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叶菩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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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雪微微一愣,但见这个大妈怒火不比刚刚的火苗弱,纤雪实相的没有出声。

    “你就是他的娘子?”

    纤雪点点头,一旁的宗政祈烁却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你怎么可以这样,女人侍奉丈夫就是天经意义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让你的丈夫进灶房给你做饭?”大妈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丝毫没有给纤雪反驳的机会,眼中的鄙视让纤雪有一种想喊冤的冲动。

    “我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像他这么爱自己的娘子的,你也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妈仿佛一下子敞开了话匣子怎么也关不上,对着纤雪就是一通指责。

    “我,我什么时候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纤雪说完,看了一眼宗政祈烁,只见他脸上有一丝贼笑一闪而过,快的让自己觉得好似错觉一般,现在,他正用那双淡紫色的双眸欣赏着今晚的月亮,仿佛一切都跟他无关。

    “你们从远方搬过来的,他就说你身体不好,先行过来安排住处,把一切都打点好,这不是我们女人该做的事情吗?男儿有志,怎能一天围着这些生活索事?你这样会断送他的大好前程的!”

    纤雪恭敬的点点头,一副很受教的模样,这位大妈显然一点恶意都没有,她自然不想去驳什么,再说了,她们刚刚帮着灭火就足以证明,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心下思忖,她断了他的前程?他是谁,堂堂一国之君啊!她到是想断,可怕她没这个能耐。

    “唉,公子,你也别太惯着她了,下个马车还生怕吵醒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大妈说到这句,却发现自己管得也太宽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窘意,脸不禁红了起来。

    纤雪听到这里,更是一愣,抱着?那她睡着的时候好像叫热来着,那扇扇子的那个人也是他了?!看了宗政祈烁一眼,只见他还是像刚刚那样,纤雪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今晚的月亮有那么好看吗?

    “唉!你呀,你夫君一直饿到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你好不容易醒了,还让这个公子下厨,一看他就像没有吃过苦的那种,他烧了灶房还算是轻的,没把自己烧着!”大妈担忧的看了一眼宗政祈烁,只见他黑衣的衣服上是看不出什么脏污,但是白皙的脸上,却没有一块完好,黑黑的早已看不出那一副俊颜。

    我,我也没有让他下厨吧?我一醒来,他就在里面钻着了!再说了,烧了整个房子,也烧不到他!纤雪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声。

    “大妈,我娘子也饿着呢。”久久不曾开口的宗政祈烁终于开了金口。只是这一句话,却让所有忙活的人都停下来,目光纷纷投向他身旁的纤雪,纤雪干笑两声,身后紧紧的拧住宗政祈烁腰。

    “大妈,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了,我一定做个好妻子。”纤雪轻声保证道,大妈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止住了。

    纷乱的人群一一散去,显然他们对这一户新搬来的小夫妻很是照顾,一会有人拿了些新鲜的蔬菜弱类,一会有人送米,等整个小院真正的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子夜。两人背靠着靠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着从树叶的缝隙中洒下的月光。

    “放着堂堂的皇帝不坐,跑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体验生活啊?”纤雪没好意的问了一声。

    “你不喜欢那里。”宗政祈烁淡淡的说了一声。

    纤雪呆住了,是啊,她不喜欢那里,所以,他给了自己一份宁静的生活,她的确不喜欢那高高的宫墙围困下的华丽宫殿,那里的空气都好像冲满着沉重的味道。

    “但是、、、”纤雪欲言又止。

    “不要再但是了,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而这一切,都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宗政祈烁握着纤雪的手,指尖有些冰冷,轻轻的放在他的掌心里摩擦着。

    突然,一阵咕噜声不适宜的传来,两人一阵尴尬,都这么晚了,她们还没有吃上晚饭,难道他们开始平民生活的第一天就要饿肚子吗?

