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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大概就是那个小太监,苏染夏敢肯定,以他脸上的神色来看,觉不是说糕点茶水那样简单的事情。
若真是这样平凡的事,大可当着她们的面说便是,何必偷偷摸摸捂着嘴说呢。
安宁公主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些,一听有点心可以止饿,她当即说道:“那还不快点拿上来,本公主都快饿死了。”
小福子听了连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端上一些糕点,来来回回端满了一桌。
云林山庄在住宿上有些差异,但显然在吃食方便,可谓一视同仁。
桌子上摆放的精致点心,即使是安宁公主,也挑不出一个不字来。
心中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便会依法不可收拾,苏染夏默不作声的观察着云玦,或许是有了对比,越发觉得他像眼睛。
可她认识的眼睛,一直是强大可靠的样子,什么时候表现出这样胆怯。
两种声音在脑海中争吵,她仿佛是陷入冰寒两重天中,渴望答案的欲望,像烈火一样,炽烤着她的心。
她决定试探一番,或许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都让她难以接受,但总比这样一直猜疑下去,也好的多。
眼睛落在桌子上精致的点心,苏染夏如同嚼蜡,忽然她眼睛一亮,拿起装甜汤的瓷碗看了一看,心中生出一计。
“这牡丹锦绣碗乃恭州精品,我爹爹也曾收藏一些,它的外行虽说不是格外出众,但它的硬度却是普通瓷碗所不能比的。”
“民间有一好玩的事情,说是如果有人,可以用内力将这碗震开,便不枉多年苦修武术,不如我们今天就来试一试,这碗是否真的有那么坚硬。”
习武者在经过多年修炼后,浑厚的内力可震碎大石,甚至她还听闻,有的武林高手,一掌下去可以在钢铁上留下印记。
而这恭州瓷碗,比石头还要硬上几分。
不知她的功力会如何?
苏染夏这么想着,将瓷碗放在手心中间,手中微微使力。初始时分,瓷碗只是微微地震动,最后震动越来越快,一条裂缝出现在白瓷碗中间,瓷碗裂成两半。
安宁公主瘪了瘪嘴,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就是震碎一只碗吗,我还看过徒手碎大石的呢!我倒要看看,它能有多硬。”说完,她将自己的恭州碗丢在地上。
那碗‘砰’的一声落地,滚了几圈之后停了下来,众人定睛看去,却是一丝也未损坏。
安宁公主身边的宫女,将碗捡了起来,擦拭干净后放在安宁公主眼前。
她细细地看了一番,碗口上竟然连一个裂口也没有,她瞠目结舌的说道:“我只知道你会武功,却没想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你也会徒手碎大石吗?”
徒手碎大石本是民间的杂耍,但因她喜欢看这些趣事,嬷嬷便为她寻来不少民间卖艺人。
她想象这苏染夏也和那大汉一般,裸着胳膊,挥打放在地上的大石,石头的碎片四处绽开。
光是想着,她就浑身打了一个颤,让苏染夏这样的人去玩杂耍,简直就像是将一块上等的和田玉料,放在茅坑里当垫脚石。
安宁公主扬起手,大声说道:“我也要比,出来,云影!”
她话音一落,门外就闯进来一个玄衣男子,正是安宁公主的影卫之一云影。
那男子进来之后背手站在她身后,她将瓷碗递给对方说道:“将它震碎。”
男子得令,迅速地将碗放在手心,不出片刻,瓷器碗就裂出多道裂痕,碎片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苏染夏侧目,没想到安宁公主的影卫这样的厉害,她自认内力不差,却也只能将这碗震出一条裂缝,而云影却能将它震成碎片。
安宁公主得意的拍了拍手,好似将恭州碗震碎的是她,她说道:“怎么样,见识到了吧!我虽不会武功,但我的影卫队,每人可都是江湖高手!”
