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白白笨笨小熊饼

乔克天使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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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白白是一个狂热的电脑爱好者,为什么这样说呢?是因为他整日整夜地守在电脑旁边,他的电脑每一个星期重启一回。而我,是文白白的女朋友,我觉得我的价值远不如他的电脑。

    因此我常常幻想,幻想他与电脑照结婚照时的情景,并且幻想当他的电脑穿上结白的婚纱与他结婚的情景。

    结婚,是的,很多蠢笨如我的女子都会在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时想到结婚。但男人都是怕麻烦的动物,而结婚恰恰就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我与文白白总是吵架,而每次吵到一半,我总是记不起吵架的原因,这正如我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里我本来是与文白白一起开心地逛街,可后来就吵了起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气得跑掉,跑呀跑呀,我竟然就想不起来我们是因为什么吵的架,我为什么生气了。

    于是,我就在心里喊:傻瓜文白白,你为什么不来追我!你应该来追我!你要来追我的!他就真的来了。我看得真切,他穿着蓝色长衫和米色外套,一跑起来,敞开的米色外套就摆呀摆的,我不理睬他,向前走,他于是从身后抱住我。

    这算是我的小小幸福,因为在现实,他可从来没有追过我,我们都是倔脾气的人。所以这又令我无端地痛恨起这个愚笨的男人来。

    我总是觉得,像我们这样老是忘记争吵原因的两个人,才是最适合相处一辈子的。

    现在我坐在文白白宽大舒适的沙发里玩文白白的手机,文白白则坐在他的电脑前面。文白白总是用那个我不喜欢的铃声,可我不去动它,因为不会用。我没有说过我是一个不会玩手机的姑娘吗?

    文白白的手机突然在我肚子上振动了起来,麻麻的,还有些痒,这让我想起阳光购物中介绍的减肥产品。文白白向我伸手,我把响着我不喜欢的铃声的手机放在文白白指头长细而且很白的手里。

    是找文白白修理电脑的,文白白喜欢干这件事儿,他喜欢打开电脑的肚子,这儿弄一下,那儿弄一下的。文白白喜欢在听电话的时候满屋子晃,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我有时候会说:文白白,你晃得我都晕了,停下来吧!他就答应一声,接着晃。

    币掉了电话,文白白把手机复又丢到我的肚皮上,重回电脑前面。

    “文白白,我的老公。”男人们不愿意结婚,可他们却喜欢你叫他们老公。明明是文白白自己的事情为什么扯到所有男人的头上?当然,文白白不就是个男人吗?所以我总是这样叫他“文白白,我的老公。”

    文白白无动于衷。

    “二十四小时反应!”我开始大声叫他,并数落着他“你的反射弧是圆吗?”

    “我听到了,什么事?”文白白的眼珠子对电脑依然是不离不弃。

    天啊!我的人生,如果嫁给文白白,这就是我以后的人生?我凄凄哀哀地说:“文白白,你习惯我了是不是?可有可无了是不是?把我当成空气了是不是?我成了生活了是不是?”

    “老婆,老婆,我刚刚不是弄东西嘛!”文白白终于放下电脑凑到我旁边动手动脚来了。

    “老公,我觉得你的电话一振动,就像电视里放的减肥器的原理差不多呢!好像能减肥耶!”我们两个惊人地合得来,刚刚明明很破坏气氛的,而现在俨然是幅温馨画面。

    “那我就把手机给你减肥用,小肚皮!”文白白会这么称呼我,无非是因为自从我来到文白白身边,肚子上就慢慢爬上了赘肉。

    这是个阴谋,我有了游泳圈,那我怎么再去嫁人?只好留在文白白身边了。

    文白白的手机在我肚皮上“嗡嗡嗡”地叫着,我看着文白白说:“太费电了!”

    “不怕,不怕!”文白白说。

    秋天的时候,我问文白白:“我们还有没有将来?我们会不会结婚?”