    “你等等。”纤雪说完,走进被众人及时抢救才没有葬身火海的灶房走去。

    宗政祈烁的眼光看着那一道背影,泛起无限柔光,之前他还在忐忑,生怕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现在,他很期待接下来的日子。纤雪,你真的不能爱上我吗?不,我不信!最起码,我要赶在刘楦找到你之前,守在你的心头,哪怕,真有那么一日,希望你能在南北的这条路上,能够停住丝毫不犹豫向南的脚步,希望,你的心里,也会烙上我的名字。

    一柱香之后,纤雪手中端着两个盘子,一个放在宗政祈烁面前,一个放在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宗政祈烁不解,看着这一盘白菜,感觉色泽很是新鲜,不由得投给纤雪一个怀疑的目光,她真的会煮饭吗?

    “水煮白菜。”纤雪淡淡的吐出四个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不由得怀念御膳房里的汤水白菜,在这里,没有调味料,充其量也就是几块盐。

    看着纤雪吃的津津有味,宗政祈烁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白菜放到口中,纤雪突然停下筷子笑了起来,但是她等待的那一幕却没有发生,只见宗政祈烁吃的比她还津津有味。纤雪呆了,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一幕。一个白菜,这个这么难吃的白菜,他都能吃的这么优雅,仿佛吃着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一般。

    “不觉得难吃吗?”纤雪轻问。

    “是你做的,任何美味都比不上。”宗政祈烁只是抬起头来淡淡的扫了一眼纤雪,接着便很的味的吃着白菜去了。

    纤雪从来不知,养尊处优这几个字根本与他搭不上边,现在的纤雪,更是不知道。曾经,多少个生不如死的夜晚,他连野外的杂草都吃过,只为了活下去,让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都死在他的手上,只为了活下去!

    宗政祈烁一出生,就仿佛已经注定苦难的来临,他的母亲从一朝宠妃变成了画地为牢的伤心人,是他毁了母亲的幸福,却最终死在了个哥哥的身下。而他自己,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他怎能不恨?可是,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死囚,他只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宗政祈烁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如同一个困兽一股,他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最终,只能筋皮力尽的倒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他的声音,如同月圆之夜站在悬崖上的孤狼,天地之间,只有他的哀鸣在到处回荡,不知道回荡了有多远,有多久、、、

    直到,一个带着无限娇媚声音传来,但却没有一丝温度的问他,想不想活着,他当时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坚定如铁的说道“我要活下去,哪怕猪狗不如,也要活下去!”

    一杯毒酒,他再不是扶桑的皇子,在那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地方,如炼狱一般的地方成长!他抹去了之前的名字,从此便被人叫作扶桑公子!如今,这一盘水煮熟的白菜,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是他最爱的女人亲自下厨为自己做的,对他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你是一国之君,这样出来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纤雪再次问道,更为他这样为自己着想而自欺欺人而感到一丝丝的自责。

    “我是你的丈夫。”宗政祈烁说完,端起纤雪面前的盘子一股脑的扒到自己的盘子里,接着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是一国之君,但首先,我是你的丈夫,任何东西,也无法和你相提并论。

    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不开心,我就会想方设法的让你开心。

    我是你的丈夫,我会倾尽一切的为你,为你做任何事情、、、

    不知不觉,纤雪的眼中一丝酸涩,不管他怎么自欺欺人,她也无法再说什么,她知道,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能过多久。就好像有一种花,十年长一叶,一生开一花,花落之时,便是它枯死之迹,它的名字,叫相望。如今,他们也同这相望一样,只求一生之中,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如同那朵花,有它最美的绽放时光。还过以后,世事如何变幻,在他们的心中,总会有段美丽的时光。

    宗政祈烁,在这段不知道有多长的时光里,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快乐——

    “宗政,把火生了。”纤雪的声音在灶房响起,如今,从灶房里传出来的味道,终于有一点菜肴的味道了。

    “你不怕我烧了灶房?”宗政祈烁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拿着吹火筒呆呆的站在纤雪身后。

