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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不容易把“万年垃圾”逼进了浴室之后,应採宓总算可以窝在沙发上舒服地看着电视,吹着冷气,凉凉地吃着冰过的西瓜。
大萤幕的液晶电视同时附有电脑功能,可以随时切换电视及宽频上网两种功能,她一面吃着冰凉多汁的西瓜,一面感叹着科技的进步,有这么好的设备却被那男人给搁在一边,除了上网打电动,其他功能几乎被埋没了,实在浪费啊!
“喂!蜜蜂!我的内衣放在哪?”浴室里传来风彻的呼喊。
又来了!这傢伙老是乱叫她的名字,花蜜和蜜饯都被他叫过了,现在又成了蜜蜂,可恶!她决定不回答以示抗议。
洗完澡,风彻才想到没拿内衣,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就是找不着。
在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后,他十分不悦,这女人把衣橱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整理得有条不紊,他哪里知道内裤放哪?
“喂!我叫你听到没有?”
应採宓冷哼一声,就是不理他,让他自己找到天亮吧!
她将电视切换到网络游戏区,兴致勃勃地打起电动来,因为玩得入迷,压根儿没有察觉到一抹魁梧的身影正逼近她。
低沈的嗓音自她耳畔缓缓响起。
“波蜜小姐,你很惬意嘛,叫你那么多次没回应,原来是躲到这里吃西瓜。”一股热气轻吹着她的耳,低哑磁性的男性嗓音,含着不容轻忽的威胁。
採宓深深叹了口气,惬意时光总是不长。
她瞥了眼各置于自己左右两边沙发把手上的粗壮臂膀,他的手掌几乎是自己的两倍大呢!
“还好啦,忙完了家事,休息一下不犯法吧?”她始终盯着电视,对那语气中透露的不悦毫不畏惧。
“我在叫你。”
“是吗?可是我的名字是採宓,不是波蜜,又不是果菜汁。”她哼了一声。
风彻病捌鹑窭捻樱夯旱厮档溃骸澳闶翟谇方萄担矣Ω冒涯惆笃鹄创蚱u伞!?br>
“你又不是我的老闆,咱们可是有协议的,帮你洗衣煮饭打扫是为了换取一次电视採访,除此之外,我可没答应做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佣人,该好好检讨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说完的同时脸也转过来,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张俊逸无比的陌生面孔,让她本该冷酷骄傲的表情瞬间僵硬住,瞠目结舌地瞪大眼。
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英挺的美男子,浓眉挺鼻、五官深邃,尤其当那对利如鹰集的黑眸盯着她时,就像一池深不见底的黑潭,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因为找不到衣服,所以风彻只用大毛巾围住下半身,平日披头散发、长过耳的刘海总是盖住他半张脸,此时洗过之后往后拨开,露出了整张脸,而上半身残留的水珠,让这身媲美?暗裣竦慕崾惦靥澹诠庀呦赂由辽练17痢?br>
应採宓瞪得连口水都忘了要吞,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风彻的真面目,因为太过惊讶,迟迟说不出话来。
老天!没想到剃了鬍子后的他,居然这么帅!
风彻兴味盎然地审视她惊讶的表情,缓缓扬起性感邪气的笑意,坏坏地逼近她。
随着那赤裸健美的胸膛缓缓欺近,她也心惊胆跳地往沙发里缩,最后整个人陷入一小方天地,被他围困在强烈的男性气息中。
他这一面令她怯懦,却也致命得迷死人。
风彻现在的形象,跟她原先心目中揣摹的白马王子形象一模一样,帅气的容貌、粗犷的外形,炯炯有神且带着点狂傲不羁气质的黑眸,触动着她埋藏许久的情愫,化成了朵朵红晕,佈满在她水嫩的脸颊上。
“怎么?看到帅哥就不会讲话了?”
“才才没有呢!”她连忙否认,殊不知燥红的双颊已经出卖了她,连语气都是作贼心虚的那种。
“承认一下有什么关系。”温热的呼气十分挑逗地吹拂过她的脸蛋。
“承认什么?”她心虚地问。
他的食指画过她嫣红的脸蛋轻轻摩娑,像是施了魔法,害她起了一阵轻颤,那带笑的眼底,像是施了蛊,试图催迷着她的心智。
“承认你为我这一面着迷。”俊朗的嘴角勾起笑意,有着轻嘲。
可恶啊这人,虽然改头换面了,但脸皮还是一样厚!
