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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有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厢却有人闲适的好像今个儿外头的天气好得不得了,是春暖花又开。
手拿一本厚厚的英文小说,玄机好整以暇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享受着这似乎已经很久不曾有过的悠闲。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朝着玄机问道:
“我说你就真的不担心吗?”
轻轻地摇了摇头,视线依然未离开那紧凑的剧情,很明显地她只用了三分之一不到的精神给旁边坐立难安的那一对老夫妇。
“我说小玄玄,你可不可以别再看了!”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鱼母干脆长手一伸,就将玄机手中的书册抽走。
原本看得津津有味,如今双手却空空如也,玄机很清楚要是不先安抚这两位着急得很的老人家,她的悠闲时光只怕也将不再悠闲。
可她都还来不及开口,却已经有人先她一步的开口斥责道。
“老伴啊,你怎么可以对玄机这么不敬呢?你要知道她可是”
鱼大富一边瞪着自己的妻子,一边数落着,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玄机给打断。
“老爸,说这些干什么?不是早说好不提的吗?”很多事是秘密,既然是秘密就不该三不五时就拿出来说。
“事情是可以不提,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你妈她没资格用这种态度质问你。”
“我既然喊她一声妈,她就有资格叨念我,也有资格为我操心。”玄机的语气很淡然,但意思却很坚定。
“你”怎会不知道她的别扭性子,当初不就是因为扭不过她,才会造成今日这种主不主、仆不仆的景况吗?
“妈,你就别担心了,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玄机脸上浮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安抚着鱼母。
“其实,我也不是在埋怨,只是担心你。”像是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鱼母紧张地搓着手,嗫嚅地说道。
自沙发上一跃而起走向母亲,然后双手罩上了她的肩头,丽致的脸上没有一丝怨怪怒气,只是笑着。
“妈,我知道你担心,而且你本来就该担心啊!”含笑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丝的怨怪,她果决地说道: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既然是我惹出来的,我也一定会解决的。”
既然仇世纬已经大胆到扰乱了两老原本安乐的生活,那么她也就不想再逃避、更不想再客气下去了。
“可是”鱼母显然对于自己刚刚的态度还是挂怀于心,瞧着鱼玄机的目光中亦盛满了担心。
怎么说down集团都是一间跨国的大公司,虽然女儿一向聪明绝顶,可是再聪明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怎么可能是整个集团的对手呢?
“妈,你就别再可是了,就算不能真的对down集团造成什么损害,但我相信我还是有能力弄得他们鸡飞狗跳的,仇总裁绝对会因为侵扰了你们的生活而付出代价的。”
她就是和仇世纬摃上了,怎样?
在她努力追求当米虫的日子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血脉贲张、跃跃欲试的心情了。
她是真的很想看看自己在面对仇世纬和down集团时,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这一切,对她来说依然是一场游戏,只不过是一场有点刺激的游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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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会来,也肯定她会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以在等待的同时,仇世纬对于个性奇特的鱼玄机当然也下了点功夫去调查,说是一点当然不只是一点。
那从西门侠客那儿传来的资料,只差没有连鱼玄机是喝什么牌子的奶粉长大的都详细记载而已。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份有着她从小到大巨细靡遗的资料,却让他觉得透着浓浓的古怪。
虽然在资料上她就像一般人一样按步就班的求学,应该没有什么好值得怀疑跟奇怪的。
可是仇世纬就是偏偏觉得这份资料绝对有问题,而且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一直以来,在这尔虞我诈的商场之上,他就是靠着精准的直觉和周延的思绪,才能打下down集团这片天下的。
而现在,他就是觉得像她这么奇怪的女人不应该有这么一段平淡地宛若白开水的过往。
这其中一定哪里出了错?
正当他皱眉思索的同时,厚实的橡木门上传来了一阵“叩叩”的敲击声。
头也没抬,现在他的心思全都放在眼前那份资料上头,只是下意识的开口道:“进来!”
