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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拓跋可掬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打得连他佬佬都不认得,可是她孬、她不敢。
因为他的靠山势力雄厚啦!
“不要!”第n次,她斩钉截铁的斥回他软硬兼施的邀约。“不要!不要!不要!”
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哩,没想到,竟这么不死心的在楼下守株待兔,哼!刚刚应该装没看见,直接冲进大门,就让他在楼下鬼吼鬼叫,反正她刚搬来没几个月,没人认得,丢脸的不会是她。
“为什么?”
“我懒得动。欸,这个答案我已经说到喉咙都长茧了,怎么,你的耳朵还没长茧吗?”
“还没有,我耳膜健全得很。”
夸张长叹,她快没辙了。
“怪了,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耶,你都懒得动?”有问题喔。
“不想动,犯法呀?”
“法务部是没颁这条法规啦!可是站过来一点行吗?离这么远,要不要我去借扩音器?又不是没洗澡,怕我的体味会熏死你呀?我知道你向来就不怎么勤快,问题是,真懒成这样?啧啧,这其中的问题应该很大了。”
“什么跟什么啦?你别乱兜话柄到我身上,我会翻脸的喔!”
这么快就变脸了?摆明了其中有鬼嘛!
“小拓跋呀,你究竟是怎么了?”眼珠子一溜,他主动挨近她。“来,老实跟哥哥说,你是不是闯了什么大祸?”
“恶心。”
“要不然就是犯了什么隐疾?”
“神经,真犯了隐疾,还能跟你说呀?”她嗤之以鼻。
“什么意思?喂,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啦!”
“我干脆直接上电视台去公布比较省事。”拓跋可掬很不给他留面子的讽道。
“哇,好利的一张嘴!”
“对吧?”
“哈,还是你小拓跋了解我,谁叫我天生就一张大嘴巴引人注目,有秘密不说出来是会死人的哩!每次要泄密时,我的心里有多挣扎唉,你都不知道我的痛苦啦!”
“都是你的话。”
“从我嘴巴里出去的,当然是我的话喽,难不成,也要算你一份?哈哈!”笑意不减,他继续卢她。“明天晚上的事,就这么说定了啦!”
“ㄐ1ㄡ、ㄉㄡ、ㄇㄚ、ㄉㄟ欸,怎么你们这些人全都一个样?”
“哪个样?”
“我都没点头就全都说定了?干么,真当我是布娃娃,你们扯一下,我就得动一下呀?”
听她抗议,贝海卢拧起眉峰。
“究竟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没、事!”哼,就算有事,贝哥哥能帮她摆平吗?想着,又是一声轻哼从鼻孔喷出来。
“还没事呢,这么大一声哼气,鬼才相信你没事!快说,是谁惹你这么横眉竖目?”玩笑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贝海卢啦!”
“不会吧?”
“就是你这个卢人专家!吧么,少装出一副受到打击的丑样子,很贝戈戈耶你到底又想搞什么花招了?”她凶过头了,她知道,只得乖乖吞下气焰先低头。
毕竟,让她心情欠佳的又不是贝哥哥,他没必要承受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恶劣情绪。
“我哪会搞什么花招呀?小姐,你的指控可得摸着良心说喔!”
“这么起劲的拱我出去抛头露脸,还没花招?贝哥哥,你忘了只要你吐口气,瞎子也闻得出那口气里绝对有鬼!”
“哈哈,我做人这么失败呀?!”贝海卢没动怒,反倒笑不可抑。“不过,小拓跋,这次你真的想太多喽!”
“我是吗?”
“废话一堆,要搞你早就搞了,还会保你嚣张到现在?哟,还敢给我摆出一脸的不屑?你当真是欠修理?”脾气一来,干脆将她一把揽进臂弯里,大手胡乱揉扯着她的马尾。
没防到他这一招,拓跋可掬失声惊叫。
“叫个屁呀?你以为这年头真有超人!”
“很痛耶!”
“你伤了我的心,不痛呀?”见她一脸愁苦,甚至眼眶微泛泪水的狠瞪过来,他乖乖的松开手,半带愧意的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发丝,顺便偷敲她一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疑心生暗鬼,没事没情就随便怀疑我。”
“真的没打算卖了我?”
“哟哟哟,你这是什么话?当真教我伤心哩!好,敢这么小眼睛、小鼻子的怀疑我,小心我叫老五把你锁回家里,反正你也懒得动,就趁了你的意,别让你出门了。”
“你敢?!”
