悸动的男性紧紧贴上。
“不用叫车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行!会被别人看到,你快起来!”她开始更用力地推他。
汪迎先脸一沉,蛮横地泰山压顶。
知道不能跟他硬来,元清绮软软央求“明天人事室的小姐请假,我七点半就要进公司开门了”
两人的气息就在咫尺间交杂,她**的红艳被他雄健的胸膛压挤着,腿间仍然卡着他强健的右腿,女性的体香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间,他的欲望更明显地被唤起。
终于,他咬吻着她贝壳似的耳朵,强悍的气势转为温存。元清绮暗暗松了口气,或许逃过一劫了
“啊!”猛然侵进的男性夺去了她的呼吸。
“十一点再走。”
结果,恶龙还是获胜。
龙口下的女人只能柔弱地攀住他的肩臂,让身上的男人带着她冲向另一波的绚烂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元父睡到一半起床上厕所,正好遇到刚洗完澡出来的女儿。十二点多了呢!
“嗯今天留下来帮电脑老师整理几个档案,所以比较晚回来。”元清绮心虚地解释完,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扭开书桌上的台灯,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细细审视。
她不懂汪迎先究竟看上自己哪一点?她的性情内向,不够活泼,长相也勉强算是清丽而已。
“令尊有六期的贷款缺缴了。”当汪迎先开口这么说时,她仍然在状况外。
她本来以为他在银行里说要和她私下谈谈,是指到楼上他的办公室去,没想到却一路载着她上了阳明山,在一间隐密的豪宅前停下。
这座豪宅后面就是整片山林,正门离大马路还有一点距离,没有路让人潜进来偷拍。元清绮知道很多富豪人家都有一间这样的招待所,用来接待公司或私人的重要宾客。只是,他带她这样的一个小老百姓来做什么呢?
“不可能,我们家每一期都有缴款,虽然偶尔会迟上几天,却从来没有缺缴的纪录。”
他轻松自若地坐在她身前,把一份银行卷宗往桧木桌面一放。
“过去五年以来,元家有好几次的迟缴纪录,最长的时间是半个月,我们会计部把你们缴交的金额算了一算,比实际应缴的期数短少了五期。”
他的话,慢慢地渗透到她的心底。
“五期?”
“再加上这个月份也迟缴了,所以目前为止短少六期。”
六期?元清绮的心倏然缩紧。
“我们家的信用一直很好虽然有过几次迟缴,但是每一次我们一定都会缴钱的,如果你可以再宽限几天”
“我可以为你做得更多。”他倾身向前,两手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抵成塔状。“这六期的缺额你们不用再补缴了。”
他异样浓烈的凝视,让她的心一颤。
“汪先生,我是认真的,我可以先向公司预支”
“我也是认真的!”他打断她的话。“那六期你们不必再缴,事实上,后面所有的贷款你们都可以不必再缴了。”
“为什 么?”她困惑的神情充满纯真的诱惑力,汪迎先几乎在这一刻就想不顾一切地顺遂心意。
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一个女人!
“我要你。”他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我?”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汪迎先绕过桧木书桌,更迫近地子她。
“你!我要你!”
即使他的话还未构筑成意义,他毫不隐藏的男性勃发也说明了一切。元清绮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勃勃热气,蓦然推开椅子后退。
“你你”这个男人竟然认为她可以为几十万出卖自己!
“不是几十万,是两千三百七十二万四千八百六十元。”他仿佛听出了她的心声,语气还是冷静得让人战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你更多。你想要这间房子吗?车子?宝石?或是帮你父母开一家更大的书店,从此以后他们不必再担心生活的问题?”
她气得浑身发抖,整个人转身飞快就往门外冲。
她不知道是哪一点让自己更难受。是她竟然像个可以被买卖的女人,或是他竟然可以用那种无动于衷的语气,论斤计两谈论她的“身价”
她盲目地冲过豪华的长廊,一路冲下回旋楼梯。
在即将踏上客厅大理石地板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追了上来。
“清绮!”
元清绮浑身一震,紧抱着自己的包包,仿佛它可像盔甲一样保护自己。
“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管用什么手段!”
那含着狠劲的宣誓让她不由自主地回过头。站在长廊顶端的他如君临天下,紧紧攫住她。
“请不要逼我做出更残酷的事。”汪迎先慢慢地走下长梯,声调转为轻柔。“你不希望你的父母亲开始被讨债公司騒扰,每天一回到家就发现铁门被漆上红漆吧?他们年纪大了,让他们过一点清静的生活不好吗?”
“你你说什么?”她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
“清绮,我不是一个太差的情人。”他终于走到她的身前,握住她光洁的下巴轻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
“你、你真是个恶霸!”她气到连话都快说不出来。
“这段关系不必公开,你只需要付出每周两个晚上的时间而已。”他恍若未闻,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我自己也很忙,没有时间天天和你腻在一起;等一切结束之后,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是可以回去过自己的生活,我永远不会再出现。”
怎么能有人衣冠楚楚地说出这么禽兽的话?
“你你让我觉得恶心!”她痛恨地道。
对于天性平和的她而言,这已经是很重很重的话了!
汪迎先轻叹一声,平稳地直视她“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可以不必对我百依百顺,但是我希望我们对彼此有起码的尊重。当然,大多数时候,我会希望你能让我主导。”
他已经直接假定她会答应他的条件。
元清绮再也无法忍受,全身颤抖地跑向大门。
“我会等你的电话。记住,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他恶咒似的轻语,如影随形地跟附着她。
当讨债公司的人出现在她家门口附近,她就知道汪迎先是玩真的。
元清绮没有真的等到对方做出什么恶行才痛哭流涕地找上他。没必要!汪家本来就不是吃素的人家,他要动她家的人太容易了。
最后她屈服了。
他们约定,每个星期一和星期四的晚上相会。她告诉父母公司出钱让她去学电脑,然后八点她会准时抵达那个地方,最晚一定赶在十一点半进家门——不过,他最近不知怎地越来越缠人,所以她也越来越常迟归。
他们也彼此说定,这段关系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她的父母。所以他不能强迫她在公开场合与他幽会。
最重要的一点,不可以让任何人騒扰她的父母。
该缴的贷款,他们家还是会缴,元清绮不想要他的“善心”但是现实让她知道,父母亲迟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只有薪水没涨,所以早餐铺的成本提高,客人却变少,家裹的月收入比往前少了两成左右,即使靠她的薪水也补不过来。
父母不敢让女儿知道,只想她专心地工作就好,其实她早就了然于心。
或许这样也好。她自暴自弃地想。汪迎先主动来找她,也算解决了她家中的一个问题。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父母曾经跑到银行去,满怀歉意地要求可不可以宽限几个月,结果是汪迎先亲自出来接待他们,亲切地说;“元伯伯的书店也算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贷款的事你不要担心,随时有钱了再来还就好,我不会让催款部的人去叨扰你们的。”
不明究里的元家父母还千恩万谢的回来,满口直赞“真是个感心感意的好孩子”
她放下梳子,关了灯,慢慢爬进棉被里。
窗外的月亮还是刚才的那盘明月,但是挂在她的窗外,却比挂在那扇华丽的窗幕外更洁净明亮。
都已经一年半了,他还不想换人吗?
元清绮翻了个身,腿间隐隐地酸麻,仿佛还能感觉属于他的那个部分在其间强力冲撞
够了!
发生在那间房子里的事,只限在那里存在。当她离开了那个地方,她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