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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大哥的事情都办完了?”再次学东方朔将手负在身后潇洒自得的模样,南宫翎慢慢的走在他身侧,回想起他们初识时,她也是这样走在他身旁。
那时的感觉多好啊!一起行侠仗义,能大声笑、大声说,不像现在
思及此,她不禁又红了眼眶。
千错万错,都是赫连大哥的错,他为什么不明白的拒绝爹,和爹把话说清楚,害她现在
心碎啊!
“嗯。”“不多留几天?”
“没有这个必要。”
“南京是个好地方,可以遇见很好的人、发生很好的事。”扬睫望他,瞳眸里包含千言万语。
“但是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东方朔忽地轻笑出声。
本来或许有,现在没了。
“一个理由都想不出来吗?”胸口闷闷痛痛的,南宫翎黯然地咬住下唇。
她不能是他留下来的理由吗?
“没有。”顿了下,他摇头。
他留下来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他并不乐见那种情况。
呼吸剎那间都乱了,南宫翎倏然停住脚步,明眸望向前方硕长劲瘦的背影。
“东方大哥可知道我要成亲的事?”
“我都听武威说了。”
“那么东方大哥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眉心锁紧,东方朔倏然旋身。
“没有?”南宫翎眼睛眨也不眨地深深望住他“没有话要告诉我?”
被她毫不掩饰的眸光盯得有些招架不住,东方朔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狼狈。
“东方大哥若是无话可说,那我要说啰”
声音虽抖却字字清晰,南宫翎美眸里慢慢泛起泪光。
“虽然认识东方大哥的日子不长,但在我的心目中,东方大哥是个大好人,行侠仗义、对素昧平生的人出手相助,和东方大哥相处的那些日子,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而我唯一的遗憾”吸吸鼻子,她垂下螓首“就是认识东方大哥太晚。”
都是猪头赫连武威莫名其妙答应婚事,如今木已成舟,没有商量的余地,害她害她的心好痛!
东方朔垂下眸光,浓密的长睫掩住按杂的心思。
好人?她是在说他吗?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随心所欲,和好人搭下上关系吧?偏偏她的话又让他心里软软的。
“翎儿”他皱眉。
他明白不该对她的话软了心的。
“我喜欢东方大哥,我知道这句话来得太迟,我我已经是要成亲的人,不该这么说,可是我想把话说清楚,不想压在心底,因为,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东方大哥了。”
硬是将泪咬在眼底,南宫翎伤心却又故作坚强的小脸教人心疼。
眉心蹙得更紧,东方朔还是选择沉默。
她说的没错,即将要成亲的姑娘是不该向人表白的,但他更不该陪她站在这里。
说起来,他们都不该
“我明天无法帮东方大哥送行,所以特地来拿这个护身符给你。”她从怀中取出绣工精细的红色香囊,递到他眼前“听说这位观音菩萨很灵,我特地上山去求,一定能保佑东方大哥永远平平安安。”
定定瞧着香囊许久,他扬眸复杂地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南宫翎。
他知道她很难过,她的伤心是为他吗?即使如此,她还是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
“我明天很忙没法出府,你千万别见怪啊!”声音抖得厉害,南宫翎勉强挤出笑容。
她说谎,她明天一整天都会乖乖待在府里头失神发呆,她不送行,是怕自己无法承受亲眼送他离开的打击,那会教人心碎肠断
伸手接过香囊,东方朔低敛的凤眸里幽光闪动。
“要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也该回去了,我是偷溜出府的,逗留太久怕会被发现,”南宫翎美眸深深凝睇他,很贪婪、很贪婪的想把他的模样印在心底,当作一辈子的回忆。“有机会东方大哥一定要再来南京喔!不过,说不定那时我已经嫁到漠北去了”
话说到最后几不可闻,南宫翎猛然住口,急急转身背对他。
不行!她已经忍到了极限,无法再强颜欢笑。
“东方大哥,再会了。”不敢回头多看他一眼,就怕自己会崩溃,南宫翎匆匆奔离他的身边。
自始至终不知该如何接口的东方朔目送她的背影离去,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仿佛就要喘不过气。
她的遗憾是相识太晚吗?
