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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
嗯,不要吵,她好累、好累,好想睡喔
“大小姐,别再睡了,快起来。”没好气的女音随着一阵摇晃,騒扰着软榻上好梦正酣的人儿。
拜托,让她再睡一会,一刻钟就好了
“大小姐!起来了啦!”那人再也受不住,在她的耳畔用力一吼推晃的动作更为激烈,非要弄醒睡死了的她不可。
“吉祥?你这幺早叫醒我干嘛?”再也受不住烦人的折腾,纪灵儿迷蒙地扬起惺忪的水眸,轻揉着满是睡意的大眼,她不解地环看四周,沙哑地开口:“这是什幺地方?”
“还早?太阳晒屁股了啦!你还在那里睡。”吉祥没好气地说道,双手忙碌地张罗着衣裳,捧着铜盘来到床畔,搁在小几上。“这是兰楼,昨天下午大少爷跟你在书房聚旧,结果你居然聊天聊到睡着了,大少爷就把你抱来这里。”
“是啊”记忆一点一滴的流转着,她记得,她来到天下楼、进了书房、然后
一想到书房里的一切,她的小脸一烫,双颊嫣红,当即醒了一大半。
“大小姐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端点吃的给你?”
“不用了,刚睡醒,我也吃不下什幺。”纪灵儿摇摇头,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却发现这幺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要了她的命,酸软的痛自全自上下袭来,所有的骨头像是移了位一样。
那个该死的纪君恒!他居然不顾她的疲累、不顾她求饶,执意以最销魂的手段,无度地需索了一夜的激情
呜!她的全身都好酸、好痛喔
“那你先洗把脸、换好衣服,待会再吃吧。”
“喔,好”纪灵儿胡乱地摇头,低头望着冒着白烟的铜盘,视线触上平滑如镜的热水时吓得猛地抽了口凉气,她揪住衣领子,失声轻喊:“啊!”“怎幺了?”
“没事!”她慌乱地摇头,拉起棉被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子。
“呃那快来吧、擦把脸,我替你换衣物。大少爷他们在大厅等着你呢!”吉祥绞着热毛巾,说道。
“不!不用了!”
她怎幺能让吉祥看见她颈上身上放浪的痕迹!
一道道淡淡的红痕暧昧地烙在她细致的肌肤之上,粉嫩的颈上、雪白的酥胸上就连最细嫩的大腿也尽是被彻底宠爱过的痕迹!
“为什幺?”她一脸的慌张让吉祥满脑子疑问:“你怎幺了啊?”
“没、没什幺。”纪灵儿慌忙地摇着头“东西搁着就好,你先出去,我自己来就好!”“大小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呢。”怎幺这幺红?
“是、是吗?大概睡太久的关系吧。”纪灵儿胡乱说了个借口,催促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好吧,有事你唤一声喔。”见她如此坚持,吉祥也不好多说什幺,带上木门离开了厢房。
纪灵儿咬牙忍痛下床,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穿上衣裳,简单地束起一头如缎的秀发,还谨慎地围上一圈雪白的狐毛领子,勉强遮住颈上淡色的红痕。
“大小姐,你准备好了吗?”吉祥的低唤自门外传来。
“来了。”纪灵儿低应了一声,拖着酸累的身子与吉祥一同来到小厅之内。
“纪姑娘,早安。”唐总管恭敬有礼地请安。
“方总管。”
“唐总管。”唐总管更正道。
“对对唐总管。”纪灵儿尴尬地拍了一下头,她接触的人一向就只有那幺几个,根本就不需要去记名字,她对记名字实在是不在行。
“灵儿,你起来了?”一身爽利的纪君恒坐在软椅上阅着帐,俊脸上噙着一道低笑:“昨夜睡得好吗?”
“哼!”纪灵儿紧抿着唇,小脸写满埋怨,用力地撇开头。
不公平啊!为何一整夜的激情,他居然能容光唤发、精神爽朗地站在她面前,她却一身狼狈!
纪君恒却逗她逗上瘾,伸手轻抚着她颈上的一圈狐毛,长指扣在狐毛的细绳上,明知故问。“怎幺穿这幺多衣裳?天气有这幺冷吗?”
感觉到颈间的狐毛一阵蠕动,纪灵儿慌忙地紧揪着毛领子,痛声斥喝:“你敢!”
纪君恒轻哼低笑,见他一张小嘴已撅得快碰到鼻尖了,敛下笑容道:“来吧,先吃点东西,晚点带你去参观一下练染坊。”
本来她真的很不想与他说话,但一听到练染坊三个字,她的理智就背叛了她的情绪,惊喜地问:“真的吗?”
天下楼的练染坊在江南大有名气,比纪家的练染坊大上了好几倍,她早就想看看了,要不是昨天下午被他她早就迫不及待冲去看了!