“讨厌啦,走开!”
才要推开他靠近得太放肆的胸膛,不料手一触碰到热烫的裸胸后,她像是被烫着似地连忙抽开。那纠结的肌肉,完美的线条,蕴涵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传到了她的掌心。
但更快的是握住那只小手的大掌,抢先一步将她拉近,害得她一个不稳跌靠在赤裸裸的胸膛上,她惊愕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俯下来的面孔。
“放开。”她力图冷静,但语气不够坚决。
“你在脸红什么?”他轻扣着她的下巴,粗糙的指尖轻轻揉捏着。
“谁脸红了,我怕热行不行!”
还嘴硬?很好,他喜欢。
“接下来你会更热。”
蛮横的语气里夹带着灼热的气息,他的唇随之烙下。要教训这种大胆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住嘴,谁教她祸从口出,就别怪他吻从口入了。
撬开她的唇,滑入与之激情纠缠,既然要吻,当然不会是浅嚐即止,非“吃”个够本不可!
他重重地压着她软绵绵的身躯,感觉到这樱桃小嘴,很香、很可口,并且还留有冰凉的西瓜味。
背着他一个人独享西瓜,该罚!而惩罚的方式,就是将她吻到不能呼吸。
命令她来却不回应,也该罚!吮咬那漂亮的耳垂,作为教训。
顶嘴,更要罚!在颈项上留下几个烙印以兹警惕。
基于以上三点,他有充分理由欺负怀中的俏佳人,吻得她芳心大乱,继而啃咬这细滑柔嫩的肌肤,引得她慌张无措。
其实真正的理由是,他喜欢她的好厨艺,征服了他的胃;爱煞她认真勤快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着迷于她的好身材,总撩得他心儿痒痒。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亲芳泽,哪有错失机会的道理?当然是尽情享受了。
在他霸道的怀抱中,应採宓乱了方寸,虽然自己心仪于他,可是不能说吻就吻呀,连个牵手或约会的步骤都没有,就跳到这阶段了,竟不太便宜他了?
“停!”
她以手封住他的嘴,免得他恣意妄为,再不阻止这人呀,她就要失陷大半个领地了。
被中途喊停的风彻,深拧的浓眉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了。
“怎么了?”
“不可以。”她摇着头,贝齿轻咬着唇瓣,在他的包围下,感到自己无力得快融化了。
“为什么不行?你该知道,我已经忍很久了。”
看得出他在极力隐忍怒气,可是她不能退缩,有些事她一定得说明白。
“你喜欢我吗?”她羞涩地问。
“当然,这还用说?”
“既然如此,你应该尊重我的感觉才是。”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哪里不尊重你了?”
“人家还没准备好,这种事太快了啦!”
太快?他还嫌慢哩!他能忍到今天已是奇蹟了,孤男寡女独处,每天看着她曼妙的倩影在他面前晃呀晃的,好几次都想吃了她,要不是在乎她的感觉,他老早不耐烦了。
“要等到哪时候?”
她想了下,浪漫地说道:“至少要先约会,看看电影、培养气氛什么的,等交往个三个月后,再──”
“你爱情看太多了是不是?”打断她的话,他很没情调地说道。
她气嘟嘟地把子邬翘得半天高,抗议道:“反正你的顺序不对,我不让你吻啦!”她气得推他,偏偏这人重得跟头牛一样,推都推不动。
这是什么话?不让他吻怎么行,真是麻烦的女人!
“不然你说,要怎样的顺序你,还被改编成电影的大作家,说的话竟如此的露骨又没情调,害她又有开口骂人的冲动了,但最后还是由深深的长叹所取代,往好处想,至少两人总算是达到沟通的目的了。
她思考了会儿,原本气恼的表情,因为突然灵光乍现而一改怒颜,嘴角两边缓缓扬起,笑得好诡贼。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只要你答应我做独家採访的话──”
“不行。”他连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她再次不悦的嘟起嘴巴。
“我说过,接受採访这件事要等到我的稿子完成后才可以商量,我有我的考量,而且时机未到,这件事咱们有言在先,不得违约。”
“怎么这样嘛?”她一脸好失望的表情。
“反正我的独家採访非你莫属,急什么。”
这件事他说了算,就这么定了,要知道,这可是他破天荒第一次答应採访,若不是为了她,就算拿金山银矿来诱惑也没用。
瞧瞧她这无辜可爱的表情,又惹得他心猿意马,禁不住低下头偷香。
尚未沾到她的香唇,反倒先被她的手给半路拦住,他疑惑地抬起头,盯着她那带着点诡异的笑容。
“既然要採访你,得遵照你的原则,那么你要追我,便得遵从我的规炬喽!”