他缓缓垂眸凝望掌中的香囊,无端端感到一阵烦躁。
她不该这样说的,更不该特地拿护身符给他,这样只会让一切都乱了。
她是赫连武威未过门的妻子,她的安危不该由他来挂心,可偏偏又念在心上。
他心知肚明这一走,南宫翎存活的机会几近于零“无念门”残忍的行事手段一向比“阎罗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阎罗殿”是做买卖,严令禁止伤及无辜;“无念门”却是嗜杀,把猎杀人命当作游戏。
数条黑影疾速从屋檐掠过,东方朔脸色微沉,凤眸中冷芒一闪。
“爷,”一直跟在后方的骁上前低语“他们动手了。”
他们指的就是“无念门”
“嗯。”倏然合起掌心,他颔首。
“爷还是要走吗?”骁低声问。
就这么弃南宫姑娘于不顾,别说爷,就连他都会舍不得。
“”“爷如果真的走了,南宫姑娘她”赫连武威的身手有多好他不清楚,却明白寻常的家仆护院绝对不可能挡得住训练有素的杀手。
凤眸微敛,浓密的长睫掩住东方朔复杂的心思。
“依无念门的残忍手段,他们绝不会放过南宫姑娘的。”
薄唇紧抿,东方朔将香囊收入怀里。“骁。”
“是。”
“咱们走吧!”
“走?”去哪里?
骁不禁楞住,难道爷真的要弃南宫姑娘于不顾?平时觉得爷性子冷僻,没想到竟绝情寡义到如此地步。
冷冷的看着骁错愕的神情,东方朔撇袖转身。
“南宫府。”他道。
“是的,爷。”骁不禁大喜过望。
他就说嘛!爷只是外表冷,其实心里还有点温度的,才不是真的狠心。
东方朔没理会骁千变万化的表情,身影朝南宫府飞掠而去。
南宫府是否被灭门,其实他并不在意,他想救的人只有一个
南宫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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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终于肯回来了,”翠儿担心地在院中来回走动,看见南宫翎的身影,总算松了口气“怎么到这种时候?您不是说出去一下就回来?”
“你紧张什么?难道怕我不回来吗?”南宫翎胡乱抹去颊上未干的泪痕,微恼地道。
“小姐,您在哭吗?”无论再怎么掩饰,翠儿还是眼尖的发现了“是谁欺负您?我跟老爷告状去!”
“告什么状?又有什么状好告。”南宫翎笑得讽刺“欺负我的人是谁,你会不知道吗?”
“小姐!”小翠皱眉“您还在气老爷把您许给赫连少爷的事?”
“别提到他的名字。”咬着唇,南宫翎薄怒。
赫连武威答应这门亲事,她到现在还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其实赫连少爷人很好,赫连夫人又是一向最疼爱小姐的姨娘,小姐嫁过去不会被欺负的。”
“我当然知道这门亲事无可挑剔,但是你们谁有想过我的感受?”心痛得仿佛就要撕裂成两半“我愿意吗?”
“小姐”其实小翠也明白南宫翎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但是
婚姻大事不是女儿家能决定的啊!
“翠儿,你过来,”忽地,南宫翎震惊的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屋顶,暗寂的夜里竟有隐隐的火光在跳动。“那里是佛堂吗?”
翠儿一看,也吓一跳“那是夫人平时诵经的地方。”
“难不成佛堂失火了?”南宫翎俏颜一白,这才发现整座南宫府安静得诡谲“翠儿,你方才有看见谁经过吗?”
“没有。”翠儿慌乱的摇头。
她一直都站在这儿等她回来。
“其他的仆役婢女也没有吗?”越问心越惊,南宫翎忍不住抓住她的手。
“没有。”
“我也没有”方才进府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没有发觉看门的阿福不在,一路上也没看见任何仆役经过,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得事有蹊跷。
整座南宫府静得像死城,好像只剩她们两人。
“赫连大哥呢?他不是今天搬进府里?”虽然心里气不过,但他却是唯一能教人放心的人。
“赫连少爷方才接到一封信,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赫连大哥也不在?”拧着眉心,南宫翎喃喃自语。
“小姐,您不去看看佛堂吗?说不定夫人在里头?”翠儿焦急地问。
奇怪?怎么都没人出来救火?难道偌大的府里都没人发觉失火吗?
望着前方微微泛着红光的天空,南宫翎忍不住回眸又看向翠儿。
她也很想去一探究竟,偏偏脚下像生了根,如何也走不动。心里有个声音隐隐告诉她,已经发生了悲剧
“原来在这里,”数条身影从天而降,吓得她们急急退了两步“藏得可真隐密啊!”“你、你们是谁?”翠儿白着脸抖不成声,却仍忠心护主,勇敢地挡在南宫翎前面“竟敢擅闯南宫府,你们不要命了!”
