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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啊然后爹地就亲姐姐!”好害羞的描述。
“哇!”好兴奋的回应。
吃饱饭后,起居室内,几个姐姐们或坐或站,听着中间那个坐在高高椅子上的小娃儿“说书”
“亲哪里、亲哪里?”初桐很兴奋地问道。
“这里。”小娃儿指了指脸颊。
“喔”好失望的延续。“就这样喔。”
“哎呀,不错了好吗?你也不看看是谁,大哥耶,大木头耶,这么主动,已经是男人的表率了。”言幼榕很捧场地说道。
“就是啊。”小娃儿也很捧场,突然一抬头,正好逮到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言少枫。
“爹地!”
“哇!”众妹妹热烈鼓掌,欢迎本日焦点人物进场。
“我回房了。”
本日人物无言地望了四个兴奋的睑孔,似乎没有这种心情接受这种荣耀,转身准备走人。
“散步!”小娃儿不依,大声嚷着。“爹地答应的。”
“对啊,大哥,今天晚上轮到你遛小狈,轮到我翘脚看电视。”
幼榕说着,将小娃儿衣服上有着狗狗耳朵的帽子戴上。
言少枫点点头,朝小娃儿伸出手。“走吧。”
小娃儿很兴奋地咚咚咚地跑向言少枫,一边抓住他的裤管,一边转头跟姐姐们挥手道别:
“我们走罗,二姐三姐要乖乖念书唷。”
言少枫一把抱起她往外走,一边轻声地道:“你啊,就爱爆料。”
小娃儿嘟嘴皱眉,不明白的样子。
“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算了
言少枫无言地将小娃儿放下来,掏钥匙锁门。
“爹地。”小娃儿扯扯他的裤管。
“嗯?”言少枫低头看她。
“宁儿的帽帽掉下来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言少枫蹲下身,将她的帽子重新带上,将她的扣子多扣了一个起来。
“会热。”她抱怨。
“待会起风了会着凉,扣一个就好。”
“好吧。”
这娃儿一定不知道她的存在意义有多大吧?
要不是有这个很会撒娇、又没有自我谋生能力的妹妹存在,他一定会要花非常多的时间,才能学会怎么时时刻刻对别人付出关怀。
也是因为如此,他更觉得以前那个不懂得体贴的他,给项茗带来多大的伤害。
“爹地。”问题宝宝又有事。
“嗯?”
“如果你跟项茗姐姐结婚,那我要叫她什么?”
言少枫的俊脸顿时有点僵硬。“呃,嫁给我的,你要叫嫂嫂。”
“好难听喔!”皱着眉抗议。
“这不是大哥可以决定的。”他温和地表达自己的无奈。
“宁儿可不可以叫项茗姐姐妈咪?”
俊脸更为僵硬。“不行,不可以这样乱叫。”
再让她这样胡乱称谓下去,到时候关系会很复杂的。
“可是爹地和妈咪不是配在一起的吗?”很不明白地大声疑问。“为什么宁儿不能这样叫?”
“但大哥不是你真正的爹地啊。”他指出这个重大的主因。
“啊?”小脸皱着,听不太懂。“好复杂喔。”
“要不是放任你这样乱喊,也不会变得那么复杂,而且啊,大哥和项茗姐姐也不是配在一起的。”
“可是可是爹地不是很喜欢项茗姐姐吗?”还是很不明白。
“问题是项茗姐姐不喜欢我啊。”
小娃儿一双眼睛瞪得好大,完全无法接受的样子。
“你骗人!”
“我没有骗你。”
小娃儿露出哀凄又同情的表情。
“不哭喔”她伸手拍了拍言少枫,安慰一下。
接着,她踮起脚尖左顾右盼了一下,指个前方的便利商店。“我们去买个喝的快乐一下吧。”
“宁儿”言少枫微微扬眉。“不会是因为你想要喝果汁汽水,所以硬是要找这个话题吧?”
