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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黑雪君一拳击中一名兄弟的下巴,揪住他的衣襟严厉质问“谁叫你们来的?说!”
兄弟呻吟“老大,饶命哪——哪敢说呀,两边都得罪不起,只好委屈自己“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之命?
凌厉眼眸扫了四周一眼,大约五十个。干嘛,恨不得全天下以为风堂盟积弱不振,没法“以寡击众”只能“以多欺少”吗?
“没用的东西,”她放开手中的兄弟,怒眸教训“吓这么一个小小的学校,需要用到这么多人吗?”手指不远处那座高达十几层的庞大建筑。
五十多位兄弟各个低首不敢吭声。
“我要你们来五个做做样子,结果你们来了五十个,你们是聋了、傻了,还是胆子变小了?”每说一句就逼近他们一步,黑雪君气得一巴掌挥出,三秒间,五个人挨了耳光,在第六秒时,她已经亮出一把蝴蝶刀抵在第六个的脖子上“阿哲,你给我说,现在风堂盟的当家是谁?”
“是老大你。”
杀气腾腾的眼光瞥向第七个。“棒槌,我跟大爷的话,你听谁的?”
棒槌脸色瞬间惨白“我我我不知道。啊!”肚子挨了她-拳,下巴也受了她一肘。痛啊!
转眼她掐住第八个的咽喉,声音放得很低很低“火鸡,你呢?听谁的?”
这情形还容得下第二个答案吗?“当然是听老大的。”
“很好。”黑雪君眼神危险的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老大的。”众口同声道。
她的脸色才好一点。“那么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滚!”
四十多个兄弟哄的一散,各自钻进车子里迅速离开。
她抬起手腕一看,最后一辆车消失在眼前时,刚好一分十一秒。
“太慢了。”她嫌弃,转身面对五个忐忑不安的人“已经过了三天,他们到底卖不卖?”
“还没答应要卖,老大。”
是吗?这间小学校出乎她意料外的有骨气。
她眯眼望向那栋十多层的行政大楼,手往旁边一伸“菸?”
一根菸立刻递上。“匡!”另-个马上用高贵的打火机点火。
她点燃了菸,吸了几口,在白烟茫茫中,瞪著那所学校暗付,不乖的孩子就要打。
“我不会屈服的,滚回去!”广播传来校长坚持的宣言。
黑雪君的表情没变,静静吸著菸,仿佛没听见校长的叫嚣。
“老大,怎么办?”其中一个问。
“最近台湾地震很多是吧?”她说。
“啥?”他们听不懂。
“很多建筑因此垮了,对吧?”
“嗯这个”还是不懂。
“等一下会有地震发生,很不幸的震垮这学校的一栋大楼。”
“老大,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老大不但身手矫捷,还有预知未来的神通力?
黑雪君把菸丢在地上,用力踩了踩。“去车上把我的火箭筒拿来,笨蛋。”
哦!这下他们懂了,老大要炮轰这所学校。果然是老大,可以把人祸说成天灾,佩服佩服。
“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校长的声音又大大的响起,在他们从车子里搬出火箭炮时“救命喔!附近有没有人哪?救命喔!”
很不幸,这附近的邻居只有树,还有虫。不过未来会有很多人来,只要经过风堂盟的开发,这里会多出一个游乐图,吸引游客来玩。
“白老师,你回来了,你回来拯救我们了!白——老——师。”校长感动的声音在空中不住回响。
什么白老师?是哪个白痴妄想当超人?
黑雪君眼角瞥见地平线的彼方出现一辆白色的喜美轿车急奔而来。就是那个姓白的白痴超人吧?
毫不费力的拿起火箭筒瞄准过去,从望远镜头里,她看到了开车的男人,就是老头中意的那只种马。她皱眉想着,他来干什么?皮痒欠揍吗?
“老大,他是白永健,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她就算不知道、没听到,也推测得到。
“白老师,快逃,她手上有火箭筒。杀人喔!谁来阻止她?杀人喔”
吵死人的乌鸦。
她转身按动扳机,火箭“咻!”的破空而去,目标行政大楼。
“救命”校长的噪音戛然而止,伴随著轰隆大响,大楼被轰掉一角,广播系统霎时被灭了。
“这下短—了吧?你再叫呀!”黑雪君把火箭筒丢进瞠目结舌的手下手里,从容地转身面对白色喜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身穿白西装的白永健下来,手上还捧著-大束白色的百合?
真有远见,来吊祭他的“前”校吗?她想。
白永健却把花献给她“这束曼陀罗送你,它们跟你最相衬。”
曼陀罗?她记得,这是种吃了会死人的毒花,他把她比喻成毒花?