“那快走吧!”
“用了早膳再去。”
“不用了啦!我不饿!”她拉着纪君恒的衣袖,这就想冲出大门。
“不吃东西休想踏出这里半步。”他扳着脸,口气强硬。
“为什幺?我又不饿!”她轻喊。
“你从昨晚到现在什幺都没吃,还敢说不饿?”
“还不是因为你”喊到一半,用力吞下几乎冲出口的话,一张小脸红了一大半。
“因为我什幺?”他俯头对视着她,扯出一道天真的笑容,无邪但让人想用力揍一拳。
“你这个该死的人!”她握起粉拳,出尽全力往他身上招呼。“这里,对,就是这里了,从昨天开始就很酸了。”他微俯身子,让她的拳头击敲在他的肩颈上。
“你这个可恶的”她被他激得七窍生烟,攻击得更加用力。
“打够了没?”他简单地包住她的粉拳,一脸拿她没辄;“捶够了就给我坐下吃东西。”
她气得牙痒痒,奈何有求于他,只能吞下一肚子的气,拿起箸子对着满桌的早点发泄。
“君恒公子,纪姑娘,日安。”一名家仆恭敬地来到纪君恒的身前,福身请安。
“嗯。”纪灵儿咬着一片咸松糕,微微点头。
“什幺事?”纪君恒淡声问。
“孙姑娘她有请。”
孙姑娘?纪灵儿闻言疑惑地看看家仆又抬头看他,谁是孙姑娘?心底的疑问一时间扩散开来。
“嗯,我现在过去。”他对仆人说道,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早轻淡地说道:“你乖乖在这里用膳,我一会就回来。”
纪灵儿还来不及说些什幺,纪君恒高大的身子经过她的身前,消失于大门之外。
“纪姑娘,请用茶。”
目送着纪君恒的背影,一堆疑问自心底飘生着,占据着她的思绪。
谁是孙姑娘啊?为什幺君恒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这幺在意?想也不想就离开了?
“大小姐!你在做什幺!你还没掀盖啊!”他们会是什幺关系?有可能是君恒的意中人吗?
她的心跳得好快,一阵陌生的酸涩感在胃内翻搅着,胸口如同被石头紧紧的按压着,让她窒息。
“大小姐!你的衣裳都湿了啦!还不快拿布巾来!”
但就算他们有关系,她也管不着,也没权过问啊!君恒他是个男人,早晚会成家立室,而她,也是个有婚约的人了!偷偷的做那些事,已经够不合伦常、够不可原谅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她真的不知道将会有何等的后果!
“纪姑娘!粥水很烫啊!你怎幺直接喝下去?你们做什幺!还不快点拿冷水来!”
孙姑娘到底是谁?
天下楼,共分为梅、兰、竹、菊,四楼,竹楼与菊楼留分别为议事厅与书房的所在之处,而梅楼与兰楼,则是客房与当家主人的寝室。
而居于兰楼最隐蔽的厢房里,与外人隔绝的一个院落之内,是天下楼的贵客孙皓皓。
坐卧在柔软的床榻之内,是个娇艳绝色的美人,她五官精巧,美丽得像个出尘仙子。
此刻她眼眸紧闭着,似是在等待着些什幺。
双手捧着托盘,站在床边垂着头的丫环不断的颤抖着,以极轻的声音道:“小姐你从早上就没吃了要不要先喝点粥,再服葯?”
床上之人沉吟了半晌,缓缓地睁开眼,轻柔而危险地问道:“君恒哥哥呢?”
“君恒公子他正为他妹妹来天下楼的事忙着。”
“妹妹的事忙着?”孙皓皓眯着凤眼扬起声调。
“是的,听唐总管他们说,君恒公子请了他的妹妹来替天下楼练染,所以”丫环小声地解释着。
“那我等他!”
“可是,大夫吩咐,要按时辰服葯,不然”丫环怯怕地小声说。
“君恒哥哥不来,我就不吃!”孙皓皓冷冷地打断丫环的话。
“小姐,四少吩咐”
“闭嘴!我说了不吃就不吃!”孙皓皓怒斥道,厌恶地向站在床边退缩不已的丫环喝喊:“在这里碍手碍脚惹人厌!出去!”
“可是”丫环被骂得差点掉出眼泪来,然而大夫吩咐她不敢有违。
“我叫你给我滚出去啊!”孙皓皓扬起声调,拿起身后的瓷枕往丫环的脚边摔,喝令道。
“眶啷”一声,精美的瓷枕在丫鬓的脚边跌个粉碎,细碎的瓷片无辜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丫环那敢违逆,捧着托盘怯怯的回身退下,却在踏出第一步时顿下,轻呼道:“君恒公子!”
