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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准备好了吗?”齐稍骗神情凝重又严肃的对着和他有着同样神情的白净月说。
“好了,已到达天台等候。”
白净月拿着属于他的公事包,手臂上挂着两套西装,跟着他快速的搭乘电梯到顶楼。
“这里的事由公关课去操劳就好。”他拉了拉西装上的领带。
“知道了。”白净月一板一眼的附和。
“还有,我不在公司的这些日子里,别一个人加班,知道吗?”因为住在隔壁,通常都是他跟她一块回家。
“嗯。”白净月看着手上的笔记,察看是否要带的东西都带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位于日本的分工厂发生大爆炸。
而这一次发生的大火,很有可能影响亦天下个月的出货,事关信用问题,更严重的情况是,未来的一年在重建日本厂的过程中,很可能会耽误许许多多的订单,以至于令亦天的股市、汇率、基金大跌。
“你确定不和我一块去?日本那里正在下雪,也许咱们可以再一次重游旧地。”齐稍骗突地转过身来看着白净月,神态严肃,看来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办事要紧。”白净月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他的提议。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五四三的,也不想想他这一次去日本是为了什么事。
堡厂爆炸可是件严重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不过对亦天而言,这损失可不小!
“你在担心亦天会破产?”齐稍骗问。
日本厂出事,对亦天而言只是当季少了个几千万而已,不至于到破产这么严重,她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当然不担心,日本厂发生爆炸的损失,对亦天而言只是冰山一角的小事,不过总是不好。”
包何况她一点也不想去回想上一次的日本之旅,就像她所说的,那回忆没有多好玩又有趣,而是只有一个累字,而且这次她一个人待在台湾,这对她而言,无非是最棒的好消息。
“好吧!事情一处理完,我会尽快赶回来。”他可是十分的不舍和她分开的。
“不急,慢慢处理。”
最好一个月后再看见他,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哦!”要不是时间很赶,他真的很想留下来和她一块抬杠。
“对了,大衣没带。”
日本现在正在下雪,不是吗?
“没关系,到了那里我再让人买新的就好。”见她打算再冲下楼,齐稍骗拉住了她的手。
“自己小心点,回家时注意安全。”
“知道了。”白净月点头。
齐稍骗紧紧盯着她,随后快速的朝直升机方向走去。
看着直升机缓缓的升空,白净月抬起头望着机身,心中有一般奇怪的感觉。
这时的她也想到了,从他自国外读书回来后的三年间,她和他似乎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一天,就连出国前的十多年间,她和他都是形影不离的!
中午时分,餐厅内满是人潮。
白净月看了看手上的时间。这时候齐稍骗应该已经到日本北海道的工厂所在地了吧!
“不知道情况严不严重”她低喃着。
“欢迎光临,小姐请问一个人吗?”服务生有礼的走向她。
“嗯。”“请跟我来。”服务生为她找了个两人座,顺便将菜单交给她。
白净月坐在座位上,抬起头看着四周围的座位,大家都是一群一群的,男男女女,一面用餐、一面谈天,只有她是自己一个人。
在公司,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最常在一块的对象,除了齐稍骗,没有任何
人,两人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就连工作也在一起。
而现在
白净月皱了皱眉,发现眼前的位置空荡荡,只有她一人这感觉实在不好。
平时虽然她讨厌和他一块用餐,因他总是点了一大堆东西要她全部吃下去,也不管她是否饱了。明明是休息的时间,他却老爱打搅她,和她抬杠,害得每次放在眼前该是可口美味的食物,一下子变得难吃不已。
不过
她的目光越过眼前的菜单,又落在前方的空位上。
他有没有好好的吃东西?还是忙着工厂的事,所以胡乱吃了呢?
平时他点一大堆的东西来时,吃的都是她,等到她发火时,他才会把她吃剩的东西,全送进自己的口内。
而这会他有没有好好的吃午餐呢?