为首的男子瞧也没瞧她一眼,阴冷的眸子看向俏颜失去血色的南宫翎。
“南宫翎?”他问,做最后的确认。
“我是。”虽然身为女子,她还是有股不让须眉的傲气“你们是谁?为何夜闯南宫府?”
仿佛对她镇定的模样感到佩服,讶异她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求饶,为首的男子难得好心情的为她解答。
“我们是无念门的杀手,有人出价一千两黄金买下贵府上上下下十多口的项上人头,”就算蒙着面,还是能感觉出他阴冷的笑意“如今就只剩两位姑娘了。”
脑中轰隆一声,对他说出的话完全无法消化,南宫翎眯细美眸不敢相信。“你在胡说什么?”她怒道。
“言下之意,她的爹娘都已经遭到毒手吗?不可能,她才不会信!一定是他信口胡说。
爹娘为人善良,从不曾和人结怨,谁会想买他们的命?
“南宫姑娘不愿相信在下的话,实在让人很困扰啊!”为首的男子故作叹息“不如就让南宫姑娘到地府好好问个明白吧!”
话声方落,为首男子猛然朝南宫翎拔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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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们来迟了一步,”甫踏入南宫府就嗅到空气中飘浮着不寻常的气息,骁和东方朔都是个中老手,当然都明白这是属于死亡的气味。
“唰”一声猛然合上玉骨扇,东方朔俊颜沉下,凤眸冷光乍现。
“我以为武威会在府里,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赫连爷说不定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骁低声说道。
为了方便行事,这种小把戏他们也常玩。
“哼!”重重哼了声,东方朔撇袖便走。
他不想听为什么武威没待在南宫府里,更懒得理会有多少人惨遭毒手,心里挂念的只有南宫翎的安危。
一想到南宫翎可能已遭遇不幸,他的胸口就紧得喘不过气。
他会因此和“无念门”宣战吗?会如何做连他自己都不愿去想。
“骁。”东方朔倏然停下步伐,敏锐地想听出几不可闻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在后面。”冷冷丢下话,劲瘦的身子提气飞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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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心!”
南宫翎狼狈的痹篇第一剑,却躲不开第二回的攻击,只恨当初赫连武威教她功夫时,她总是偷懒贪玩只挑轻松的学,不然也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冰冷的剑锋在她的左臂划开一道血口子,尖锐的痛楚窜进骨子里,南宫翎闷哼一声急退数步,原本以为就此完蛋,却感到身旁倏然有股强烈的气流将数名蒙面杀手震开。
“滚!”东方朔狭长的凤眸染上杀意,浓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东方大哥!”南宫翎看见来人是他,原本紧绷的心情猛然松懈,泪水涌上眼眶,娇躯一软。
眼明手快地飞身捞住她的腰,当他看见南宫翎左臂上的伤,怒火更炽,阴柔的俊颜一沉。
“方才是谁动手的?”他冷冷质问。
“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无念门的事?”没想到自己轻轻松松就被震开,为首的男子又气又怒。
他当然明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
“别以为搬出无念门三个宇,我就会心有忌惮,区区无念门我还不放在眼里。”东方朔冷冷一哂,神情讥诮“我再问一次,她的伤是谁动手的?”
他蔑视的态度真教人生气,几个蒙面杀手想动,偏偏又被他冰冷的气势慑得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竟无人敢承认自己是凶手。
有种恐怖的直觉,承认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真有本事就留下名字!”为首的男子壮着胆子低斥。
“东方朔。”薄唇勾笑,他鄙夷地瞅向眼前又惊又怕的数名大汉。
“东、东方朔?”之前的气势消失无踪,蒙面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噤若寒蝉。
眼前一副弱不禁风的俊美男子,竟是大名鼎鼎“阎罗殿”殿主?
“既然殿主插手此事,我们会回报门主知道。”谁也不想当他手下的牺牲品,有关东方朔的传言太过骇人,不像人倒像神。蒙面杀手临走前不忘丢下漂亮话,帮自己保住面子。“看我们门主如何决定。”
白痴都知道别和东方朔硬碰硬,除非想到地府和南宫老爷作伴。
“告辞。”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狼狼狈狈的走。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模样,东方朔薄唇微抿。
找死!