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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若叶自一踏进天下第一大客栈的门槛,就发现掌柜笑得金牙都跑出来了,闪闪发光刺目不已。
“郎公子回来啦,要不要歇一歇,先睡个午觉?”
“不用。”他奇怪地瞥了掌柜一眼。
“还是先睡个午觉好了,眠一眠精神饱满,跳一跳身强体壮。”掌柜搓着手走出柜台,拼命跟在他身后碎碎念“你还没吃吧?不如你先上楼去,午饭我让小二给你端上去,有好酒、有好莱,你只要回房里等着,新鲜热辣马上就上”
他倏然回头,眼神钉住了满脸堆欢的掌柜,盯得掌柜颈间直冒寒气“房里有什么?”
掌柜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起来,尴尬地笑道:“没没有什么,不就是床啊、凳子啊、桌子啊,那些有的没的,还会有什么呢?呵呵。”
他的干笑声只是越发凸显心虚,只是若叶没有再追问下去,淡淡点了点头,直接踏阶上楼去。
只要进了房,一切谜团尽解。
他来到房前,发现房门半开,第一个跃入脑海的念头就是有贼,而且这个贼还粗心大意到连房门都顾不得关。
难怪掌柜会对他如此有礼,怕是愧疚吧
嗯,还是不对劲。
“如果他早知遭贼,何需急急赶我回房?”
当他一踏进酒香四溢的卧房时,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若叶瞪着床上那个酣睡的娇小人儿。
“搞什么鬼?”他低咒道。
难道天下第一大客栈还有提供这种特殊服务?
他大大皱起了眉头,直觉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拎起那名睡姑娘往楼下柜台扔去。
可是她雪白微酡的小脸蛋似曾相识,如果将满头的青丝绾成男髻,再将身上的雪袖绛纱裳换成白袍绣蔷薇嗯哼。
他拖了张团凳到床前,纳闷地端详起她的脸蛋来。
她为什么知道他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在他床上?
素闻天下第一大客栈的掌柜有爱做媒的嗜好,无怪乎方才他会笑得那般殷勤热切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低低的问。
莲高早已沉沉睡去,紫美人的后劲已经发作,将她全身沾染得充满淡淡甜濡香味,教人好想一口将她吞下肚。
饶是若叶心中早已有人,他还是不禁有一丝异样的悸动,但是他选择了抑下,然后急促地离开床边。
无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已经有莲花了,幽兰再香、玫瑰再娇,依然与他无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到床边拉起绸被为她盖上,小心翼翼没有碰触到她任何的肌肤,然后栓上了门。
从大门口出去是不可能了,男女授受不亲,坐在这里等她醉醒过来恐怕也要好长一段辰光,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对她的清誉有损,看来他还是悄悄自窗口离去吧。
若叶悄然无声地自窗台翩然跃离,如大鹏鸟般,很快消失了身影。
床上的睡姑娘依然酣睡好眠,楼下的掌柜继续打着如意盘,两个人全然不知第一男主角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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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一觉醒来,莲高还伏在枕上蒙蒙胧胧微笑着。
嗯,好舒服的一场觉,她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慵懒和舒畅。
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扭了扭玉颈,打了个满足的呵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嗯,好好睡喔。”
只是她的肚子好饿为什么会这么饿呢?
她眨着眼儿环视四处,唇边的笑容瞬间一僵。
“我在什么地方?”她连滚带爬的起身,惊愕地看着房间“这里是哪里?”
酒醉前的景象渐渐回到她脑海中,她扶着还有些茫然的头,轻轻吁了一口气“哦,我在客栈里。”
她还记得有两个掌柜极力怂恿她要到天字第一号房来等若叶,可是若叶到哪里去了?他并没有回来啊!
莲高看着窗外美丽的彩霞,惊呼一声“哎呀,我该回家了。”
都没有告诉姥姥一声就走到这儿来了,她真是醉胡涂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喝酒了。
莲高走向房门,盯着检上的门闩“咦,我有锁门吗?”
哎呀,不管了,现在晚了,若叶又还不回来,她得赶紧回到羊庄才是。
莲高开了门往楼下走,掌柜正把算盘拨得僻哩啪啦响,一抬头看见是她,笑得子诩合不拢。
“姑娘,觉得怎么样啊?”
哗,他几时对她有这般好脸色过?
莲高有些好笑地道:“掌柜的,你是怎么了?今天心情很好吗?是不是因为你那孪生兄弟来探望的关系?”
“孪生兄弟?”掌柜搔搔脑门“姑娘,我没有孪生兄弟啊,该不会是你喝醉了,所以看花眼了吧?”
