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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丫头还没来?”宁守义看见他一个人表情古怪的在自己对面坐下。
“就来。”短短两个字,带了鼻音,嗡嗡的。
宁守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吵架了?”还没等他回答,就开始了思想工作,“两个人再好,结婚了有个口角也在所难免,你是男人,凡事让着点,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从小不是最擅长哄然然吗?别娶回来了就不当一回事了。”
说到这里,宁守义顿了顿,又道,“然然可是萧家千娇万宠养大的,现在交给我们家,总不能委屈了。我们家这么些年就两个男人,突然来个女孩,也不知道该怎么养才好,真是生怕一不小心给亏待了,女孩子心思又细腻,受了委屈也不肯说,自己闷在心里难受,那可真是不好了……”
宁守义想着,愈加觉得头疼,“别人家里都有婆婆,如果你妈还在,也有个知轻重的,现在……醢”
他想起亡妻,心里堵得难受,第一次不得不承认,妻子是真的走了,无论他怎么自欺欺人地保留着老房子三十年前的模样,也不能逃避这个事实。他可以生活在回不去的往事里,但儿女不能。
看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成家立业的儿子,心里又是骄傲,又是酸楚,还有浓浓的愧疚,叹了声,“小子啊,爸爸还是亏欠你,这些年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也没能给你找个妈照顾你。”
就这么糊里糊涂地长大了。谁知道这其中多少委屈缇?
虽然有祖母伯母疼,但到底不是母亲,不然也不会非跟他住一起,祖母伯母要接他去住他也不愿意,就连过节去聚聚,也是饭席散了就回来,倒是愿意跟萧家那个小丫头在一起,这也是缘分。
再想着好几次出差回来,都看见儿子穿着短了一截的裤子,有时还是两只不同色的袜子,心里也是心酸,打开柜子,里面分明有好些新衣服,他也不知谁给买的,但这傻小子也不晓得穿。
这也怪不得儿子,到底是没有母亲的人啊……
如果妻子还在,必然前一天晚上就会把他父子俩要穿什么都准备妥当了,三十多年前她就是这么做的,以致,她走了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穿啥。
看着老爹黯然神伤的样子,宁时谦如何不知道他怎么想?
很是哥俩好的架势拍拍老爹的肩,“老头!挺好!您给我找一后妈来,如果不好,没准我还得跟她斗智斗勇!咱们爷们的世界,有什么亏欠不亏欠?您可就别酸了吧唧的!有功夫不如教教我,当初是怎么哄我妈的!我妈可是绝世美人!还是有名的才女!结果嫁给您这个大老粗!您别告诉我您没使手段!”
这就是爷们的世界,二三十年了,没大没小,哪怕前一个小时把他抽得爬不起来,但凡能站起来了,又这样和他这当老子的勾肩搭背,没个正形!
可偏偏的,爷们两个还都挺享受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幸好,就这么放养着长大,儿子也没有学歪,不然百年后可真没脸去见他母亲。
他看着儿子,摆出一副“你欠捶”的样子,真是岂有此理,爹妈的情事也是你能打趣的?可看着这样的儿子,到底没绷住,笑了出来。
宁时谦也笑了。他和老头的世界别人不懂。
人人都觉得他父子俩相依为命可怜,就连萧伊然也这么认为。
没错,小时候过年过节,看到别人都有母亲,就他没有,若说没有失落那是假的,但是他倒并没有觉得他和老头两个人有何可怜之处,祖母和两位伯母怜他,要接他一起同住,尤其是大妈二妈,家里都有年龄相差不大的兄弟,可是他都不愿意去,不是跟她们不亲,而是他去了,老头怎么办?老头肯定是一个人住的,那可就没人照顾老头了。
嗯,小时候的他就是这么有志气的,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糊里糊涂,还一门心思想着要照顾老头呢,虽然常常照顾来一顿削……
可不管怎么削,那也是亲父子,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真正的自己人。他年纪小,也是分得很清楚的。
哦,不,还有一个人,一个软绵绵白乎乎的小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一眼他就觉得很亲近,那双淡褐色的,猫儿一样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他一颗心都化掉了,那一刻,他想到的是母亲养的那只咖菲猫,胖乎乎,圆嘟嘟,眼神儿简直一模一样。
母亲去世后不久,那只猫就不见了,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他想过,大概猫儿去陪母亲了吧,母亲一个人很孤单。
而那个像肥嘟嘟的咖菲猫的小东西,如今已经长大,成了他的新娘,此刻正蹦着朝他跑来。他忽然就想到小时候抱着她的感觉,软绵绵肉乎乎的,大概是他把抱着猫的感觉与之混淆了。
难怪这么熟悉。
所以老早地就在她身上打下了“我的女孩”的标记。
他的女孩在他面前坐下,想是听见了他和宁守义之前说的话,接了上去,“爸!您可不能教他!”说完又瞪着他,“宁小四!你脑中在想啥?这才刚刚结婚呢!就想着要爸传你祖传法宝骗女人?我说你都把我骗到手了,你还想骗谁?”
这个活宝!
宁时谦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
“他敢!”结果老头子很配合,“然然啊,这小子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不抽死丫的!”
“嗯!”萧伊然用力点头,“爸爸您要给我撑腰!”
宁时谦失笑,“还撑啊!你的腰都跟水桶一样粗了!再撑下去就没腰了!”
“爸爸,您看他怎么说话的!”狐假虎威的招数马上得用起来!
宁守义一筷子敲过去,“还不盛饭!”
得得得!宁时谦被敲得乐颠颠的,起身劳动去了。这日子,真好,但愿一直这样下去吧……
身后响起萧伊然的声音,“爸爸,您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吧!如果您不喜欢这里,我就跟四哥一起陪您住老房子里。”
“爸爸,一家人住一起才像家啊!”
“爸爸,您是不是嫌弃我不是个好儿媳妇啊!”
“爸爸,我和四哥啥都不懂,怎么带孩子呀……”
宁守义的沉默终于被打破,“有孩子了?”
“……”宁时谦觉得老头的发散思维也挺快,不过,更让人糟心的是某人说谎不带红脸的本事,只听某个声音脆脆地在答,“嗯嗯!”
他背着身也能想象出她小狗一样猛点头的表情,有什么办法?那只有他多努力,让谎话快点变成现实呗!
不管怎样,老头算是被萧伊然忽悠得答应住下来了。
夜晚,萧伊然旅途劳顿,早早睡了。
客房里,宁守义静静坐着,心里默念着妻子的名字:你看,儿子终于长大了,我算是完成你所托了。你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儿,如今哪怕下一秒黄泉,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媳妇儿,现在我人生的全部就是等待了,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到来。
宁时谦则在书房里抽烟,一根接一根,最后拿出手机,翻出一个久未联系的号码,打了过去,那边有人接了,他皱着眉,烟蒂在指间燃烧,“喂,张队,是我,您给我一句实话……”
新房里,萧伊然睡得不甚安稳,门开的声音惊醒了她,迷蒙中,感觉到有人靠近,浓浓的烟味袭来。
她推了推搂住她腰的胳膊,转开脸,“怎么又抽烟,不是说了抽烟对宝宝不利吗?”
他用力将她搂回来,抱紧,呼吸埋进她颈项里,模糊低语,“明天,明天再开始戒,对不起……”
狠狠地,就挺了进去,带着莫名的、阴郁的压抑……
“你……”毫无准备的萧伊然被弄得痛了,却来不及说出一个反对的字,就被浓烈的烟味给完全封了唇。
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相反有些眩晕,只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他,皱着眉,却到底还是松软下来,纵容了他,纵容他一切的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