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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苳早上来到“月弧湾”远远地就见着皇甫花脸色难看地冲到后方林子去,经询问过侯管家后才知道,原来是“精灵”不见了,这定从未有过的状况。
“这只小鸟从老夫人选年轻的时候就饲养了,在老夫人过世后,就由皇甫花少爷接乎照顾。‘精灵’一直都定精力旺盛的,但是近月来,‘精灵’的状况开始不好,也许是老了,兽医也说它年岁已大。如今‘精灵’突然间不见,大家都很焦急。”侯管家说着。
“怎么会这样?”解苳也紧张了起来。
“也难怪花少爷会心急,毕竟‘精灵’的意义重大,除了老夫人的因素外,你也知道咱们这只宝贝小鸟是只会带来幸福的爱情鸟,失去它,心里的受创感足很严重的。”
“我得去帮忙找才行。”解苳不安了。
“解小姐也要帮忙?”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啦,只是”侯管家知道她跟花少爷一直不对盘,每次见面都会互呛、大吵,所以觉得她似乎不适合介入此事。
“不说了,得快点把‘精灵’找回来。”她方才看到皇甫花心急的模样,若不帮忙就太过分了。
“月弧湾”的范围虽然宽阔,但照料得很好,就连边缘处的绿林地里,皇甫家也铺设有木桥小路,以供行走,而且觐景步道还是环绕着绵延山坡建造的,绕着秀丽葱翠的景致一边慢走,一边吸着芬多精,又或者欣赏远方天空飘飘云彩所幻化出来的云朵图形,身心皆会感到十分的舒畅。
然而,解苳二追回无心欣赏美景,她急着找小岛。
“‘精灵’、‘精灵’,你快飞出来呀!飞出来,‘精灵’”
皇甫家的宠物爱情鸟“精灵”不见了,十五岁的解苳到处寻找着它。
绿林子里虽然回荡着各种虫鸣乌叫声,却是听不到那优美且响亮的美妙啼声。
“飞哪儿去了?”侯管家曾经提过“精灵”是只神奇的爱情鸟,谁拥有它就会被它牵系爱情与幸福,老爷跟老夫人就是见证,正因为这只奇特的爱情鸟曾帮忙撮合姻缘,所以才会给它爱情鸟的封号。现在它不见了,一抹不安悄占她心间。
“‘精灵’、‘精灵’,你快出来,有你爱吃的小贝果,快出来啊!”“精灵”是只翡翠颜色、非常懂人性的奇特小乌,在她进出山庄的这三年时间,从没见过“精灵”被关在鸟笼里,它都是自由飞翔的,只在主子吹笛叫唤又或者吃饭时间,它才会准时飞进山庄。
解苳开始疯狂地寻找,随着阳光愈来愈炽热,她脸上的汗珠也愈来愈多,雪白肌肤都泛出嫣红来,但她不嫌累,继续找。
“‘精灵’、‘精’呃!是翡翠绿,底下是什么?”她瞥见木桥下的凹陷处有一堆树叶覆盖着一个鼓鼓的物体,愈看愈心惊。“该不会是‘精灵’吧?糟糕,它摔到下面了吗?”
木桥下是个斜坡,四周没有支撑物。山林毕竟是山林,有些地方还是很难整理的。
风一吹,吹动了树叶,那叶子底下鼓鼓的物体却依然动也不动。
她急了。“‘精灵’怎么了?千万不要出事,否则有人会伤心的!不管了,下去看看!”她爬过木桥,踏上泥土,四周有些陡,她小心地往下走,不料却踩到青苔。
“哇!”她叫,脚底一滑,整个身子往下落。
“笨蛋!”
一声暴吼响起的同时,解苳的身子被拉住,止住了滑势。
“你在搞什么鬼?”又是恶狠的鬼叫。
“我在救‘精灵’,救你的小乌啊!”她的背被后面的小石头磨得好痛,而且耳膜也被皇甫花的叫声震得好痛。
皇甫花小心翼翼地边将她拉回木桥上,边道:“眼睛睁大点,哪里有‘精灵’?”