“你也知道我喝醉了?”她睁大眼睛瞪他。
掌柜笑嘻嘻地道:“知道啊,不过姑娘打起酒嗝可真好看,是我见过打酒嗝的人中,最最可爱的一个了。”
真是人长得美,连打酒嗝都是美的。
莲高失笑,尴尬地抓抓头发。
咦?
她怎么没有梳髻?怎么脸蛋清凉凉的?还有她狐疑地盯着掌柜的双眼,试着在他圆圆的眼里看出什么她伸手摸了模发顶。
没有大红花?
“天哪,我就这样跑出来了?”她低低惊呼起来“他认出我来了吗?他不不,镇定点,他压根还没回来,不可能看见我的。”
她的自言自语惹来掌柜好心询问:“姑娘,你怎么了?谁没回来啊?”
“郎公子,他有回过客栈吗?”她突然巴住掌柜的衣襟不放。
“咳咳!当然有哇怎么,他没在房里吗?”掌柜差点给她掐死,不过还是面带讨好的笑道:“姑娘,你先放开我,别急,待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莲高放开他的领口,嘴里喃喃道:“惨了惨了惨了,一定给他发现了。”
“郎公子不在楼上房里吗?”他在楼下顾得很紧,应该不会让他跑掉呀!
她拼命摇头,恐慌地道:“我是不是醉倒了,从头到尾部在睡觉?”
“这个我不知道耶!”掌柜的脸羞红了。哎哟,他虽然有时热心过度,可是绝对不会去偷窥。
“他不在房里啊,我没有见到他。”她急急地再问一次:“你确定他真的回来了吗?”
“是啊。”掌柜沉吟着“难道在我转身去拿酒的时候,他偷偷跑出去了吗?”
“糟糕,他究竟知道不知道呢?”她捂住额头,颓然地低叹。
“姑娘,我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的知道”掌柜舌头差点打结“呃,我的意思是说,你何不在店里坐着等,等他回来再问他知不知道呢?”
“谢谢你,可是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她失神落魄地往大门走去。
掌柜急急地追在后头“真的不留下来等吗?还是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小店请客姑娘?姑娘?”
哎呀呀,眼看美丽动人到足以匹配郎公子的姑娘跑走了,难道可怜的郎公子就真的该沦入那个阿花姑娘的魔掌中吗?
呜呜呜,他这定婚店的外号可不要砸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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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莲高与若叶来到郊外的桂花林,游赏初秋早生的馨香桂花,芳甜弥漫风过有声,她的神情却始终舒展不开。
他牵着她的手,焦虑地盯着她的小脸“怎么了?你这几天不对劲。”
她猛地一抬头,眸光闪过一缕心慌。“不对劲?没有啊,我很好,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对劲呢?”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你不快乐,瞒得过我吗?”
她一怔,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他一日比一日更加温柔深情,她怎么能够残忍的告诉他事实的真相?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她的目标,一开始就落入了她的计划中?太残忍了。
虽然她的出发点是爱他,可是此刻她不得不承认,这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天知道她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想出这么一个糟糕透顶的计划,自己还沾沾自喜引以为傲呢?
越爱他,越害怕他知道真相。
她这几天在房里的镜子前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着,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妥当表达的法子。
她说不出来。
“如果有一天”她深吸好几口气,怯怯地看着他“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可是我的本意是爱你,你会原谅我吗?”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你是想告诉我,你有事瞒骗我?”
她心微微一颤抖,觉得掌心渐渐沁出冷汗。“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不开心。”
“比方说?”他挑眉问道。
“比方说”她不安地扭绞着双手“比方说我其实长得不是很难看。”
他忽地失笑,锐利的眸光温柔了下来“这很重要吗?”
他本来就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才心动的。
“嗯还有。”她听见这个答案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有更恐惧的。“我其实很想成亲。”
他微微一笑“我知道。”
从认识她的第一天,她就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
“你不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她低垂着粉颈,已经不敢抬头了。“为了想要快点把自己给嫁出去,我做了好些蠢事。”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你并不真的喜欢我,你只是为了要成亲才亲近我?”他脸色有一丝苍白,声音里出现了许久未见的冷峻。
“不不,不是这样的。”莲高急急抱住他的腰,仰着小脸焦急道:“我很喜欢你,一直一直就好喜欢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他的脸色恢复正常,缓缓吁出一口长气来“认识你之后,才发现我的心也不是挺坚强的。”
她痴痴地望着他,犹豫道:“你要答应我,无论我告诉你什么,我真的是爱你的。”
“我答应你。”他温柔地承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地开口“其实我是羊庄的人。”
“酿酒圣地羊庄?”他掩不住一抹讶然之色“我的好友也是娶羊庄姑娘,不知你识不识得?”