门被打开,又被阖上,依然没有拉回仇世纬半丝的注意力,直到一股似是陌生又带点熟悉的馨香窜进了他的鼻端,他这才愕然地抬头。
一入眼就见玄机带着一身张狂的气息,直挺挺地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瞧着他。
那双乌黑清亮得宛若黑琉璃的眼中唯一瞧得出的是一簇若隐若现的怒火。
“你”她来得好快,快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他知道她会来,因为凭她的聪明,应该很清楚自己是身处于劣势。
但他没想到,她的认输来得那么快,这点倒真的教他有点感到错愕了。
“我如你所愿的来了。”
像是一个女皇一般,玄机双手搭在厚实的办公桌上,昂首居高临下的觑着他,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我看到了!”
仇世纬点了点头,对于她那明显不驯的态度没有半丝的不悦,深邃的眸中反而漾满了兴味。
他很清楚,她的到来并不代表她的投降,反而是两人战端的开启。
而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很好!”仇世纬一边颔首,一边起身,跟着几个踏步,他来到玄机的身旁,因为两人之间身高上的差距,这回换他宛若一个帝王般的睨着她。
“很好吗?原谅我无法这么觉得,这件事对我而言是一个灾难,对你而言或许也是。”
即使必须仰头望着仇世纬,但玄机的态度依然傲然,她语气喃喃但却透着浓浓的挑衅。
倏地伸手,用修长的食指挑勾起玄机尖细的下颔,仇世纬仿佛想穿透她那双晶亮的眼眸瞧进她的灵魂似的。
然后他很满意的瞧见她眸底的不驯和倔强,她这样的不服输才不枉他这么大费周张的把她弄来自己的身边。
说他好奇心太过也好,说他日子过得太无聊也罢,即使他明知玄机的到来很可能会将自己的生活和公司弄得鸡风狗跳,但他竟然很期待。
是的,就是期待,身处高位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期待的感觉了。
“不管是不是灾难,我都很期待。”
“你给我放尊重点!”
缓缓地抬手毫不客气地拍去了仇世纬那不规矩的手,收起了平素的慵懒,一双水眸睁地圆亮,目露凶光地狠狠瞪视着他,咬着牙说道:
“收起你的流里流气,你给我站好、听我说!”
她那模样和语气活像是个老师正在教训顽劣不堪的孩子,仇世纬看着她那严肃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噗蚩一笑。
虽然觉得她还真是搞不清楚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上,但他还是以夸张的动作,如她所言地立正站好。
他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她的面前像座山似的,仇世纬等待着玄机会说出什么话来。
如果说是平常,玄机或许会因为他那夸张地近乎耍宝的动作而笑了出来,毕竟想要看到像仇世纬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这般耍动,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可这次她却没笑,反而以极为严肃的态度望着仇世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鱼玄机虽然人在这儿,但心却不是down集团的一份子,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因为我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让你不好过。”
“我”面对她的宣战,仇世纬深邃的眸子倏然跃动起一簇簇的兴然,以低沉的嗓音优雅的接下了战帖。“拭目以待!”
清亮的眸子中忍不住地染上了一抹激赏,鱼玄机终于敛去了怒容,心头原本的怒气被一抹跃跃欲试所取代。
她的心里当然很清楚,仇世纬压根儿并不将她的宣战放在眼中。
但那又如何呢?
有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她涸葡定仇世纬就是这样的人,自视甚高目空一切!
可偏偏她也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女人,他总会尝到苦头的,既然他穷极无聊的这样大费周张的来騒扰她,那么就别怪她搞得遍地烽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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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优哉真的很优哉!
优哉到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毁了那份的优哉。
“这些拿去整理一下!”一叠既厚且重还染着灰尘的活页夹被重重的往鱼玄机原本就显杂乱的办公桌上一放。
顿时扬起的那一阵灰尘几乎弥漫了整个空间,让玄机忍不住眯起的眼光渗染上了浓浓的不悦。
轻轻地放下了能让指甲形状变得优美的指甲挫刀,玄机缓缓抬头,除了燃着熊熊火焰的目光,她那细致的脸上除了笑容瞧不出一丝的不悦。
“方副总裁有何交代?”