看着眼前的菜单,白净月心中浮现了淡淡的愁绪。
她有多久没有自己点餐过了?每次吃东西,齐稍骗总是知道她爱吃的是什么,不用她选择,桌上永远都是满满她爱吃的东西。
“小姐,请问你要点什么?”服务生拿着单子走了过来。
白净月有些茫茫然地抬头望着他。
“小姐?”
“给我一份沙朗,七分熟。汤”她看着菜单上的奶油海鲜和蔬菜什锦,两个都是她的最爱
“奶油海鲜汤、法式生菜沙拉、红酒。”
一点完,她快速的将菜单还给服务生: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感觉好累人!从来没想到点个餐会这么的累!
“好的,马上来。”
餐厅里吵杂热闹,却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寂寞在她心中不断加速蔓延,彷佛与世隔绝、彷佛孤独,心的温度缓缓下降,逐渐冰冷了起来
电话在半夜两点的时候响起。
在它响起之前,早该上床睡的白净月双腿曲在沙发上头,一双眼紧紧盯着一旁的电话,动也不动。
直到它发出第一声响时,她马上想也不想的快速伸手接起。
“喂。”
“还没睡?”
齐稍骗有些吃惊,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嗯。”白净月皱了皱眉,一听他这么说,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反常。
通常这时她早该上床睡了,尤其是今天难得正常下班,七点就到家、难得没有一个男人未经她允许,擅自开了她家的门,把这当他自己的家一样,大剌剌的走了进来,更没有明明累了个半死,还得负责为他准备晚餐,气他霸占了她的电视,浪费了她休息独处的宝贵时间。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日本和台湾的时差只有一个小时,他这里现在是清晨三点,也就是说她那里已经两点了,过去的她早该上床,更别提明天一大早还得工作。
“怎么了?该不会是在等我电话吧?”
他的语气带着玩笑意味,十分浓厚,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管她的答案为何,他都会把它当成肯定的。
“你想太多了,日本厂那里怎么样了?”白净月马上否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在等他电话,就算是,也是因为她担心日本厂的问题,今天的工作又一点也不累人,导致她连一丝丝的睡意也没有。
不过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却开始有点累了。
忍不住的,她打了个无声的哈欠。
“没什么大碍,工作人员在发生大火前,就已经将仓库里的货物提前搬了出来,只是一些机械没能逃过爆炸,所以再买一些新的机械,晶片一样能如期交。”
齐稍骗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将里头的水一饮而尽。
从他脸上的神情看来,显然也有些疲倦。
放下水杯,他松了松领带。“今天有正常吃东西吗?”
“嗯”白净月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
事实上,她今天除了一大早两人一起吃的早餐外,中午在餐厅内点的东西,她才看了一眼就没食欲,晚上就更不用说了,她连煮都没煮。
而这一切的原因,她把它归究在难得放了一天的假,干嘛要做事情?
“吃了什么?”听见她含糊不清的回答,齐稍骗皱了皱眉。
“中午吃了牛排。”
“晚餐呢?”
“晚餐吃”她掰不出来。
“东西要吃,别饿着了。”他了然于心。
“那你吃了什么?”白净月突然很想知道。
“中午吗?日式料理、生鱼片。晚餐是神户牛排。”
“是吗”
听他这么说,白净月竟然发现自己内心有着莫名的失落。
她以为以为她要以为什么呢?
“我在这里大概得再待上两天左右,你那里既然没什么事,就待在家中休息吧!”
反正她是总裁秘书,既然总裁人不在公司,她这做秘书的当然也不用去了。
“好。”
“别这么晚睡,早点休息了。”
“齐稍骗。”
“怎么了?”
“你感冒了是吗?”从方才她就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嗯?没有,也许是口渴的关系。”他愣了一愣,随即脸上浮现淡淡笑意。
“你到了那里有买大衣穿吗?”