“白永健,你不想活了,竟然送毒花给我们老大!”手下在一旁壮声势恐吓。
“住口!”黑雪君难得微笑,伸手接过“多谢你的赞美,可惜我不如它们纯白美丽。”她更丑陋、更阴暗,跟这束洁白的花格格不入。
所以她放手,任花儿坠地,再放脚去踩,毫不留情的蹂躏。
“而且我最讨厌白色,最不喜欢的就是花!”它们彷佛在嘲笑她的丑陋,在鄙夷她—黑暗,她恨世上一切的美满、美丽,还有纯洁。
抬头,黑雪君满意的看到他脸上难看的神情。“你可以滚了。”
白水健摇头,痛苦的说:“我不能。”就“咚!”的单膝点地。来这之前,他已经做了几百几万遍的心理建设,他已经认命,要不就娶她,再不就哀求她救命。
黑雪君睐著他,还没给他颜色看,他就跪地求饶?真是没用!
“求求你,嫁给我。”他苦苦哀求。
这话吓到了她,可她没表现在睑上,只是很肯定的轻吐一字“不。”
“无论如何,请你嫁给我。”他掏出口袋里的小盒打开,露出里面晶光闪耀的钻石戒指。
黑雪君抬头,向旁边伸手“菸?”
手下立刻递上菸,递上火。
她吸了口菸,偏首想了想“你不怕我?”
“很怕。”他老实承认。
怕还求婚,有问题。
“那老头做了什么?”黑雪君直接问。
“他绑架了我最疼爱的妹妹。”白永健也很直接的回答“我若不在十天内让你答应嫁我,我妹就会变成男人。”
“那也没什么不好。”她想变,却还不能呢!“当男人比当女人好,就让你妹去变性好了。”说完掉头就想走。
他抱住她的脚“你一定要答应嫁给我,老大,拜托你。——
——她-脚踢开他“要我嫁人?门都没有。”
他又巴过来缠住她的脚“不然我嫁你好了。”只要他妹没事,谁嫁谁都无所谓。
“哦!”她倒有趣的扬眉“你妹真对你那么重要?”
他点头,很用力。
“重要到可以让你连命都不要?”她倒要看看这男人多有骨气。
要他的命?有那么严重吗?牺牲他的幸福已经是极限了。
“是吗?”她进一步逼问。
可面对恶势力,他无奈的微微颔首。
“重要到让你冠上我的姓,时时刻刻当我的沙包都心甘情愿?”黑雪君笑得很邪恶。她要这个男人怕她怕到魂飞魄散。
噩梦的景象在他脑子里再次上演,呜他好怕,又不得不认命,只能无奈的默问上帝:难道他命该如此?
如果跟她结婚是上帝对他生命的考验,他只能面对,绝不逃避。一咬牙,把头给点了。
“不反悔?”她著实讶异,这男人不如初见面那般懦弱,莫非那时他躲在老头背后是在演戏?
“不反悔。”白永健—肯定的点头。
挺有勇气的嘛!
“很好。”她冷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老头要他娶,他可以听话,但她可没那么好商量,电话一接通,她立刻怒吼“大爷去哪里了?你给我老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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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雪跟阿健:
你们以为我会猜不到你们会来找我吗?
哈!我早猜到了,为了能让我的金孙计昼顺利进行,我当然不会让你们找到我,你们就算打死所有的兄弟也没用,因为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
你们就死心准备结婚吧!我一定会出席,带著阿健可爱的妹妹或弟弟出席。
黑风堂
唉!这老头逃得真快。
白永健念完了短笺上的内容,搁下纸,就瞧见黑雪君手上不住快速的耍弄蝴蝶刀,气势汹汹的瞪视底下那群跪著的弟兄。
“你们几十个人,竟然看不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和-个十来岁的小孩?”她随便一脚踹去,就踢倒三个人趴倒在地“统统都是饭桶!”
底下没人敢吭声。白永健也不敢,只敢在旁边默默佩服她的脚力,不知道她怎么练的?
“阿土。”她抓住阿上的衣襟,蝴蝶刀在阿上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你知道吧?你是那老头比较信任的仆人。”
“老老大,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可怜的阿土,他看得出阿土很害怕。
“是吗?”她加重力道,让阿土流更多的血。
“真的、真的、真的!”阿土哭出来了。
黑雪君厌恶的放手“没用。”任阿土瘫倒在地,她“咔!”的一声,让蝴蝶刀入鞘,沉声一喝“来人呀,把阿土给我种起来,种到那老头出现为止。”
种?他没听错吧?