“电话拿来,你赌我敢不敢?”
闻言,她扁扁嘴,再度扮孬。
贝哥哥跟五哥是穿开裆裤的麻吉死党,虽然这几年来,一个在香港,一个在台湾,但无减他们之间的“情比石坚”只要他跟五哥扯个八卦风头,五哥马上就会信了个七八成。
绝对不含糊!
她怕,她当然怕呀,好不容易挣来的自由空间受到威胁,谁不怕呀?
“明晚的事,你怎么说?”看出她的软化,他面带得意问道。
这人那张嘴脸当真、当真是贝戈戈啦!
“就算要将我推入火坑,好歹你也先跟我露个口风,那是堆什么杂物的垃圾坑吧?”就算败,她也不要轻易地弃械投降,否则,以后她就别想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了啦。
“你唷,小心迟早被暗鬼给害死了,上次不是说想换份工作?”
嗄?
“那老板明天晚上有空,要我约你见个面”没好气的道出原委,再恶狠狠的瞪着那张转惊为喜的妍丽笑颜。“笑?现在你可开心了?现实鬼,总算知道我的用心良苦。”
偏他这“用心良苦”四个字,又将拓跋可掬心中的暗鬼给拉了回来。
“既然是谈工作,干么不约在公司?”而且,选在晚上?听起来就是有点怪怪的。
“过两天他要出国了,公事一堆忙不完,他的耳朵跟眼睛只有明天晚上抽得出空。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几乎又想要将她一把抓过来,直接将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给扯成大光头。
不、不满意。
“还有呢?”贝哥哥以为她没瞄见那抹飞掠过他眼底的贼光?哼,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
“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女人哪女人,就是疑心病太重,真是不讨人喜欢,干么那样瞪我?我哪一句嫌错了?是啦,没错,明天晚上是有点事”
看吧!
“喂,你又用那种眼光斜视我了,有个朋友过生日,就一并拖你去见个面怎样嘛,顺便让你多认识一些朋友,不好呀?”
丙真是,用心良苦呀!
“我有说要多认识一些朋友吗?”心中疑惑尽释,她就是忍不住再呛他几句的冲动。
“不多识一些有力人士,凭你这老是疑心生暗鬼的毛躁性子,迟早会被人乱棒打死,到时别说我没劝过你。”
“真气了?”
“哼!”“别臭着脸了,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啦!呵呵”“少来,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又多兜我一条罪状。”被他嫌弃,她嘴一扁,泪眼汪汪的瞅着他。
“恶心,你是在演孝女白琴呀!”
“哈哈哈,还是贝哥哥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才不怕那些个妖魔鬼怪哩,反正天塌下来,我还有贝哥哥替我顶着呀,怕他那么多?”
“闪一边去,谁理你这个大头鬼,哼!”“好好好,我闪、我闪。”快点进门也好,免得贝哥哥待会儿又突发其想的耍一些贱招报仇。
“明天晚上六点给我准备好,我来接你。”见她机灵的知道先退场,早已被激得咬牙切齿的贝海卢没急着将她逮回来,却不忘趁胜追击的定下时间。
“知道了啦!”她头也不回的吼回来。
反正,只要斗不过他,采哀兵政策绝对奏效,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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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着这一幕,才刚下飞机就立即飞驰而来的管墨坐在车上,不动如山,搁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贝海卢他在做什么?可掬也认识他?
只要瞧他们的互动,谁都猜得到他们绝对不止是认识而已;当她顽皮的对他扮鬼脸,他反应极自然的将她搂近,大手往她发间乱揉一通冷眸细瞇,一抹细小的狐疑在他心中萌芽、茁壮,只眨眼工夫就长成一棵大树。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为何可掬会任由贝海卢动手动脚而不痹篇?
为何她会对他笑得这么真、这么毫无防范赫,他是怎么了?!
思及脑海中逐渐扩大的疑惑与杀气腾腾?管墨不禁震慑,下意识的踩紧油门,迅速离开。
杀气?
他在想什么?他在气什么?他在吃酸喝醋?猛力摇头,晃散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也打乱了趁兴而来的喜悦。
“趁兴而来?”他低喃,几乎压不住那股排山倒海的自嘲与愤慨。
没想到他竟在无意中将心防毁得这么彻底!走出机场,他连先回公司的念头都不曾浮现,直接奔向有她的地方,热切的期盼心情是自己所陌生且少有,不料,却让他看见她跟贝海卢亲昵嘻笑的场面。冷不防地,心中闪过一念
记得,贝海卢曾说过好几次,要替他牵红线,难不成说的就是可掬?