“你干么拉我上去?啊,痛”四肢百骸疼痛不已,但她仍急着要救鸟。“快下去救‘精灵’,它被树叶盖住了!你没看见吗?就底下树叶鼓鼓的那个地方啊!‘精灵’很可能掉在那里,被叶子盖住了。”
她话说完的同时,一阵风吹过,也吹掉了鼓起处的一些树叶,让人看清楚原来邵只是长了青苔的石头以及绿色树枝,错看了。
“你眼花了!”皇甫花没好气地说。
“是花了。”她失望地道:“我怕‘精灵’掉在土堆里,才急着下去找找,怎么知道竟是看错了。”
皇甫花凝睇着她。“你不怕危险?一不小心栽下去可能会让你头破血流。”
“我没想那么多。”她蹲在桥面上,又东张西望了起来。
皇甫花从侯管家嘴里听到解艾、也帮忙找寻“精灵”的消息时,就偷偷跟在她身后,观察她到底是虚伪的说要帮忙,抑或定真心诚意的?
一路偷窥,发觉她是认真在寻找,而且不顾危险想救起“精灵”的心意,重量地打动了他的心。
两人向来不合,见面从没好话,他不曾预期她会“用心”帮忙,但观察过后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外。
“谢谢。”皇甫花不由自主地向她道谢,心里也暗许让她往后继续进出“花徽山庄”而不再阻止。
“你在跟我道谢?好奇怪。”她疑惑地搔着头。“我耳背了吗?”
这朵圆仔花就不懂讲好话吗?“对,你是耳背,听错了。”他恼道。
“哼,就说你怎么会有好心肠呀!”龇牙咧嘴,又跌坐而下。
她要撑起身子,却扯到筋肉,痛得地皇甫花翻了记白眼,却走上前慢慢扶起她。
“我带你回山庄。”一嗅到他的气味,一抹騒乱在她心窝里到处窜动,让她喉咙一紧。
“可不可以走?”他问,扶着她一步一步地返回山庄。
“呃痛!”她脚步踉瓒了下。
“小心!”
“哇!”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胸臆起了一阵阵的烫热,心跳得好快好快,明明是讨厌的人,她却害羞了起来。
皇甫花搀扶着她走回山庄,道:“不用了。”其实也没太严重。
“我还是带你看医生做检查好了。”
“我帮你,你还拒绝?”他恼道,想到她差点摔下山坡,一股火气埂冒了上来。都怪自己判断太慢,才会让她滑落山坡,若是早一步阻止她下桥就没事了。
“你凶什么!”她吓一跳,十五岁的小女孩也是有个性的,才不会任由他人呼小叫的。“我要带你去看医生,你还不肯,当然要凶你。”
皇甫花拉不下面子。“我不说我没事了吗?不然我找侯管家拿医葯箱涂抹一下就好。”
“你这死脑筋,看医生比较保险。”
“不必了,搽搽葯就好。”
“不懂感恩的笨女人!”
“你才是莫名其妙,鸭霸又听不懂人话”
两人又吵了起来,虽然最后皇甫花把她扶回山庄,治疗了伤口,不过还是各走各的路。
至于“精灵”它不见了,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管家说通灵性的鸟儿若意识到生命已到尽头,为了不让主人伤心,是会飞离主子的视线,找寻自己的葬身之地。
所以“月弧湾”再也没有了“精灵”而爱情鸟消失则意味着“花徽山庄”再也见不着幸福爱情了吗?
是吗?
再也得不到幸福的爱情了
“呀!”解苳倏地睁开眼,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身,额际上满布汗珠。“作梦了”
她巡望四周,是她的房间,闭上眼,吁出一口气,道:“怎么会梦见爱情鸟的事?都已经过了七、八年了。”
吁口气,走下床,倒了杯温开水喝着,喃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老是正比较秋沾一跟皇甫花的优缺点,所以才会梦见过去的往事吧?”而且心酸酸的,当她决定不再跟皇甫家有任何牵连后,却是让皇甫花钻进她梦里。
“混蛋、混蛋、混蛋!皇甫花是个大混蛋!害我在亲情、友情和爱情上通通都受了伤!唔?!”她捣住自己的嘴巴。爱情?她怎么会冒出爱情这两个字?她哪时候跟他产生过爱情了?