    文白白说:“也许吧!”出奇的诚实。

    这让我急火功心,我开始咳嗽,流鼻涕,嗓子也疼得厉害。于是我抱着杯热水不停地喝。我说葯补不如食补,所以坚持不吃葯。文白白买了一袋水晶梨,在我咳得胸口发疼的时候。

    我说:“不吃,不吃,我喜欢吃那种形状像葫芦,又软软的梨!”

    “那是把梨,现在哪儿有得卖?”文白白还是很体贴的“来,还是吃这个吧!”

    “我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明明心里美得吃什么都行了,可我还是踢着被,嘟着嘴叫嚷。

    “那我不管你了!”

    又是这样,我总是希望他这个时候能一直一直哄我,可是我频频失手,而且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我病了一百多个小时,也就是五天,这五天里,他每天都要给我买菜做饭,给我洗水果,陪我,晚上我要抓着他的手睡。这样算来,他也只有在我睡着时才有时间看看他心爱的电脑宝贝,半夜还要爬回床上来,那么加起来他上网时间也不过二十多个少时,我远远胜出了。

    秋天结束的时候,我怀孕了。文白白抱着我的肚皮听里面的动静,我说:“还不到两个月,你听什么,听不到啦!”

    “能,能,小东西叫爸爸呢!”文白白欢快地叫嚷着,然后来亲我的脸。

    可是后来文白白抱着我说:“小沫,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们没有办法要他。”

    这和我想的一样,不管文白白有多么兴奋,我们最终是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他叫我小沫,而并不是老婆,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只是单纯的同居关系,而非法定夫妻。也就是说我真实的身份是小沫而不是文白白的老婆。那么我们就不可以组成三口之家,不可以相互有所牵绊。

    定好了去医院的日子,我开始猛吃。我不知道这是怀孕应有的症状还是我的心理阴影,我只想着,有宝宝就一定要多吃。

    有文白白陪我,我一点都不怕。我做了人流,无痛的那种,我在意识模糊前请大夫在手术后把我宝宝的样子告诉我,可他们没有。我想那可能是我的想象,那时,也许我已经意识模糊,我想说却没有说出来吧。

    当我睁开眼睛望着文白白,我第一个表情是笑。可文白白似乎并不高兴,他的眼神有些悲伤,甚至很疼痛。我在脑海里搜寻着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们吵架了吗?我习惯地摸我肉肉的肚皮,那里什么也没有,当然,那里一直什么都没有,因为我的肚子还不曾隆起。

    我突然说:“宝宝没了?”带着疑问。

    “嗯。”我抱着文白白的脖子,整个人悬起来大哭,我多么希望回答不是这个,但不可能。我没有再看文白白的脸,亦没有见到文白白眼里从没有过的心疼。

    身体的伤好得很快,可心里的却不是。三天之后我们恢复了正常生活,也许是因为彼此安慰。文白白动作很轻柔,就像那个雨夜,我们的第一次。

    我们都努力地去忘记那个可怜的小生命。

    文白白说过,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帝送给人们的礼物。那小家伙是由一只大鸟衔在嘴里放进烟囱的,在上帝赐福的日子里。可我们拒绝了他的好意。

    “可我们家并没有烟囱呀!”我趴在他身上问他。

    “那也许是从窗子。”文白白说。

    我以后想要个有烟囱的房子。

    后来,我们养了一只猫,叫做猫猫。

    猫猫是只黄色的花猫,肚皮是白的。刚来时它还很瘦弱,才一个月,它就胖了起来。我发现,到文白白身边来就意味着胖,无论猫还是我。

    猫猫是我们捡来的,捡它来的那一天自然就成了它的生日,那天,我和文白白买了一块生日蛋糕,吹灭蜡烛后,我们帮他把蛋糕吃光光,然后我们三个挤在一张床上睡觉。

    几天之后,我们还是买了猫窝给他,并且把他关在了阳台。因为我们都觉得,一只猫蹲在一边观看我们做ài让我们无法自由发挥。

    猫猫总是会“呋拂”地叫,有时两声连在一起,听上去就像是在叫“妈妈”文白白吃醋地说,为什么它老是叫“妈妈”都不叫“爸爸”呢!