纪君恒微微颔首,淡声吩咐道:“把粥端上来吧。”
“奴婢告退!”丫环连连点头,抖着手把汤盅放在花雕小桌上。
“君恒哥哥!”孙皓皓一见着纪君恒,一张小脸都亮了,追问道:“你去哪里了?怎幺这幺晚才来?”
一地的瓷片、丫环委屈的表情,纪君恒也不觉惊讶,只是徐徐地向丫环吩咐道:“找人来整理一下。”
“是,公子!”丫环用力地点头,如释重负地离开厢房。
纪君恒沉默地来到床前,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淡漠地问:“吃过了吗?”
“我在等君恒哥哥你呀!只要看不到你,我就吃不下饭,喝不下葯了!”
“旺财。”纪君恒没有再说些什幺,只是低唤了一声,守在门外的旺财闻声即点点头,信步走入厢房之中。
“孙姑娘。”旺财向床上之的孙皓皓有礼而恭敬地颔首请安。
“嗯。”孙皓皓冷冷地应了一声。
纪君恒没有再说话,高大的身子坐在酸枝椅上,拿起帐册翻阅着,仿佛眼前一切事不关己。
旺财舀了一碗香滑的燕窝粥,捧在托盘上来到床前,收起眼低的淡淡鄙视,轻蔑地悠然勾起嘴角:“孙姑娘,慢用,别噎着。”
“我吃不下!”眼见纪君恒就这样一直坐在椅上,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孙皓皓心头一怒,撇头说道。
纪君恒仍是一脸的冷漠,视线不离帐册。
“我不吃啊!”她伸手将旺财捧着的托盘摔在地上,烫热的粥水自破碎的碗内溅出,溅至纪君恒的脚边,沉色的袍子被沾湿了。
对着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纪君恒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抬眼看看旺财。
“是。”旺财领命,重新舀了一碗粥水,手握着汤碗来到床前:“孙姑娘,得罪了。”
“你想做什幺?”孙皓皓惊慌失措地喊道:“你别乱来啊!”“小的只是想喂孙姑娘把粥跟汤葯都喝下吧。”
“我是什幺人?什幺时候轮得你喂!”孙皓皓悍然斥喊着,却见旺财像是铁了心想要掰开她的嘴,她惊声尖喊:“你君恒哥哥!你快叫他停手啊!”旺财听命行事,那会如此容易罢手,目无表情地伸手要箝住她的下颚,而纪君恒也没有什幺反应,随他去。
“我吃了!”她真的怕了,知道再下去也得不到什幺好处:“你不要过来!我自己吃!”
“慢用。”旺财温和地笑着,捧着汤葯站在床沿看她不情不愿地小口小口的吃着粥。
从头到尾,纪君恒都没有说一句话,冷冷淡淡得近似残酷。
待确定她把粥水、汤葯全数喝下,纪君恒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转身,举步离开厢房。
凝望着纪君恒远去的背影,孙皓皓把胃内的汤水尽数吐出,紧揪着棉被的小手用过度用力而渐渐发白。
为什幺?她费尽心思想要待在他的身边,却换来如此冷漠的对待!为什幺?她不惜一切的摧残着自己的身体,他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有什幺不好?身家、背景、外表她有哪一点配不上他?为什幺他就是不肯给她一个机会?!
纪君恒!她发誓!无论要付出任何的代价!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三少爷,君恒公子,这是银楼的进货册,请过目。”
“今天君恒看帐,我出巡视察。”见旺财要把帐册推给自个儿,南宫急急地说道。
批帐这等事吃力不讨好,一向都是三当家东方傲在负责,但东方傲被派到诺城出差去了,这个责任自然落到纪君恒的身上,要他南宫大公子批帐不如要他死了算。
“嗯。”纪君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过旺财递来的帐簿。
“陈掌柜说,这一季的莲花收成不错,想要多酿一些莲花酒;李掌柜说,史夫人在银楼订的那批金饰”旺财按照着书册上的记号,钜细靡遗地报告着各商行的大小事宜。“另外,来福已把辉公子托灵儿姑娘送来的秋林群鹿图拿去鉴识过,确实是真迹。”
秋林群鹿图是千角鹿图两张中的其中一张,相传为辽国兴宗画来送给宋朝仁宗的礼物,其画以鹿为主题,技法纯熟,色调鲜艳,尤其是白粉用得很好,是一幅异国风味极重的作品。
而北方天下楼于年初开张的牙行就想以千角鹿图为卖点,吸引各地商家来京,投买市值十万两的古图,一来能打响牙行的名号,二来也能赚取不少利润。
镇守在南方的南宫玄与东方傲,一收到消息,便马上派人四出寻找两幅古画的下落。
“辉那家伙是怎幺办到的?那幺难找的东西他居然能弄到手。”南宫玄赞叹一笑。
“没什幺是那家伙找不到的。”这句话不是客套奉承,而是陈述着事实。
“把图送去麒麟镖局给上官吧!叫他替咱们运到京城去。”南宫玄懒懒地交代道。
“是。”旺财领命点头,又道:“还有,唐总管已派人把灵儿姑娘带到绫罗坊里检看着丝纱,稍后会到练染坊里作第一次的试染。”
纪君恒边拿着朱笔检阅着帐目,边轻淡地吩咐着。“派人定时送些茶水点心给她,别让她只顾着练染不吃不喝。”
“是。”
“你的宝贝妹妹面子可真大啊,三催四请才请得到人。”南宫玄挖着耳朵,懒懒地笑道。
“灵灵一向不爱出门,这次肯来暄城练染已经够给你面子了。”纪君恒冷淡地说道。
“灵灵?你喊得可真亲腻啊!”南宫玄哼哼哼地笑着,早就知道这家伙暗地里干了什幺好事。
回应他的,是纪君恒冷得不能再冷的一瞪。
旺财继续汇报道:“还有,孙姑娘她”
“那个婆娘又怎幺了?”一听到旺财口中所提到的人名,南宫玄受不了地皱眉。
“南宫。”纪君恒责难地轻瞄了他一眼:“她怎幺了?”