“笨蛋”她敲着自己的脑袋.“要找恋人也要找像钬沾一这种男人,又帅又有担当,还很重承诺,果然来到台湾开设新公司,还打电话邀请我到他的‘秋家株式会社’上班。”
虽然距离机场送别时间已过两个多月,但他快速地执行工作计划。
“还是跟绅士说话、做事比较舒服。别再管皇甫花了,那家伙只会让我生气,我是白痴才会再想起他!”她整理好思绪,努力把皇甫花这名字抛到九霄云外去。
皇甫花一直处在不安的状态下,他心中充满着障碍,而烦躁的思绪也让他想不出任何的好点子来,所以这阵子他都待在“花徽山庄”里,工作全都停顿,而公司的决定也全权交给好友做裁决。
明明已经成功赶走解苳,她没再跟皇甫家有任何联络“心腹大患”已除,他该为任务达成而高兴,但结果并没有,反倒还被不安困扰了两个多月,千日红腕链更成了他的梦魇。
他低头一看,梦魇现在又在他手里,又来了!他像是中邪了一样,莫名其妙地就会将这条传家宝拿在手上。
他气恼地将腕链丢到吧台上。
这条失踪百多年的传家宝真是个“怪物”回归过程已经充满戏剧性,岂料还有更惊人的爆点传家宝的图腾竟然是千日红,也就是他拿来取笑解苳的圆仔花。这种巧合仿佛“预约”着什么似的,令他毛骨悚然。
皇甫花干脆坐上吧台,自己喝着闷酒。“花徽山庄”仍然美丽,也依然温馨,但他就是浑身不对劲,总觉得少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奇怪,太奇怪了,以前他也常常不在台湾,但却不曾有过这种郁闷感。是知道一踏进山庄大门就会见到一张活泼、有生气的小脸蛋,所以不会闷吗?但此后再也见不着了,所以烦躁?
砰!酒杯重重放下。“我发什么神经病?老在回忆解苳!”皇甫花起身。
“你怎么又在家里?”一道疑惑响起,皇甫翁一进门就看见爱孙不知道在对谁发脾气。“该不会是公司倒闭了吧?这两个月来每天看你都无所事事。”
“我想休息不行吗?”
“苳苳说的没错,你真有成为败家子的基因。”
“苳苳?”皇甫花脸色更难看了。“干么又提起这个人?你不是已经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她选择跟别的男人跑了!”
“她跑得好。我想了想,苳苳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跟秋沾一在一起工作,前途才会一片光明。”
“什么意思?”皇甫花沉声问。
“秋沾一已经在台湾设立分公司,他还找到了一块新的土地,打算设立一座梦想乐园,至于‘月弧湾’之事,他倒是没有再提及过。看来他人还不错,而且行动力也很强,为了扩展秋家的势力版图,他邀请了苳苳一起工作,他的眼光真好。”
“是解苳告诉您这事的?”
“不是她告诉我,是我偷偷查的。这两个月来,我没见过苳苳,她连电话号码都给换了,摆明了不再跟皇甫家联络。”皇甫翁虽然没有跟苳苳联络,却有派人暗中观察苳苳,在得知秋沾一真在台湾有所动作后,也猜测到苳苳会跟秋沾一有更进一步的联络。
皇甫花的心绪开始起伏,问道:“那您不会王动联络她?”
“我不敢。”
“不敢?”
“我没脸呀!你若想知道细节,自己去找她问清楚。”
“我何必问?她既然攀上了秋沾一,我干么去破坏她的计划?”想到她掹拔千日红腕链的狠劲,现在又听到她跟秋沾一在一起的消息,羞傀感消失,怒气再起。“她果然机灵,知道哪边有好处就往哪边钻,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这两人双宿双栖的绋闻报导了。”
“你都替苳苳设定好了。”
“她已经把真面目显露出来了,您还要沉溺于她是单纯、无心机的天使梦境里?”
皇甫翁忍不住叹气,这个被愤怒蒙蔽双眼的笨孙子会倒大楣的。“好吧,我不管了,随你高兴吧!”回身,上楼去。
皇甫花也回身倒酒,自己生着闷气。
玻璃帷幕的办公大楼,门厅气派,一踏进“秋家株式会社”新购置的大楼门厅内,就可以感受到秋沾一是用很认真的态度要在台湾设立分支机构。
“一出手就是整栋楼,人员也进驻妥当,你做足了大展鸿图的准备,真是好样儿的。”解苳惊奇地说道,很佩服他的行动力,不仅公司运作已进入轨道,而且从他的安排判断,他是很看重台湾的娱乐产业。
“要做就做到最好,这是我的工作逻辑。”秋沾一淡淡说道,不觉得这样的态度值得赞许。
“不愧是‘秋家株式会社’的钦定接班人,你的长辈眼光真好,负责任的人才有资格掌权。”拿他跟那个败家子比较,秋沾一是强多了。
秋沾一示意她坐下,道:“我希望你能进我公司,明天你就开始正式上班如何?”