“嗯?爹地你在叽叽咕咕什么?”完全不懂的样子。
“没事”言少枫有些无奈地摇头,任由着小娃儿把他拖啊拖,拖往便利商店的方向。
“呃啊!”伸长腿,很响亮很恐怖的一个大嗝从一个三岁半的娃儿嘴中爆出,引起路人的侧目。
“宁儿,淑女一点。”坐在公园里面的阶梯上,言少枫皱起眉头瞥了小娃儿一眼。
“呵啊,真是痛快。”笑嘻嘻地说道。
“这些粗鲁的行径到底是谁教你的?”言少枫的眉头依然紧皱着。
几个妹妹虽然老教她一些不三不四,甚至是带点颜色的知识,可从来不会将这种没什么水准可言的举止传授给她。
苞小娃儿相处时间也挺久的管家更不用说了,管家巴不得把这几个小姐都教养成古代的千金大小姐。
最好是能够做到说话轻声细语、笑的时候还要拿出手帕轻轻捂嘴的那种。
“把拔教的。”小娃儿很坦白地把老爸给出卖了。
言少枫不悦地眯了眯眼睛。
是啊,他怎么漏算了那个,家里面最不懂得约束自己行为的成员呢?
“宁儿乖,老爸教的东西千万不要学,否则以后会嫁不出去。”
“可是,把拔说啊,宁儿就算不用撩裙子,也会有很多大野狼嗷呜嗷呜地跑过来唷。”
言少枫觉得好疲累。
他怎么会有这种父亲呢?
行了!他一定要让宁儿离这个越来越不检点的父亲远一点,否则小小的脑袋都会被一些奇怪的东西腐蚀掉。
“宁儿你乖,安静吃饼干。”言少枫打开一包被妹妹们斥为“毁灭性食物”的饼干递给她。
小娃儿整只小手“沙沙”地探进饼干里面,掏啊掏、摸啊摸,然后
“爹地,刮刮。”她献宝晃动着手中那个鲜艳的卡片。
“有刮刮乐啊。”言少枫拿过饼干包装,看了看后头的奖项。“喔,有送电视,还有东京两人同行的机票啊,还有钞票和再来一包。”
“很好康耶!我要刮。”
言少枫挪了挪身子,将钥匙掏出来递给她。
“飞机飞机”嘿嘿嘿地念着,很兴奋。
“宁儿啊,不用抱太大希望在那种东西上头。”
“爹地“杯干不好。”驳斥回去。
“我不是悲观,我们言家的人一向没有什么偏财运。”言少枫觉得教导她“凡事平常心面对”的道理是应该的。
虽然小娃儿抽奖的时候,乱摸乱摸还挺常给她摸到不错的奖项。
“唔”纸上灰灰的部分都刮掉了耶。小娃儿正拿反拿地看着,看不懂。
“怎样,言小姐?上头写些什么?”言少枫打趣地问着。“铭谢惠顾吗?”
“不是四个字的耶。”转来转去,得到这个结论。
听她这样报告,连言少枫都有些感兴趣了。
伸手。“借我看看。”
大方地递上。“给你瞅瞅。”
言少枫笑着接过。这次不用问说是谁教她的,包准是最近在准备古代小说的小论文的四妹。
“写什么写什么?”好奇宝宝黏在他身上,问着。
而终于低头看清楚那张小卡片上字句的言少枫,却是像是全身冻结一般。
唉他、他以后该怎么教导这个小娃儿“期望太大、失望更大”这个重要的道理呢?
他看着上头写着“恭喜你!获得东京来回机票两张”的字样,心底的叹息不断。
“是机票对不对?”小娃儿兴奋地笑开了嘴,越来越懂得察言观色了。
“嗯。”很诚实地点头。
“耶!耶!宁儿跟爹地去日本!”
“嗯。”很无奈地点头。
小娃儿的欢呼突然遏止,一张可爱的小脸垮下来,好可怜的样子。“爹地不想跟宁儿去?”
“没有啊。”言少枫笑着揉了揉小娃儿的头发。“你怎么会这样乱想呢?”
小娃儿的眼神透露着怀疑,很悲凄地转过头,识大体地道:“没关系爹地你跟项茗姐姐去吧。”
“啊?”压根没有想到这些的言少枫傻眼。“小朋友你实在想太多了。”
“欸?爹地不跟项茗姐姐去度个蜜月?”
“那不叫度蜜月。”他笑着摇摇头。“而且项茗不会想要去的,这样邀请人家也很奇怪,又不是男女朋友。”
“爹地喜欢项茗姐姐吗?”