他拒绝了贝海卢的“引见”却在异乡认识可掬,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
猛然串起的线索重重敲击着他紧绷的猜忌,再加上她这几日来的无消无息,隐埋在心底深处那条细微的神经线蓦然纠紧,难得的小心眼竟也跟着凑热闹。
脑海中的预设剧本不停的挥洒,随即构思出一连串的疑惑,心,起了微忿。
难不成他们在他身上用心思?
善与恶在脑中拔河,拗了一整个晚上,管墨开着车在街头闲晃,不肯松懈越来越沉重的猜忌,竟也不甘就这么云淡风清的让她成为过去式
天甫亮,不自觉的将车停妥,憔悴且略显怨怼的按下拓跋可掬家的门铃。
他有一肚子的气,但忍着。
棒了许久,没人应门。
懊不会是贝海卢也在还没离开?
心中暗鬼越描越鲜活,牙根早在不知何已经咬到麻痹了,他再按下门铃,不假思索,直接压住它,不让它喘气。
“”喀一声,对讲机明显处于通话状态,但,没人吭气。
难道是过了灿烂且耗损体力的一夜,两人都累趴了?
心中暗鬼不理会他的怒火中烧,犹自搧风点火,尽夜未眠的管墨只觉得血管里的液体波波在沸腾着想到他跟可掬相遇以来的点滴,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再相逢时的暗室欲涛难抑,这些夜晚的耳鬓厮磨,在在都撩拨着他已然浅薄的理智。
想太深,脑子不停的焚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性,他猛地缩指握拳,狠狠击向毫无回音的电铃。
咔!
电铃盒盖竟硬生生的裂成数片。
“”虽然还是没应声,可是,她睡意仍浓的哈欠倒是清楚的传进管墨耳朵里。
是她,不是贝海卢!他心中竟浮起难掩的微喜。
“开门。”
炳欠声蓦然止歇。
这声音
“我要上去。”
“管墨?”
不,他不是管墨,现在站在楼下的不是管墨,是个被暗鬼附身的积怨男人!
“是你吗?”
“是。”嗓音瘖痖,他试图挥开贴在耳畔不断进谗言,努力抑住仍在胸口鲸吞蚕食的燥怒。
“真是管墨?!”
听得出来她很惊诧,至于半扬的语调管墨脸色陡然沉黑,差一点就掉头走人,直接信了心中暗鬼所描述的五四三;因为,无论她的心情如何,听见是他,似乎没太多欣喜若狂的成份存在,更似乎,她的心情严重欠佳。
怎么,贝海卢没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心念甫转,旋即重重的撼震周身;何时,他的心思竟也变得如此狭隘?
“咦,怎么没声音?”听到像是他的声音,睡意霎时被吓跑了九成,偏偏,对讲机又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凝着气,拓跋可掬全身冒出了厚厚一层的鸡皮疙瘩。“他应该没这么快回来,该不会是见鬼了?可是,现在又不是七月半,哪来这么多孤魂野鬼唉,又在胡思乱想了我。”
哪会没这么多鬼?至少,他耳边就有一只甩也甩不掉的暗鬼!
“开门。”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与命令,因为被鬼侵占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亲眼证实,贝海卢究竟有没有在她的床上。
“赫!”冷不防地,他的声音伴随着呼呼风声穿透对讲机传进耳朵,又是三更半夜,真的让她浑身发冷,不自觉的打起哆嗦。
“可掬?”
这声低唤充盈着复杂的情绪,瞬间,拓跋可掬的睡意全消,又惊又喜。
“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事先通知我?啧,你是想吓死我呀。”慢半拍,她这才悟到自己在说什么,几乎是反射性动作,她急忙摀住对讲机的话筒。
不是决心要跟他切八段了?听到他的声音,她高兴个屁呀?!
“开、门!”