“我的交代不多,二样。”因为从一开始就对鱼玄机没有好印象,所以对她说话的态度当然也刻意显得高高在上。
面对他那不善的态度,鱼玄机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望着他,然后静静地等待。
她不是不清楚仇世纬这些好友们对她的敌意,但她向来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她的对手不是他们。
见她那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方傲然更是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但他隐忍着,咬着牙交代道:
“第一,等下煮些清汤送去医院让总裁吃。”命令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情愿。
基本上,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花钱买汤去让仇世纬吃,至少这样是安全的,而且保证美味又可口,还不用冒任何的生命危险。
可偏偏那个病胡涂了的仇世纬不知道是哪根筋扭到了,偏偏就是硬要吃鱼玄机亲手煮的汤,那要求活像完全不知道鱼玄机美则美矣,可偏偏是一肚子的坏心眼。
这人是不是都得演上这么一出“聪明一世,涂糊一时”的剧码,才能算是不枉此生啊?
因为唯有这样的说法,方傲然才能解释和接受仇世纬的反常。
“那第二点呢?”对于方傲然的交代,玄机不置可否,只是径自问道。
第一点,基本上她是会做,因为她的游戏规则是这样,只要仇世纬开得了口,她就一定会完成任务,但结果会是如何她就不敢保证了。
没有漏看她眸底那一闪而逝的狡光,这点更加深了方傲然想要恶整她一番的心意,伸手指了指自己刚刚捧进来的那一大叠资料,他颇为不怀好意的说道:
“这是公司历年来的财报,明天一早我要一份详尽的财务分析。”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应该是仇世纬的秘书,而不是你的。”
这种事从她再次回锅down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那些身为集团中的高层似乎都很想试试她的能耐。
或许是想看看,究竟她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在摆明了出卖过down之后,还能让仇世纬执意将她弄回公司。
这些想法,她当然是心知肚明!
可既然她不在意众人的想法,自然也就不必向他们证明些什么,所以对于方傲然的命令她当然可以不鸟。
“现在公司总裁不在,我身为一个副总裁,要征用一个特助,应该不算太夸张吧?”
语带轻篾,方傲然睨着鱼玄机的眼神带着一丝丝的不屑和挑衅,他倒想要瞧瞧靠山不在,鱼玄机还能拿什么翘。
“副总一定要我做?”
鱼玄机其实很清楚,就算她不肯接下这个任务,方傲然顶多是瞧不起她,讥她是个只会以se诱人的花瓶而已。
所以她原本是要开口说“不”的,可是堪堪一个转念,鱼玄机便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废话!”简单的两个字脱口,方傲然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不客气。
今天他早就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非要鱼玄机接下这个任务,否则他不会浪费自己的力气去抱来这堆早该尘封的资料。
“好,我做!”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方傲然一定没想到,他的举动刚巧省去了她不少找资料的麻烦。
因为这点本来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的,要不是方才一转念,脑海中浮现出仇世纬脸上那抹总是胜券在握似的神情,她的思绪也不会跳到这儿来。
“明天早上,我要结果。”
即使鱼玄机已经接下了任务,方傲然还是不肯稍加放松,再一次在时间上丢了一个难题给她。
对于这个要求,鱼玄机都还来不及说好或不好,方傲然已经直接转身走人。
反正对他来说结果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下马威”
他要让玄机知道,就算她迷惑得了仇世纬,也迷惑不了他方傲然,所以她最好小心一点点。
望着方傲然那傲然挺直的背脊,玄机笑了,那抹笑之中带着浓浓的狡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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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真香!