“你确定要聘用我?”她问,他返回日本这两个多月时间,秋沾一是曾与她通过电话,告诉她台湾分部的筹备情况,而在前天又接到他即将来台的电话,并且邀请她今天见面深谈。
“我很诚心要聘请你。看你对皇甫家的作为,你若成为我的员工,我可以减少很多烦恼。”
她羞赧地笑着,道:“你太抬举我了,真正有担当、重承诺的人是你才对。像‘花徽山庄’的秘密,你答应不说就真的不提,我很感谢你。”
“重承诺本来就是商人该做的事,不值一提。那你愿意来‘秋家株式会社’工作吗?”
“愿意。”
“对了,你要不要跟皇甫家报告你在我这里工作的消息?”秋沾一问她。
她身体一僵。“没这种必要吧?”
他眸中闪过兴味,问:“你当真不再跟皇甫家联络?”
“是,没联络了。那天我离开‘花徽山庄’后马上改了电话,也搬了家,我就是要跟他们断绝关系。”
“不觉得可惜?”他瞳里流荡着浅浅光芒,试探着她对皇甫花的态度。
“你认为我该再跟皇甫家来往?”她反问他。
“跟皇甫家来往没什么不好的。”
“皇甫爷爷是很好,所以爷爷虚构破产的事情我没怪过爷爷,但皇甫花的存在让我很累。够了,我不想再去自取其辱,既然他这么讨厌我,我干么一直去自讨苦吃?”她深吸口气,再道:“不谈皇甫家了,我答应进‘秋家株式会社’是来工作与学习的,跟皇甫家族无关,我们没必要再去谈论皇甫家族,把重点摆在未来的工作上比较有意思。”
秋沾一同意。“行,不谈私事,只谈公事。那你先跟我的秘书学习属于你的职务范围,尽快熟悉环境,我在台湾设立游乐园的事情不能耽搁,要尽速完成。”
“没问题,我会尽快进入状况。”她充满期待,脱离皇甫家的新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也想知道。
新衣服、新鞋子、新包包,全部都是特意购买的新鲜货,解苳想让自己的人生展开新的一页。她今天是用秋社长的助理秘书头衔,来跟“幻想设计乐园”团队商谈合作事宜的。
她虽然是个社会新鲜人,但因为清楚知道秋沾一想要的乐园走向,于是被秋沾一钦点一起赴约,让实务来考验她的能力。
解苳因此更加佩服秋沾一,他是那种要做就要做到最完美的负责任男人,所以要接触的合作伙伴也必须是最顶尖的工作团队。
听闻“幻想设计乐园”在娱乐业这一块是最顶尖的佼佼者,其规划与设计都非常厉害,世界各地许多知名的娱乐产业都是出自“幻想设计乐园”之手,从无失败之作,只是“幻想设计乐园”很低调,所以只有业界知道这问公司。
“听说‘幻想设计乐园’的执行长对合作对象一样很挑剔,所以这一次的会面很重要,要让两方都满意。”解苳已做好心理准备,要把两杂诩弄得服服贴贴的。
解苳与秋沾一来到见面地点。服务生专业又恭谨地迎接订席贵客,领着两人前往最顶级的包厢内。
落坐后,侍者先倒了开胃酒,然后退下。
“会不会紧张?”秋沾一问着她,浅尝一口酒。
“还好。合作案应该不难谈吧?只要两方都能得到利益,没有合作不成的道理。”她有自信让双方愉快。
“我喜欢看到你充满元气的气势,这会让我觉得这世上没有度不过的关卡。”
她微笑着,秋沾一每次开口,她就觉得心情舒畅,但也因此发现他是个很冷静的人,冷静到简直没有情绪起伏,所以她总觉得他少了点人味,很奇怪。
“我脸上有什么吗?你为何一直看着我?”秋沾一问道。
“社长,你有女朋友吗?”她忍不住问着。
“目前我欣赏的女孩是有,但对方似乎没把我放在眼里。”
“那就去追求呀!依你的条件,没有女生会不动心的。你可以放大胆地追求,一定会成功的!”
“不必了。”
“嗄?”好冷淡喔!
“我欣赏对方,而对方也心甘情愿要当我女朋友,我当然就可以接受她。但对方若是无意,我是不会有任何表示的。”他笑言道。
这是什么说法?自愿的女孩他可以接受,不自愿的女孩就直接放弃?他这种追人的手法很没感情,也很古怪。
“我说错了吗?你怎么一脸的不赞同?”秋沾一看到她表情古怪,笑问着。
“并不是说你有错,而是觉得你对感情很不积极。”她摇首,觉得他这种交女友的方式好奇怪,也太平静了吧?一点波澜都没有,这样怎么激起火花来?像她跟皇甫花呃!脸色倏地一变,她在乱想什么啊?