    “这么久了,你连个火都还不会生!”纤雪转过身来,怒喝一声。

    “我,我是皇上。”宗政祈烁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纤雪拿过宗政祈烁手中的吹火筒对着灶炉里的柴轻轻的吹着,不一会,火苗便窜了出来。宗政祈烁立即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纤雪。比起他上次差点火烧灶房的情况,纤雪就纯熟的多了,才这么几天,就能熟练的生活了。

    “去,把肉洗了,皮去掉。”纤雪指了指一旁的肉。

    “遵命!”宗政祈烁抽出腰间的短剑,手一拍案板,上面的猪肉立即飞向空中,只见银光一闪,肉牢牢的落到案板上,一块肉,好似没有动过一般,完好无损,就连肉皮也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但是一将肉拿起来,便会发现,肉皮已经被削了下来。只是,这样的动作,曾经一扬手便是一条人命的短剑,如今却对负一块猪肉,短剑都觉得有**份。

    “鸡蛋打散。”纤雪见宗政祈烁身手这么利索,立即吩咐道。

    宗政祈烁眼角微微抽动了几下,看着纤雪叉腰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明明是她说要做好吃的给他的,怎么现在一副他做饭的样子呢?宗政祈烁不解,十分不解。

    “怎么,不想做?”纤雪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

    “不是说你做好吃的给我吗?”宗政祈烁现在像极了一个纯真的孩子,死咬住这个承诺不放。

    “我有说不用你帮忙吗?”纤雪说完转过身去,只见她走向一面粉放置的地方。

    “宗政祈烁,过来和面!”

    宗政祈烁看着手里的鸡蛋,再看看远处的面缸,他究竟先做哪一样?“纤雪,我打鸡蛋又活面的,你干嘛?”

    “看着你。”纤雪理所当然的回答,谁知道他不会把鸡蛋壳也打进去,谁知道他会不会把面和成面汤啊。

    “凭什么?”宗政祈烁不乐意了,让男人远离灶房这可是连隔壁大妈都明白的道理!

    “我是皇后。”纤雪高仰着下巴,神气十足的说道。

    一抹笑颜在宗政祈烁的脸上绽开了,她是皇后,是他的皇后!这句话,从她的嘴里亲口说出来了!他的心竟然不停的雀跃着,好像被夸奖了的孩子,竟也有丝丝甜蜜的感觉。难得的,这一张长年躲在面具之后,无比嫩白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害羞?纤雪不由得睁大双眼!是不是灶房的烟太大了,让她有了错觉?!

    按照纤雪说的要求做完,便被哄出灶房,去一里之外的镇上买些酒来,难道今天纤雪要和他共饮?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心情飞扬,就连头顶上的天空都格外的湛蓝,空气都格外的清新。

    刚走到村头,便见到一个配剑男子迎面走来,宗政祈烁脸色一寒,所有的神色都隐了起来,只留下一副冷漠的模样。配剑男子走上前来,施了一礼,但见一封信交到宗政祈烁的手中。

    宗政祈烁打开信,只见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刘楦回来了。

    刘楦!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会以这么快的速度从那生海虞折回来!那么他很快便会知道纤雪在他这里,信被紧紧的握在掌中,稍一用力便碎成粉末零零散散的飘散在风中。

    “按计划行事。”宗政祈烁冷冷的吐出五个字,话音刚落便大步离去。

    就算是倾尽整个扶桑之力,也不能让刘楦知道纤雪在这里!纤雪失去记忆,现在他就是她的全部,任何人,休想再染指!

    正在纤雪在灶房忙碌的时候,屋里来了一位客人,只见来人朝屋里四处找看了一下,有些失望的走进灶房。

    “翠儿。”纤雪唤了一声,这个小姑娘正是那天晚上对纤雪说教的李大妈的女儿,如今已是二八年华,求亲的人都快要踏破门槛了,就是这小丫头心高气傲,一个也没看上,这亲事,一直也没定下。只消一眼,纤雪便知道这小丫头的失望从何而来。

    “纤雪姐姐。”翠儿小声的唤了一声“我爹要我来问一下你们,明天下湖捞蚌,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下湖捞蚌?”纤雪仔细想了一下,她在宫里用的珍珠粉都是产自这里,这里是珍珠之乡啊!