这“人”要怎么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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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种了。
白永健同情的低头看着被埋在土里,只露出头颅的阿土;阿土也正仰头看着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姑爷,不要为我悲伤。”
他没有悲伤,只是惊讶有这种“种”法而已。这声姑爷听起来真是刺耳,拜托,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姑爷和驸马爷早绝种了。
“叫我永健就好。”他蹲下身子,温柔的说,心想被这么种起来,一定很难过吧?
“不,那样叫不好听。”很像在叫永远的贱人,可阿土没敢说出口。
哪里不好听?白永健倒是想不透。
比起为什么叫永健不好听。
“阿土,你这样不难过吗?怎么还笑得出来?”比起为什么叫永健不好听,这个更令他好奇。
“比起老大,我这点苦算什么?最辛苦的是她。”
是吗?他只觉得最威风的是她,她底下的兄弟全都是可怜的沙包,而他,即将加入沙包阵营,唉!歹命喔!可无论多歹命,他只得认命。
“这些年来,老大很努力,可惜大爷老是跟她作对,不然大家会好过得多。”阿土叹道。
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的确诡怪。
“你们老大为什么叫大爷老头,而不是爸爸?”
“我不是很清楚。”阿土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监“种”时,才小声的说:“我猜老大认为大爷没做父亲的资格。”
“为什么?”
“这个很复杂,不过我偷偷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喔!”
他不是个爱听八卦的人,他只是想多了解他未来的妻子,绝不是故意探人隐私。
“好,你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白永健凑近耳朵倾听。
“在少爷们死光光以前,大爷根本不记得还有老大这个女儿存在。”阿土轻声细语,小心翼翼的吐露。
少爷们?让他吃了一惊。
“你们大爷究竟生了几个?”
“二十五个,加上老大,二十六。”
吓!真会生,不过夭折率也太高了吧?近乎百分百,不,根本就是百分之一百。
“都死了?”他不可思议的问。
“都死了。”阿土肯定的用—点头“统统死在敌人手上。”
被杀?
“你们大爷树敌这么多?”若是自己变成黑家人,是不是等于加入死人黑名单?恐怖喔!
可是,他不以为自己会这么早死,人家不是说,夭公疼傻人,他装得这么“傻”应该会很长命吧?
阿土肯定的点头“好在大爷忘了还有老大这么个女儿,不然老大绝对活不过十七岁。”
他搔搔头“那你们大爷想起还有一个女儿的时候,你们老大几岁?”
“十七。”
被遗忘了十七年?
可怜的黑雪君,他不敢想像如果他被老爸忘了十七年会怎么样?变坏?变得愤世嫉俗?变得不相信任何人?都有可能。
而黑雪君确实变坏了。
“那她在十七岁之前都住在哪里?”该不会是在孤儿院吧?
“教会学校。”
教会?天天受上帝恩典沐浴的好地方。在那种地方长大,该是心地善良、纯白无瑕的淑女,怎么会变成人人惧怕的老大?
难道黑道的颜色真那么黑?污染的毒素这么毒?瞬间把白纸变成黑纸?
“幸亏老大把她忘了,否则老大怎么可能活到十七岁。”阿土庆幸的说。
他像怪物般的瞪著阿上“你真这么想?”这阿土的脑袋装土的呀!
“是呀!不过我猜老大很不爽大爷这么健忘,所以才叫大爷老头。”
总算有点脑子。
不过,或许还有别的因素。因为他们父女对峙的感觉非常怪异,黑雪君对黑风堂似乎有种浓得化不开的仇恨,不单单只是“被遗忘”这么简单
“姑爷,你有没有办法让老大跟大爷和好?”阿土希冀的瞅著他。
白永健心里马上回答:比登天还难喔!
“不要叫我姑爷。”他皱眉,
“你一定有办法让我们这班弟兄脱离这水深火热的困境,对不对?姑爷。”阿上眼里冒著星星-
个响头敲下去“都说了不要叫我姑爷,再叫,就让你种久-点。”
至于让他们父女和好的确很难,可是愈难,就愈有挑战性,若解开,成就感也就愈高,试试看,或许会出现好结果。也或许解决他们父女的爱恨情仇,正是他无端卷进这场风暴的首要任务?
只是这事看来很麻烦,他待讨厌麻烦的。要是依照他的性子,早逃得无影无踪,但碍于小英的“性别”问题,他不能逃,只能硬著头皮留下来与黑雪君并肩作战。
反正都得留下来惹麻烦上身,就顺便想想办法解决他们父女间的问题,或许他们感激之余,就不会招他当驸马了。
嗯!值得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