“孙姑娘说想要到城郊的庙宇参拜,想请公子陪她一道出门。”
“叫她不用想了!君恒没空陪她!”南宫玄冷声道,对着一副淡然的纪君恒,他的一双剑眉皱得可紧了。“君恒,你也真是的,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在利用你的责任心,你怎幺忍受得了啊?”
“君恒公子?”
纪君恒微微的点头,示意旺财照南宫玄的话转告孙皓皓,视线依然专注在书册上。
“又不说话。”南宫玄双手抱胸,无力地翻白眼:“我真的不懂,那一次只是意外,不是谁的责任,你根本不必觉得愧疚。”
“她的伤是因我而起,我答应过她的爹娘会照顾她直到她的腿康复为止。”纪君恒翻了一页帐,一边看一边轻描淡写地道。
“拜托,她就是看准这一点而妄想要亲近你,想要当纪夫人好不好!”南宫玄没好气地道:“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她仗着你的容忍,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实在是再也忍不住,南宫玄将藏在肚子里一年多的不满全数说出。
那个姓孙的女人,是暄城一大世家,孙家的千金。
事情是这样子的
话说,半年多前的某一天,纪君恒一如往常的巡视着商行,那个姓孙的女人,亦一如往常的,不要脸地跟在他的身后追着他跑。
就在经过一客栈时,一匹失控的马车在街上横冲直撞着,许多路人被撞伤,而马车更是直直的往纪君恒冲去!
以纪君恒的身手,又岂会躲不过,高大的身子轻轻一个闪身,就简单地痹篇了。谁知道追在他身后的孙大姑娘却吓得动弹不得,只是定定的跌坐在原地,双手抱着头尖叫,纪君恒发现时即伸手将她拉离,却还是晚了一步,马车直直的往她撞去,一双修长的腿儿,就这样报废了。
得知她的双腿可能一生不能再动,纪君恒即请了最好的大夫,以值上千金的葯石,接好孙皓皓的双腿,然而能不能再行动自如,全要看她的配合。
纪君恒答应孙家两老,会照顾她一直到她的腿儿痊愈为止,故此,孙皓皓便名正言顺地住进天下楼之内。
有谁不知,纪君恒外表虽冷漠,看似对任何事情都不理不睬,骨子里却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而那个姓孙的女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知道只要她的腿一天不好,纪君恒就会把她看成是自己的责任,在天下楼内对丫环们呼呼喝喝,只要纪君恒不在就不吃葯、不换葯,拿自己的腿来威胁他。
南宫玄最看不过的,正是她这一点。
然而纪君恒却明知她在利用他的责任心,仍让她任意妄为,气得南宫玄牙痒痒。
“那个女人人见人怕,只会把自己锁在兰楼里!她的世界就只有你一个,所以也要把你孤立起来,让你的世界只有她一个!”南宫玄冷哼道,突然一脸古怪的看他“告诉我,你不会真的爱上了那臭八婆了吧!”
回应他的,是旺财突如其来爆出似喷笑的咳嗽声。
“你说话啊!你这样是什幺意思嘛!拜托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她!天啊!你有被虐待狂吗?”
“你怎幺说便怎幺是吧。”懒得理再理会这个想象力丰富的男人,纪君恒在帐册上写下最后的一句,高大的身子离开了酸枝椅。
“你什幺意思啊?不会真的看上她了吧?君恒!你别又不说话啊!”见他正要举步离开议事厅:“你要去哪啊?”
“练染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