服务生敲门,带着另两位客人进包厢。“元骏先生到了。”
斌客抵达,交女友的话题止住,秋沾一与解苳起身迎客,却在看到“幻想设计乐园”的执行长身后跟着的高大男子时,同时愣住。
空气倏地沈窒,凝重到几乎让人窒息,连服务生都被这气氛给吓坏。
“出、出了什么问题吗?”服务生小心地问道,莫非他带错人了?
“没事,可以点餐了。”秋沾一很快就恢复正常。“两位请坐。”
“谢谢。”元骏道。
“就一人一份套餐,不用太啰嗦。”随同元骏前来的皇甫花依然狂妄、颐指气使。
眼务生不敢停留多问,马上点头退出包厢外。
元骏先开口说话。“不好意思,我的助理一向自主性很强,僭越了。创意人习惯天马行空,行为处事也乖张了点,两位别太在意。”元骏笑道,不过这两位的表情也太奇怪了点。
“怎么了?像看到鬼似的,皇甫花吓到你们了吗?如果是,那真不好意思,‘幻想设计乐园’从老板到员工都是这副德行,请你们轻松面对他的个性,千万不要太过严肃。”
秋沾一道:“我们确实是被皇甫花先生给吓着,因为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幻想设计乐园’里工作。”
“你们认识?”元骏问道。
“是。”秋沾一点头。
解苳仍是回不了神,她自从耳背后,老花眼也加重度数了,竟然在谈工作的场合看见皇甫花出现。怎么“幻想设计乐园”会录取这样的公子哥儿?皇甫花竟然是“幻想设计乐园”的员工,这实在太奇怪了。
皇甫花盯着脸色惨白的解苳,看穿她的心情,说道:“我在‘幻想设计乐园’工作有什么好奇怪的?”
秋沾一代答。“当然奇怪,因为解苳认为你常往国外跑,喜欢玩乐,所以从不认为你会安分地找工作做。”
皇甫花不看秋沾一,只看解苳。“我以前是游手好闲,不过玩久了也会累,既然已找不到新鲜事可以打发,就找间公司玩玩喽!”
元骏也道:“如果你们已经认识皇甫花,那应该知道他是个很棒的创意人才。虽然进我公司的时间不长,但我很看重他的潜能,这次跟秋沾一先生会面,也是因为我对他的本事有高度评价。”元骏替真正的老板兼好友布局,他也不知道好友在搞什么飞机,当秋沾一找上公司寻求合作时,皇甫花竟命令他去详谈,但最后必须拒绝合作,换言之,这次的会面只是虚晃一招。
“幻想设计乐园”的幕后老板是皇甫花,但因为他不想出锋头,于是要他这位好友坐上执行长位置。打从“幻想设计乐园”成立至今,皇甫花是幕后藏镜人的身分一直没被揭发,而皇甫花也放心地将对外的工作交给他,今天是皇甫花第一次要求随行,但他又诡异地要求他拒绝合作。
“苳苳,你怎么都不说话?”秋沾一问她,她一直没发言。
解苳眨了眨眼,缓缓低下头。不管她有多么震惊,她还是不想跟皇甫花说话,因为不说话就不会自取其辱了。
“她要装淑女、扮可怜,维护好形象是很重要的,毕竟解苳好不容易才钓上金龟婿,可不想要功亏一篑啊!”皇甫花继续冷嘲着。当他从祖父嘴中得知她很可能会进入“秋家株式会社”与秋沾一共事后,他就想看看这两人已进展到何种程度?秋沾一是不是对她神魂颠倒了?
对于他的嘲弄,解苳继续冷漠以对。
秋沾一道:“解苳跟皇甫先生一样都是被看好的人才,我期待双方能沟通出一纸有利于彼此的最佳合约。”
闻言,皇甫花讽刺道:“解苳进你公司也不过几天时间,你就已经当她是宝?”果然如他所臆测的,交情已经浓到化不开,这更加深他一个信念,那就是绝不让解苳钓金龟!
合该解苳要倒楣,秋沾一决定在台湾开创新的娱乐产业,却想找“幻想设计乐园”谈合作,这可是自投罗网,那他就不吝给她一个出师不利的坏兆头!