这声音真恐怖,他该不会是一回到台湾就直接杀到她这儿来追根究底?心中不信他怎将她的存在当一回事,可是夜半三更,他就杵在她家楼下吹风,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他的语气这么阴鸷沉重当下,一个顿悟冲上脑门,震得她七晕八素。
喔噢,她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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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管墨立即冷却满腔怒火。
“早”
雷达眼迅速环视屋内,然后,锁定在她身上。
不必杀进卧室,他便知道屋子里除了她,恐怕连只小强也找不到,可是,也因为太专注在寻求“证据”待理智稍恢复,炽热的视线停驻在她身上,嗅着那依然能蛊惑他全身情欲的淡然幽香,再瞪着她清凉的薄翼睡衣,顿时怒火退尽,浓烈的欲火竟随之攀升而上。
“管墨?”到底是怎么了?他像是着了魔似,死瞪着她,偏又不发一言。
他要她。
现在,马上!
“怎么了?”她没忽略他闪烁的神情,一时之间却摸不着头绪。
谁教他活像只色彩阑鲜斑艳的变色龙,任谁也无法轻易勘破他那一层又一层的保护色。唉,他突然冒出来,又怪里怪气的闷不吭声,要她开口跟他直说“从现在开始,她跟他切八段”的决心,真难。
凝眸,他定望着她的双眸,试图抑下酥麻到骨子里的冲动。
拓跋可掬恼了,也微慌了。
“说话呀你,欸,你、你干么这样瞧我?”瞧得这么目不转睛,让她不自在到极点,难不成他是中了邪?哇,这下子可麻烦了!
早知道就不该放他进门的,他要耍酷、他要玩门铃,就随他吧,顶多她拿耳塞塞住耳朵,忍一忍,门铃坏了再换个新的就是了,这下子,好像有点引狼入室的恐怖感,怎办?怎办是好?
趁着她举棋不定,他快步走近她,冷不防地将她拦腰抱起,脚步不停,直接迈向她不久前才刚离开的温暖大床。
再笨、再傻、再无知,她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等、等等啦!”
等?他会等,才真的是有鬼!
当晚,管墨没让拓跋可掬瞇过眼,几乎是连喘气的时间也吝于施舍,光裸的身子与她纠缠难分,激情难捺,狂猛中带着呼之欲出的暴戾,一次一次,非要她倾付所有不可。
虽然沉浸在他这突如其来的情欲狂涛,可是,略略不安的惊惶却隐在胸口,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在情欲稍歇的剎那,她仰望着神情尽显蛮悍的他问道。
汗水轻洒,他冷然不语。
“嘿”“这不是你所想要的?”
“我要的?”什么意思,她不懂。
在此之前,她总是苦无机会端出丁点借口将他引诱上床,因为,他绝对都是早她一步掌控先机、使尽花招的摆平她;而且,从他按下门铃到现在,她可不记得自己曾说过“嗨,我好想你,让我们上床吧”之类的邀请,为何他会说出“这是她想要的”这句话。
“你不想要?”
“想要?到底是要什么啦!”她微恼。
何时,行事简扼的管墨也爱玩起拖泥带水的文字游戏来着?
“我。”
他?
这次分开前,她从不掩饰自己对他或对他身体有着极浓的兴趣,可是,无端端的胡说八道今晚,总觉得他超怪,却又说不出哪儿怪,只是觉得就是超怪!
尽管身子得到了从所未有的满足,也产生让她无法忽视的隐隐作痛,可是,越琢磨,就越觉得毛毛的。推开他,她撑起酸疲的身子,决定将事情摊开来,一一二二地说清楚、讲明白。
“上哪儿?”从她身后环紧,那双炙烫的大掌随之覆上她渗着细汗的嫩白酥胸。
她又惊又气,又有着难以置信的啼笑皆非。
不会吧!他这是累积了多久的精力与欲望呀?
将她气急败坏的疑惑看进眼,管墨也不浪费唇舌,手脚并用,一翻身,将她压倒在床,又是另一曲激情的调子奏起
直到天光初亮之际,他总算松开了缠合的身体,但仍紧拥着她,丝毫不见倦态,但拓跋可掬早就睡眼尽瞇了。
“累了?”
“累死了。”连打哈欠的力气都没有,下意识地住依偎难舍的颈窝印下轻吻,她便睡得不醒人事。
凝望着怀中潮红未褪的娇媚脸蛋,管墨的情绪始终没能有个定数。
从不曾为谁这般大动肝火过,也不记得有谁曾让他痴醉在爱欲激情中而无法自拔,如今,她轻而易举的全做到了,可偏偏又让他发现到她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另一面,这个事实令他不自觉的发着冷意。
日出东方,灿阳逐渐高照,却烘不暖管墨胸口的疑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