他点头,轻声地道:“嗯,很喜欢。”
“你有跟她说吗?”歪着头质询道,看他摇头,又问道:“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咧?”
爹地怎么这样笨笨的?
言少枫笑了。
年纪小还真好啊,思考直来直往的,不用像他考虑太多因素、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坦白而造成对方的尴尬
可是宁儿也没说错啊。他不说的话,项茗怎么会知道呢?
至少,要试试啊,不是吗?
“我有宁儿就好啦。”他笑了笑,将小娃儿揽进怀里。
窝在宽大胸怀里舒服的小娃儿嘻嘻笑着,可还不忘吐槽一下:“爹地最不会说谎了。”
“茗。”
听到后头熟悉的呼唤,正用完餐、要回revere的项茗停住了脚步,转头,然后对着一旁餐厅门口那个温和帅气的面孔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心儿在怦怦跳,可是却又不希望看到他毕竟,她实在没有办法像他一样自在,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和应采取的态度,她无法拿捏。
可偏偏老天爷就像不肯放过她似的
他们最近巧遇的次数也太多了吧?
言少枫走向她,她从他的眼中似乎得到了一些讯息他很高兴见到她。
他很高兴吗?为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微笑着轻问,而也只能这样问。
对于这样似熟非熟的关系,她实在不擅长应付。
“我跟同事来这边用餐,才刚想说有没有可能遇见你,就看到你从前面走过,真好。”他温和地解释。
他几乎是追了出来,还没跟同桌的同事解释清楚哪。
他第一次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自从与她重逢以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走在路上总会暗忖着:有没有机会遇上她呢?遇上的话多好啊。
然后,像是上天应允了他的祈祷似的,竟将她送到他面前。
真好?
项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下意识地在心底这样冷哼。
他真的那么想看到她?
何必装腔作势呢?!
他理应不愿意再见到她的!她是当初不分青红皂白甩了他的人,他又何必一副好似心胸宽大的模样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无知呢?
“茗?”见她沉默,言少枫愣了一下,轻唤道。
她好像不愿意看到他。
“我们离得远远的不是很好吗?”她抬头直视他。“各过各的,我们早就没有瓜葛了不是吗?”
言少枫微微一顿,稍皱了眉。“你在生气?”
她的态度让他志忑起来,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感受,像是四年前她提出分手时候的那种感觉。
“我没有生气,只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分手了,为什么你不认清这个事实?”
对,她就是在生气。
那天午餐过后,她只觉得心头好难受。
想到他对她的好、想到那个跟他极为登对的小学妹她就觉得无法再忍受与他这样面对面地说话,觉得硬要挤出笑容的自己好虚伪!
她转身,不想再为了他的事情心烦。
即使这样让他对她更加厌恶也没有关系!
可言少枫竟然不再是那样好妥协,上前拉住她。“你等一下。”
她不耐烦地转身,吐了口气。“你别再烦我了行不行?”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天明明就不是这样的,我要知道实情。”他语气有些急迫地道。
她将自己的手抽回。“我没事,这里有人,别这样拉拉扯扯的。”
“那就给我个解释,你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强势。
“我觉得那天那个女孩挺好,你们挺适合,你为什么就不跟她交往看看?”她如他所愿地爆出这一串话。
“什么”言少枫被这样没头没脑的话给震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言老师,菜来罗。”同事从门口探出头。
“喔,就来了。”言少枫转头应着,再回过头时,项茗已经跑远。
他有些落寞地转身进餐厅,走到一半才赫然想起那个女孩项茗指的是初桐吗?
她以为他们是一对的,所以生气了?
他又愣了下,然后,微微地笑了。
revere协理室那几个信天主教的秘书和特助们,最近越来越觉得:
他们桌子前头,那尊小小的圣母玛莉亚像,好像正在对自己招手耶
“我、我好像发烧了,谁帮我摸摸看?”秘书甲端着一叠档案夹,摇摇晃晃地前进着。
“我看看。”
秘书乙站起身,伸手探向秘书甲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轻叹了一口气。“唉,我的温度还比你高哪,这一阵子的操劳还真不是盖的”
“大家认命一点吧,协理也在拼命哪。”特助按摩了下隐隐作痛的后脑,从一大叠文件中抬起头道。
“我倒希望她不要那么拼命。”秘书甲哭丧着脸坐了下来。
唉,谁教他们遇上这种工作狂上司呢?