说完,她对一旁的云影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云影听了命令,点头之后,身影一闪又隐匿在了暗处。
“早就听闻安宁公主的影卫,都是皇家暗卫中挑选的精良,今日一见果不名不虚传。”云玦拍手叫好,刚大声说出几句,便就受不住地咳嗽几声。
安宁公主见他咳的严重,好像肺都要咳出来一般,便犹豫地说道:“你应该也会武功吧,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力气使内力吧,就也叫你的影卫出来吧。”
话一说完,她就想去这人连奴才都没有,怎么会有影卫呢。
父皇真狠心,竟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
苏染夏眸色不惊地望着对面,云玦手拿白色丝帕捂着嘴,肩膀随着咳嗽而抖动。
如果他真得是眼睛,那么震碎恭州碗简直轻而易举,甚至连震成粉末也有可能。只是眼睛丹田受伤,是不可能再使用内力的。
云玦若是拒绝了这个比赛,那么他是眼睛的可能性,就大上了许多。
苏染夏没有去想,若是对方真的是眼睛,她该怎么办……
“六皇子武功并不差,甚至高染夏一筹呢,想必即使是重病,用内力震碎恭州碗也并不是很难。”苏染夏笑着对安宁公主说道。
她一说完,安宁公主的眼睛就是一亮,满眼期待的望着他。
云玦苦笑一声,将手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那汤碗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福子在听到这话时,脸上担忧又慌张的表情,被苏染夏伊一数收入眼底。
云玦应当不能使用内力才对,为什么又会答应呢。难道他想借说重病不能震开瓷碗,而糊弄过去吗?
然而,事实非她所想,云玦手中握着碗后,她很明显的看到瓷碗正在震动,说明云玦正在使用内力。
不出一会儿,瓷碗便裂开几道口子,虽然没有云影那样厉害,却比苏染夏好上许多。
她没有掩藏势力,自己努力许久都只能震出一条裂痕,而云玦病重却还能将碗震成几块。
可想而知,她之前的想法有多么荒谬。
破碎的瓷碗碎片,从他的手中滑落,像是用功太深,超出是身体所能承担的负荷,云玦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几乎与脸同一个颜色。
“主子。”小福子哀嚎一声,扶住他不稳的身子。
见状,苏染夏与安宁公主,皆是关切地站起身,围在他的身旁。
云玦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地说道:“果然还是有些牵强,都怪我有病在身,让二位扫兴了。”
苏染夏连忙摇了摇头,有些无措地说道:“不,是我的错,竟选择玩这样的比赛,没有考虑好你身上的病势。”
难怪小福子方才那样担心,云玦已经到了纸人的地步,他应当知道主子催动内力的下场,才会这样担忧的吧。
她们几人还想慰问几句,小福子就挡在云玦云玦面前,声音冷了几个度说道:“小主身体抱恙,怕是得快些回房歇息,不能再陪公主和苏小姐了,二位请回吧!”
安宁公主难得关切一次,不曾想被人一桶冷水泼下,当即她就黑了脸,一张秀美的小脸拉得极长。
“你!你竟然敢赶我走!”
苏染夏一听她发声,就将她的嘴捂得严实,生怕再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一边制服着不断挣扎的安宁,她一边低头表示歉意,声音温和地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六皇子好生休息,过几日染夏定当上门道歉。”
说完,她就拖着安宁公主走了出去,再留下去,她还不知该说出怎样的话来。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圆拱门后面,云玦放在捂着嘴的手,一丝鲜血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她发现了吗?”云玦一开口,更多的鲜血从口中溢出。
原来他刚才破例使用了内力,才将内脏震碎,一口浓血涌上喉咙,小福子察觉出异样,才急忙将两人赶走。
“应当没有,盟主你这次实在太冒险了,好不容易才恢复的一点内力,现在又白费了!”龚羽焦急的扶着他,用手帕擦拭他嘴角的血液。
他可以想象,当四蛳知道自己功夫白费时,该是怎样的愤怒跺脚。
盟主的脾气生不得,便又会将脾气,一股脑的发泄在他身上。
“方才的情况,没有别的方法,我还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他觉得丹田一阵火烧,前几日的疼痛又绕了回来,甚至比之前还要痛上几分。
龚羽看他眉头紧锁,问道:“盟主你无事吧,要不要再喝一些药吗?”
“不必,烧水泡药浴……”
出了云玦别院的范围后,苏染夏才松开抓着安宁公主的手。
走了这么长时间,云嫣儿心里早就没有了气火,只是面子上依旧有些放不下,她昂着一张脸质问道。
“你凭什么抓着本公主,母后都没有这样对我。”
对于云嫣儿的公主性子,苏染夏算是了如指掌,或许平时她还会顺着对方来,但今天实在是没有是那个兴致。
她现在的脑袋一团糟,就像是堆满一堆杂乱的麻绳,往日里云嫣儿可爱的性子,现在也变成吵杂的麻雀。
“就凭是你父皇让我管教你!就算别人在怎么看低云玦,你也不可以在他的别院里大发脾气,他是你的皇兄!”
云嫣儿被苏染夏的声音震住,她从未见她发过这样大的脾气,而且还当面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