她笑笑地离开他的怀抱,无视于他愕然的表情,保持安全距离后接着说道:“在你完稿之前,我会尽责做好管家的工作,而这段期间内,没我的允许,不可以碰我。”
“不能碰你?这怎么行!”
开玩笑!这简直要他的命,他才吃了一点点豆腐而已,根本没吃到重点,而且光是吻那诱人的唇,摸摸那滑嫩嫩的肌肤,就令他为之销魂蚀骨,要是她不让他碰,自己怎么受得了!
这就好比饿了三天三夜,眼睁睁地瞪着烤鸡在眼前冒着热气,但只能闻其香,却不得食其味,竟不比死还痛苦?
他上前一步,她便退开两大步,就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划清楚河汉界,不准他越雷池一步。
“是你说的呀,时机未到嘛,我有我的考量呀,反正我的人迟早是你的,急什么呢?什么时候可以谈採访,就什么时候可以谈追我的事,在此之前──”她一字一字地严正宣佈。“别、想、碰、我。”
此刻她的笑容,艳丽得恍如初春绽放的玫瑰。
别以为她只会做乖乖等狼的待宰羔羊,哼!锁上门,睡她的大头觉去。
风彻怔愣住,这女人说那什么鬼话?不让他碰,这不等于要折腾死他?
他气愤地来回走动,浑身血脉偾张令他难受,却又无处发泄。
懊死的女人,竟敢限制他!
他的脸色很冷,但身子很火热,瞪着窗外夜空高挂的满月,亢奋的欲火恍若受到满月的影响,在体内奔腾燃烧,就快受不了了。
“shit!”他忍不住低斥,急急冲向浴室。
妈的!又要沖凉水救火了!
应採宓含泪的打了一个呵欠,这已不知是她今天第几个了。
罢做完一份採访,应採宓跟着伙伴小张两人坐在车子里,喝着买来的百香绿茶稍作休息。
小张是摄影记者,负责扛着笨重的摄影机,跟着採宓每天跑採访,当採宓在镜头前报导时,他便摄录下採访或报导的内容,待採访结束后再一块回电视台试播,并请剪接师适当的剪接后,将带子交回新闻总编辑那儿。
至于电视新闻总编辑的工作,便是审核新闻记者採访的所有内容,决定哪个带子要播出或删掉,以及播出的先后顺序,最后再交由主播报导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知道。
在外头跑新闻的记者虽多,但摄录回来的带子不见得都能上得了电视。
想上萤幕,就要採访到有看头的新闻,应採宓当了三年的记者,被录用的带子却不多,尤其最近这几个月所採访的带子,到了杜总编那一关,就被删掉不予取用了。
小张跟採宓合作很久了,看得出她十分用心,只可惜採访的内容始终对不上杜总编的口味。
“採宓,别灰心,你这次报导的内容一定会被播出的。”
小张是三个孩子的爸,为人愍厚老实,对于他好心的鼓励,採宓以甜甜的微笑回应。“谢谢,但愿如你所说的。”
“採宓,你最近睡眠不足对不对?黑眼圈越来越明显喽!”
“真的很明显吗?”採宓忙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检视自己的脸,看到了一对熊猫眼。“哇──完蛋了,真的有黑眼圈!”她忙拿出粉饼补补妆。
小张好奇地问:“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
“忙着大事。”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祕兮兮的?”
补完妆,收好粉饼,她喝了一口百香绿茶后,才笑嘻嘻地吐出两个字。
“祕密。”
小张回了个了然的暧昧笑容。“谈恋爱了?”
“才没有呢!”
“可是她们都说你谈恋爱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小张。“你说的她们指的是谁?”