解苳的目光只注视着元骏,而且把话题拉回主轴上。“很抱歉,因为我们曾经跟皇甫花先生发生一点小饼节,才会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不过那些都是往事了,并不重要,更与今天的主题无关。我现在在意的,是如何跟贵公司合作,如何在台湾打造出一座乌托邦游乐园。秋社长想请贵公司负责设计,不知元执行长的意愿如何?”她将主题转到公务上,对皇甫花依然视而不见。
往事?不重要?皇甫花听她撇清,脸色更难看了。
元骏看了眼皇甫花,但他仍然摆明拒绝合作。“嗯,‘秋家株式会社’在日本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公司,这回选在台湾成立游乐园,秋先生的眼光极佳。”
解苳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道:“这是敝公司的筹备资料书,麻烦你审阅。从筹资到组织营运,我都有列表说明,如果你觉得可行,那么敝公司就可以安心等待‘幻想设计乐园’的惊奇创意了。”
秋沾一也道:“这份筹备资料书是解苳小姐花了三天三夜辛苦拟定的,我看完后觉得她规划得极好,所有小细节都有注意到。虽然现在给你参阅的是大原则的条文,但相信你会对这份企划书产生浓厚兴趣的。”
秋沾一对于她的本事是有期待的,所以胆敢直接交给她做规划,而她也不负期望,快速地搜集资料,拟定方向,当初步计划书出炉后,他很满意,现在就看“幻想设计乐园”愿不愿意接了。
元骏快速翻阅着企划书,单单筹资以及分配给“幻想设计乐园”的资金及设计空间都相当宽大,他是愈看愈兴奋。“确实是一份很吸引人的企划书。”
“吸引人?执行长有看清楚内容吗?确定没有陷阱在里头?”皇甫花进出冷语。
元骏马上像被火烫着似地放下企划书,道:“对,没错,合作案很吸引人,只不过”
皇甫花接过企划书,快速翻阅过后,道:“只不过仍然有问题.资金分配比例虽然设定为五五分帐,但万一‘秋家株式会社’临时改变比例,在没有罚则的情况下,我们公司会倒大楣的,所以”他放下企划书,道:“这条文是有陷阱的,分明是想引诱我们上当。尚未合作就内藏陷阱,搞不好是一个想乘机吞掉‘幻想设计乐园’的诡计。”
解苳逼自己要冷静,千万别翻桌,但她也被逼到不得不跟皇甫花讲话了。“有这么严重吗?如果你有异议,所有的条文都有商量与修改的机会,这些条文都是可以沟通的,而且也要两方同意才会定案,请不要胡扯我要设计陷害你。”
“为什么不会?你是一个为求目的,可以花十年时间设局的女人,而且在计划被揭穿后又成功地诱惑了另一名男人,你的智慧不能小颅,当然要防范你。”
“到底是谁心机重啊?”
“当然是你。”
“你分明是故意找碴!我不是说了,这只是初步计划,你为什么硬要挑这种莫名其妙的毛病!”她气到口不择言。
“我们根本不信任对方,那又何必谈下去?”皇甫花马上做出结论,反正他就是来破坏合作案的。
她吸气再吸气。了解了,他根本是带着成见前来的,而且意图破坏两方合作。
皇甫花坏坏地弯起唇角,顺势给秋沾一建议。“有她在你身边未必有好处,你该考虑把她踢走。”
秋沾一回道,直接站起身。“看来我们两边是谈不下去了,合作案得破局。”
解苳连忙拉住秋沾一,道:“你不是很期待与‘幻想设计乐园’合作吗?别这么快作出决定,毕竟社长要面对的也该是对方的执行长才对啊!”秋沾一看着元骏,淡笑道:“元执行长会听从皇甫先生的决定,所以我们就别勉强了。走吧。”他留下暧昧不明的说法后,强势地把她带走。
离去。
“你好无聊。”元骏瘫在椅子上,完全不明白皇甫花在搞什么鬼?“明明是很棒的企划案,双方可以合作愉快的,你为什么要拒绝呢?而且既然早就决定不合作了,又为什么要来赴约,甚至还跟秋沾一撕破脸?何必呢?特意树立敌人完全不符合我们的工作原则啊!”“我来,只是来确定解苳的真面目。”皇甫花回道,这下子他可以死心了,但他的心情却更糟、更乱。
“解苳?你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从没见过皇甫花大费周章地去反对一个案子,也从没见他如此针对一个女子,元骏自然觉得很不寻常。
“什么关系呀”皇甫花开始磨牙,然后回道:“仇人关系!”
元骏顿时哑口,因为这两个字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