这协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上任的时候,虽然脸臭臭的、亲和力好像不是挺高,可是至少她是个挺睿智又有领导能力的上司。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大伙儿跟着她加班到这种没天没地的境界。
他们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不理智冲动已经是很可怕的了,没想到这个上任已经一阵子的协理卯起劲来、有如火焰山爆发的冲劲才叫可怕。
恐怕跟铁扇公主借把芭蕉扇来也是没用的
“啧,协理就算失恋,也不用虐待我们和她自己啊。”秘书甲无奈地叹气。
“失恋?”一闻到八卦的味道,一群人精神就来了。
“她一定是失恋,所以才要找其他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秘书甲像专家一般说道。
大伙对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
“说的也是,我瞧她前几天午餐过后,进办公室的表情怪怪的。”
“就是啊,好像快要哭了。”
“唉,协理也是个女人啊。”
大伙作出这样的结论,相视一笑,继续埋首于公事里。
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心情舒爽多了。
简讯铃声响起的时候,项茗刚好开完会,筋疲力竭地要回到办公室。
这几天她一天工作将近十八小时,除了因为公事的确很多以外,她也希望能够藉此转移一些注意力。
她总不能老想着他,是不是?
可是这样劳累的结果,反而让她的内心越来越脆弱
她那天的举止既不成熟又鲁莽,他一定也不高兴了噢,不是说不想他吗?怎么思绪又绕着他转起来了?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听到有简讯,秀眉不禁微微皱起。
又是广告吗?
她的这支旧号码鲜少人知道的,大部分是以前的同学,还有
一想到那个可能性,项茗脸色一变,忙冲回座位上,抓起手机,开锁查看。
是一通留言,电话是保密的。
她忙按下按键。
“您有一通新留言”电话那头说着,隔了几秒后,一个浑厚温和的声音缓缓地道:“呃,茗我是少枫”
他找她?被她惹恼了还来?
项茗坐了下来,心跳顿时加速,专注地听着。
他轻笑了声。“我不知道你的手机竟然没有换号码,我试着打看看,没想到竟然能通”
你到底要说什么呢,少枫?
“我必须先跟你解释有关那个学妹的事情,她是我的二妹,不知道那天为什么要假扮成我的学妹,而我也不好当面拆穿,却不知道因此让你误会了”
为、为什么不早说呢?
项茗皱了眉,忍不住埋怨起他来了。
可是心底却好高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才又道:“你在忙吧?这样也好,对着语音信箱,我也比较能够说得出口,你也知道我的个性呃,但我想,不管怎样,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咦?
项茗闻言,心口一紧,不知为何觉得鼻尖瞬间一酸,眼泪又快要掉下来了。
“自从我们分手以后,我想了很多,虽然我不知道我所想的,是不是你提出分手的原因,可是我想我一定是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
啪!泪水不理会自制力的阻止,直接掉落在那拘谨的两片裙上。
“我不该让你这样伤心生气,而更不该的是,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你的情绪竟然是这么不好我一直不是个体贴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你单方面的付出,我实在没有真正给过你什么。但我们交往的那段日子,我真的很快乐,真的很喜欢你现在依然。”
别说了少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项茗单手紧紧捂住了脸,无法克制地低声呜咽着,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一定好难看好难看
分手的那天,她也没哭啊在国外求学时,不论压力多大,她也依然能咬牙忍耐着,坚决不掉一滴眼泪。
为什么现在轻易就被击败了呢?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那头的声音继续。“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愿意什么?
她红着眼睛等待着,却只听到他似乎很两难的一声叹息。
“没事了,我只是打电话来告诉你这件事。耽误你的时间了啊,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变,如果有事的话,我手机一直都开着。”
他似乎还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挂断了。
项茗抹了抹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
少枫,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那天中午,她本来要这么说的。没有说成,一来是因为被打断,二来是因为她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开口啊。
他说,他一直很喜欢她的那意思是说,他们之间,有复合的希望吗?而她是真的确定希望他们俩重新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