    猫是慵懒的动物,文白白在电脑前的时候,猫猫就躲在我脚边睡觉,从不会打搅我看书写字。看它迷人的睡姿,我总不忍心吵醒它,于是常常是整个腿都麻得不能动弹。

    文白白说:“猫猫,你不可以这样,回窝里睡去!”我就护着它。

    猫猫的耳朵生病了,这是我以为的,因为它老是抓,抓破了耳朵后面的一块皮。我带着猫猫赶去看医生。医生为它做了检查,并且从耳朵后面的秃皮上划下了一小块去做观察,最后的结果是,耳朵没病,但得了皮炎。

    开了几瓶葯水,是每天都得擦的,而且医生说不可以再让它去抓耳朵了。

    在医院里表现良好的猫猫,甚至连医生用小刀切下块皮都不哭不叫的猫猫,在我们刚离开医院大门时就大叫着死死地抱住我不放。这小东西都懂得装做听话引来护士们的夸奖。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文白白照顾他。

    文白白用自己上次胸透时拍的片子剪出扇形,围在猫猫的脖子上。看猫猫摇头晃脑抓不耳朵的样子,我们在一旁傻笑。

    我说:“文白白,我们像不像是养了一个孩子?”

    文白白说:“它可比孩子好养多了。”

    每次我与文白白外出回来,猫猫总是蹲在门口等候,不然就是拖着长长的叫声一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十分乖巧。

    皮肤病是顽症,猫猫的围嘴一戴就是一月有余。我们给猫猫擦葯,我抓着它的爪子,文白白轻轻地涂。猫猫仍会疼得叫起来,就像在叫“妈妈”我万分心疼。

    文白白的眼里越发地显现出天真的光彩,他看猫猫的眼神像是在看小朋友,慈祥,温柔,很难得一见。

    我感觉到,文白白甚至开始喜欢小孩子了。

    文白白的同学钰打电话来,说要结婚了,婚期订在五月一号,请文白白带着女朋友一起去。文白白说:好呀!

    我们去的时候钰已经穿着婚纱坐在屋子里和几个女孩有说有笑,其中有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她们都是文白白的同学。文白白因为是男生,所以被挡在门外,反倒是我被拉进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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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钰幸福的表情我突就想起上帝曾予我一个。

    回来时我对文白白说:“老公,钰有宝宝了。”

    文白白说:“哦,我有听说。”

    窥看他的表情,不露声色。

    一日,我正在逗弄猫猫,文白白从身后附耳过来“小沫,我们结婚吧!”

    我怕是听错了,转过头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真诚。

    我说:“好呀.当然好!”之后就撞上他湿热的嘴唇。

    “但是,猫猫要先送走一段时间,我们要收拾房子。”文白白说。

    我说:“好。”

    文白白打了它。文白白是很温柔的,可是他对猫猫动了粗。

    楼道里响着猫猫悲惨的叫声和文白白的喝诉声,文白白大声地说:“我们还会接你回来的,你再不听话就真扔了你!”我拎着猫粮一步步跟着,似乎有点儿凄凉。

    猫猫被寄养在妈妈那里,我们真的开始收拾房子。

    两个星期后,妈妈打电话来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猫猫走失了。它竟然在饱饱地吃了一顿猫粮后出走了!我后悔当初文白白打了它。

    与此同时,我们听到这样一个消息。钰和老公筹备了近一年的婚礼,而他们的婚姻在坚持了两个月后就以分道扬镳而告终。

    那一天,我突然哭了,哭声很大,引来了文白白。

    我问文白白:“我们的婚还结吗?”

    “结!”文白白说得坚定不移。然后他掏出手机调到振动放到我的肚子上。“去,减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