“叶茵、纪云真和佟婉婉。”
喔?原来是她们呀,那没关系。
“还有全电视台的每个人都知道。”小张继续道。
应採宓一对美眸瞬间瞪大。“什么?为什么会传成这样?”
“因为你每天下了班都急急忙忙走掉,连晚餐的聚会都不跟大家一块去。”
“不去并不代表我在谈恋爱呀!真是的。”
算了,电视台本来就是充满八卦的地方,她已见怪不怪,只要不传得太夸张就好了。
“他们说你赶着去午夜?傻旯砘臁!?br>
她差点没呛到,把喝了一半的百香绿茶给急急吞下去,叫道:“真是天大的冤枉哪!太夸张了,我才没有呢!”
“我也是这么想,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从没听说你跟谁乱搞关系,又怎么会去?傻昴兀俊?br>
“就是嘛!”她忙附和,并为自己抱屈。
“不过还有另一种说法”小张一脸沈重的表情,令她心惊胆战。
“什么说法?”她也同样一脸沈重。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说你每天晚上去兼差。”
应採宓大大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很难听的谣言,兼差就兼差,这有什么大不了呢?
“因为要养活你的流浪汉男友。”
噗!她又喷茶了!
噢──吐血!她真的会吐血!
“麻烦你下次把话一次讲完行不行,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交一个流浪汉呀!你不会信以为真吧?”
“我也是觉得很离谱,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枉费她把小张当好伙伴,幸好还有一位理智的朋友相信她。
“不过你真的在养他?”
“小张──”
在她张牙舞爪的威胁下,小张忙摇手告饶。
“开玩笑的,别当真啦,哈哈哈──不过话说回来,基于朋友的立场,我得劝劝你,可别累坏身子了,你最近的精神的确不太好。”
提到这个,应採宓不禁大大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近来睡眠不足。”
她之所以睡眠不足,还不是因为要伺候那位日夜颠倒的夜猫子,风彻活动的时间从晚餐起到凌晨五点,害她不知不觉也拖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白天在外跑新闻就已经累得跟条虫一样,晚上还得兼做管家小妹,不累死才怪。
从刚才到现在,她长吁短叹了十几次,想她年纪轻轻的尚未结婚,却已经晋级当黄脸婆了。
小张看了下手錶后提醒。“我们该回电视台了,待会儿下班我还得赶回家,我太太和小孩在等我一块吃饭哩,呵呵呵!”
瞧小张一脸幸福的表情,令採宓好生羨慕,人家下了班可以回家跷着二郎腿当太上皇,让老婆伺候,而她的“大夜班”才刚要开始呢!
都怪臭风彻,他最近在赶稿子,害她也得陪他一起熬夜。
突地,她眼睛一亮,锐利地瞄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整个人顿时也从懒散的精神状态迅速充电。
“咦?採宓,你去哪?”
“我临时有事,不回电视台了。”
“啊?等等,那我怎么办?”
採宓笑嘻嘻地双手合十,拜託道:“带子就麻烦你拿回电视台剪接,我正在进行一件大计划,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事业有成,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好处,我走了,研!”
说完,灵巧的倩影一溜烟地跑走,随着那熟悉的身影一块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她没看错,是风彻!
明明是昼伏夜出的蝙蝠,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的人,怎么会有空跑出来逛街呢?
如果她没记错,他的截稿期限快到了,而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外头遛达。
她再度发挥她的跟踪本事,就见风彻进了一家三温暖,她站在店门口前探望,禁不住妒火中烧,这可是一家很有名气的三温暖店,里头的按摩小姐是出了名的漂亮。
这个好色鬼!竟然跑来这里舒服,听说有些三温暖店暗藏春色,除了指压外,还有另外的“服务”难不成
此时一位女服务生挡住了她。
“对不起,小姐上凹问有什么事吗?”
应採宏笑嘻嘻地道:“我是客人,不知你们这儿如何收费啊?”
“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只收男客人,对面那家沙龙才是收女客人的,请你到对面去。”
“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她露出一个好谄媚的微笑。
“不行耶,我们老闆会骂的。”
应採宓明亮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山不转路转,不让她进去,本山人自有办法,记者当久了可不是盖的。
“不好意思,小姐,借一步说话。”
于是,她将女服务生拉到一边,悄悄咬耳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