东方花菱才一开门,一股子的香味就忽然地窜上了她的鼻尖,让她忍不住稍稍的晃神了一番。
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危机的思考,她三步并做两步地往自个家里向来光洁明亮的厨房冲去。
“玄机,你在煮什么好料的?”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东方花菱的脸上尽是一副嘴馋的模样,只差口水没流下来而已。
原本专注在煮东西的玄机抬头扫了她一眼,没作声,只是径自搅动着锅里头那芳香浓郁却又清清如水的汤。
“哇,真的好香。”怎么承受得住那样的诱惑,东方花菱快手快脚的从自己的碗柜中拿出一只汤匙,想也没想的就往锅子里头舀去。
要知道,自从她们到down集团上班之后,每天忙碌地要抓狂的玄机已经很久没有心情煮东西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心情煮,她当然要先尝为快噜。
“等一下”玄机见状才要开口阻止,那匙还冒着烟的汤已经进了东方花菱的口中。
“哇”原本该是满足的赞叹声却被凄惨哀嚎声所取代,东方花菱瞪着还拿在手上的汤匙,眸中透着不敢置信。
倏地她抬头,楞然地瞪着玄机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拉起了玄机的手,没命似地往门口的方向撞去。
“你究竟要拉我去哪里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玄机硬是被扯了离了好几步,好不容易回过了神来,便连忙扳住门框,怎么也不敢让向来无厘头到了极点的东方花菱再牵着走。
“去看医生。”
“怎么,你生病了吗?”鱼玄机立时卸下了脸上的不耐,关心的问道。
面对她关心的探问,东方花菱只是猛地摇着头,然后说道:“我没生病,生病的是你好吗?”
“我?!”玄机反手指了指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哪里有半丝的病容。“我好得很,哪有生病?”
“你的舌头生病了!”东方花菱双颊鼓着气,很是固执地说道。
“我”听到东方花菱的话,鱼玄机初时一楞,随即便了解她指的是什么。
没好气地甩开了花菱紧握着她的手,她不语地走向厨房。
“喂,你干嘛?有病就要看医生,你别固执”花菱冲着鱼玄机的背影直喊着,正准备追上前去,押着玄机去看医生。
谁知道,一股脑追上前去的花菱却差点儿和端着一碗汤又走出来的玄机给撞了个正着。
“吃下去!”二话不说地将碗递给了花菱,玄机命令道。
瞪着那碗色香俱全的汤,东方花菱死也不肯接过,还猛摇着头。
刚刚那一口汤还在她的口中残留着浓浓的苦味,这么苦的汤她这辈子死也不想再尝一遍。
“吃下去,我保证好吃,要是你不吃,以后你都休想再吃一口我煮的东西。”鱼玄机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清楚怎么样的威胁才能正中要害。
果然,她此话一出,东方花菱立时垮下一张脸,很是哀怨的瞅着她,在终于确定那抹可怜兮兮的眼神完全没有效果之后,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了那碗汤。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以壮士断腕的气魄,闭眼仰首一饮而尽。
咦,不是吧!
怎么可能差那么多?
本来都已经准备好要去抱着马桶狂吐了,可那入口的美味跟方才那种恶心的味道压根就是大相径庭的。
花菱疑惑地张开了眸子,觑向一脸巧笑焉兮的鱼玄机,心头满是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味道会差那么多?”
“因为那锅不是给你吃的,这锅才是。”
鱼玄机纤手往炉子旁边一指,果然那儿还有一锅正冒着烟的汤,看起来模样和方才那锅恶心的汤长的是一模一样,但那味道还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都不只。
“你为什么要这么分?”就算再天真,花菱也可以确定玄机这么做一定是故意的,只是她完全不懂罢了。
“这锅是要给病人吃的,所以得要特别加料。”拿出了保温罐,鱼玄机开始将那堪称恐怖的汤一匙一匙的舀入。
望着鱼玄机的动作,东方花菱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直指着玄机的手微颤着,问道:
“你这汤该不会该不会是要煮给咱们down集团的总裁大人喝的吧?”
“正是!”玄机笑着颔首,因为这个正确答案,她毫不吝惜的给了花菱一个灿笑。
“你你”花菱望着那抹笑,突然惊骇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真的忍不住要怀疑,他们的总裁仇世纬究竟是那里得罪了她们家玄机,否则玄机怎么会这么狠,用这样恶心的东西来对付病人。
“这样不好吧!”