她实在不想问,不过在她发现的时候,已不由自主的问出口。
“有。”
他转头看了看放在沙发上,布满融雪的外套,仍旧是今天早上从台湾出发时穿的那一件。
“是吗?那没什么事了,晚安。”白净月轻声的说,将话筒握得死紧,似乎一点也不想放手。
“晚安。”齐稍骗挂上了电话,浮现于嘴角的笑容浓厚。
看来这一次的小小分离,收获也许不少。
胃在此时咕噜的发出声,他抚了抚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忙了一整天,除了早餐外,他都还没进食呢!
没办法罗!没有她的陪伴、见不着她享受美食满足的模样,他连点食欲也没有。
亦天科技产业日本厂发生了大火,各家媒体争相报导,俨然引起许多投资者的恐慌。
业界原以为亦天会因这一次的大火,造成股市汇率重大创伤,谁知事情一公布后,股市不仅没有下跌,反倒大幅度的往上飙涨。
主要的原因在于亦天隶属的公关部门,在第一时间内召开了记者会,让众人了解日本厂并无任何的损失,当季的营运一切正常,稳固了投资者的信心。
白净月盯着电视,看着各家的新闻报导。
方才的那一场记者会,在在的显示亦天员工的工作效率和做事态度,想来这也是亦天之所以会成功的原因吧!
当然,也有几间专门挖企业集团八卦,专门捕风捉影的媒体记者,特地跑到日本厂去一探究竟,察看公关部说的是否属实。
想当然尔,他们的报导也是一大助力,因为亦天对外公布的事情,从来不夸大其辞,更不会刻意隐瞒事实。
白净月手上拿着电视遥控器,不断在几间跑到日本厂采访的新闻台中,仔细搜寻。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记者不断追着一些高级干部探问。但,每个人都出现了就是没有齐稍骗!
白净月拧了眉,又转了另一台,就在这时,她看见了。
齐稍骗身上穿着她为他准备的西装,正走出发生大火的工厂。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萤幕,看着记者一发现齐稍骗后,便紧追在后头。
从他精锐有神的目光中,白净月突然发现,齐稍骗不管在哪里,总是充满着自信。
白色雪花缓缓落下,沾附在他的肩、发。白净月这时突然丢下手上遥控器,快速地冲到电视机前,目光紧紧盯着他的面孔。、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敢骗我。”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怒意,似乎发现了某件事。
别管他、别管他!就当作没看见、没瞧见、没发现。
他的死活不干她的事,她该趁着他不在的时间好好休息偷懒,能不动最好别动,最好整天坐在沙发、躺在床上,千万别离开家门一步,别管那个笨死了的臭男人。
她握着双拳、皱着眉、紧咬着唇,理智和冲动在她心中持续交战。
她千万别多管闲事,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别理会了,把他给忘了吧!
挣扎了将近一分钟
“啊!懊死的家伙。”她愤恨地大骂出声。
白净月一脸不爽到极点的站起身,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桌上的电话。
“我是白秘书,马上帮我准备直升机,三十分钟后往日本福冈出发。”不等人反应过来,她又快速的将电话给挂上,冲进自己的房内换了套衣服,手上拿着两件大衣出了门。
天晓得她到底在干什么!吧嘛没事找事做,为什么明明放假还要给自己找麻烦,干嘛管他没有穿上大衣,干嘛管他是不是看起来一副生病的模样。
啊!她到底在干什么?猪头!想来她不是疯了,就是哪根神经不正常。
不对!她只是尽她做秘书的义务,为他送件大衣去而已,因为他要是感冒,倒楣的还是她,她得负责做更多属于他的工作分量,还得分心照顾他。
对,只是这样,如果她不帮他把衣服送去,人家会说她这秘书未尽职守,对,一定是这样。
三十分钟后,白净月坐上直升机,手上除了两件厚重的大衣外,其余什么也没带。
如果她够聪明,她就不该冲动行事,因为今天的举动,将会是她过去至今最最最为后悔做的事。
但她什么也无心去探索,脑中的画面,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男人,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西装外套,任雪花沾湿了他的肩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