“春怜和红芷。”她悄悄地吞了口口水,勉强浮起一朵小小的笑。“我认识,而且是打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还是她们的伴娘。”
伴娘?
他蹩眉回想着,严人的婚礼他们赶不及,可是素行的婚礼他全程参与,为什么没有见过她
倏地,片段记忆跃入脑海。
他想起来了,那个搀扶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的红裳美女,虽只匆匆一瞥,不曾留心,但是他尚有些许印象。
她就是那个红裳女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紧紧盯着面前蓄意抹脂涂粉的女子,突然觉得她好陌生。
如果她真是那红裳女子,为什么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为什么要扮成这副模样接近他?她的存心为何?
刹那间,他了解了,心跟着凉了一大半“你是在试探我?”
他的心底在狂喊:不,告诉我,你不是在试探我,你真的不是
莲高听着他夹杂着受伤的冰冷音调,一颗心瞬间跌入了深谷里。
“‘你说得没错,我是在试探你,可是”她拼命地想要解释,想要挽回这一切脱轨的悲伤。“我一开始并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这么容易上钩?”他的双眸渐渐被寒冰封住了,原来的温柔冻结成霜雪。
她祈求地望着他不,请听我解释吧,我可以解释所有的事。
若叶闭了闭眼,痛楚地咬紧牙关。
他从来没有将心交给谁过,唯有她。可是她却是抱着恶意的试探而来,蓄意将他骄傲的自尊与炽热的爱高高捧起,然后再往地下重重一损!
这种背叛的滋味教他如何视而不见?当作一切从没有发生过?
“若叶”她的声音哑住了,想要解释这一切,想要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不堪与丑恶,可是他的眸光凌厉地扫来,震掉了她所有的声音。
原来一开始她就是有目的接近他,什么受严人所托,什么脸上有瑕疵,什么生来就习惯了别人冷眼讽语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微笑,统统都化做了她恶意欺骗、背叛与戏弄的证据,一次又一次狠狠地鞭打在他的心上。
最教他痛苦的是,她不是真正的爱他饶是他不曾爱过,也懂得爱一个人不应该带着如此多的试探、欺骗与虚假。
她对他根本不是真心!
这个事实残忍地划破他的胸口,若伤心会有声音,只怕他早已狂吼过千回百次,淌血的心房早已呻吟哀绝不已。
他的神情渐渐冰封了起来,曾有过的温柔、爱意、深情统统冰封起来,因为他必须保护自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心,又怎能再失去自己的灵魂与自尊?
“若叶,对不起。”莲高缓缓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双膝,把头深埋在柔软的裙摆间。霎时她惊然惊悟,无论有多么爱他,她都不能够用这么残酷的方法去试探他。“我大错特错我罪不可赦我口口声声说爱你,却是个最无情的东西对不起,我竟然这样骗了你”无论是有任何的理由与借口,她都无权对他这么做。
他冷冷地睨着她颤抖的肩头,心底掠过了一丝丝疼痛与不舍。
可是他不会再傻第二次了,再让她用虚假的模样骗取他的怜惜。
“你走吧。”他淡淡地开口“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如果一支脱弓急射而来的箭,瞬间刺中她的心脏,只怕也不会比此刻他说的话还要伤人。
她的小脸瞬间惨白了,伸手抱住他的腿。“不要,不要这么快就判我死刑,再给我一次机会证明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感情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呀!”
她泪如雨下,从来都不知道心可以烧炽到这个地步。
可是纵然要她被烈火燃烧,被撕裂成一片片的,只要他别离开她,只要他肯再听她解释,她什么都甘愿,什么都不在乎了!
若叶的腿被紧紧束缚住,他深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从外到内彻底看透一般。
他缓缓地半俯下身,有那么一刹那,她还以为他要把自己给扳离、推开,可是他却一把拦腰抱起她,面无表情地抱着她往城门方向走。
“若叶”
她心底熄灭的火种瞬间又燃起了。
他的眼神冰冷如昔,好像从未见过她,好像她只是一个受了伤走不动的陌生人。
“回到京城,从此滚出我的生活。”他的声音冰寒得凛人。
她机伶价地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也跟着结冰了,冻僵了。
不是刚刚过完夏季,为什么秋天这么快就变得好凉、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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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高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因为她病了,从心到身体,从内到外彻彻底底的病了。
杨姥姥急得团团转,杨家上下也跟着焦急,人人都忙着去聘请京里最高明的大夫来医治她。
最后京师第一名医向落花来了,深邃的双眸在观闻望切了她的神色后,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收起了葯盒和金针。
“心病还需心葯医。”看着众人急迫渴知的热切眼神,他温和地道:“杨姑娘缺的是一味心葯,寻常葯石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们可知她的‘心葯’在何处?”