想到方才入口的那个味道,向来天真心善的花菱忍不住替仇世纬说起话来。
“这样很好!”将最后一匙汤给舀进了保温罐中,鱼玄机仔细的将盖子盖起,然后毫不犹豫的提了就走,完全不理会花菱纯真的脸上那满布的焦急与不赞同。
既然他有胆叫她煮,当然就要负责把它给喝下去啰,呵呵!
这没什么不好,真的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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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来吗?
她不会来吗?
随着秒针一圈又一圈的绕着,仇世纬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也开始有了些许的起伏。
原本还能静下心来看一些公文,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心思和注意力已经全都摆在鱼玄机会不会真的为他洗手做羹汤之际,他干脆合上了手中的公文夹,不再勉强自己做白工。
“你真的不像你了。”
淡然的说法,关蝶飞的评语不带任何一丝的批判,只是平铺直述的说出了她认定的事实。
以前的仇世纬,就算重病躺在医院里头吊点滴,也会强撑起精神将该做的事情打理好,但如今。
她还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只要有工作,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没想到却也有事情能让他分神。
“怎么说呢?”
浓眉高挑,仇世纬显然对于关蝶飞的说法颇感兴味,他看着她,问道。
原本振笔疾书的手忽尔停住,她抬头望着仇世纬,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当年的他。”
“他?!”
“对,像他,也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情之中的男人。”其实关蝶飞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她很清楚仇世纬对于他想知道的事情,会有多固执,所以还是将原本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爱情?!”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仇世纬朗声大笑,那十足的中气一丁点儿也不像才刚患了严重的肠胃病,在医院吊着点滴的病人。
“对,就是爱情,你那义无反顾的模样很像。”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以为我是因为爱上了鱼玄机,所以才会独排众议,坚持让她重回公司,并且担任重要的职位吧?”
其实以仇世纬思虑的周密,他当然不会不知道他那些好友是怎么想他的。
他们十成十全都以为现在的他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男人。
想到他们这种可笑的想法,仇世纬向来显得坚毅而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
“难道不是吗?”停下了原本的振笔疾书,关蝶飞向来冷凝的脸庞上突然布满了疑惑。
她以为是,也几乎肯定是,可是偏偏听仇世纬的说法,答案似乎并不是。
怎么说也是一同携手打天下的好朋友,他们几个人除了血缘上不是家人之外,在情感上不输真正的一家人,所以对彼此的了解当然不会浅。
听仇世纬的语气,她知道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才愕然抬头。
“当然不是!”“那为什么你对她如此特别?”
仇世纬对鱼玄机的特别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从认识他到现在少说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她从来不曾看过他将哪个女人给放在眼底的。
但他竟然任由鱼玄机在他的事业和生活之中胡搅蛮缠,甚至还因为她泡的“咖啡”得了肠胃炎,光这一点来说,就已经很难说服旁人相信,他对她没有任何一丝丝的心动。
“因为她是个特别的女人,值得特别的对待。”迎着关蝶飞审视的眼神,仇世纬略略思索后说道。
对鱼玄机的特别真的是因为爱吗?
他不这么认为!
对他来说,鱼玄机是一个对手,在她美艳的外表之下,其实有着一颗聪慧狡猾的心。
“嗯!”在鱼玄机初回公司那次的交手情况来看,关蝶飞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不如他们所想的只是一只花瓶。
她很聪慧,也很有实力,只是她善于隐藏自己,将自己的聪慧隐藏在美丽之下,让人很容易因为她的外表,误以为她是一个没什么大脑的花瓶。
以她与鱼玄机交手的经验,细心的她发现她的目光太锐利,思绪也很清明,虽然刻意表现出愚笨模样,却仍掩不去她的灵敏反应及高明的回避技巧。
“就只因她的特别?”
以她女性的直觉,她认为原因不应该仅仅只是这样。
两手一摊,虽然关蝶飞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仇世纬却没动怒,甚至没有避。
“除了特别之外,还有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她为我带来了乐趣。”
以前工作就是工作,可是现在只要一到公司,他就觉得充满了挑战性,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着了鱼玄机的道,就像他这次之所以会肠胃炎住院,不也正肇因于她的特调咖啡吗?
那种你来我往的挑战,是他从来不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