    “纤雪姐姐,很好玩的,到时,翠儿做一个珍珠项链给你好不好?”翠儿一副讨好的笑容,拉着纤雪的手撒着娇。反正她就觉得纤雪是那种好相处的人,而且人又漂亮,因此也有些嫉妒,因为她和纤雪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点可比性都没有,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爱做梦,又被爹娘捧在手心里,也有那么几分娇柔可人。

    “姐姐,去嘛,好不好,去嘛。”翠儿拉着纤雪的手,仿佛纤雪不点头,她就不松手了似的。

    正在纤雪还没有回答之迹,便见一个黑影闪入,翠儿的身形立即不受控制一退后几步,身形不稳显些摔倒在地上,纤雪眼疾手快,立即拉住翠儿,宗政祈烁却不悦的看着纤雪。

    “姐,姐姐。”翠儿一见到宗政祈烁,一张小脸顿时染上两抹红晕,但却也有些害怕,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可是,她还是想见他,想纤雪去的原因就是他一定会跟着去,到时,她就能一天都和他在一起了。

    “没空!”宗政祈烁说完,挥挥手示意翠儿出去。

    “宗政祈烁。”纤雪回过头来唤着他的名字,语气里全是祈求,她很想看看,蚌里的珍珠是什么样子的。

    “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扔你出去?”宗政祈烁不理会纤雪,直直的盯着一旁的翠儿,双眼微眯,透出那么几丝危险的气息。

    翠儿一听,两眼立即泛红,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双肩更是有些害怕的微微颤抖,她不明白,她明明怕这个男人的,为什么还想要见到他。

    “宗政祈烁!”纤雪怒喝一声,她没发现,他还有点恐吓小女孩的本事!走到翠儿面前轻声的安抚着。

    “纤雪。”宗政祈烁唤了一声,而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怒气的眼神。

    “好,不哭了,明天我去,我一定去。”纤雪说完,翠儿立即止住哭泣,笑颜如花,更有几分欣喜。

    “好。”翠儿说完,跑了出去,只留下两人,一个脸色比一个脸色黑。

    宗政祈烁放下酒坛,走到纤雪面前,不待她说完,用力的吻住她的唇,纤雪愣在原地,这是第一次宗政祈烁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他?可是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这些事是再平常不过的,但是为什么她的心,却又做不到坦然的接受?她和他之间究竟过去有什么,明明是夫妻,却会让自己的心这般模样?

    “不是说了,不准她再踏进这个院子?”宗政祈烁一想到那个小女孩看自己的眼神,就有点想乍毛!

    “其实,有人喜欢并不是一件坏事啊?证明你多有魅力是不是?”纤雪突然想起前天,宗政祈烁很认真的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以后,所有的雌性生物不准在踏进这个院子,尤其是那个绿衫子!”

    绿衫子?纤雪彻底无语了。

    是的,那天,宗政祈烁去河边拿她洗好的衣服回来晾晒,被自己恶作剧的拉下水,原本还没到宗政祈烁腰处的水,硬生生跳下去十多个美少女,美其名曰:英雄救美!原本水性极好的宗政祈烁被这么多美人团团围住,一时之间竟然无处躲避硬生生被呛了几口水,他也极其压制着他的愤怒,很有风度的没有对这些美女动手,接着被十多个美人“怜香惜玉”的抬出水面,还差点被众美人争抢着给眼睛睁的大大的宗政祈烁渡气!想想那天的情形,纤雪就想笑。当时,她先是一愣,最后差点没乐出眼泪来!翠儿水性最好,她记得清楚,那天是她第一个下水,穿的正是一件绿色的衣裙。这么一个美人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绿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