向落花离去后,杨姥姥飞快下令召集全家上下老小,寻找出任何一丝可能的蛛丝马迹。
到底让莲高相思成病的那个男人是谁?就算把全京城给掀翻了,他们也要找出那一味“葯。”
可是杨姥姥虽知莲高好像有对象了,却不知道对方姓名为何、家住何处,其他上下老小自然更无从探听起那人的下落了。
幸亏到第四天,莲高清醒了,也肯稍稍进食一些米汤,因为她心中尚有一小簇希望的火焰不肯熄灭
她绝对绝对不能轻易放弃他!
她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就算要越过千山万水,也要求到他回心转意原谅她不可。
第五天,莲高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虚弱却快速地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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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高素净着一张苍白怯怜的脸蛋,双眸却明亮得教人不敢逼视,里头燃烧着熊熊的决心。
天下第一大客栈的门口,她连一丝迟疑也未有,直直地跨了进去,就要往天字第一号房走去。
掌柜看到她满心欢快,急急奔出柜台,却又忍不住叹息了“唉,可能是你们没有缘吧,你一来他就走,任我说破了子诩留不住啊!”她的心深深一震“他走了?”
“是啊!”“去哪里?”
“他把所有的行当都带了,可能是离开京城要远行吧。”
“他几时走的?”莲高呼吸急促地问道。
“今天一大早,若是骑马或是雇车,只怕也走了二、三十里路了吧。”掌柜还好心地提醒她“你有一个情敌喔,她和一个中年美妇陪着郎公子离开,长得倒是挺可爱的,我记得她们曾来找过他几次。”
和月亮儿与曹大娘一道?那么他是回漠北了?
“谢谢。”
匆匆抛下这一句感谢,莲高气喘吁吁地奔出大门口,差点撞上一具坚硬的胸膛。
“小姑娘,你怎么莽莽撞撞的?”
“老大,咱们的行当和礼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只要再买两坛子羊庄的状元红回去,咱们也可算是衣锦荣归了哩!”
“就是呀,在京城里晃了这么久,该添的东西都添好了,我真想快快回去见我那媳妇儿”
三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接连响起,好像在比谁嗓门大,莲高一怔,猛然抬头,瞬间吃了一惊。
老天,竟然是“三疤大盗!”
他们怎么还未回漠北去?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莲高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急急揪住大疤的袖子“快,我需要你们帮我!”
大疤虽然已经改邪归正了,可是被一个俏生生的美姑娘这样拉拉扯扯的,还是难免脸红了起来,有一┬些的怦然心动,口水差点流出来。
“美姑娘,你要我们帮什么?我们不认得你啊!”“往关外是不是只有一条路?”她急促地问。
三疤兄弟不约而同一怔“是啊!”“你们知道刀剑如梦阁在哪里?”
“知道啊”三兄弟防备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听我说。”事急从权,她不得不再次装神弄鬼。“昨天我做梦梦见了桅子花神,一个打扮像个小乞丐的年轻人,他告诉我你们一定可以帮我追到我要找的那个人,他还说如果你们不肯帮忙的话,当心他晚上趁你们睡着以后偷打你们板子。”
闻言,三疤兄弟吓得张口结舌“你你怎么知道桅子花神的事?难道他真的托梦给你?”
“你们帮不帮嘛!”她急急一跺脚。
再晚就来不及了,她现在跳上车去追可能还来得及,否则等到他进入大漠,回到刀剑如梦阁后,说不定会把大门紧紧关起来,严禁她进入方圆百里内,到时候想要挽回他的心就更麻烦了。
三疤兄弟面面相觑,讷讷地道:“呃,帮,帮”
一定是桅子花神又显灵了,否则这个美姑娘怎么会知道他们遇花神的那件事呢!
反正他们采买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大疤使个眼色,二疤急忙忙冲进客栈里抱两坛子状元红,三疤则是快快把马车给驶了过来。
莲高不待他们招呼,瘦弱的身子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力气,她跃上马车,苍白的小脸上透着病态的绯红。
她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伤心地回到大漠
不能让他误会她一辈子!
莲高提起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大喝一声:“走!”
大疤呼哨一声,马儿瞬间撤蹄如飞,如破空之弩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